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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没回答,面色不改地往前走着,被他这么冷落,黄衣少女登时觉得有些没面子,忍不住咬唇,放慢了步子。
另一名身穿绿衣的少女怕她尴尬,连忙接过话,“络络,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豫亲王了,他的闲话还是少说些为好,大哥每日出行办差,哪里还会去关注这些事情,不要再问了。”
丁络瞟了一眼前面的少年,忿忿嘟嘴道:“可是我好奇呀,豫亲王这些年除了玲珑仙子外,再没听说他接近过别的女子,今天碰巧给撞见了,秦大哥又刚好从东会乡办差回来,兴许知道些什么内情呢,阿代,你就不好奇豫亲王的事情吗”
秦代摇摇头,“那位殿下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而且陛下也严令禁止他人私下议论豫亲王,你忘了吗”
“可是我们在这里悄悄说,也没人知道呀。”
“好了,你就忍一忍,今日我们是来接大哥的,别再提豫亲王了,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回去再说。”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一间凉亭边,亭外停着两辆马车,车夫和几名丫鬟站在马车边候着。
秦召身为监察御史,外出办公差已是常事,知道他今天会回来,秦代约上丁络特地到城外三里的烟雨亭等候他。
秦召突然道:“城外三里也属于京兆尹管辖,四妹可以不必亲自来迎我。”
秦代温和一笑,“大哥这次外出办差太久,大伯母整日就挂在嘴边念着,三哥也忙于应考,我素来就是个闲不住的,听闻大哥要回来,便替大伯母来迎大哥回府了。”
她说得有理,秦召也没再说什么,走向自己骑来的马。
方才他就是骑马而来,押送郑经的任务并不是他负责的,调查完东会乡的事后,他着人将郑经押送回永安,又另派一队人马将搜集好的罪证秘密送回,自己则转头又去了别的乡县巡察。
这次回来本想直接去御史台述职的,却被秦代在烟雨亭给拦下了,还特意备了马车来迎他,母亲有嘱咐,他不能不听,只能先回一趟府里了。
秦代见秦召并不坐马车,而是上了马,也没说什么,和丁络上了马车,令车夫启程回去。
丁络撩开车帘,看向前方骑马慢行的男子,抿唇道:“阿代,秦大哥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知道,兴许是累了吧。”
丁络放下车帘,神情有些懊恼,“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刚不怎么理我呢,早知道秦大哥累了,我就早点回来,也不会看到什么豫亲王了。”
秦代轻轻一笑,“你真要这么计较,应该先骂我才是,若不是我听到官道上传出了动静,你也不会好奇去看。”
丁络嗔怪地看秦代一眼,“阿代,你又说好话来安慰我。”话是这么说,她的心情也因为秦代的安慰感到好了不少,没刚刚那么郁闷了。
秦代笑而不语,掀开车帘望向外边,城门口已经近在咫尺。
沈碧月一进城,就要打发孟六和孟七来那个人去找侯武,还没等她吩咐,侯武就自己出现了。
他自从处理完立吉县的事情,就一路护送嫁妆回到永安。
路上一直等着沈碧月传信回来,可惜她好像人间蒸发一般,迟迟没有联络上,回到永安城后他也不敢通知孟老爷子,即便是在他一进城的时候,老爷子就知道了,但只要他不主动联系,以老爷子那副故作矜持的性子,也不会主动来找他,省得他提前挨骂。
幸好五日前终于收到孟七的来信,他才连忙派人守在城门口,一边和孟七保持通信,听说豫王回城,立马就赶了过来。
城门口人多,不好说话,这么几个人直杵杵站着,就连守城的将士都时不时投来怀疑的目光。
他们移步去了茶楼,进了一间茶室,位置靠里,偏僻幽静。
送茶的人还没来,孟七就关上门。
“侯武,你把嫁妆都押去了哪里”她单刀直入问道。
侯武看了眼墨笙,道:“老爷子在城东南的曲池坊有一处宅子,小人把马车都运到了宅子里。”
沈碧月心下稍安,见侯武在暗中打量墨笙,便道:“她叫墨笙,是我在路上捡来的丫头,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侯武也没有再问。
这时送茶叶的小厮来敲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墨笙去开门。
一室寂静,只有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和渐渐弥漫开的清茶雅香。
沈碧月很喜欢这种茶香,就问小厮道:“这是什么茶”
小厮正在泡茶,手脚麻利得很,也不耽误他说话,“这是我们茶楼的珍品,通济州的珍珠白,每年只有三月能采摘,过了月份就没了,产量也很稀少,这批茶还是去年珍藏下来的。”
墨笙好奇,“为什么叫珍珠白”
“茶叶经过浸泡后,叶底会呈现珍珠色泽的霜白,喝起来也极为上口,蕴郁浓香,姑娘请尝尝看。”说着将泡好的茶推到他们面前。
沈碧月取过一杯,轻饮一口,初尝甘甜,后劲清雅浓郁,口齿留香,不由得点头赞同道:“真是好茶,你们今年何时还会进茶”
“三月下旬的时候来,楼里便有茶了。”
她放下茶杯,笑道:“我很喜欢这种茶叶,能不能请你们为我留上一盒,到时我会过来取的。”
“可以是可以,只是不知道姑娘是哪位府上的。”小厮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到茶楼要求留茶的客人挺多的,就怕弄混了。”
沈碧月点头表示理解,“我是沈家的姑娘。”
“原来是沈小姐,是小人有眼不识珠,没认出沈小姐,还请沈小姐见谅。”小厮大惊,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只是沈家的姑娘有好几位,不知眼前这个是哪一位。
看了眼沈碧月戴着的帷笠,是他没这个眼缘,小厮在心里直叹一声可惜,泡完茶就离开了。
茶室恢复一片安静,沈碧月摘下帷笠,对侯武道:“沈宅那边有什么动静”
“小主子消失了这么久,连我们都要急坏了,更何况沈家,魏国公已经派出大批人马寻找小主子的踪迹,从丰水州到永安城一路沿途找人,只不过动静很小,不敢闹得太大。也派了人上孟府去问责。”
“孟家那边呢”
“小人没敢和老爷子说,不过魏国公倒是先派人去府上了,明里暗里指责孟家对小主子和那批嫁妆不管不顾,被老爷子直接轰出府去了。”知情不报,他这次回去肯定也要被老爷子给收拾一顿,不伤筋动骨不罢休。
沈碧月冷笑道:“祖父哪里是记挂我,分明就是惦记阿娘的那批嫁妆,知道外祖父恨他恨得牙痒痒,还白白送上门去,也是他够蠢。父亲那边什么情况”
“沈大人自然被魏国公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着沈夫人也不好过,这几日为了小主子的事情,沈大人没少发脾气。”
甘苓受气,这是她最想听到的消息。
“小主子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回来的事情瞒不久的,你待会儿就让人将马车赶过来,再派人通消息给沈府,就说我和嫁妆一起到了东边的城门口。”
侯武带着孟六和孟七离开,他们两个已经不适合再跟在她身边。
沈碧月看向墨笙,“你待会儿跟着我,一切行事都要听我吩咐,不要擅作主张。”
“墨笙知道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就去了东城门。
东边的城门外接近山林,比起其他三个城门,人群较为稀少。
一排长长的车队就停在东城门旁边,每辆马车旁边还站了两个家仆,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
看到沈碧月过来,头辆车的两个家仆立马道:“见过小主子。”
“侯武怎么派了你们两个过来”
眼前两个家仆正是方才刚刚离开的孟六和孟七。
孟六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侯护卫领着我们去见了老爷子,老爷子说我们长得丑,小主子看不上最好,就让我们又跟着过来了。”
孟七瞪他一眼,“当着小主子的面,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不要命了!”
孟六“啊”了一声,追悔莫及道:“这话不能说吗老爷子没吩咐呀!”
沈碧月觉得好笑,没理他们。
在城门等了没一会儿,沈府的人就匆匆过来了。
一排家奴,足有数十个,领头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相貌和善,一双眼睛生得小,却隐含锐利之色,一眼扫过去足以让人发颤。
他奉魏国公沈岐的命令,隆重而恭敬地前来迎接这位离开沈家将近九年的长房嫡女。
远远看见城门口一排马车,一个青衣少女戴着浅青色帷笠正站在马车前,身姿窈窕秀丽,姿态清丽端庄,看起来颇为雅致动人,身边还站着一名身穿青黑色衣裳的丫头。
老者上前,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边慈善笑道:“老奴是魏国公府上的总管,姓冯,月姐儿喊老奴冯伯就可以了。”
沈碧月摘下了头上的帷笠,也悄悄打量着他,“冯伯伯,你是祖父派人来接我的吗”
冯伯点头笑道:“正是,主子想念月姐儿好久了,特地让老奴来接月姐儿回去。”
孟六在旁边听得嗤之以鼻,真的想小主子,怎么不亲自过来。
沈碧月恭敬行礼,“月儿见过冯伯伯。”
“月姐儿一路奔波,还在城门口等了这么久,想必是累了,这就随老奴一起回去吧,府上的主子们都在等着月姐儿呢。”
听到回去,沈碧月双手揪紧帷笠,一副紧张的模样,“冯伯伯,我穿这样回去见长辈,会不会不好看”
“主子许久没看到月姐儿,正是念得很,不管今日月姐儿穿什么样的衣裳,他们见了都会很高兴的。”冯伯并没有因为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而露出丝毫鄙夷或嫌弃的神情,反而分外慈祥地对着她笑。
沈碧月害羞地抿唇,“我知道了,谢谢冯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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