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气势，至尊至贵的男子应是站在上风的，但他发红的眼眶又似乎说明了他真正的境况。
男人和女人，赢了未必是算赢了，输了也未必是真的输了。
有舍才有得，你不愿舍，何来的得呢
阿言的容貌不是顾卿黎想象中的倾国倾城，与之相反，她平庸得让人失望。
但她光是站在那里就夺取了明崇帝所有的关注，眼睛里的光就像是少年郎面对心爱的小娘子，只要她一句话就能为她赴汤蹈火、拼尽性命。
可他是皇帝，他真的可以吗
连顾卿黎都如此怀疑，他心之所向的人又怎么会相信呢。
“我来见您啊，”阿言的话里有清晰可见的怜悯:“我想为她们说句话，所以我来见您了。”
我来了，却不是因为你。
明崇帝一步一步走回宝座，站在它面前却又不坐:“你跟朕之间，只能这样说话了”
“是。”她说出这个答案一点都不尴尬。
明崇帝苦笑道:“那你希望朕怎么做”
你说的，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说。
“我是来为她们求情的，怎么做，只能由您来定夺。”阿言的话说得十分平和，连跪下来行拜礼也是行云流水一般:“陛下宽宏，请陛下施恩！”
明崇帝看着那张雕金嵌宝的椅子，两只手紧紧攥起，几乎能听见骨节咯吱咯吱的声音。
“起来！你不要跪朕，永远都不要跪朕！”
阿言顺从地起身:“诺。”
深重的无力感笼罩了明崇帝整个人，他想做些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将她多留一刻，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但当她真的站在那儿由他打量的时候，他忽然就觉得倦了。
从骨子深处绵延而出的疲惫让他想结束这次没有任何准备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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