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大寿》分卷阅读12

    就怕被宿敌庄三抢先得手。

    於广土虽说了让齐连山好好照顾庄七的话,但是却从未给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或者说庄七的衣食住行他全都不假人手。

    只有夜宿荒郊野外之时,三人在一处呆著,於广土才给这二人说上几句话。

    但庄七丝毫不领情,对自家谋士并没有多少话讲。

    经过这些日子,他虽手脚已经开始好起来,但性子却似乎懒散了很多。整日不言不语,漫不经心,仿佛散了全身戾气,也不若先前,与於广土针锋相对。

    於广土每每撩拨他不成,便恼羞成怒,非要逮著人亲够摸够。

    他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他最怕庄七的反应,便是没有反应。

    时间虽然不曾停止地流逝著,但二人间却似乎陷入了死结。庄七反应冷淡,於广土愈发暴躁,齐连山也不是那麽护主心切了,权作壁上观。

    似乎,都在等著一场突变。

    七王爷大寿 18

    突变,就那麽不负众望地来了。

    半夜时分,於广土照旧将庄七锁在怀里入睡,姿势像个睡觉的猫儿,将心爱的玩具抱著恨不得揉进身体里,对於 “玩具”的异动也非常敏感。

    不过庄七向来老实,每晚上都淡定地挺尸。

    这天晚上,於广土却突地听到异响。

    “唰唰”几下,身边多了几个黑影,穿著暗色的衣袍,却也不是夜行衣般,几人的手里都持著各般武器,面对外面的方向,将於广土三人护在身後。

    於广土带著庄七坐起来,将庄七睡乱的头发理了一理。

    数十道反射著月亮的银色飞镖破风而来,身前几人暴起,霹雳!当一阵乱想後,飞镖没有伤到身後的三人,紧接著又是十数黑衣人凌空而来,目标直取庄七首级。

    於广土的人本来在凉都已经折了几个,本来已经派了人在下个城镇过来汇合,却不知敌人在这麽快便又是一波攻击。

    人多了不起啊,财大气粗而已……

    於广土沈著脸,却惊觉一双冰凉手环上自己脖子。

    低头一看,庄七笑得风情万种豔丽如花,半眯著眼睛,直盯著他看,仿佛外边的打斗一点也不存在,眼里只有他。

    於广土眉角抽跳一下,心里慨叹,这都什麽时候,他七叔还在这里跟他使坏。

    “你说,”庄七慵懒地开口,“我们会不会在这里成为一对死鸳鸯?”

    “七叔想死?”於广土沈稳著声音回答。

    “本来是不想,”庄七幽幽叹口气,脸上的魅惑笑容隐去,“但是人都折你手上,成了这幅样子……或者,死了倒是干净呢……”

    於广土叹口气: “七叔……”

    庄七拉下他脖子,却是半眯著眸子,将唇印上他的。

    感受到唇上的凉凉的软软的触感,於广土心中惊骇不已,这个时候还哪里敢消受美人恩,就怕怀里这人狠狠咬自己一口。

    ……果然是怕什麽来什麽,嘴唇的剧痛让於广土用了点力将庄七拉开,下唇差点没有被咬下一块肉来。

    庄七唇角沾著血迹,勾起嘴角,伸出舌来舔舔那血丝:“狼崽子味道倒是不错。”

    外边打斗的人刀光剑影,却恁是没有人能突破那道防线,近了於广土三人的身。

    除去这二位都这时候还打情骂俏不知所谓的主子,齐连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突变来得快,去得也快。

    怎麽说呢,仿佛就是一阵风吹了过来,然後所有人都顿住了动作,接著一个一个倒地。

    齐连山同时暴起到於广土身边,不知哪里来的一把匕首架上了他脖子。

    於广土一阵晕眩,手脚顿感无力,任著齐连山将庄七带出了他的怀里,单手撑在地上,另一手扶额,怒道:“该死,庄七……”

    庄七靠著齐连山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著地上那人。

    “庄三的人里有你的人。”於广土眸色暗沈,觉得力气一丝丝被抽走。

    庄七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倒是齐连山开了口:“爷?”

    现在放眼看过去,还站著并且有力气的人除了他没别人。

    庄七的人早在数年前,便已经混入三王死士中,一直没动。这次混入刺杀队伍,暗中游走身形,确保所有人都负了伤之後,才涅破手中药丸,任无色无香的迷药迅速散入空气中,见血封穴。

    於广土宫中长大,自小便被人喂了不知多少毒药迷药以来增加免疫,所以还能撑著不昏过去,勉力撑著身子,低低地道:“不趁此斩草除根吗?还是七叔终究舍不得?”

    庄七一哂,半眯著眼:“一路上被你耍著,到如今还死性不改?”

    於广土听了笑笑,抬起眼来:“七叔还是快些下手,要不然……”

    话音方落,齐连山默默地倒地,失去依靠的庄七踉跄一下稳住身子,盯著於广土。

    “就晚了。”於广土说。

    庄七感到脖子凉了一下,一丝鬓发飘然落地,随後人也倒了下去。

    於广土这才放松下来,躺倒在地,龇牙咧嘴,伸手摸摸嘴唇的伤口,嘴边泛起笑来。

    七王爷大寿 19

    待到回复了些力气,於广土才撑著站了起来,先是扶著额头等待眩晕过去,随後走向庄七。

    庄七侧著身子躺在地上,脖子上一道血痕。

    他自然本来也不会被寻常迷药拿住,但近日遭了巨变,身体早不如从前。於广土蹲下身子,伸出手来温柔地将他发丝理顺,然後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亦还有些踉跄,但也还是抱了人要离开此地。

    边走著边看著庄七容颜,嘴角好笑:“你果然还是对我下不了死手……对我来说,还真是一个豪赌。”

    等他们身影完全消失後不久,另一个方向悉悉索索一阵,出来个人。

    那人走到遍地“横尸”处,撇嘴摇摇头,随後走到齐连山身旁,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才蹲下来将人扛起来。

    他身形不算高大壮实,但扛著五大三粗的齐连山却是一点不费力,边走边咕哝:“哼哼哼,好戏不是那麽好看的吧……”

    一番连绵几日秋雨,天气稍晴,连空气都还是润著的。

    庄七动动鼻尖,感受到几分清冷的空气,刺激著他初醒後最初的感官。

    鼻子是冷的,但身体却异常暖和。

    没有睁眼,平稳地回想著沈睡之前的一桩桩事。

    从最初开始,庄十七重返京城投靠门下,後与庄三勾结陷害自己落入囹圄,随後他手脚筋脉全毁,身中奇毒,被庄十七挟持著西行。途中与齐连山汇合,暗中布置在三王死士中的人前来解救,没料到的是黄雀在後。

    庄七唇角动了动,仔细看著便知是他惯有的冷笑。

    不,这不是最初。

    最初是他灭了庄十七一门,却独留他一条性命,几年相处二人不咸不淡的感情,最後安排他假死出宫。

    庄七认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最奇妙的是,谁对不起谁,好像已经没办法考究。

    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若和庄十七“握手言和”,想起来都觉得是要鸡皮疙瘩满身跑的事情。

    “既然已经醒了,就起来先把药喝了。”男人低沈的声音传来。

    庄七缓缓睁眼,便见於广土坐在床边,将手里端著的一个海碗放在床头。

    任由於广土将他扶起来靠坐在床头,随後将那晚乌漆吗黑的浑浊液体灌入自己嘴里。

    甜不甜酸不酸苦不苦,一股子泥腥味,庄七恁是面不改色全部喝了下去,然後一枚蜜枣塞进了他嘴里。

    於广土淡淡道:“果然还是醒著比较配合。”

    说著起身,将那海碗放在房里的桌上。

    将嘴里的枣子咽下去,庄七看了眼周围,粗糙的房壁,粗糙的家具,却整齐洁净,不知是哪个农家小屋。

    於广土又坐回床边,看著庄七,嘴角泛著不知是何含义的笑:“那日你暗算我,我暗算你的,最後只落得我们二人,我带著你想出去那林子,结果哪知秋雨刚过,山路湿滑,恁是摔下山崖来,还好被好心村民捡了回来。”

    庄七暗自忖度这番话中真真假假。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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