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之主》第三十二章 洛丹伦的乌瑟尔

    胜负的天平已经开始朝着远征军一方倾斜,巨魔萨满们在精灵法师的牵制下,无力阻止远征军渡河并攻入祖阿曼,一时间双方在祖阿曼的城墙周围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来自人类帝国阿拉索的士兵在这一片陌生的土地上迎接他们人生的终结,整个帝国的力量都投入了这场豪赌,穷搜老弱,竭尽羡余,将每一份力量都毫无保留投入远征。

    每一个铜板,每一条犁铧,每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都成为这座熔炉的燃料,如果不是亲身参加过这场远征,那么这些东西在世人眼中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数字,印在史书上,放在后世之人书桌上,只需要花五分钟,就能知道第二次巨魔战争中的开端,转折点,结局,却殊不知每一个字上都居住着曾经与看书人一样年轻,一样满怀希望的亡灵。

    这些东部王国最朴实的人类们,晚餐曾经是他们一天劳作后的最高奖励,现在成了支撑军队运转不可少的行为,战争不再是生与死的重大考验,而是获取无上奖励的手段,杀戮不再是血腥的罪行,而是证明自我存在的唯一途径。

    终于,战死沙场也不再是生命的结束,不再是美好生活的最后一幕,每一个牺牲的士兵都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到地上,与同胞们的血液混在一起,浇灌这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属于他们的土地。

    ”关于死亡长袍的力量,你知道多少巨魔。”战死的灵魂统统被不知饥渴的黑袍吸收,阿卡里悠闲行走在破碎的城墙之间,这里的巨魔已经被肃清,这片战场几乎每一个士兵都知道阿卡里的大名,也就不会对这个精灵指手画脚。

    阿卡里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安全的使用这份力量”

    “没有什么力量是没有代价的,主人,就像王权没有永恒。”

    人类士兵一批又一批从阿卡里身旁跑过,城墙之后是一大片早已荒芜的农田,人类远征军准备在这里建立阵地,阿卡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已经按照约定击破了祖阿曼的城墙,现在他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了,继续杀戮还是回到奥蕾莉亚身边,全在他一念之间。

    “但是我能感受得到,您的现状很不妙。”

    阿卡里自顾自找了块碎石坐下,这个地方刚好可以俯瞰战场的全局,他决定现在这里停留一会儿,毕竟这里有这么多的佳肴等待他去享用。

    “什么意思”阿卡里大概猜到了什么。

    “您的体内已经积攒了太多恶念,垂死的恐惧,不屈的愤怒,无穷的遗憾,这些来自亡灵们的杂念积聚在您的身体里,随时都会爆发。”

    就在阿卡里不远处,一个人类士兵尖叫着连连后退,但是巨魔并没有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一刀便斩下人类的头颅,那些棕色的碎发被血污紧紧黏在地面上,阿卡里就这样无动于衷看着这一切,感受他们尖叫扭曲的灵魂注入黑袍。

    “您看,就是这样,他们的怨念就这么一点一点渗进您高贵的躯体,想要把您也拽进黑暗的深渊。”

    远征军组成盾阵一步步碾碎巨魔

    阵型,向着农田中心推进,阿卡里已经能看见简陋的防御工事被搭建起来,人类就要在阿曼尼的心脏处扎下一颗钉子了。

    在这历史性的一刻,可以说一手造就这一幕的祖阿曼角斗士,银月城游侠阿卡里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就像上一次那样”

    “是的,主人,您差一点就变成了恐魔。”

    “什么东西”

    “恐魔,就是那个黑白相间,张着大口吞吃一切的怪物,它们是邦桑迪最忠诚的宠物,是由纯粹的恶念汇聚而成,它们是冥界的守门人,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恐怖怪物。”

    “您不能在这样笨拙得滥用亡灵之力了,主人。”巨魔的劝说情真意切,阿卡里都快有些感动了。

    “无论是强大的英灵还是卑劣的逃兵,您都来者不拒,统统纳入黑袍之中,这可是死亡之神的圣殿啊!怎么能让那些卑劣的灵魂进到里面。”

    巨魔越说越激动,破碎的气管中老旧的声带被他不计成本得使用着:“其次,您可是死亡之神的使者,怎么能与亡灵混为一谈,您应该利用他们的力量,而不是与他们并肩战斗。”

    “什么意思”

    巨魔缓了缓,继续说道:“先说第一点吧,您抬头看一看前方的战场。”

    阿卡里抬头看去,在他的视角之中,硝烟弥漫的战场似乎带上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一些不太正常的烟雾飘散在战场上空,如同一位画家在他的画作之上失败的涂抹。

    阿卡里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就是战死士兵的灵魂,无论阿卡里身处何方,只要他身穿这件黑袍,他就是这个战争漩涡的中心,那些灵魂都被吸引到了阿卡里身边。

    哀嚎的人类,叫骂的巨魔,这些亡灵脸上还带着死前最后的表情,飓风一般环绕着阿卡里。

    “那应该怎么办”

    “他们只是燃料,是您点燃邦桑迪真正力量的助燃剂,死亡长袍中有专门收纳他们的地方,就在这里。”

    巨魔话语刚落,黑袍下摆忽然飘扬起来,这些亡灵立刻化作漆黑的旋风卷了进去。

    “看明白了吗”

    阿卡里点点头,只是收纳的地方不一样,阿卡里一直都以为没有什么区别,他忽然有些感慨,没想到死亡以后也没有平等,真正的平等也许只存在于幻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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