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镜九野》第十七章 紫衣赠药

    众人吃饱喝足方才歇息不久,忽听庙外一阵人喊马嘶,“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响起。今晚这火神庙还真是热闹,正应了老叫花子那句风云际会!

    此时夜过三更,外面风雪正急,这些人打着火把,牵着马匹,几步就到了山神庙正殿之外。杜尘抬头往外一看,原先是那个紫面虬髯老者去而复返,不过人却多了不少,其中僧道俗俱全,领头的则是一大一小两个身穿皮裘的年轻公子。

    “公子,这殿中有火光,看来点子还在,待属下先进去探查一番。”来人中一个白面无须的老者,躬身对着两个身穿麑裘的公子说道。这无须老者生得鹰鼻鹞眼,面目阴骛,一看便知不是个好相与之辈。无须老者步伐稳健轻盈,脚下看似缓慢,可身影一晃人就已到了殿门之外。

    “阿翁不必了,叫人直接进去便是。拿了人后,咱们就入芦水坐船回镇波府,好向父亲交差。”年长公子吩咐道。说完,他便拉着小公子闪到了殿门旁边。

    “杜兄弟!又要给你添麻烦了!”华太官听到了庙外动静,面色一阵发苦,满脸无奈的说道。

    “无妨!华兄与嫂嫂且先安坐!”杜尘晃身形跃到了正殿门口,把手中金钩长剑一横。也不说话,只眯着一双凤目,朝前看着天道盟这一群人。

    “尔乃何人!竟敢拦截镇波府捉拿贼寇” 震耳暴喝声中,一个头戴发束金箍的矮胖黄脸头陀,手中提着一对硕大的青铜飞钹,来在了杜尘身前。

    杜尘目光一扫那黄脸头陀,冷冷地说道:“你们不是天道盟的么为何又成了镇波府的官差”

    那黄脸头陀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你姓甚名谁胆子倒是不小!就是你救下了华太官么”

    “嘿嘿!名字我有,可为何要告诉你这个长了毛的秃驴!”杜尘也是一阵冷笑。

    “哇呀呀呀!小子,好胆!看洒家一钹削下你的头来!”黄脸头陀气得一阵哇哇暴叫,抡起手里的铜钹朝杜尘砸了下来。

    黄脸头陀的这对铜钹少说也有二百斤重,挥动之下竟然轻若无物,足见他功力深厚,膂力过人。

    杜尘轻轻哼了一声,并未闪避,举剑向铜钹点去。“锵”的一声巨响,黄脸头陀脸色大变,“蹬蹬蹬”一连退了数步,手中铜钹“嗡嗡”抖个不停,几乎脱手飞去。

    黄脸头陀当众栽了面子,岂肯甘休,正待发作,那个无须老者站了出来,口中哈哈一笑,说道:“小友好手段!竟一剑败了枯松大师!”枯松头陀见无须老者说话,把涨得发紫的大脸一垂,不声不响地退了下去。

    那无须老者对着杜尘微微一笑,和声说道:“小友,眼前有一场大富贵,老夫做主送与你如何”

    杜尘听了冷冷一笑,口中说道:“什么大富贵可得长生么”

    “小友说笑了。五洲之中修行之人如过江之鲫,可得道者又有几人老夫说得是那红尘富贵!只要小友杀了华太官,二大王必定圣颜大悦,到时高官厚禄唾手可得!如此岂不美哉!哈哈哈!”无须老者满脸笑意,温言细语的对杜尘说道。

    “你可知在不久之前,也有一人说要送我一场富贵!不过他却被我杀了!呼哈哈哈!”杜尘说完,一阵仰天大笑。

    无须老者一听,面上掠过一丝阴霾,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就被殿外的高个公子打断了,“山野小子凭地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震波府,凭你有百千条性命,也抵不了罪过!阿翁!不要与他啰嗦了!直接打杀了了事!”

    此时就见一名黑脸大汉抽刀在手,喊道:“秦老,杀鸡焉用牛刀!我来将这野小子拿下就是!”说完就扑到杜尘身前,举直刀就劈。杜尘脚步轻移侧身闪过刀锋,把金钩长剑一抖,一个仙人指路刺向了黑脸大汉的手腕。黑脸大汉连忙举刀招架,就势挺刀朝前直刺过去。

    两人剑光刀影交缠,转眼就在大殿中央斗了二三个回合。只这几下,杜尘就已然试出了黑脸大汉的斤两。黑脸大汉手中直刀虽使得招式狠辣,劲道十足。可与那个赤发头陀比起来还差得十万八千里,连枯松头陀都比不上。杜尘只用了不到两层气力,便已将他抵住。

    斗了十招上下时,杜尘便没了耐性,心道:“我管你什么镇波府与天道盟!要不是李氏在旁,早就一剑结果这厮性命!”他两腿发力,踏起九宫方位,“滴溜溜”转动身形,快得幻出十几条人影将黑脸大汉围在中央。黑脸大汉一时眼花缭乱,目力已跟不上杜尘脚下步伐。被杜尘一个“犀牛望月”轻轻一撩,就给斩断了右手手筋。黑脸大汉惨叫一声,手里哪里还握得住直刀,“当啷啷”一声,直刀掉落在地。

    就在杜尘与黑脸大汉打斗之时,那个小公子不经意间瞥见了李氏披着的那一张雪白虎皮。他两眼突地一亮,露出了一股贪婪之色。心下暗道,“这乡下妇人模样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极品的白虎皮莫非是从妖兽

    身上扒下来的其上看不到一丝破损之处,看来捕杀这头白虎之人的手法十分高明。要是把这张虎皮献给父亲,再由父亲给二大王呈贡上去的话……”

    不是这小公子没见过虎皮,实是这白虎皮太过绮丽华美。只见虎皮通体纯白若雪,泛着莹莹华彩,黑纹如条条墨色绸带盘踞其上,端是雅观悦目得紧!看到此处,这小公子不禁出言赞道:“好一张白虎皮!”

    小公子大声赞了这一句,他手下一名中年护卫一听,立觉来了奉承主子的好机会。况且这护卫平日里嚣张惯了,觉得既是小公子喜欢这白虎皮,那就先拿来看看!他更是看到主子双目之中流露出来了股炽热贪婪,心中哪里还有什么顾忌。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大殿,绕过正在激斗的二人,一跃就到了李氏跟前,伸手就要揭起那张白虎皮。

    此时杜尘刚刚挑断了黑脸大汉的手筋,就见一人进了大殿扑向了李氏,他想要回身施救已然不及。就在这时,离李氏不远的华太官,“唰”一蹬两腿,脚步一滑,就蹿到了中年护卫身旁。右臂一晃,食指如电点向了中年护卫。那中年护卫就觉得右臂肘弯被一股劲风击中,一阵巨大的酸痛瞬间传遍全身。疼得他大叫一声,脚下一个趔斜,“噔噔噔”一连后退了数步。急忙用左手捂着已然失去知觉的右臂,直往殿外边逃去,口中咬牙切齿地喊道:“华太官!待一会儿捉了你,必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他却不知,要是换了华太官未曾受伤之时,他的右臂早就废了,哪里还能只是一阵酸麻这般简单。

    “我家嫂夫人岂是你可折辱的!今日给你这鸟人留点儿念想,长长眼力!免得日后惹祸上身,白白丢了狗命!”华太官冷眼看着那个中年护卫,强自压下了胸中翻腾不已的气血。他重伤之下,强运真气,又是雪上加霜!

    这当口,“唰唰”又有两名道士跳将过来,各持刀剑杀向了杜尘。杜尘见李氏无事,当下稳住心神举剑相迎,顿时殿中又是一番恶斗!别看那两个道士双战杜尘,那也是一时间没讨到什么好处,只不过堪堪和杜尘打了个平分秋色,不分胜负!这还是杜尘故意留了手,未下杀招的缘故。

    那个被华太官伤了肘弯的中年护卫,见这两个道士苦斗杜尘不下,就起了歪心邪念。他单手从一个护卫手中拿了一具上了弦的铁臂弩,挺着酸麻稍退的右臂,悄悄瞄向了杜尘。可杜尘与两个道人身影交错重叠,他一时不好下手。他又将铁臂弩对准了华太官,但华太官身侧有一红漆大柱遮挡。他眼珠一转,瞥见了神像下站着的李氏,目中随即闪过了一股戾色,暗想,“因你这个大肚婆娘,害得爷爷我差些废了一条手臂,嘿嘿,那就先送你上路!”想到此处,他托着铁臂弩便对李氏扣下了扳机。

    这一幕刚好被杜尘眼中余光扫到,他一见心中大急,大叫了一声“该死!”他这一急不免有些分心,让一个道士用长剑割破了衣襟下摆,削落了系在腰间的那个欢喜佛像,而他却是毫无察觉。

    杜尘救人心切,急忙从储物袋中摸出寒玉钩,一甩手就打了出去。可杜尘打出寒玉钩时已然晚了,中年护卫射出的弩箭,眼看就到了李氏的颈前!

    此危急时刻,华太官挺身而出,闪身挡在了李氏身前。“噗”的一声闷响,弩箭射透了华太官的右胸。顿时鲜血飘洒,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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