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朱恶,就这么一直跟着杜尘三人走到了天明,才见他们在一处林中停了下来。这时朱恶有些累得都要虚脱了,他看三人不走了,也站住了脚步。哪知这一下,朱恶忽觉眼前一黑,就晕厥了过去,“扑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等朱恶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你这家伙还真能睡!现下感觉如何是不是饿了”杜尘坐在朱恶身旁,笑吟吟的问道。朱恶赶紧起身,想要对杜尘大礼参拜,被他抬手给拦下了。“老金,把鲜鱼汤端过来,给朱恶喝些补补身子。他疾行了一夜,气血有些亏损。”心老魔闻言,赶快麻溜地端来了一大盆鲜鱼汤,放在了朱恶身前。
“别傻愣着了,快些趁热喝吧!这是师兄亲手做的,味道甚是鲜美,你喝了也好补些元气!”水查蛮将一枚汤匙交到了朱恶手中,唤他赶紧喝鲜鱼汤。
朱恶手里握着汤匙,鼻子竟有些发酸,他哽咽说道:“多……多谢三位!”说完一低头,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鱼汤,任凭几滴泪珠从脸颊上轻轻滑落。自此朱恶便别了母亲,拜杜尘为师,跟随在了他的身边。杜尘多留了些银钱给朱恶的老母,好让他安心跟自己修行。还承诺一旦有了洞府安身,便接朱恶老母过来。使得朱恶更是感激涕零,暗自发誓一定勤练武艺,莫要辜负了师父的一番期许与厚待。心老魔却又是一阵腹诽,“五洲虽大,可名山洞天皆被各大门派占据,哪里那么容易寻得个好地方落脚!”
这一日清晨,杜尘与水查蛮心老魔、朱恶站在烟波浩渺的燕水岸边,远远望着疏林薄雾掩映中的一座小镇。镇口的小溪上架着一座石桥,几叶扁舟泊于桥边一株老树之下。“叮叮当当”一阵銮铃声响起,就见几个脚夫赶着十几匹驮货的毛驴,正从镇里走来。
“福生无量天尊!几位辛苦!贫道这厢有礼了。请问此地离云台峰还有多远”杜尘拦下了一个脚夫,掐道诀施礼问道。
“呦!这位道爷!这您可问着了。这鹤滩镇西边的那座大岭就是云台峰,道爷莫不是来参加神兵大会的吧近日里,这镇里可来了不少的江湖豪客……”这脚夫倒是个热心肠,说起话来如滔滔河水一般连绵不绝。
“七郎!又犯话唠!快些赶路要紧。道爷,您只管进了镇子,稍一打听就知道去云台峰的路径了,莫要听这话唠胡诌!”一个上了年纪的脚夫在驮队里喊道。
“有劳二位了,打扰,打扰!”杜尘一听再次掐诀施礼。那脚夫呵呵一笑,用手搔了搔脑袋,对杜尘还了礼,撒腿就朝前面的驮队追去。
杜尘与水查蛮、心老魔、朱恶进了鹤滩镇,见街巷两边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脚店、商铺、医馆、药房、庙宇、公廨一应俱全,无所不备。街市中的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武士豪侠,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车的贵妇,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看相算命的云游道士,有外乡游学的书生,有说书的江湖艺人,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破衣烂衫的乞丐,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这小小镇店怎么如此繁华”杜尘见到鹤滩镇这般热闹景象,不禁有些微微惊讶。他带着水查蛮、心老魔、朱恶来到了一家名为“醉仙居”的酒馆门口,刚要进门,就见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正要往外走。杜尘刚想闪身让几人先出门去,可那几人中领头的白衣书生却一转身,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还是道长先请!”杜尘见了也没矫情,微微一笑对白衣书生施了一礼,带着水查蛮、心老魔、朱恶走进了酒馆。
四人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坐下,杜尘一招手唤来了店小二儿,吩咐他上一桌好酒好菜,然后问道:“小二儿,这鹤滩镇一向都这么热闹繁华么”
“道爷,一看您就是头一次来咱们鹤滩镇。自从三十多年前,在云台峰上有了一年一度的神兵大会之后,咱们鹤滩镇就成了如今的模样。”店小二儿一边擦抹桌案,一边恭声答道。
“那今年的神兵大会什么时候开始”杜尘接着问道。
“道爷你来的还真是巧,明天便是神兵大会开幕的日子!道爷您没看见这镇里云集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么几乎全是要到云台峰上的白马祠中参加神兵大会的!”店小二儿接着答道。
“好了,你去吧!快些
上菜!这个赏你!”杜尘随手给了店小二儿一枚银饼子。店小二儿双手接过银饼,高声唱了一声肥诺,千恩万谢地去了。
吃罢了饭,杜尘和水查蛮、心老魔、朱恶闲着无事,就在镇里闲逛起来。四人走着走着,在镇口碰见了几个来自西羌的贩马老客,正在如丧考妣地嚎啕大哭。
“怎么几个大老爷们哭得跟泪人儿似的”杜尘好奇地走上前去,向一个路人打听发生了何事。一问才知道,这几个贩马老客,是为了躺倒在路边的那匹火红病马而伤心落泪呢!原来这几个老客所贩的马匹已卖得差不多了,手里只剩下了一匹火红的宝马良驹。这宝马在普通州府卖不上大价钱,老客们就想把马贩到燕国都城燕京去,那里达官贵人勋贵富商云集,如过江之鲫,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可天有不测风云,这宝马竟然在这里水土不服得了疫病,连拉再吐还发高烧,虽然喂了药,可就是不见好。五洲之中可没有抗生素,这马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气息奄奄的就要咽气了,看来真是没得救了。这宝马要是死喽,这老客们可就损失惨重了,这才痛哭嚎啕不止!
杜大官人看了那马几眼,见这匹红马虽脱了相,但还是能看出得病前的丰神俊逸来。他忽的灵机一动,暗道,“遇上即是缘分,我何不试着救它一救!”便对这几个贩马老客说道:“要不这样,我把这匹马买下来,之后能不能救活就不用你们管了。却不知这马的价钱几何”
“师兄,这马都病成这样了。你……”水查蛮怕当场上当受骗,想要出言阻拦。
杜尘对水二娘微微一笑,说道:“二娘!师兄不会做那亏本的买卖,你且安心!”
几个老客一听杜尘的话,也俱是一怔。半晌过后,其中一人才上前说道:“这位道爷,莫不是在说笑吧!这马已然无救了,你怎么还要买”说话的是贩马老客的首领,一个五十余岁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
“老人家,那你就说说,这马到底价值多少其余的你们就莫要管了!”杜尘摆了摆手说道。
“这马无病时价值何止千金!可现如今几乎是一文不值了啊!”山羊胡老头儿眼圈又是一阵发红,口中悲戚说道。
“老人家,你看这些可还够么”杜尘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包金饼子,看分量少说也得有个百八十两。心老魔看得黑脸一抽抽,心中一阵肉疼,暗道,“你可真是钱多的没处花,还不如交与心灯买些酒来喝!”水查蛮也是有些心疼这金子,可方才杜尘与她说了不会吃亏,况且钱又不是她的,她也不好再做阻拦。只在一旁死死盯着杜尘手里的金子,气鼓鼓地默不作声!
见水二娘噘着樱口不声不语,杜尘晓得她从小日子清苦,哪里这般大手大脚过,心里确是怕这钱打了水漂,是真真切切地为他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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