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的下巴上,邪马飞儿摸到了面具的边缘。
她先是一惊,随后心下了然,温柔的动手将那轻薄的面具一点点撕下。
邪马飞儿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爷,除了它吧,这样…不方便。”
那只手继续握着飞儿的手不动。
“别怕,我…”
“小东西,你觉得…我在怕?”
“爷”挑起眉毛,似笑非笑。
邪马飞儿僵住了,大气也不敢出。
她以为自己的话触怒了眼前的人。
“好吧,随你,不过我要提醒你,摘了这张面具,你就真的没办法回头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就此收手,马上离开这个帐篷。”
几句话说完,那只握住飞儿手腕的手,松开了。
如果飞儿会就此罢手,她就不是她了,所以,面具被掀开了。
邪马飞儿非常认真的思考过自己的行为可能引起的各种后果。
但是,那些她想到的可能里,没有一种跟她接下来看到的场景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关联。
许多年后,当邪马飞儿第无数次回忆起那一晚的场景,还是想不通那倔强逞强的一掀,为自己带来的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如果没有当年的一掀,自己的命运一定不会如此丰富多彩——虽然有的颜色并不那么好看。
那是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
美丽到邪马飞儿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手再一次伸到“爷”的下巴上,看看还有没有面具。
“爷”很配合的抬起下巴,猫一样的眯起眼睛任她摸,只差没有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尽管没有找到渴望找到的第二张面具,少女还是不肯死心,乍着胆子把手往下移。
“那样是摸不出来的,我穿了束具,你的手得从领口探进去才行。”
“爷”很大方的拉着少女的手伸进衣服里,帮助邪马飞儿摸到此刻她最不想摸到的东西——
乳*沟。
少女万念俱灰。
“我明白了,因为你是女人,所以三年前,你才会拒绝我自荐枕席。”
“不,不,不,你误会了,”
玉燕皱着小鼻子连连摇着食指:
“我当初不要你,是因为你身材实在是太差了,而且三年前的你的脸根本没长开,跟现在差远了。”
少女闻言赧然。
“说出你的愿望吧。”
玉燕很怡然自得的舒展了身体躺在床上,她的心情明显相当不错。
“您是说,虽然我没办法给您报酬,您还是愿意帮我吗?”
少女马上又有了精神。
“你不是已经把自己当作报酬了么,我接受了。”
“可是…可是…”
“可是?你又不想让我帮你了?耍我?”
玉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想,想,没有可是,您,您息怒。”
玉燕的眉头舒展,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有就好,脱衣服上床,我要试试新到手的东西好不好用。”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
“爹,“爹,李爷在帐篷里,叫你过去。”
“嗯,好,我知道了。”
邪马黎笑着应了一声,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发自心底的轻松过了。
在旁人看来,自邪马鹰死后,他这个首领风光无限;但是只有邪马黎自己知道,他这个首领当的如履薄冰,每天都心惊肉跳。
邪马黎已经不年轻了。
正因为他不再年轻,他才更真实的体会到生命的宝贵——活着就能继续享受锦衣美食,就能继续追欢猎艳…
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人死万事休,邪马黎舍不得死。
那个神秘的“李”的能耐,邪马黎是知道的。
他知道,“李”能轻而易举的让他死,所以他怕着这位“李爷”;
但他也知道,只要能够把“李爷”伺候好,说不定“李爷”就能让他活着——一直活着。
可是怎么才能把这位“爷”伺候好呢?
“李爷”不喜欢钱。
那些毕恭毕敬献上的贡品,“李爷”动也不动;
“李爷”好像也不爱名。
不然怎么会严令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名也不爱,利也不爱,那到底用什么才能打动他?
邪马黎根据以前的经验猜测:如果他能拿出点像上次鬼门地图那样的东西,应该能把“李爷”哄的不错。
可是那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怎么可能说找到就找到?
邪马黎为此非常、非常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待拟
三年来,由于没有竞争对手(让玉燕灭了),邪马黎的马贼队伍不断扩大,名声越来越响,成为这片地区有名的大匪帮。
“高处不胜寒”,邪马黎觉得首领之位他坐的更加不稳当。
但他却更加舍不得这种掌握权力的感觉。
人抓不住一样东西往往就会对别的东西更加贪婪,以此填补失去的空虚——衰老的邪马首领抓不住逝去的年华,于是更加渴求权力,变得心狠多疑、独断专行。
他用猜疑的目光看着每个人,他觉得每个人都在觊觎着他首领的位置,于是拉拢“李爷”的心也更加急切。
女儿的未来是另一桩困扰着首领的心事。
随着父亲的衰老,邪马飞儿也一天天的长大了。
这个曾经稚嫩的少女每一天似乎都比前一天更加明艳动人、亭亭玉立,马贼队伍里的每个适龄的后生看着首领掌珠的眼神都似乎想要一口水将她吞下肚去。
老首领知道,他的心头肉正在慢慢的变成一个巨大的祸害。
生在这样的环境里,这孩子的美貌一个不留神就会变成她一辈子痛苦的根源,那令父女俩都感到骄傲的冰雪聪明和动人姿色最终可能祸害了这孩子的一生。
老首领想都没想过把女儿嫁给一个马贼——事实上,邪马黎想把所有那些别有用心的在年少女儿身边乱转悠的家伙全部宰掉,哪怕那会让自己的马贼队伍瞬间缩水一半以上。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