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封魔录》二十六、蛮猪之豪?意外之援

    原本人嚎马嘶的山谷,顿时变得空空荡荡的,甚至不远处黄河的咆哮声,都湮灭在了血腥的风里。

    活下来的幽骑军,踩着或同伴的尸体,一路集结,一路逼杀过来,势必要在下一轮冲锋,就将所有的目标撕碎。

    多年的平叛战争中,广平王屡次与幽骑军交锋,知道他们的厉害。如果不是这迫人的地形,自己就算带两万人,也早被他们杀到了眼前。

    这时,广平王已把人集结在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抽刀,高举,当空划了几道弧形。

    这是旗语,用刀划出的旗语。登时,那百来名沙陀武士,突然运动起来,一部分人围绕着广平王,组成了一道环形的护墙,边运动,边从新组装身上的武具。

    盾牌被展开,连接在一起,每个人又抽出几柄羊角匕首,利刃朝外,装在了护盾之上。

    各人又将短刀入鞘,换用短柄陌刀,驾在盾牌之上,形成更广的一层杀伤范围。

    鲜于燕自然不懂如何配合这阵法,看有些沙陀兵依然死死护在广平王身边,自己也一闪身,混了进去。学着众人的样子,把盾牌展开,一起组成了第二道护盾墙。

    第二道护盾,由步下、马上两层士兵围合而成,更像一座小型的堡垒,把广平王护在了里面。

    只见那些外围的沙陀兵,操纵着布满尖刺利刃的盾牌,不停的旋转疾奔,越来越快。刀锋散射的寒光,渐渐组成了一道坚实的墙。

    这些身形彪悍的沙陀人,竟然能跑得这么快!

    幽骑军集合成三支小队,在三个不同的方向,冲杀过来。

    看着两道由护盾组成的城墙,他们还是不死心的用弓弩狂射了一阵,毫无例外,射出的弩箭被弹落在地,没能伤到一个人。

    那些盾牌应该是经过特别的设计,表面装了特殊的材质,无论力道多大的箭射过来,都被泄去了力道,轻轻掉落下来。

    又换战术。

    只见十名手里甩着铁链的幽骑军士兵站了出来,分散在八方。那些铁链长过三丈,一头是皮制的手环绑在手里,一头是尖利的三股爪。

    十个人,十条漆黑的铁链飞爪,齐齐射出。

    幽暗的山谷里,火花闪耀,一阵金属相磕的声音过后,那十条铁链竟然统统被盾牌上的利刃挡了回来。

    寒光凛凛的刀墙盾壁,风雨不透。

    再换战术。

    三支幽骑军,转变阵型,首尾相接,连成一个大环,把围在正中。各人解下腰间的竹筒,拧掉蜡封,摆在手中,只待一声令下。就要丢到的阵中。

    竹筒里装的是火油。

    中间盾墙后,自然有人瞭望狼头幽骑的动作。见他们终于要用火油。赶紧吹响了一道哨子。

    中间盾墙后的士兵,二人一组,撑开一把特制的巨伞,挡在了遁甲之外。

    一个校尉服制的幽骑军,手一扬。几十只竹筒,一甩,一抛,纷纷向着两道盾墙砸去。

    破!破!——两声呐喊,自中传来。

    第一道盾墙,因为迅速的转动,竹筒连带火油,纷纷被甩了开去。

    第二道盾墙,火油砸在巨伞上,那些伞面附加了一层特制的棉絮,火油全部被吸附在表面。

    众人收伞,叫力。喝的一声,那些吸满火油的巨伞,全被抛到了两侧峭壁之上。

    杀手锏,被挡下了。狼头幽骑开始耐不住性子,不住的叫骂起来。

    幽骑军的三次进攻都被挡下。中间盾墙内,又传哨声。

    盾牌上的瞭望孔被打开,一阵阵箭雨,射向幽骑军。

    峡谷之内避无可避,加上一众幽骑刚刚抛射过火油竹筒,多半数人还没来得及摆好盾牌。只听得惨叫连连,二十多名幽骑军中间倒地。

    眼看着只剩了百余号人,广平王唾手可得。自己这边不但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反而又损失了二十多人。

    为首的幽骑校尉怒不可遏的把狼头帽子一摘,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展开来,吞进了肚里。

    他身边两名狼头幽骑,也纷纷效仿,丢了狼头盔,吞下了一包东西。

    盾墙后的广平王看在眼里,脸色一阵的煞白,他知道那些幽骑军在做什么,他们将会变成魔鬼,将一切撕咬破碎。

    自幽骑军出世以来,一直向所披靡,他们骇人的战绩,令士兵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为了鼓舞士气,更为了消灭这支魔鬼军团,广平王、郭子仪曾经设计,将一支两千人的幽骑军,困在了阵中,两人不禁大喜过望。

    没想到,那些幽骑军中,有人吞食了一些东西后,顷刻间,变成了如魔鬼一般,体型巨大,浑身蛮力。不停的冲撞着,愣是将的阵法冲散了。

    围歼战,成了羊入虎口,两万,活下来的不足五千。自那以后,对幽骑军,只好采取了避让的战略,不敢与之正面交锋。

    当时的惨状依然历历在目,只是密报上说,有五百幽骑设伏拦截,考虑到当时遭遇的那支幽骑军,也只有五六名叛军能够借用药物的力量变身魔物,自己又有充分的准备,因此才放心带了五千人马独自回京,没让李嗣业继续护送。

    没想到,眼前竟然有三名叛军能够变身。

    这两道盾墙,是根本不可能挡得住三头魔物的冲撞的。

    那三名幽骑战士,吞下药丸之后,又狂饮了两皮囊的水。

    就见他们的头颅,如吹起的猪尿泡一般,涨大开来,青筋鼓起,口中两个巨大的獠牙慢慢伸长出来。

    就连他们的身子,也慢慢鼓涨开来,黑色的甲胄、战靴,被从内部撑裂。

    盾墙后的沙陀弩兵,对准了三头正在变化的魔物,连连发射,却已经不起任何作用,箭失戳在他们身上,全被弹了出去,连个红点都没留下。

    这一次看得清楚,那三头魔物,分明是三头巨大的野猪。

    白森森的巨齿外露,身如黄牛般大,撑裂的甲胄散挂在身上,疙疙瘩瘩的肌肉透着一股开山的蛮力。

    这些魔兵变化之后,不仅力气变得凶蛮惊人,皮肉也分外粗糙厚实,普通的兵刃,根本伤不了他们。

    广平王看着眼前的阵势,不由得深想了一层,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

    关于太子之位的流言,早已传了许久,满朝的文武、前线的将官,纷纷认定了自己和建宁王,其一必然是太子的人选。大家中意的人选不同,此间的争议在朝野间也都不是再是秘密。

    自己和建宁王,兄友弟恭,毫无嫌隙。在灵武,同保父皇登基;平乱臣,阵前亲兄弟。弟兄和睦,却难保有心人不乘机作乱啊!

    流言也好,风闻也罢。广平王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和建宁王为了太子之位争得两败俱伤,只会对一人有利,那就是张皇后的儿子——定王,李侗。

    两军交战,自有其法。自己同叛军作战多年,这样疯狂针对自己而来,还是第一次。

    最近战势连连告捷,关于太子之位的争论,也更加激烈。恐怕是某些人坐不住了吧。

    自己身边这些沙陀护卫还好,追随自己多年,都是忠贞不二,视死如归的死士。

    怕就怕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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