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当然是为了坐稳这江山了。”
“小声点,是想被人拉去砍头了吧?”
“怕什么?眼下这里又没人,你怕那个傻子会听明白我们说的这些话?”
“小心些总是好的。不过当今圣上真不是一般的贤明,自年初太上皇过世,他就大刀阔斧整顿朝纲,刚登基一个月时间,就惩治了这么多的贪官,比如魏明远,革职不说,还被投监。不过眼下的宰相之职空缺着,也不知谁会坐上那个位置。”
“枢密使苏子清或者刑部尚书李博,大概只有这两个人。”
“礼部尚书唐雨竹岂不是比李博更有可能?”
“我觉得是苏大人,啧啧,当年大义灭亲检举了自己唯一的哥哥苏子宴,这两年圣上最宠爱的就是他了。不过他和唐大人一直不和,唐大人相比较冷冷清清的苏大人,在朝堂上更受众位大臣的喜欢。”
苏子清?苏子宴?唐语竹?
好熟悉的名字,还有,为什么我的头会这么痛?
“喂,苏子清是谁?苏子宴又是谁?还有那个叫唐雨竹的。”
那几个人似乎被我吓到了,随后笑出声,说傻子,那可是在京城当着大官的,你认识?
我的头越来越痛,我看着离我最近的那个蓝衣公子,说苏子宴呢?
“你认识?”
“不知道,我只觉得这个名字听着耳熟。”
“那人早两年就死了,当年京城里最声名狼藉的纨绔,勾引了最受圣上宠爱的七皇子要与他一同谋反,可惜被他弟弟一本奏折参到圣上面前,而后知道怎么了吗?”
我摇头,那个人笑容更甚的拿着扇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被咔嚓了。
“死了?”
“嗯,死了两年了。”
“苏子清呢?他又是谁?”
“苏子宴的弟弟,不过和他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哥哥不同,以十九岁的年龄考中状元,而后一路高升,如今已经坐到从一品的枢密使位置。”
“也幸好有他,若不然当年赫赫有名的骠骑大将军苏远恐怕会因为他那个不成器的大儿子死不瞑目。”
苏远?
“子宴,子宴,你快快长大好不好?”
“子宴,你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子宴,你要好好对待子清,他是你的弟弟,他是这个世间对你最好的人。你们一定好照顾好彼此。”
“哥哥,你不陪爹出去参加那些应酬了吗?”
“哥哥,我这个字写的好不好?”
“苏子宴,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娘亲?!”
“子宴,我们浪费了许多年的时间了。”
“子宴,我喜欢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子宴!我求你!不要跳!我可以同你解释,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喂,你怎么了?”
身边走过来许多人,我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那里痛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世襄,世襄又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狗血着狗血着,然后就会习惯了对不对话说还有三章就完了,我很感慨
☆、第六十六章解释
我好似做了一个很长,梦里许多的人,那些人出现又消失,最后只留了我一个人在那里。
“怎么样了?”
破旧房间里走过来的是刘寡妇,头发花白,佝偻的身材,眼睛也很不好用。
我摇头,说我怎么在这里?
“你昏倒了,被人抬进村里,幸好村里的人都认识你,又把你抬回了我这里。怎么样?头还痛不痛?饿不饿?”
“不用,日头太大,我大概是热昏了过去。”
“我为你煮了粥的,你多少还是吃一点吧?”
我点头,站起来的时候着急了点,眼前一片空白,差点没摔过去。
刘婶煮粥喜欢在里面加上许多的小虾米,她心满意足的看着我将两碗粥喝下去,浅笑着说怎么样?好不好吃?
我用袖子擦了嘴巴,说很好吃。你不吃?
“我吃过了。”
我点头,说刘婶,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你,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怎么说?”
“我听见你说了几个时辰的胡话,你让旁人不要杀你,又叫着一个什么世襄的,让他不要丢下。铁柱,你要走了吗?”
我与她已经相依为命两年的时间,曾经有过一个叫铁柱的儿子,八岁的时候掉进河里淹死了,而后一直都是她一个人过活。
“刘婶,我不走。”
“会一直留在这里?”
“会。”
“那就好。”
她连连点头,她的眼睛不好,说话间就有许多的眼泪流出来。我安慰过她一阵,又将她扶回房间休息后才出门。
渡口还放着我的鱼竿和鱼篓,此时天快黑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面前淡黄色的河面,水势不算湍急,水面上总是卷起几个漩涡就缎面般平铺了过去。
所以世襄被埋在了这条河中?
我摇头,拿着我的鱼篓和鱼竿慢慢的回去。
刘婶的身体入冬后变得很糟糕,家里没有什么价钱的东西,河面没有结冰,我有时和有经验的人下河捕鱼,水很浅,带着彻骨的寒意。入冬后鱼会变得十分的蠢笨,通常浮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我很少能捞到什么大鱼,也不知道它们藏去了哪里。
捞上来的鱼比平日里金贵了几倍,我时常能换到几吊钱,倘若买了刘婶的药还有余钱,我会买一些菜回去。而今我会认识许多菜,也知道哪种颜色的猪肉才好吃。
槐树村旁边一个姚仙镇,我时常在那里遇见学堂里的学生,这里的人最佩服有学问的人,因此每次我走过去,他们的爹娘会送许多的蔬菜干果在我手上,害我都不怎么好意思去了。
我看见站在米铺里替他爹娘算账的钟跃,耳根那里蔓延过来的温度几乎没把自己烧死。
刘婶病的不是很严重的时候也会给我做饭,我们两人围坐在一起,便觉得那风吹进来也不是这么冷了。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我有时觉得一年和一个月在我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
那日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我站在院子里替刘婶晒被子。
虽然头顶上的太阳从云堆里钻了出来,但是风吹过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冷,我缩着脖子正准备回房,就看见了站在了院门口似乎打量了我许久的苏子清。
前尘旧事被我丢到了离我很远的地方,我看着越发俊美冷清的子清,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铁柱,你的被子要不要也拿出来晒晒?”
我回头看她,她看见院门口站着的子清,有些口呆目瞪的说不出话。
子清穿着深色的长衫,外面裹一件白色的狐裘,脚上一双黑色官靴,站在这样一个破旧的院子里,看起来十分的格格不入,就好像一只金凤凰落进了野鸡窝里。
“你是?”
子清脸上的神色一直很平静,他看着刘婶,低声说苏子清,是他的弟弟。
他伸手指着我,我不可置否,只是说刘婶,村口的张家媳妇来找过你,你现在过去?还是等一下我请她过来?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