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之羊脂白玉》第七十七章 再孕

    生命的孕育,本是件幸事。

    夜深,烟波渺渺,星光黯淡。

    念奴边慌忙地替南宫妇人包扎伤口,边命令小白虎缠住刘珺,眼泪刷刷地落下,身子也因长时间的哭泣而颤抖着。

    可刘珺的眸子,依旧冷如寒潭,似不识人间烟火的阎罗王,无视眼前的血腥。

    “刘珺,救她!”我松开刘珺,恼道。

    想起刘珺之前也不肯救助为我挡箭的卫青,真是气愤。怎么会有如此冷漠的人呢!simone虽然是我的死敌,我从索马里回来,也是小小地报复一下,并没有栽赃陷害她为恐怖组织的一员。

    是不是有一天,刘珺不爱我了,也会像对待南宫妇人一样,冷冷地看着我失血过多而死呢蓦然,腿脚发软,无端地抗拒着这个可怕的想法,手心倒是十分实诚地冒着冷汗。

    “堇儿,外面风大,进里边去。”刘珺大掌搂着我的腰肢,炽热的气息伴着淡淡的寒兰香,扑打在我的脸颊,柔声道。

    “刘珺,救她好吗”我摇着刘珺的胳膊,哀求道。

    可刘珺只是瞟了一眼躺在念奴怀里的南宫妇人,便垂下眼睑,紧紧地禁锢着我离开。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使劲地推开刘珺,飞速地跑到念奴身边。拔出了南宫妇人背后的匕首,搁在自己的脖子上,昂起脑袋,咬着嘴唇,喊道:“刘珺,你救不救她”

    那南宫妇人,脸色苍白,因匕首拔出而疼痛地一下,去抚摸念奴脸颊上的泪痕,嘴巴一张一合,想表达什么,却虚弱无力。

    “蠢女人!”刘珺怒道。啪地一声,一巴掌打落我手中的匕首,将我拖到他的怀里,小心地拂拭手上沾的黑血。

    “念奴,断肠草的毒如何解,记得不”刘珺道,眸子里暗涌着一丝不易探寻的忧虑。

    念奴听后,喜极而泣,摸摸小白虎的脑袋,然后将南宫妇人平躺在船头。那小白虎跑到船舫里,叼着绿豆、金银花和甘草出来。

    念奴双手捧着绿豆、金银花和甘草,吩咐婢女用快火急煎,水干为止。

    “将南宫姑娘送到书房。”刘珺叹道。他圈着我的手臂,明显不如以前大力,还有一丝发冷的迹象。

    “本王救她,是为了给小公子积福。”刘珺抱着我进入书房前,转身冷冷地道。

    小公子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般炸开。沉浸在南宫妇人生命垂危的紧张氛围中的我,一时间转不开弯来,迷迷糊糊地问道:“刘珺,你又和谁上床,有了孩子”

    刘珺狠狠地掐我腰间的肉,眸子里弥漫着怒气,并不出声。

    “恭喜堇夫人。”南宫妇人笑道。她戴着面纱,表情看不真切,但那双同念奴一样漂亮的眼睛,泛着泪花,之前拔刀时都不曾流露。

    药煎好后,念奴和小白虎搀扶着南宫妇人到了书房。思绪万千的我只能按捺住耐性,等待刘珺先医治好南宫妇人。

    那南宫妇人躺在紫檀木雕麒麟榻上,微微睁开的睫毛如蝴蝶般扑闪,眸子里的一汪秋水洒在我平坦的腹部上,异常灼热。但刘珺想揭开面纱,喂她煎好的药时,南宫妇人死死地抓着面纱,费力地夺过药,一饮而尽。

    “南宫姑娘,你跟着本王的娘亲时,倒没见过你这么在乎容貌。”刘珺冷笑道。

    不顾南宫妇人喝药之后的呕吐惨状,刘珺将她翻过身来,用烧红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剜去伤口中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余毒而溃烂的部分。刘珺的手法非常娴熟,可触碰到他冰冷的眸子,更觉得像是个索命的。

    我察觉到南宫妇人承受不住疼痛,将舌头咬得出血,情急之下伸出手腕放到她的嘴边。这个方法,还是在索马里时,一个黑人小孩教的。呜呜,看到手腕流血后,愈发觉得疼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刘珺已经在南宫妇人的伤口上抹了金疮药,缠好布带子。见到我的手腕皮肉绽开,目光如刀割般凛冽,咬牙切齿道:“夏堇!”

    “刘珺,我怀孕了,你不可以大声地吼我。”我壮着胆子,低声道。他喊出我的名字时,脊梁骨都一阵寒凉。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怕他,我可不希望未来的日子喝白术时,既没有蜜饯也没有烧鸭腿。

    “九哥,你可得小心看着点九嫂,说不定一转过身就滑掉了小公子。”刘胜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一身彼岸花红衣,手中握的剑半出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桃花眼斜斜地扬起,如浴血重生的火凤凰。

    后来的后来,刘胜那句玩笑话,竟成真了。无论我多么艰辛地保护腹中的骨肉,最终都是枉然。也许,所有的偶然与必然,都在警戒我,不该爱上刘珺。

    “胜哥哥……”念奴飞奔过去,眼泪哗啦啦个不停。

    刘胜拥着念奴,如珍视自己最贵重的宝物般,一遍又一遍地轻抚念奴毛茸茸的脑袋,桃花眼里不再是嗜血的残忍,溢满了阳光的温柔。他瞟到南宫妇人靠着仅存的气息投来的浓浓的警告,嘴角勾起一丝魅惑的笑意,深深地在念奴的额头上落了一个桑落酒味的亲吻。

    “念奴,饿不饿陪本王去吃陈记的松鼠桂鱼吧。”刘胜唤道,修长的手指撩拨念奴额前的几缕被泪水打湿的青丝,妖孽众生。

    “念奴,你是司马郎中未过门的妾侍,和靖王厮混,成何体统!”这南宫妇人的身子真是铁打的,刚从鬼门关出来,还能艰难地支撑在木塌上,呵斥道。此时,她那双银杏眼,褪去厨娘的卑微,汇聚着怒气,俨然高不可攀的贵妇。细细看去,倒和刘珺生气时有几分相似。

    “南宫姐姐,念奴想吃松鼠桂鱼。”念奴撅起小嘴巴,恼道。葡萄般的眼睛,立即涌出清澈的泪滴,这说哭就哭的本事,也只有她与生俱来。

    刘胜一见到南宫妇人惹哭了自己疼在心肝上的娇人,将念奴拥在怀里更紧了,大手轻轻地拂拭念奴眼角的泪滴,生怕弄疼了念奴柔嫩的皮肤。可那双桃花眼睥睨着南宫妇人时,沁着血滴,杀气腾腾,冷嗤道:“南宫姑娘,本王敬重你是念奴的教习姑姑,才礼让三分。做下人该有下人的分寸。”

    南宫妇人听后,不但没有畏惧,还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把将念奴抓到背后。霎时,伤口裂开,血流不止。“靖王,请别坏了念奴的名声。”南宫妇人的脸色惨白,可隐忍着剧痛的话铿锵有力。

    “南宫姐姐,念奴不去吃松鼠桂鱼了。”念奴摇摇头,伸出胖胖的小手去搀扶南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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