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观的过程比叶朝漓想得要容易得多,那些莺莺燕燕根本就是来者不拒嘛,见到顾九卿和叶朝漓就像是看到两锭闪闪发光的金子一般,二话不说便迎了进去。
倒是让“做贼心虚”的叶朝漓老半天才适应过来。
然而一旦适应过来,叶朝漓简直是如鱼得水,一会儿就着姑娘的纤纤玉手吃个葡萄,一会儿在姑娘耳边窃窃私语两句,撩拨得人姑娘就像是要马上以身相许了。
反倒是顾九卿,一反平日里恣意放纵的模样,端的是一派正襟危坐,一丝不苟,有几个觊觎其美貌的姑娘凑上去都被一巴掌拍了下来,索性便只能围绕在叶朝漓额周围了。
“那个,你们观里前段时间来的那位姑娘呢,叫出来给爷瞧瞧……”
近乎已经套的够久了,叶朝漓刻意做出一副腻歪的模样,似不经意间问道。
正在使出浑身解数的姑娘一愣,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惧意,而后又娇声撒娇:“什么前段时间来的姑娘呀,爷难道是嫌弃燕儿伺候得不好嘛~”
柔弱无骨的手攀上叶朝漓的唇角,一股脂粉味突然凑近,叶朝漓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让这位叫做燕儿的姑娘不由得掩面而去。
“额……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她身上的味道太呛人了,我这不是没忍住吗?”叶朝漓揉揉鼻子,“你们谁再来,我保证不会再打喷嚏的。”
然而余下的众姑娘却是面面相觑,无一人愿意再上前,这实在是……太伤人了!
阅人无数的她们怎么会看不出叶朝漓乃是一个姑娘身呢,这些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她们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娘,但是叶朝漓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想玩了,那我们就正经点好了。”撇撇嘴,叶朝漓自己掰了个葡萄,“方才那个问题,谁愿意回答,这个,就是谁的了。”
钱袋子落到桌沿上,骨碌碌地滚了一圈,其中金灿灿的金叶子洒在桌子上,众人的呼吸声都重了不少。
“姑……公子,您是想问玄机吗?”钱帛动人心,她们本就是在乱世中苦苦求生的人,里子面子早就抛之身后了,哪里会放着赚钱的机会不要呢?
“嗯,说说吧。”
“玄机……观主如今在闭关,我们都很久没有见到她了……”站出来的姑娘咬咬牙,细细说来。
原来玄机一上如玉观,便夺了观主的性命,自己当了这如玉观的观主。而在这观中的女子有许多竟然是被观主诱拐而来的扬州瘦马,玄机许诺她们可以自行离去,很快便收复了她们的心。
玄机当观主,既不要她们上交所谓的“税钱”,也不约束她们的行动,这样的观主可以说是百年难遇,于是她们许多姐妹便大着胆子疯狂地收敛钱财,希望能早日下山谋的一个好出路。
可就在一月前,一个黑衣男子突然上山来,进入观主的闺房内后,观主便再也没有出来过。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门房边的小厮传唤的。
可是……据那小厮说,观主闺房内,每晚都会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来,教人头皮发麻……
“就这些?”叶朝漓大拇指和食指成圈,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
“就这样,我们观主来的时候便是高深莫测的模样,一招便结果了前观主的性命,我们从来都不敢靠近观主的闺房的。”那姑娘对上叶朝漓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由得往后瑟缩了下,犹如是受惊的小鹿一般。
“好,那你们观主的闺房在……”
“出门右转,然后直走到尽头便是了。”
“行,辛苦你了,拿去吧。”
待得一群莺莺燕燕退下后,叶朝漓一下子跳了起来,“顾九卿,玄机肯定是出事了,你知不知道什么。”
语句是问句,但是叶朝漓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顾九卿慢条斯理地点点头,“玄机本就是怨气所凝聚而成的厉鬼,之前大仇未报尚还可以勉强维持住人形,而现下大仇得报,她体内的怨气一泄,可不就得闭门不见人么?”
“真的只是如此吗?”叶朝漓才不相信顾九卿会有这样的好心呢。
“当然了,当初我帮她稳住人形的时候便与她做了交易的,如今交易已经结束,我当然该收取利息了。”说话间,顾九卿手一握,一只碧幽幽的碧海钏出现在他的指尖。
“你瞧,玄机姑娘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碧幽幽的碧海钏上,一滴如鸽子血一般鲜红的红玛瑙突兀地点缀在上面。叶朝漓抬手一指,那红玛瑙便乖觉地落到叶朝漓的手心。
红玛瑙落下的一刹那,叶朝漓的脑中突然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狂躁的冲击让她一阵混沌,好半晌之后,她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这是……血誓?”
“是的,血誓。玄机当年身死之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阿漓你也知晓有的折磨是会炮制到灵魂深处的……她愿意以灰飞烟灭为代价,向那些刽子手报仇,我便只能让她以自身血肉立下血誓了。”
顾九卿叹了口气,“当初立夏令与秋分令的情况如出一辙,我也并未有阿漓你这般天生天得的能力,只能将其封印在玄机体内,让她体内的怨气压制住立夏令的煞气……如今看来是时机成熟了。”
“可是我连秋分令都控制不住,立夏令我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呢?”方才那红玛瑙的爆发,让叶朝漓几乎算是走了一遍玄机曾经走过的悲惨之路,此时说起话还有几分有心无力。
“是压制,也是净化。”手中碧海钏的光芒愈来越盛,顾九卿反手收进去。
“走吧,玄机可能已经撑不住了。”起身,顾九卿的目光落到一旁的花瓶上,花瓶中的红梅鲜艳如血,一如当年他看到的那个女子眼中赤红的悲凉。
有舍有得,他也算是对的起她了吧。
玄机房中,玄机无力地躺在地上,一双玄色的靴子落在她的眼前。
“玄机姑娘,这秋分令便只能麻烦你了。”
清朗如玉相击,玄机却是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如此,劳烦公子费心了。”
门外有声音响起,玄色的靴子一动,消失于无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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