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冰》分卷阅读5

    灰袍男人青着脸,张了嘴正欲讨饶,却给侍卫一棍子打晕,直接拽了出去。

    满屋子的人盯着那地上拖出的粘血,登时腥臊一片。

    喜连皱皱鼻子,抬了指头扇了扇,“瞧你们这点出息,这棍子还未挨到你们身上,就给吓得尿裤子,怎么偷着阉人的时候,竟这般大胆。”

    十来个太监跪在地上,哆嗦着,裤裆湿漉漉的,滴答半晌才算完事。

    里头的淮淮给人松了绑,裤子也未提起来,坐在一处继续的嗑瓜子。

    喜连见了那两腿间当啷的物件,面儿上一沉,“这位爷,您把裤子穿上成不,好容易保住的玩意儿,您就这么让它受冻么?”

    淮淮看喜连一眼,将手里的瓜子小心翼翼的搁在床板上,下地提了裤子,栓紧裤袋,“你是谁?”

    喜连心里虽然清楚,可还忍不住问了句,“您不记得喜连啦?”

    淮淮将瓜子颗粒不少的收入掌心,“喜连?总觉得耳熟。”

    喜连那眼珠子有些晦暗,却笑一笑,

    “不记得也好,省心。”

    第4章 侍寝

    淮淮不一会就吃光了手里的瓜子,想找春宝在要些,便朝外头走。

    喜连斜眼看一眼身侧侍卫,“把人送出去,游公公在外头等着呢,将人交给他便可。”

    那侍卫答应着,带着淮淮出了门,连哄带骗的塞进了游公公坐的马车里。

    待马车离的远了,

    喜连扫一眼屋里头那些个带刀侍卫,“今儿这事,谁要是漏出去半个字,当心咱家炔了你的舌头。”

    待喜将一切处理妥当,回去后,已是暮深霭沉。

    寝宫内,

    烛火映金阙,衣袖浸夜凉。

    元荆散了黑发,于龙案上批阅奏章。

    他本生的俊美异常,若是能隐去眉间戾气,便是天仙怕也只会自惭形秽。可当下,那眼底的冷意越发的浓重,冰封了一般,像那外头的寒天冻地。

    喜连弓腰立在西头磨墨,偷睨了天子一眼,瞧见那阴着的脸,思前想后,还是想等皇上问起来再说今儿的事儿。

    立在皇上身侧的磨墨太监,低着头,脸色发白,大气也不敢出。

    喜连跟那磨墨的小太监使了个颜色,那小太监便得了救一样的看喜连一眼,小心翼翼的离了龙案。

    朝皇上深鞠一躬,后又屈着身子退下。

    喜连是打小就跟在元荆身边的太监,当初元荆做王爷的时候,喜连也跟着出了宫在身边伺候着,元荆生性冷漠,也就自己能跟他稍微近些,自己伺候的顺手,也见不得旁人提心吊胆的杵在一边,所以,这凡事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喜连不动声色,自然而然的接着研墨。

    接着旁边嘭一声响,喜连那手也稳的秤砣一般,分毫不移。

    元荆盯着那仍出去的折子,腾的站起身来,“都是些酒囊饭袋,朕养他们何用!”

    喜连拾趣的将折子捡回来,搁在一处,“皇上莫要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元荆余怒未歇,“北夷猖獗,竟拿下了边城要塞,这以后,中原对其而言再无屏障,只能等其肆意践踏。”

    缓缓的搁了手上的墨锭,喜联腰弓的越发深,“皇上…”

    元荆不语,拿了另一张折子,继续端详着。

    眉头紧蹙,戾气氤氲。

    有太监躬身进了大殿,离老远跪在地上磕一个响头,

    “皇上,侍寝的娘娘过来了。”

    喜连立在一边,微微动了下眼,习惯了似得,终究什么都没说。

    皇上登基五年以来,未有子嗣,前些年光忙着铲除何党,常年呆在前殿处置政务,很少回后宫,这眼下虽也是忙着平定北夷,可毕竟登基已久,后继无人而江山不稳。

    再者说,先皇们就是个例子。

    先帝圣祯暴毙,因无子嗣,其皇叔趁乱登基,定国号太初,执政不过七年,便遭了何晏的绊儿,给其逼宫,这江家一脉,就只剩了太初帝的侄子,洛安王江怀瑾,也就是现在的大平天子,元荆帝。

    很显然,元荆并不想走叔辈们的老路。

    元荆依旧盯着折子,许久才道:“传。”

    那小太监叩首领命,垂头退了两步,便转身出去通报。

    不一会就见着两个内监背着一卷东西进来,搁在龙床上,安顿好后,便放下绣龙描金的帐子,躬身退下。

    喜连见状,恭声道:“皇上,天色已晚,还是早些歇着吧…”

    元荆搁了折子,目光落在那窑米黄色五足笔洗上头,像是在端详,又像是在发呆。

    喜连舌尖干涩,等了半晌,又低声提了个醒儿,“皇上…”

    元荆面无表情,“今儿轮着谁了?”

    喜连忙道:“回皇上,今儿侍寝的是宁嫔娘娘。”

    见元荆不语,便会意的朝周围站立的太监宫女挥一挥手。

    两个宫女将内殿高悬的锦帐放下,熄了几只红烛,减弱光线。

    内殿里的小太监尽数退出,出了寝宫外候着。

    喜连见收拾的差不多,也未吭声,躬身去了外殿,立在锦帐后,等候差遣。

    元荆起身,缓步过去,侧身坐在龙榻上,盯着那明艳女子。

    话说那位宁嫔娘娘是征夷大将军家的长小姐,生的是楚楚可人,面若晓春之花,可却是个狐媚性子,眼见了元荆近了身,便千娇百媚的贴了上去,甜声唤道:“皇上——”

    而后又伸了纤白的指头,磨蹭着天子的容颜,仰着头,看不够似得,“皇上,臣妾长这样大,从未见过,像皇上这样好相貌的…”

    元荆那张俊脸像是雕刻出来的,没半点表情,只伸手去揭了宁嫔身上特质的羽衣。

    露出底下**的身子,杨柳细腰,白璧无瑕。

    宁嫔以臂环胸,羞赧道一句,

    “皇上,臣妾冷…”

    元荆一双深黑凤目望定了宁嫔,虽无怒意,却莫名冷得像冰,宁嫔渐渐凝了笑意,不由得打个寒战。

    只见元荆静了片刻,音色淡漠,“朕记得你…”

    宁拼万分荣幸睁大了一双杏眼,险些滴出泪来,不由得柔声唤道:“皇上…”

    元荆神色冷寒,语气却如暖日和煦,

    “朕上次就想跟你说了,来侍寝便罢了,拿来这么多废话。”

    宁嫔登时变了脸,忙收了手回去,瑟缩点头,“皇…皇上息怒…臣妾知错…”

    元荆未再吭声,直接将羽衣扔过去,盖在她头上,

    喜连站在外殿的帐子后头,听得那里头宽衣解带,而后静了片刻,娇喘压抑,持续了一阵子,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三足炉自上的一炷香已经燃到了底,只剩的青烟袅袅。

    总管内监看了喜连的脸色,便招呼着一帮内监进去收拾,顺便将侍寝的娘娘送回其寝宫。

    皇上从不留人过夜,已经成了规矩。

    喜连跟着进去,瞧见皇上已经起了,眼下隐隐黑气,给那苍白的面色衬着,像是越发浓郁了些。

    身侧的宫人轻手轻脚的收拾床榻,将宁嫔送了出去。

    整个寝宫无声的忙碌,像是给风浮动的死水,虽有波澜,却不过还是死水罢了。

    元荆忽然开口,“喜连——”

    喜连答应着上前,垂手待立,恭恭敬敬。

    “那人怎么样。”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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