《世界最强的魔法师是个可爱少年》第一百四十五章 蜡烛

    “——————”

    伴随着噗通的一声,像是倒在了柔软的棉花上,体会着宛如梦幻般的感觉。微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沉寂在一片蔚蓝色的深海之中。

    “……”

    寂静又幽美的海底景色,让人的内心充满了平静。没见过的鱼群从上方游过。超越自己体型数十倍的蓝鲸,发出了悦耳高昂的声呐。即使在不断地下沉坠落,也未曾感受到过一丝的窒息与寒冷。相反身处于这片海洋之中,舒畅的令人快要睡着了一般。但就算是体积庞大的鲸鱼,所发出地叫声在水下传播,也还是掩盖不住那道直击佐兰心灵的稚嫩童音。

    “哦,你可以醒了。”

    “……”

    他并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在这样的汪洋大海中人无法呼吸,又怎么可能会说的了话。也许现在的自己正处在梦境,但这声音却又让佐兰感觉,比其他任何事物都要真实。

    “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样的样子,就交给你解决了。”

    伴随着声音说出的那些词汇,佐兰感觉自己迷糊的意识也变得清晰了起来。他不在就这么安稳地沉寂海底,而是对着上方那遥远的海水表面,本能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饭馆在营业啊”

    仔细聆听着那接连响起地声音,佐兰的梦境变得越来越加的接近现实。然而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伸出地手臂上,多了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伤痕。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自己的手臂宛如条鱼流着血丝,舍弃佐兰畅游在海洋之中,随着自身的下降开始逐渐远离。

    还来不及惊讶,背后突然就闪起了血红色的光芒。佐兰感到异样转过头才终于发现,自己正在向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深渊逐渐下降。而在那黑暗之中,凭空出现了一块血红色的圆形宝石,静静地漂浮在那里闪闪发亮,放佛就是在等待着佐兰去触碰它。

    没有任何的顾虑与困惑,佐兰默默地伸出了他另一只仅存的手臂。用指尖轻轻地触碰了那颗宝石,然后最后的那道声音……也随之响起。

    “拜拜~”

    话音落下血红色的宝石有了意识,瞬间自主地涌进了佐兰的胸膛。红色的荧光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佐兰不在向着海底下沉,而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快速向着上方大海的表面涌去。

    “砰!!!”

    在破水而出的一瞬间,佐兰并没有见到那浩瀚的星空。而是听到了来自现实的雨声,和眼前这早已化作废墟的街道。他慌张地从快要把自己淹没的水坑中坐起,表情呆泄的环顾四周,拼命转动感觉良好的大脑,思考着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里……我是昏过去了吗”

    伸出左手臂捂着额头思考,佐兰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突然回过神来注视着原本应该已经断掉的手臂,不可思议地现在居然又被重新接了回去。

    “我的手!”

    从水坑中站起佐兰疑惑地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左手,被诺亚魔法割开的痕迹,仍然还残留在臂甲上面。被瞬间融化的光滑切痕形成了一个圆圈,但里面的血肉现如今却完好无损。断掉的手臂虽然被成功接回去了,但盔甲似乎还并没有痊愈。而且佐兰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的多。不仅全身的伤都被治愈,体内的魔力也彻底恢复。如果不是在这他讨厌的雨天,或许这就是自己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状态最好的一天。

    “彻底痊愈了,而且身体的状态感觉很好,疲劳也消失了……究竟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有什么人给自己释放了治愈的魔法吗但是像连断肢都能治愈的魔法,究竟会是什么人有如此高等的技能……难道是圣职者。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又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而且那个有着强大魔力的诡异少女也不在……

    “难道说是她给我治愈的……为什么”

    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初和诺亚战斗的原因,佐兰意识到如今失去踪影的她大概是去了北方。不惜如此也要去到那里,港口那边究竟会有什么,能让那少女如此在意的东西。

    “……太远了什么都感觉不到。”

    闭上双眼感受着风传达过来的讯息,然而这里离港口实在太过遥远,超越了佐兰能感知的极限。不清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但从阴暗的天色来看应该并没有过去太久。自己什么也探测不到的原因,也可能是那里曾发生的一切都结束了。但如果自己现在赶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查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骤雨不减,雷电低鸣。获得新生的剑士,拿起了他那把已经断掉的残剑,开始向着北方前进。这个举动是源自于他自己的判断吗亦或者是来自于其他人的某些什么……

    ————————

    墙上钟表的指针又过了一分,远离西城已经结束的喧嚣和混乱。兰蒂斯坐在城市的某栋建筑,不算太过宽敞的房间里,在躲避别人寻找他身影的同时,也在静静等候着某个……生物。

    角落的阴暗影子开始不自然地扩散,诡异的气息突然充斥了整个房间。桌子上精心栽培的花朵,失去了生气快速枯萎。自身都过于漆黑的样貌,让人无法看清它的真面目。只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使它实在是太过的惹人注意。然而坐在椅子上喝着红茶的兰蒂斯,却对这种逼人发疯阴霾气息视若无睹,反倒是像见到了一位老友。

    “啊,您回来了。辛苦了,事情办的还顺利吗”

    放下红茶转过头望着那漆黑的身影,兰蒂斯的言语,习惯性地听着让人感到温暖,但脸上的表情却冷淡地像个冰川。因为说实话他也不知道现在,究竟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毕竟面对这种不知名的怪物,自己的内心所想的一切早就被它给看穿了吧。

    “……”

    藏在阴影中的怪物没有回应,只是默默伸出了它长条式的触手,将一张染血的骷髅面具,放到了兰蒂斯旁边的桌上。兰蒂斯瞥了一眼就这面具是谁的,因为这张面具就是他亲自做出,然后托付于某人的。

    “是吗,它被佐兰骑士杀掉了吗。”

    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让他太过惊讶,然而兰蒂斯还是拿起了面具注视,回想曾戴着面具下的那张脸。

    “真是一个坚强的人呢,就算变成了那幅模样也是,为了让他变成我的小鸟,可是费了不少的工夫。不过至少他完成了任务。佐兰骑士看到他的脸了吗”

    “……”

    “那就好,不然的话肯定会很伤心的吧。虽然现在的立场变得不同,但看到自己挚友面目全非的样子,肯定不好受。”

    从椅子上站起身一个人自言自语,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他肯定是疯了,因为正常的人都肯定不会对着一张渗人的面具说话。然而兰蒂斯觉得自己现在很清醒,要怎么样和藏在那角落里的生物对话,大概就只有兰蒂斯自己知道方法。

    “按照约定,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只不过这需要点时间,那些东西虽然已经没用了……但它们在一些人的眼里还是很重要的。毕竟我们人类,就是这种无法轻易忘怀过去的生物。”

    一个人来到阳台,兰蒂斯拿出手帕用雨水浸湿,仔细地擦拭着面具上的血渍。注意清洁可是非常重要的,毕竟这张面具的下一个主人喜欢干净整洁,光从他那端正的外表就能看得出来。

    “……”

    覆盖房间的巨大阴影渐渐退散,诡异的阴森气氛也消失不见。在得到兰蒂斯的保证之后,那不知名的生物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消失,没人知道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仿佛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然后桌子上那早已枯萎凋谢的花朵,是它确实存在的真实证明。

    擦干净面具,兰蒂斯满意地露出了淡淡地微笑。只有这件事才是今夜最重要的重头戏,甚至可以说其他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而已。

    “下一步要走的旗子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看今夜最终的结果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我亲爱的弟弟。”

    ——————

    “嗯……”

    就算睁开双眼,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轻微的低鸣从没有名字的奴隶嘴里发出。不清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记得在一阵剧烈的摇晃过后,自己就撞到铁笼昏了过去。

    外面的世界不断地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自己的身上也不经感受到了一阵寒冷,外面这是下雨了吗

    “”

    瘫坐在木板上微微挪动身体,突然感觉脚边好像碰到了什么凉凉的液体。难道是木板进水了,可自己又没听到哪里有水流动的声响。

    翻动自己单调又破旧的衣服,在唯一完好的口袋里拿出一盒全新的火柴。她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终于照亮了这昏暗的小小世界。

    “啊,原来是你……”

    望着浸染自己脚边的红色液体,没有名字的奴隶瞬间感到了释怀。可喜可贺这里并没有漏水,只不过是隔壁笼子里的尸体,流出的血蔓延到了这里而已。

    “你真幸运呐。”

    火柴熄灭房间瞬间又变得漆黑无比,奴隶重新靠在一点也不舒服的铁笼上。一个人孤独又无聊,习惯性地开始对着尸体讲话。

    “才刚被买下,就能获得解脱。”

    “……”

    理所当然地尸体没有讲话,然而奴隶的话语中却充斥着真切的羡慕。也许是运气不好,刚被买来的时候,自己明明也像她那样拼命地痛哭大叫,然而却并没有人因为吵闹来给她一个痛快,只能继续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啊……说起来要点蜡烛的来着。”

    突然想到了什么,奴隶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不属于她的精致怀表。再次点燃一根火柴照亮周围,注视着怀表上慢慢移动的指针,差不多快要到了被叮嘱的时间。又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纯白色的蜡烛,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奴隶来说,她身上的东西似乎太多了。

    然而这些东西也确实原本都并不属于她,而是一位权高位重的大人,赐予她所要完成的使命。那位把这些东西托付于奴隶的大人,跟她那残暴的主人不同,笑容十分地和善,甚至可以说有些亲切过头了。

    不惜温柔地握住自己肮脏的手,让人给自己治疗伤痕,还久违地吃到了一顿冒着热气的饭。而且似乎还对自己的主人交代了什么,她从那以后在也没有受到过虐待。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取而代之的自己只需要完成,他交代的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燃这跟白色的蜡烛,就这么简单。

    “嘎滋——”

    紧接着熄灭的火光,奴隶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火柴。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怀表上慢慢移动的指针,很想完成被交代的这件事情。自己终于找到被人虐待以外,其他还在活着的意义,即使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在这堆满木桶宛如仓库的房间里,只有奴隶一人存在于光芒之中,默默等待着时间流逝……

    ————————

    “咔!”

    锋利的长剑被弹飞,最终插进了被雨水打滑的甲板上。看不到肌肉的手臂充满了力量,将托曼从地上提起,紧紧地抓着他的脖子。

    “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能活着就算被紧紧扼住了喉咙感到窒息,托曼现在也还是更在意眼前的莱曼,脑海中想的全都是不可能,难以置信这之类的想法。

    就算胸膛被刺穿,人或许也还有着那百分之一能活着的可能性。但是现在的莱曼,却已经连头没有了。因为就在刚刚的不久之前,托曼挥剑砍下了他的头颅。然而就算这样……莱曼也还是栩栩如生的正在活着。

    “你这家伙……到底是变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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