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於广土猛地抬头。
“你随便找个地方停了,放我下去,”庄七慢悠悠的语调,“两清的话,不如现在就清了。”
“不。”震惊的表情只持续了一小会儿,於广土便开口。
庄七勾起笑,不语。
於广土只觉自己在那眼神中,什麽都被看穿似的,便低下头。
又听到庄七带著淡淡讽刺却又无谓的语气说:“那或者,是还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默了好一会儿,於广土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不复有之前那一贯的实诚表情。
庄七挑了挑眉毛。
於广土眼神深沈,嘴角带著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人一下子仿佛成熟了好几岁,不再有年方十九的稚嫩感。
“七叔果然好眼色。”於广土慢慢开口,人也展开来,靠在车厢上。
“不装了?”庄七也嘴角擒笑。
“骗不过七叔的眼睛,再伪装也不过是扮演著跳梁小丑。”於广土淡淡笑道。
“那麽,你要带我去何地?做何事?”庄七便问。
“去西域,替你寻求解药,替你医治手脚。”於广土答。
庄七收起笑意,眯起眼睛。
於广土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嘴边笑意扩大,竟然身体前倾,手脚并用的,慢慢地靠近庄七:“七叔若还有疑虑,不如路上,等小十七慢慢替你解答。”
庄七一甩袖子,给了他一个巴掌,即使剧痛难当,并且显得毫无力气,招呼到於广土脸上,与猫挠无异。
於广土也不恼,只淡淡地说:“要怎麽折煞一个天生狂妄的蛇蝎美人,七叔,你手段这麽多,你来告诉我。”
七王爷大寿 11
於广土脸上阴晴不定,看著软到在榻上的庄七。
方才他说要折煞他的时候,他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冷静的嘲讽,暗沈杀机。
他恼怒之下,直接扑上去强喂他一颗迷药,然後看著他渐渐闭上眼睛,软倒在自己怀里。
然後将他放好,自己坐回原位。
再然後,就这麽盯著他的脸看。
庄七当属绝色,短短数日历经劫变,被下药,被挑断手足筋脉,此刻脸上一丝血色也无,显得愈发凄美动人。
於广土眼色深沈,忍住不伸手去触碰那人,这样脆弱得近乎透明的七叔,担心自己一碰就碎掉化掉。
突地又自嘲笑笑,七王爷可不是能用脆弱来形容的。
转头挑起车窗帘子,看著外边倒走的花草树木,罢了,既已做便不能回头。
庄七醒来的时候,先是看到自己头顶上的麻布帐子。他躺著没动,手足依旧疼痛难当,却有著一股清凉柔和的感觉,是已经包扎好了。
内力依旧虚空,脑子却清醒很多。
他说起来也算是横行皇城几十年,却不料遭了如此暗算,是否当真是老天看不过去,要给他来个天谴?无论如何,他早知於广土藏得深,故而他有今天,也并不算太讶异。虽然庄三已经上报他遇难身亡,但他王府里的人也不是白养的,总会寻到蛛丝马迹一探究竟。祁连山也还未回到皇城,即使王府有灾有难也及不到他。还有庄九那边,为了不祸及己身,危难之时总会要出手相助的。
至於他自己,也不是没有生路。虽然不会相信那小狼崽说的带他去解毒医病,但小狼崽眼中也没有杀意──或许只是他藏住了而来麻痹自己?
不得而知。
但庄七觉得甚有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当初没有斩草除根,导致今天的境遇,他想来也不觉得後悔或者郁闷,反而觉得有种莫名的欣慰和兴奋。
他养的小狼崽长大了,然後反咬自己一口,怎麽想都觉得有种变态的成就感。
只是,别让他逃出生天,否则,那小子一定不得好死。
那小子也知道。
於广土端著药进屋的时候,便知庄七已经醒来,将碗放在床头边的小柜子上,於广土上前扶起庄七。
被於广土端著碗喂药,庄七并不拒绝。
也不担心已有前科的於广土再给他喝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句俗话怎麽说的,不黑到底,怎麽能看见光?
於广土脸上再没有以前那副随时挂著的憨厚无辜表情,而是一副高深莫测。
喂完了庄七後,随手将碗一放,便直直盯著庄七的眼睛开口:“七叔,事已至今,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庄七不置可否。
“当初我外祖父一族想要拉拢贿赂於你,十万两黄金和三千暗杀高手却被你拒绝,恐你向上检举,从而起了杀心。”於广土缓缓说道。
“他被我杀了,再抄了他家九族,十万两黄金和暗杀高手还是到了我手里。”庄七甚是配合,接口道,“老头临死前,替两个人求情,要我开恩,放过那母子两人,我放了。”
“我身生母妃因为这血海深仇,借故与你亲近,做出许多暧昧举动,想要诬陷於你,离间你与皇帝。最後未成,便行刺於你。”
“她也被我杀了,临死前,请求我饶了她那资质愚钝的幼子一命。”庄七亦直接看著於广土,“这次我本想斩草除根,熟料最後竟还是饶了。”
“我那时懵懵懂懂,一直拿你当我的天来看待。”於广土说。
“现在後悔了?”庄七挑眉。
於广土慢慢摇头:“我不後悔。但是让我更恨你。”
庄七看来饶有趣味。
“你是我杀母仇人,我本应当恨你。”於广土低声说,“但是你又提携庇护我长至成人,这是恩情,却让我陷入两难境地。”
“你看起来哪里像是两难境地?”庄七忍不住哂笑,“如此快刀乱麻,七叔也自叹弗如。”
“是七叔教导得好。”
听出他的嘲讽之意,庄七不怒反笑,看著於广土,像是看著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於广土最恨他这幅不把人放眼里的样子,脸色也沈了下来:“七叔,你自幼便天资过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现如今如此境地,衣食住行不若以往,这一路上若有粗糙,还请七叔多加担待。”
庄七嘴角噙著一丝笑容:“你不是说要折煞我?”
於广土眸色更黑。
“待要如何折──”
七王爷大寿 12
最後一个字被於广土堵住了。
虽然也不强烈,但庄七长久以来首次真正露出了惊诧和恼怒的情绪。
於广土自是感觉到了,嘴角勾起弧度,印在他嘴上的唇加重了力道,甚至吮吸了一下。
庄七抬手就想一耳光扇过去,却被於广土眼明手快摁住,一阵剧痛袭来。
於广土甚至用自己的体重压制著庄七,将他牢牢摁在床头,嘴上的动作更加肆虐,舌尖也尝试撬开庄七的牙关──意料之外地容易,又情理之中地被狠狠咬了一口,亏得於广土退出得快,但舌尖也破了皮。
尝到丝丝血腥味,於广土眼中满是得色,看著庄七:“你猜。”
庄七眼中的狠戾之色稍退,之前的毫不在意也减淡,但未答他话。
於广土也不在意,却一手按住庄七腰身,使他不得动弹,随後竟然解开他腰带,掀起他里衣,粗糙的手掌抚上那敏感的皮肤。感到庄七僵著身子,於广土心中暗笑,啧啧,这是气极了吧,但是,还有呢……
毫不客气地将手沿著他的後腰线伸进裤子里去,探进那细缝中……
庄七心中确是受到不小震撼,听著耳边的低沈嗓音:“七叔最喜洁净,不管是是身体还是心理……这下三滥的法子虽然已经被用滥,但对七叔来说,还真是有用呢……”
随著他话语说完,身後那处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於广土已将一枚柱体强行塞进他身体里。
只在小城镇呆了一天,於广土便又带著庄七和车夫上了路。
这次他从一开始便呆在车厢里,独留车夫一人赶车。
庄七脸色毫无表情,靠坐在软垫一动不动。体内那东西约一指粗细,被於广土塞得极深,且有些微倒突之物,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取出。於广土坐他对面,一直盯著他看,却似神游天外。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