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按下侠女蓝鸾儿不表,再说寒泉坪中的杜大官人。依旧日复一日的在锁云山里狩猎、采药、练功。日月如梭,时光似水,转眼就到了十月。又有事情找到了杜尘头上,真可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下午,杜大官人正在家中练功。忽看公孙绿竹惊慌失措地跑进屋来,“小杜哥哥!大事不好啦!我大嫂她被人给劫走了!”公孙绿竹扯着杜尘的衣襟大声喊道,连她一脸的汗珠都顾不上擦拭。
“什么竹娘你别着急,慢慢说你大嫂到底是怎么了”杜尘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扶着公孙绿竹坐下。让她慢慢细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公孙绿竹的大嫂李氏,已然身怀六甲四五个月了。这天是十月十五,她到村口的土地庙去烧香。哪知道在村口碰到了一个赤发头陀,把李氏给掳走了。正好被一个村中的砍柴樵夫王四郎看到,他赶紧去去公孙绿竹家报信。老公孙的大儿子公孙正一远在芦州城,不在家中。老公孙与二儿子公孙修一去了桑梓镇贩卖山货,小儿子公孙竟一又去了山里打猎,家中只剩下了公孙绿竹和她母亲周氏。公孙绿竹听了,就急急赶来杜尘这里,求他帮忙去救回自己的嫂嫂。
“竹娘你先别着急,那王四郎看没看到,那个贼头陀长得什么模样,掠着你的嫂嫂往哪边去了走了多久”杜尘轻声问着孙绿竹。
“说是从村口直往东南面去了,大概是在半个时辰前!那个贼和尚长得身材矮胖,赤发黄眉,穿着灰色僧衣。小杜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把大嫂救回来!”公孙绿竹双目含泪,一双纤细的小手紧紧握住了杜尘的手臂!
“好!我这就去追那个贼头陀!竹娘你先回家等候消息,你放心,你大嫂不会有事的!我一准儿把她给救回来!”杜尘说完,也没收拾什么,只背起了金钩剑,出了门就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何处来的贼头陀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掠良家女子!”杜尘一边追,一边心中暗想。
杜尘这一追,就一口气追出了六七十里,一直追到了寒溪中游,还是没有发现那贼头陀的踪迹。“难道是追错方向了”杜尘看着滚滚南去的寒溪溪水,暗想:“这头陀还真是诡异!怎么会这么快就无影无踪了呢而且还带着个大活人!”
杜尘顺着寒溪向下继续追了二三十里,眼看前面就到桑梓镇了,还是连个头陀的影子都没看到。杜尘接着往前追去,沿着寒溪顺流而下,绕过了桑梓镇,足足又追了四五十里。这时天色暗了下来,已到了黄昏时分。眼见着夜色降临,玉兔东升,可还没寻到赤发头陀的下落,杜尘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正忧心时,杜尘就听河边苇荡深处“扑棱棱”一阵响动,只见一群野鸭腾空冲起,“嘎嘎”乱叫着往远处飞走了。又听到一男子的求饶之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佛爷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您……啊……”声音突地戛然而止。
杜尘现下的耳力要强于常人数倍,这声音那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佛爷饶命难道是那个头陀,正在芦苇荡里行凶杀人不成”杜尘想到此处,一哈腰就往苇荡里奔去。
行至不远处,就见在苇丛中的空地之上有一草棚。草棚跟前,一个赤发头陀坐在地上,旁边用几块儿石头支着一口铁锅,里面呼呼冒着热气。
赤发头陀正在加柴烧煮,一股股肉香从铁锅里飘来。那赤发头陀脚边还有一男两女三具尸体,地上满是鲜血,血腥刺鼻。公孙绿竹的大嫂李氏被剥了衣服,正赤条条地倒卧在草堆之上,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杜尘看到此景,心中一惊,急忙纵了过去,解下自己的虎皮大氅,盖在了李氏身上。杜尘转身刚要动手,忽听到那和尚说道:“我自南海拜佛归来,路过此地,肚子饿了,煮些饭吃。施主可要一起用些吃食”
一听赤发头陀的话,杜尘开口说道:“和尚不是吃斋吗我怎么闻着这锅里,有肉香味道”
一边说着,杜尘一边一个箭步蹿到锅边,一伸手就揭开了锅盖,看见里面煮的竟然是两个胎儿和三副人的心肝。任凭杜大官人此时道心坚如磐石,也不免是一阵大惊失色,他何时见到过这种惨无人寰的情形。
“你这妖僧!你还是人么”杜尘看到锅里的两个胎儿和心肝之后,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右手撤出金钩剑,剑带风雷狠狠刺向了赤发头陀!那赤发头陀也不简单,从地上拖起一条齐眉铜棍,舞动起来“呼呼”挂风,抵住了杜尘手中的金钩剑。
赤发头陀力大棍沉,招式凌厉狠辣,武力凶猛勇狠异常!更是把手里的铜棍抡得似风车一般密不透风,一时间杜尘竟也进不得他的左右。杜尘立觉这赤发头陀,是自他来到五洲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武学高手,实乃是劲敌。
若论功夫,赤发头陀比那老道吕玄强上了不止一截,可与铁蓑道人比肩!可杜尘亦不是好相与的,他这些时日在寒泉坪习武练剑,可是真真切切下了苦功的。且杜尘体内真气无比磅礴浑厚,使他的剑术已然不可小觑!杜尘凭着劲力足,速度快,耐力好,游走在赤发头陀周围,舞起一团金霞光华与他打到一处!
此时残阳早已不知踪影,唯有明月高悬夜空。寒溪河畔水凉风冷,芦花荡当中的一片寒霜之上,涌起两股激烈杀气,一来一往,斗得不分上下,难分伯仲!
两人打斗了有近半个时辰,也没有分出胜负高下。赤发头陀见一时间难以胜得了杜尘,眼珠一转便想用邪法赢人,他虚晃一棍,身子一纵跃出三丈开外。打储物袋里取出一面鬼面青铜牌子,咬破舌尖,往青铜鬼牌上喷了一口精血,大喝了声:“呿噜呋哩呁咙!吒!”
“呜”的一声,芦花荡里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星月无光!霎时四面八方皆是漆黑一片,一望之下都是团团魔雾!黄砂飞扬弥漫之中,鬼哭狼嚎之声不断响起,刹那间
吼成一片,听得人头皮阵阵发麻,恐怖至极。一头头夜叉罗刹与许多怪兽毒虫凭空出现,个个摇头摆尾,口吐魔焰妖雾,把杜尘团团围住,眼看就要把他给淹没在了这阴风魔境之间!
一见此景,杜尘不禁面色微微一变,赶忙使了个一个八方风雨,剑光似金虹织网,拦挡住了四下肆虐的鬼物毒虫。好在此时杜尘胆色早已远超常人,要不然就这好比九幽鬼域的阵势,就足以把人吓破了胆!
杜尘心中暗想,“这要是我误食龙虎妖丹之前,空有一身剑术劲力,术法也只是刚刚入门,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破去这赤发头陀的邪术魔法但如今我玄功业已小成,前些日又炼化了玄阴宝珠,已能施展三十六天罡禁术之中的数种伏魔真法,还怕你个卖弄邪术的妖僧不成”
想到此处,杜尘大吼一声:“来得好!且看你家道爷的手段!”杜尘右手把剑一横,左手掐诀,张口念出了三十六天罡禁术里伏魔十二篇真言中的一篇:“天罡神将……役使雷霆……霹雳电火……鬼妖丧胆……精怪忘形……金光速现……急急如律令!”
杜大官人这一念可不要紧,就只见他的浑身上下发出了万道金光,好似成了一个金身大罗仙人一般!金光瞬间射穿了阴风魔雾,魔怪毒虫纷纷化作缕缕青烟,在风中散去。随着魔灭鬼消,杜尘身上的金光也逐渐暗淡下去,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
真是云开见月明,风歇现星光,夜色中的寒溪河畔,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突然听得那赤发头陀大叫一声,持青铜鬼牌的手上“滋滋”一阵青烟冒起,他一抖手就把青铜鬼牌扔到了地上。那青铜鬼牌都已变成了火红色,原来是被杜尘所发出的金光照得快要融化了,把赤发头陀的右手都给烫得熟了,手掌之上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芦花荡的空气中弥漫起来了一股烤肉香味儿!
杜大官人见到赤发头陀的魔法已被破去,手上还受了重伤,哪里还能放过这等好机会!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他运起浑身真元催动金钩剑,如一道金虹直刺赤发头陀的颈嗓咽喉!说时迟那时疾,剑光与那空中星移电掣相似,哪里是单单一个快字就能解说得了的!
赤发头陀见杜尘来势迅捷,不敢托大,急忙用左手横起铜棍挡下剑光,又向后连纵几纵,突然一个转身,对着杜尘一张嘴,吐出了一面三寸大小的黑幡!只见黑幡上刺绣着一头玄色飞天蜈蚣!黑幡迎风就长,一眨眼就变作了三丈高下,高高悬在赤发头陀的头顶之上。“唰唰唰”向外喷涌出滚滚黑烟,团团雪块冰屑,密如骤雨,劈头盖脸地朝杜尘打来!
杜尘凤眼一眯,将金钩剑舞成了一团金霞,一阵“叮叮当当”地往外拨挡,护住了自己周身上下。那面黑幡可不是就能发些雪块冰屑,上面那头飞天蜈蚣竟然活了,一下子从黑幡之上飞扑了下来,身子一扭就变成了十丈多长,腰身足有水桶粗细!它展开背后一对丈余长的透明纱翅,摇头摆尾,咆哮连连!张开满是锯齿獠牙的血盆大口,径直咬向了杜尘,想要一口将他给生吞活嚼!
“竟然还炼有如此歹毒的法宝!真真是个妖僧魔头!”杜尘一见魔幡毒虫,连忙向后纵去,左手掐道诀伏魔手印,施展出三十六天罡禁术里的天罡北斗太乙紫微神光密咒,他口中喝了一声“北斗紫霄,神光护体!疾!” 一片莹莹紫色霞光自星际落下,化为一片光幕把杜尘护在当央,将苇荡丛中映得紫灿灿一片,瑰丽奇幻无比。
那飞天蜈蚣身躯虽庞大异常,可一点儿也不显得笨拙,动作很是灵巧,且身赛精钢,刀枪不入!任凭金钩剑锋利无比,但砍到它身上,只是溅起了一溜火星,留下了一道白印!杜尘亦是暗暗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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