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有些诧异,又见沈碧月似乎是想了一下,说:“挑最好的铺子买,不用心疼银子。”
姑娘一向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即便是男装,要求高也是正常的。
墨笙思衬了一下,觉得沈碧月应该是打算买来以后作伪装用的,便点点头,“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去买。”
两人刚说完话,菱花就端着早饭回来了,粥上还冒着热气,却不至于太烫嘴,温度刚刚好。
沈碧月没打算让她们伺候着吃饭,便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一道颀长的人影出现珠帘后面,还未走到外间,轻轻一挥手,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她眼眸轻抬,随即愣住了。
那人披着一件外衣走出来,系带松松散散地绑了个结,衣襟向两边敞开,袒露着精瘦的胸膛,衣袖偏短,露出两截白皙而纤细的手腕,衣摆下边是两条长腿,脚上没穿鞋,幸好屋里烧了地龙,还铺着兽皮地毯,不然很容易被寒气侵体。
“谁许你穿我的衣服”话一出口,她的脑海里闪过昨晚的梦境,神色陡然就是一僵,低头咬唇,不说话了。
他的身子修长,就算是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松的外衣,到了他的身上也跟穿了小孩衣服一样,上下都短了一大截,不过并不难看,兴许是他的容貌过于出众,连带着这一身打扮也好看了起来。
“怎么,你还喜欢我不穿衣服”他坐在她的对面,见她眼神微恼,脸上也隐隐带着红晕,这样的神情实在太过熟悉了,每次他作弄她的时候,她忍受不住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拿了一碗粥,放在面前慢慢吃,热气随着粥流进身体里,连带着冲淡了心里的羞恼与不自在。
“殿下的身体可不是谁都能看的,动辄便是断手挖眼的,我没什么兴趣。”
“你要是被弄丑了,我就没兴趣了。”
她冷冷地抬眸睨他一眼,怎么说也不能为了避开眼前这个男人的纠缠,就把自己的美貌给赔上了,尽管他实在让人觉得烦。
墨笙很快就把衣服买回来了,摊开一看,大多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也是最贵的。
沈碧月突然叹了口气,这一声叹,叹得墨笙心头一跳,以为自己买的这些她都不满意,便小心翼翼道:“这些都是按着姑娘的吩咐买的,姑娘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还能去换的。”
“不用了,很好看。”她挥挥手,让墨笙退下去,墨笙走的时候还有些不安地回头张望。
邵衍看到摊在床上的一堆衣服,眼角也是微微一抽,似笑非笑道:“你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
“不然让她按着殿下的尺寸去买吗”她揉了揉额角,也有些头疼。
墨笙估计以为是她要穿的,尽管有些款式挺宽松的,但放在邵衍的身上,还是有些小,买了一堆没法穿的回来,还是用最贵的价格买下的,她就算银子再多,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将衣服抱了一团,直接扔进他怀里,“这些都是买给你的,不用给我留了,就当是我送你的。”说完之后又想了一下,“要答谢我也可以,等这件事结束了,赏我一些银子便是。”
有了银子作赔偿,她也不算亏。
“你的脸皮何时变得这么厚了”
“不穿就算了,我的画技虽然一般,比不上殿下的传神,但胜在记性好,还是能勉强画个清楚,特别是身体上的一些细节。”
当初邵衍画了一幅关于她的香艳画,还用来威胁她,对于他所做的事情,她一直都记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每一笔账都明明白白地算着。
邵衍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就巧了,我不止画技好,记性也好,特别是真真切切感受过的,记得更牢,比如……”
他的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胸前,深邃得仿佛能穿透布料,直至内里,她立马就不自在起来,看到他摊开手掌,修长的五指蜷缩,握成一个拳头。
“比如握过的地方,实在太小了,不够掌握,可昨晚上,仿佛长大了不少。”
沈碧月抿紧了唇,狠狠瞪他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出去了,门关得砰砰响。
论起说荤话,女人永远没男人露骨,也不够豁得出去。
邵衍吃下最后一口粥,然后走向里间,在美人榻上懒懒坐下,手轻轻抚上腰间的伤,脸上笑意顿时收敛,凝成一贯的漠然,那里已经换过药了,还在隐隐作痛,眼神瞬间沉下,宛如浓烈的黑雾,有阴狠之色一闪而过。
现在已经不是清早了,很多老百姓都上了街,有办事的,做生意的,也有闲逛的,永安城向来都是整个大宁数一数二的繁华昌盛之地,经常来来往往许多外来的商户。
因为是整个大宁的中心,皇族与朝臣权贵皆居住于此,城门的把守也十分严格,一向不会轻易放些奇怪的人进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射向走在街边,一个穿着打扮都很是古怪的男人。
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袱,皮肤黝黑,嘴唇很厚,左眼周围的皮肤却很白,看起来像是涂了一小块的白泥,头发不像大宁人包成圆髻,或者在脑后扎成一束,而是用彩色的细绳编成了好几个辫子,杂乱无章地垂在肩上,耳垂上钉着指头大的水晶,在鞭子堆里若隐若现,另一边的耳朵上挂着一枚硕大的铜钱币,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而前后摇摆着,引得许多路人都频频回头看。
老实说,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乞讨的,身上衣服和饰品的用料看上去也不差,只是偏偏穿起来就像个花花绿绿的乞丐,城门的守卫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随意就放这样的人进来。
旁人越关注,他反而越自在,包裹背在身后,双手抱在胸前,沿着街边走,越往前走,人烟越少,一直走到一处府邸前。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上面的牌匾写着偌大的一行字,魏国公府。
在府门前转悠了两圈,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朱红色的大门,手指轻轻拨动耳朵上挂着的铜钱币,眉头时而皱起,神情若有所思。
“喂,你是做什么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朝他走过来,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沈府的小厮被派出去巡查府外的情况,正巧发现了这个鬼祟的男人。
男人朝他笑了笑,指了指上头牌匾的方向,“我发现,你们府上有病人。”
“去去去,哪里来的渣碎,也敢轻易扯鬼话,小心要了你的狗命!还不赶紧滚!”
男人不生气,扬了眉毛,依旧伸手指着,“你们府上的主子,重病缠身,没多少时日了,真是可怜。”
“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厮抬脚就要踹,分明是看准了那人的方向踹过去的,却一脚踩空,重重摔在了地上,扭到了脚,疼得要命,身体都蜷缩成了一条火烧的虫子。
“喂,我说话,你怎么就不相信呢”男人在小厮的身边蹲下,看他疼得汗都出来了,便摇摇头,一副惋惜的表情,头上的辫子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颇有些滑稽。
“这里是国公府,你敢在这里撒野,等着……”小厮抓着脚,摇摇晃晃地起身,结果被男人伸手在背上一推,又摔了个狗吃屎,鼻子都险些给撞歪了,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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