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八天群英会就开始了,这么乱跑没问题吗”邓先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满。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邓先的左手紧握着骨刀,他现在正大步追赶着前方飘着前进的林坎。
在草尖上一路飘的林坎悠然道:“没问题。而且这也是为你好,‘除魔卫道的侠客’,有这样的名声,也更方便你接近那些隐世势力对不对”
闻言,邓先知道自己反驳不了什么,干脆地闭上了嘴。这几天邓先一直跟着林坎行动,前几日林坎在雀尾峰脚下提出了一个计划,就是在群英会开始之前让邓先先赚点名气,打出一块良好的招牌,以便于今后的活动。
邓先倒是不反对,但提出了这个计划时间不够。要在江湖上打出名气绝非一时之功,除非有什么大事给自己掺和上,但眼下的问题正是要在大事开始前打出名声,这可以说根本不可能,光是口口相传就需要相当一段时间,更别说“功名”是连在一起的,没有功何来名还是正面的名气,眼下孔雀门葬礼,黑白两道大把的知名人士都聚在这里,那些平常不安分的家伙们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讨众嫌这是自找麻烦啊。
而且,总是在荒郊野外斩妖除魔,连个人证观众都没,这名声靠谁传出去总不能自卖自夸吧还是说这个术士打算亲自下场那更不现实。这厮忙于带自己在深山老林里四处砸场子,除开画大饼以外完全没有半点帮忙扬名的实际性举动,这让邓先开始怀疑这厮别有目的。
“对了,昨天经过弄城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点有意思的消息,和孔雀门有关。”林坎冷不防抛出一句。
邓先脸色一沉,但片刻工夫就恢复了原样,略显随意地开口问道:“说说看。”
“几天前孔雀王下葬,棺材还没起,就有人怀疑孔雀王的死因。”林坎一边轻松的叙述,另一边前进速度丝毫不减,“江湖上有传言孔雀王死于暗杀,他们要求开棺检尸。”
“那孔雀王死了有一阵了吧”邓先眉头一皱,“这时候尸体都开始烂了才要求开棺没事找事吧”
“也许吧,不过谁知道”林坎笑笑,“只是孔雀王死的突然,新门主孔旬的说法也不能完全服众,这才有了这一出。”
邓先哼笑一声,追问道:“然后呢”
“孔旬也不愧是个厉害人物,他先是用自己多年来积累的名誉和孔雀门的秘传作为赌注,再联合了孔雀王的几位武林中德高望重的老友,硬生生镇住了全场。”林坎的语气中掺着几分赞赏,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他当着所有人宣布孔雀王的遗体已经火化成了骨灰,也承认了孔雀王死前被人袭击过。”
“什么意思”邓先奇道,“位子还没坐稳就点火,不怕烧着自己”
林坎笑道:“当然不怕,孔雀王的死已经被所有人接受了,只要不是被弑师,他师父怎么死都不打紧;更别提尸体已经成了骨灰,死无对证。再加上他对外得到了不少孔雀王老友的支持,对内先一步清洗了门派,他这门主的位子可是稳如山。”
邓先沉声道:“你知道的挺多,都是打听来的”
“当然。”林坎丝毫不为疑问所动,“不打听,你还指望我靠算命算出来”
“不能吗”邓先很表面地笑道。
“算命不万能。”林坎淡定如山。
邓先默然,林坎回答得很模糊,但不打算多言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自己的口才不如这厮,没必要逞能套话。
闪光划过天空,隆隆雷声席卷而来。
邓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其实还好,几朵白云高挂,怎么突然晴天打雷
林坎突然停了下来,邓先刚把目光由上转前,险些驻足不及撞中林坎。
“怎么了”邓先不满地问道,“突然停下,找到妖怪了”
林坎突然一手拍向邓先肩膀,但是对林坎已经起了疑的邓先先一步转身躲开了,林坎一掌落空,但毫无停顿地快语道:“邓壮士,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们还会再见的!保重!”
话音未落,林坎一甩斗篷,如被水冲去的灰尘般瞬间消散。
邓先一愣,随即意识到林坎刚才的行为属于逃窜,邓先立即产生了一种有一口锅正从天而降的不妙感,紧接着他撒腿就跑。
可惜,还是晚了。
巨大的雷柱从天而降,在触地的刹那轰然炸开,邓先这次没能及时躲开突然落在自己面前的天降障碍物,在眼前一白的瞬间爆雷就令他浑身麻痹,而爆雷产生的气浪将他掀得倒飞出一丈开外,后脑勺猛烈着地的一瞬间邓先只能听到仿佛在双耳之间交叉回放的轰隆声,而眼前尽是横七竖八的白光,手脚躯干脖子全部失去控制。
终于,在一阵不自觉的抽搐之后,邓先只觉眼前一亮,一张带着疑惑表情的少年面孔在视野中一晃而没,紧接着视野亮极成白白极转黑。最后,邓先在全身痉挛的状态下,完全失去意识陷入了昏迷。
同一时间,百里之外。
这里本是一个和平而充满妖气和腥味的洞窟,但这种氛围只持续到昨天,一把骨刀将这里剜掉了一层。眼下,这个洞窟原本的和平被打破;妖气变成了死气;腥味浓烈了一整倍。
满地都是魔道修士和妖物的尸体,某些地方还掺杂着人和野兽的残渣;本来被术障挡在洞外的苍蝇现在满洞嗡嗡叫,嘈杂的苍蝇声配上满眼的碎尸和蛆虫,外加几乎能让空气粘稠的浓烈腥臭,一般人没事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
但是林坎现在很需要这里,只有这种充满腐朽和污秽的鬼地方,才能最有效率地帮避开“那群家伙”的耳目。
上次动静闹得太大,不慎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这下子“那群家伙”肯定不会再轻易放过,这才没几天,又被追踪到了,不过邓先那小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好歹是自己花大力气弄出来的把戏,可没那么容易就穿帮。
林坎在自己周身展开了术障,虽然需要这里进行掩护,但来到这种臭气熏天的鬼地方并非他所愿,毕竟除战略性撤退以外的一切“躲”的行为在他的字典里都属于下策。只是现在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寡不敌众,下策有时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林坎掐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演算着什么,手势变换的速度慢得有些夸张,加上他那张紧绷的脸,只是动几下指头,却好像花了移山填海的力气。
“怎么都起蛆了奶奶的,这些家伙就不知道怎么留全尸吗”
突如其来的尖锐叫骂声惊得正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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