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路》分卷阅读72

    戚维扬站起来仔细思索著:“你这话太笼统了。你当时有什麽症状,怎麽跟大夫说的,都告诉我。”

    苏笏抠抠嘴角:“就…这麽说的。”

    戚维扬怀疑地看著他:“你就这麽跟大夫说的?他就给你开了曲马多和帕罗西汀?”

    苏笏赶忙点头称是。

    戚维扬眉一扬,眼一瞪:“谁给你开的药?这也太不负责了吧?!你缺乏食欲了吗?你郁郁寡欢了吗? 你丧失生活乐趣了吗?你情绪低落了吗?我看你‘性’致高昂得很,就凭这些描述就开药?你找的哪个大夫你告诉我!”

    他越说越气,火冒三丈。苏笏骇笑:“你……你要干嘛?”

    “干嘛,我想告他!什麽蒙古大夫。”

    “可我确实做噩梦又觉得伤口疼痛啊。我……我还出汗,睡不安稳,很容易醒,有时候有幻觉。”

    戚维扬看著他的眼睛,突然有些沈默,过了会儿才说:“你胳膊上呢?是自己挠得吗?觉得瘙痒?”

    苏笏看著他,点了点头。

    “这些情况是什麽时候开始的?用药前用药後?”

    苏笏想了想:“好像……都有点儿吧。”

    他低著头,觉得脑袋上都要被瞪的冒烟了。戚维扬看著他,极为挫败:“这个药你不要再吃了,先停一段时间看看。你刚才说的这些症状也有可能是药物引起的,既然你分辨不出来,就先停了再说。这两个药合用可能产生副作用。”

    苏笏有些犹疑地开口:“我在网上没有查到。”

    “副作用吗?没有明确的说法,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医学是发展的。等这个事情解决了我非看看是哪个医院的大夫这麽不负责任,是三院的吗?”

    苏笏忙不迭摇头:“不是。”

    戚维扬更奇怪了:“你还跑去别的医院找大夫看?”他实在不能理解苏笏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麽,觉得无名火起,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个爆栗。苏笏哎唷一声。

    “这样吧,回去以後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是当时伤口没处理好还是什麽问题。还有,以後你如果连续噩梦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说著说著,有些气馁,撇著嘴,坐到一边去,想了又想,转过头来问苏笏:“你不信任我的医术?”

    苏笏刚把浴袍披上,以为逃过一劫,听他这话,吓了一跳:“没有。怎麽会?你怎麽这麽想?”

    戚维扬眯著眼睛看他,心想不正面回答问题,连用反问,这小子肯定有事儿瞒著自己。

    苏笏被他打量得发毛,转过身去,就听见医生在身後说:“既然你信任我,就把瞒著我的事儿一气儿说了吧。”

    苏笏脚下一滞,小步挪过来贴著他坐下:“我没啥瞒著你的。”

    戚维扬斜乜著他:“是吗?”他翘起二郎腿,捏了捏右肩,皱起眉头。

    “肩膀疼?”

    戚维扬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著凉了。我还打算去买几贴膏药贴贴呢。”

    苏笏殷勤地说:“我给你揉揉。”他用右手掌外侧在他肩膀上轻按,与手指合力挤压著,力道不轻不重正合适,戚维扬眯起眼睛,舒服得哼哼起来:“这算是贿赂还是自知有愧的预防针?”

    苏笏在他头顶说:“算我占你便宜好不好?”

    戚维扬扑哧笑了:“怎麽我觉得你不止一件事瞒我了呢?这边这边,再往上一点儿。嗯,嗯,好多了。”他仰著头看苏笏:“我从来不怀疑你,但是你得让警察相信。你看,马屁还是管用,我立刻就说实话了。”他轻轻推开苏笏的手,自己又活动活动右臂,正色说:“到底是怎麽回事儿?”

    苏笏叹气,重又在他身旁坐下,背靠著沙发陷了进去:“堪比奇遇。我睡得不好,醒的早,想起来药落在即墨宾馆的房间了,看你睡得正沈,就没吵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取了药回来,走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被人攥住,我吓了一跳,就──”

    戚维扬猛地看著他:“史翘翘头部受到的重击是你造成的?”

    苏笏摇摇头:“不是。我没用那麽大劲儿。她抓住我胳膊,我以为是昨天那个行为鬼祟的人,就势带了一下。她倒地不起我也很惊讶。我查看了一下,她的後脑有出血,我那一下顶多让她摔一跤,而且当时她倒下的时候也不是头先著地的。那会儿天已经亮了,摔倒的地方没有血迹。她头部的伤肯定与我无关。倒霉就倒霉在正查看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就来了,大呼小叫的,我匆匆跟他们解释了一下就找人报警了。”

    戚维扬看著他:“你没跟即墨警方说你带了那一下吧。”

    苏笏苦笑:“想得太简单了。当时只是想,如果要解释势必会引出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再说史翘翘醒过来也能提供袭击她的人的线索。没想到他们竟然怀疑我,我也起了疑心,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背景,更不能说了。而且,我真觉得根本说不清楚。”

    “那河边那具女尸呢?他们本来想让我认的。”

    苏笏把头发揉得乱七八糟:“那离我远了去了,方向都不一致。我离开温泉宾馆,再从即墨宾馆出来的时间和报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与那里有关系。他们自己功课没做好,笔录的时候也只问到一半就不问了。”

    戚维扬“啧”了一声:“难怪那些人怀疑你,你截了一段儿确实有点牵强。我倒是问过张川,他跟我保证即墨的人没有问题。”

    苏笏闭上眼睛:“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清这件事情,如果确实如你同学说的,那我会向他们道歉,也愿意接受相应的处罚。”

    戚维扬暗暗在心里祈祷,希望史翘翘小姐不要真如她的名字那样,还是及早醒过来比较好。

    end if

    ☆、27

    27

    眼看到了中午也不见有人张罗吃饭,戚维扬踅摸著要不和苏笏出去随便吃点儿。

    苏笏坐那儿看著电视,龇牙咧嘴:“你去吧,给我捎点儿,我怕有人看著我,没得麻烦人家。”

    戚维扬翻他一眼,心说你还真配合,自得其乐。

    门铃突然响起来。一开门,竟然是胥黎。

    胥黎贼眉鼠眼地进来,一眼看到窝在沙发上的苏笏,还有他身上披著的浴衣,嘴角抽了抽:“饿死了,还给不给饭吃啊。张川说来度假,怎麽比看著还狠呢。是吧,苏…前警官。”

    他活动了活动脖子,打了个哈哈:“哎呀,你说你也挺点儿背的哈,老有事儿能找著你,莫非是事故体质?”

    戚维扬暗自撇嘴,胥黎是一得意就忘形的主儿,有事儿没事儿还喜欢扛嘴架,以前方台台在的时候他们私底下常称之为“练牙口”,如今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

    苏笏不擅争辩,戚维扬在立场上又不好说什麽,正打算揪著一起去买点儿吃食,就听见沙发那头苏笏的声音幽幽传来:“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说就这些年碰上的事情,除了广州你离得远,两件里头都有你,中签率也挺高的。

    胥黎两只小眼睛瞪圆了,眨巴著,长了半天嘴,气鼓鼓地,看起来竟没找到话反驳。

    戚维扬忍住笑,清了清嗓子:“走走走,吃饭去,我带你去吃当地的特色,保证比张川点的好吃。”

    两个人拉拉扯扯到门口,正碰上孙强过来。

    胥黎不客气:“唷,正说出去吃呢。怎麽样,一起走?我请客。”

    孙强忙著赔不是:“别别别,那怎麽行。不好意思,因为刚才有点儿事儿绊住了。书记中午有事儿,就不过来了。咱还是去西侧楼,来那天吃早饭的地儿。”

    苏笏没胥黎矫情,进里间换好衣服就出来了。戚维扬扫了一眼,他穿了件长袖,大概是想把胳膊上的划伤遮著。

    三个人出了房间,跟著孙强沈默地往前走。戚维扬心想这趟度假游真是添堵,这麽尴尬,莫不如就自己三人出去吃呢,随口问了句:“你堂婶让你帮忙的事儿,解决了吗?要不你忙你的,我们自己解决就行。现在这事儿一出,我估计你们也够麻烦的。”

    孙强“哎呀”一声,“您要不问,我真不想倒大家胃口。麻烦了还,也不知道谁往广场那边的下水道里扔了什麽,厕所堵了。关键堵的还是是主要管道,半个温泉公馆的厕所都不能用,正在那里挖呢。好在即墨宾馆走另外一条道,不然今天就得让你们挪地儿了。”

    戚维扬咧嘴,干笑两声,觉得这个孙强真是有意思,自己随口问问,他顺便答答就是,答得这麽仔细翔实,还不想倒大家胃口,你忘了你是领我们去干什麽的吗?啧。

    他瞄瞄其他两人,胥黎一副便秘的样子,苏笏不知道在想什麽,表情凝重,似乎想说,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一转过弯去戚维扬就知道是错怪孙强了。远远地就能看到一辆大卡停在边上,几个工人站在那里,还有一台管道疏通机,正开足了马力突突突突呢。这也就算了,关键是香飘四野,扑鼻而来,即便他不解释,也完全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苏笏短促地吸了一口空气,皱起眉毛:“到底是什麽东西堵了?”

    “有人把塑料袋连著里头的东西从厕所里冲下去了。到弯口那儿,就卡住了,刚取出来。有素质不高的乱扔东西,里头的物事肯定不只这一个。这年头,干什麽的没有。不好意思。我本来想带你们去外面吃,走到窄街也没几分锺,就是还得经过这儿。不过陈总挺累,刚回来休息了会儿,他说不想再出去了,所以还是安排在这里。”

    “陈雷从医院回来了?史翘翘醒了?”戚维扬问。

    孙强摇摇头:“没听说。他不是去看史小姐的吧。”他看看戚维扬:“咦,你不知道,他太太小产,住院了。”

    戚维扬停住了脚步:“啥?”他看看苏笏,後者摇摇头,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又看看胥黎,胥黎点点头:“我知道。他住我隔壁,动静挺大。”

    戚维扬自言自语:“我怎麽一点儿也没听到啊。”

    “早上的事情。你还在补眠吧。”胥黎语带讽刺地说:“至於他──偶遇中?”

    戚维扬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给胥黎的酒里加速尿和安定。

    end if

    ☆、28

    28

    戚维扬纳闷了,没听说陈雷夫人来呀,他转向胥黎:“哎,你见过吗?张川说就是原来理工大那个。我就听过,没见过。”

    苏笏轻笑,“我猜,你见过她了,而且还见过两次呢。”

    戚维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麽说,就是那一位了,围巾,墨镜,慌慌张张的,在角落里,自己和苏笏杯弓蛇影,竟然会有别的联想。他想笑又觉得不合适,憋了回去,看看胥黎,这家夥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被熏的,脸上表情像个烧卖一样皱巴巴的:“我见过几次,上学那会儿瘦瘦小小的,後来发福了。陈雷砸我门,问我认不认识这里的大夫。晕了都,问我还不如问张川呢。造吧就。”

    戚维扬想起来,胥黎和陈雷关系一直不错,毕业後可能除了自己,就和陈雷联系得多了,大概对这档子事儿也是有所耳闻的,听他话语中很不赞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个情况,碍於孙强也在这里,不好多问,怪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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