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鼠猫]红衣白影》分卷阅读49

    展昭一怔,这世间除白玉堂,还没有第二个人用这般亲切却戏谑的口气称呼自己,而且听上去毫不扭捏,敛去心中别样感受,正色道:“展某若今日定要将你带至开封府公堂之上呢?"

    夜鹰目光微缩,"好个不拾抬举的猫,现在应该是你比我更忌惮那开封府大堂吧!"留意到他面上难色,夜鹰笑了,语气带着戏谑和嘲弄,“展昭,死过一回,你的迂腐竟一点都没变,难怪你总是被捉……"

    "是么……"展昭淡淡的笑着,淡淡的苦涩。

    他若是变了,还是他吗?索性收起目光,径直行置桌前坐定,巨阙拍在桌上,拿起翻扣的酒杯为自己斟满,一杯见底。

    夜鹰从不亏待自己,酒自是好酒!十几载的陈酿。

    夜鹰眯起眼看着这猫的一反常态,意味分明的挑衅却优雅淡定到令人咂舌。

    跟这样的人做对头确实有几分意思。

    夜鹰笑道:“猫儿,敢在我天香国色撒野的,你还是第一个。其他人,都死了。"

    展昭苦笑道:“我原本不想……”

    夜鹰笑道:“可是你还是有胆做了。”

    原本慵懒平静的声音,却在展昭勾唇的瞬间不容分说的抢进,花枝瞬间成了削金断玉的致命利器,掼注着内力,从展昭最意想不到的方向,用的是最深藏变数的招式。

    展昭眼亦未抬,"夜兄抬举,"身形斗转星移,以不变应万变,利落的撤身抬手拿他腕门,势若千钧,看上去却轻巧自然浑然天成。

    夜鹰暗赞一声,面上冷笑未冷,下一秒,花枝似生了眼睛的毒蟒,直缠上展昭咽喉颈寸。展昭顿歩侧身,翻掌连拍他腕门、臂弯,花枝不遗喘息之际自喉边半寸之境堪堪扫过,注目冷视,展昭俯身趋就功向夜鹰下盘,夜鹰不会等,身形起,一朝避过,展昭就势凝神错步,劈他尚未立稳的脚踝……

    ☆、担心之余

    作者有话要说:  又忘记更文,

    罪过罪过,

    阿弥陀佛……

    巨阙古朴沉静,沉淀的淬炼像极了他的主人,将灼灼其华内敛,它静静的躺在梨花木桌之上,但看这二人须臾之间敌友不分的竞逐。

    数招的你来我往,竟只是勾唇谈笑的瞬间,没有生死,更没有人拔剑。

    屋子不大,却也足够施展。

    夜鹰身形起,借书閣轻点,陡然折回,旋势而攻,掣电之势逼至近前,展昭闪避不及,只容他本能的偏一下头,劲风过,发丝被夜鹰掌风带起,夜鹰却已抽身擦掌势在断其退路,双掌齐吐,不容变数。

    展昭身后便是书閣陈设,退无可退,夜鹰见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掌上更是七分的力道,四掌相对全力施为,随着展昭一声断喝"退!"夜鹰身形骤然倒略,花枝却瞬息间化为利器出手,方向,是展昭的咽喉偏半寸。

    潜移默化间,这夜枭一样的人物竟然学会了给对方留一丝侥幸,其实以夜鹰出手的速度与力道,偏半寸也是死,可这对一个杀人已成习惯的人而言,已是破例。

    "咄"的一声破空。

    夜鹰讶然回头,将花枝逆向钉于他身后墙内的,是展昭脱手而出的小巧袖箭。

    下一刻,展昭笃定的冷静,"夜鹰,你输了!"

    "是么?"夜鹰笑未敛,"哧,哧……"数道破空劲响,电石火光之际四道流光罩向展昭“膻中”“气海”“商曲”“鸠尾”四处要穴,不容多想,展昭提气纵身横略而起,衣诀翻飞,翩若惊鸿骄若游龙,自暗器错分的空隙横穿而过,片襟未沾。身形未落,夜鹰趁机凌空抬手,又是四道劲风向展昭身形下落之势电掣呼啸而至,展昭身形腾空无处借力,四点流星间不容发,情急之下钢牙咬合身子绷起,左足自右足面借力,凌厉旋身而升,"哆,哆哆…哆…"暗器钉入墙体,展昭身势应声而落,扫了一眼深深沒入的暗器,唇角微抿,沉声道:“夜鹰,我们还要继续打吗?"

    输便输了,更何况输在展昭手里并不委屈。

    其实夜鹰并不太看重这场输赢,甚至他还有很多手段并没用在展昭身上,他有很多东西都很看重,可是唯独成败,他看的比其他人都淡,可能这也是他能长久活下来的原因,夜鹰冷冷一笑,“即便输了,你却没本事强行带我离开这!我的忍耐有限,别真的把我逼急了。"

    展昭抬眸,目色一凛,“这恐怕由不得你?"

    夜鹰一叹,缓缓抬眼,“啧,啧,展昭,你才跟白玉堂混了几天,就学得这般不通情理!”

    展昭一时气结,“夜鹰!”

    夜鹰正色道:“我没心情跟你们官府的人纠缠,况且现在你跟官府已经扯不上关系没资格拿我,我现在不能离开,元昊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展昭有些吃惊,他知道这已是夜鹰少有耐心的解释。

    夜鹰玩味的看着他瞪圆的眼睛,“怎么,我说什么猫大人你听不懂?我这费心经营起来的天香国色还不想这么轻易就拱手让人。”

    展昭道:“你果真不是西夏一品堂的人。"

    夜鹰笑,“你不是早猜到我不是……不过我知道的事情却一定比你知道的要多,猫大人可想听?"

    展昭目不转睛的注视,他希望夜鹰可以自己说下去,展昭不会逼他说,也没办法逼他,在某些时候,展昭觉得这个人更适合似友非敌的形容。

    夜鹰微笑,笑却在倾刻间变冷,手上加力,杯子碎裂,酒香四溢。

    枝畔的颜色似是艳的倦了,随着碎裂的声音无声垂落,无人在意……

    夜鹰又取了杯子。

    一杯,两杯,三杯……自斟自饮。

    展昭深潭一样的眼随着他饮尽的酒一点点黯淡,他看清夜鹰眼中的落漠和痛苦,那是一扇终日不见日光的窗,生长着泪滋养成长的藤蔓。终究做不到置之不理,劈手夺过他的杯子,夜鹰没有闪避,站在桌旁,整个人就如那开倦的颜色,以双臂支撑住身体的重量,头沉沉的埋下去,良久,莫名的凄然笑问道:“展昭,你可有倦的时候?"

    夜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一句,展昭似乎也怔了怔。

    很久是多久?无意形容。

    展昭苦笑,“夜鹰,可愿随我去个地方?"话音落,拍起巨阙,人影已去。

    夜幕初染。

    展昭便自这梁沿廊回之间展开身形全力施展成名绝技"燕子飞",晚空浅凉,曾经开封百姓最熟悉不过的那抹身影,今昔有别往日的内敛沉静、淡泊无争。纵横处,如潜龙入海,孤鹰翔天,俯仰开阖淋漓自在,仿佛要把一身的本领尽数挥霍,他心里面藏着什么,想要释放。

    怎样一方净土滋生着那一抹强烈纯净的气节?

    然而当人们纷纷抬眼间,惊鸿却一闪而逝,俊影不在……

    这是他每日里必经的地方,经年如日,每条街,每段巷,再熟稔不过。

    这也是他付出最多的地方,心之所系,情有所钟。

    这更是他邂逅白玉堂的地方……

    夜鹰倾力施展,终无法赶超。

    展昭沉寂于胸的恣意和骄傲点点成淹,在他落定转身的一刻,夜鹰觉得似乎曾经一直看错了他。原来神清骨秀的江南气息中蕴含的是纵使他夜鹰目空一切仍无力匹敌的骄傲,他的骄傲无处寻觅,却又无处不在。

    展昭于灯塔顶楼驻足。

    闻得风动之声,他知道夜鹰已经跟来。

    驻足这里,迎着风,扑面而来的凛冽可令人瞬间冷静、清醒。

    这里可以看得最远,将汴京看得最真切。

    夜鹰不露声色,“展昭,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风景?我没你这雅兴!"

    展昭深邃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夜鹰目力所不及的地方,那里,深深的植着他的信仰。

    淡淡的声音如凉风拂面,“我累的时候便会来这里……"

    他本是自语,却使得夜鹰转身欲离的脚步顿住。

    展昭继续道:“来这里冷静的看世间之大、百姓冷暖,和我展昭的区区等闲。"

    夜鹰笑,笑里掺杂着凄然自嘲。

    “夜鹰,从我决意追随包大人之日起,展昭便不再是一个随遇而安随性而至的江湖人,那身四品官服着在身上,我失了自在失了自我,可我从未后悔过……"

    展昭头微抬,了然如晨,讳莫如深。他将目力放的更远,卓而明亮,微笑,“当我累的时候,想自私的卸下这责任的时候,我便来在这里,看这浩瀚苍穹下温暖人心的万家灯火……倘若以展昭微薄之力三尺青锋可请万民之福祉,是展昭之幸,虽万死而不辞!"

    暮色渐深,却将他清朗的眸子衬的更亮,他微侧着头,几处发丝有意无意掠过他略显清瘦的面庞,夜鹰有霎那的恍惚。

    ----那个将剑运生的出神入化、轻功冠绝天下的护卫可是他?

    ----那个悲不于情喜不于色,生死坦荡视之的"南侠"可是他?

    他也会累,也会力不从心?

    夜鹰微眯了眼睛,"展昭,跟我说这些是站在怎样的立场?是敌是友?"

    展昭静静的站立在微沉的暮色中,心也在这清凉夜风洗礼下冷静,“夜兄觉得应该是什么?"

    夜鹰冷笑,带着嘲讽,语气却缓和下来,“猫儿,你可知我不是中原人?”

    展昭微讶,却未显露在脸上,依旧迎着风静静的待他说下去。

    夜鹰斟酌着开口:“我是党项人,我的族人就是因着对元昊的灭宋之心心存疑义便被统统灭口,我是侥幸趴在死人堆里幸存下来的。”

    展昭惊疑的瞪大双眼,“就因为心存疑义便全族人灭口?”

    “是,仅是心存疑义,便全族灭口,有疑必株!”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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