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珑头痛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且更容易遗忘,总是需要季檀和玉婵一遍又一遍重复最近发生的战斗情况。可是这两个人对战事并没有什么研究,尤其是没出过门的玉婵,不得已之下,安玲珑只好用刘大顺换回了远在一线天镇守的风如令,同时,逐渐养成了把战况和计划记录下来的习惯。
安玲珑问季檀:“果陌儿公主找来的药方应该到了吧,连老先生怎么说”
季檀答:“我三爷爷拿到药方之后说,这些药材只是‘如眉’的一部分,所以没有办法配好完整的解药。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果陌儿亲自过去了,她会帮着我三爷爷翻阅医典,尽快找到解药。”
其实季檀没有如实说。连幽豁的原话是:“这张药方并无大用,老头子自会再想办法。你派过来的小丫头挺好,可以讨她作媳妇儿,反正比英王小丫头强多了。”
连幽豁的话,季檀传达的很委婉,他不想让安玲珑失望,至于后两句,他觉得没必要让安玲珑知道。
让果陌儿过去,不过是因为到处打仗,她一个小女孩在这里不安全也不方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谁知道连幽豁十分喜欢这个不摆架子的小公主,还想着让她做孙媳妇。
安玲珑“嗯”了一声,好似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傍晚时候,天上飘起了巴掌大的雪花,纷纷扬扬的,像一床厚厚的棉被,把天地都盖了起来。刚吃过晚饭,安玲珑坐在案桌前推演战局,玉婵坐在一边做绣品陪着,只有火盆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响两声,才能跟外面的风声比个高低。
忽然牙将报告说于冰宴派了狄璋过来递交战报,人已经进了城。安玲珑随即放下手中的战图,抬头对玉婵说:“这么冷的天,怎么这时候来也不知道狄璋那孩子吃饭没有——好姐姐,你行行好,给狄璋做碗面吃。”
“好嘞,这就去!”玉婵将还没绣好的帕子随手放在椅子上,又觉得不妥,往椅垫子下面藏了藏,又拿出来,想找个不惹人注意的地方。
安玲珑说:“你把它放在那挺好。”
“像什么样子!”
“没关系的,谁会在意”
“有针。”
安玲珑笑了,说:“这些个小伙子们,哪个没挨过刀戳剑砍的,还怕一根针莫费心了,去吧。”
玉婵心里着急,便丢下绣品,快步走进茫茫的雪幕之中。
狄璋说话干净利落,很快就汇报完了云安的战况,于冰宴安排得当,让安玲珑很是满意。天色已晚,雪又下得正紧,安玲珑就把狄璋留下,让玉婵带他去吃了晚饭。
断断续续有好几位将军来领军令、交军令,一直忙到打更时分。玉婵照例来给安玲珑铺好床,照顾她就寝,而安玲珑也照例整理今日的战事,要晚一些才睡。
玉婵也不催促,坐到安玲珑身边,打算绣完那块帕子,谁知道帕子还在,针却找不到了。玉婵左翻翻,右找找,怎么也没看见。
安玲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问:“怎么,你在找什么”
玉婵皱着眉头说:“可了不得了,今天一语成谶了。你瞧瞧,帕子还在,针没了!”
安玲珑笑嘻嘻地说:“什么大事,也值得你这么着急不过是一根针,怎么跟丢了你新买的胭脂一样”
玉婵听安玲珑打趣她,撇过脸来,说:“这怎么能一样若是丢在角落里也就罢了,若是扎了人,可不是我的罪过”
“我家玉婵姐姐可真是菩萨心肠,”安玲珑用手撑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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