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鼠猫]红衣白影》分卷阅读103

    离幻将目光艰难的移向展昭,展昭是他唯一的期许,唯一,能帮他结束的人。

    眼泪直冲的鼻端发苦,展昭是离离幻最近的人,不论是距离,还是心。

    巨阙出鞘。

    湛湛寒芒照亮离幻隐去笑意的眼,化为一种视死如归的平和。血缓缓的自巨阙剑身滑落,同展昭的眼泪一起落在地上。最直接的方式割断咽喉,最快的死亡,最小的痛苦,于展昭却是最深的谴责。

    手抖得更厉害,抖得心都打颤。可展昭知道,一个人,一个像离幻这种一直以使命活着,活在黑暗中的人,断去手筋脚筋□□的示众于城头,相当于毁去他的一切。

    即便人活着,心却千疮百孔。

    生,不如死。

    李元昊望着展昭,深深的审视,他从没有想到这样宽厚隐忍重情重义的人能狠得下心下得了手,展昭的目光也正咬着他,恨不得撕碎碾磨。

    李元昊抱歉地笑笑,“对不住,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将这两具尸体都带走,□□,悬于城头。一会儿捉到赵翎和白玉堂,同样的待遇怎么样?”

    展昭的怒已随周身血液冷却,他静静的向前走了一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冰雪覆盖下的冷漠眸光接收到的不是李元昊的交换条件,而是暴笑,展昭静静的等他笑完,静静的看他抚了抚伤口。看来方才的一剑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而展昭知道刚刚方芷诺推进自己嘴里的药力正在发挥功效,心口似有什么力量在晕开,补给到四肢百骸,连伤重的左臂带来的痛感都似乎不那么明显了。

    李元昊嘲弄的看他:“展昭,现在才想着要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是不是太晚了?”

    展昭紧握巨阙的手松了松,又瞬间收紧。似乎意识到了李元昊的话没有说完。

    痛恨入骨的声音果然响起,带着轻飘飘的讽刺,“我想到一个有趣的玩法,做我的男宠,好不好?”吐字轻轻,讽刺沉重。

    已有人目光中透漏出不可思议,对于男人,都懂这是怎样的侮辱。

    展昭却目光扫过离幻和方芷诺的尸体,勾了勾唇角,轻轻吐了一个“好”字。

    成功在李元昊眼睛里看到讶异和怒意,在看到展昭那种恍若隔世的笑,李元昊觉得自己如愿的将他逼到了悬崖一角,可当他如此轻易而又无所谓的语气吐出那个好字,李元昊却觉得自己从未如此颓败。

    展昭居然这么轻易就做出毫无底线的妥协,只是为了两具尸体?是不是当初就太高估了他,而他其实也只是个浑身弱点胆小怕事的孬种……

    李元昊抬头,展昭依然笑着,笑的毫无温度。

    “展昭!就为了两具尸体?!”

    展昭笑,“李元昊,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李元昊笑,“还是我的人了解我。”

    我的人,这称谓使展昭周身狠狠一震。

    李元昊得意的一点点走近,他想更清晰的看展昭此时完全挫在自己手中任之由之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爱展昭的心有些扭曲,可他不想控制自己去寻求这种身体上的别样快感和心理上前所未有的刺激。

    展昭的心,却随握剑的手一点点的收紧。在李元昊最得意忘形的时候,出手。

    李元昊做梦都没想到展昭还有如此迅捷凌厉的手段和远胜自己的锐气。他明明不是已经精疲力尽毫无招架之力?

    最意想不到的角度,最巧妙敏捷的伸手,最狠辣决绝的煞气,最不可能使出这杀招的人……

    然而,巨阙真实的架在颈间,李元昊却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强烈的意境反差上演着最强烈的讽刺。

    屋内上演着这样一出戏,李元昊原以为侍卫公主有染可以看的津津有味,却败兴而归,甚至一败涂地。

    外面这出戏,却更是不得不赞。

    卢方带四鼠及暗卫侍从护驾赶到的时候,清风寨的人已经暗度陈仓的调换了炸药,边关快马来报西夏大军已被困于霍千竹的“龙盘阵”。

    李元昊微笑,这一仗,成败似乎已定。还未真的较量,便败了。

    败得这样戏剧性。

    巨阙吹破皮肉却硬生生定在那里,李元昊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结果展昭终无法视法理为无物,他心中再多的恨与不甘也只有任律法来裁决。

    李元昊别有用心的笑,“展昭,我从没见过一个像你弱点这么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抽了,勿怪……

    ☆、无所谓

    可是,有人根本不在乎这一套。

    李元昊环视众人,一眼便看到面沉如水眼风如刀的赵祯。

    对庙堂施与展昭的束缚与捆绑的嘲笑又加深了几分,冷哼尚未出口便被箭一般袭来的物件狠狠击在穴道上,以至于冷哼闷在口里嘲笑僵在脸上,放不开,收不回。

    展昭目光骤然一变,这种熟稔到血脉喷张的感知让他错失了最佳时机,回头时那人已一跃抢至近前,灰呛呛的脸色蒙尘的白衣,凌厉狠辣的来势铺面的桀骜气息,甚至笃定的以背相对迫使展昭无法出手,只来得及冲口而出唤他的名字,白玉堂……

    白衣人却头也不回在众人始料未及展昭警觉之时出手一带,众目睽睽之下劫走李元昊。

    展昭身形动处已有人抢先一步拦住他去路。

    “追!”御林军追了出去,赵祯怒形于色。

    展昭心绪繁杂,李元昊说的没错,自己已不被信任。回神看时,一身便衣的九五至尊脸色黯的阴沉强压着怒意,周身透着冷然之态,看来袁肆刺王杀驾的罪名已成功冠在他和白玉堂身上,怪不得白玉堂行事如此过激。

    一片赤胆不是没有怅然若失,只是展昭明白身在帝王家的情义两难全,纵是非君所愿,也只能疑人不用。

    “捉拿白玉堂!”君心震怒。

    展昭本能的屈身,卢方已一旁扶住他,手上用力制止了他想要替白玉堂求情的动作,赵祯冷眼扫过时展昭周身一震,那目光中明明白白的震怒。

    展昭没有求情,求了情便当即同罪论处。

    李元昊手下黑衣人身形已动,却被其他暗卫及御林军封在原处,冷光寒剑呛啷声不绝于耳。展昭始终未动,留意着赵祯的脸色,也留意着赵祯的安危。他身边虽然一直有两名暗卫寸步不离,展昭却依旧怕突生意外。

    一个响当当的职责所在,困住的不单是展昭的自由之身,连心都困住了……

    卢方就站在展昭身侧,其他三鼠已随捉拿白玉堂的人一道追了出去,他却一直未动,虽然并不清楚袁肆入寝宫盗取虎符栽赃嫁祸一事,却也闻得些风吹草动,打定主意若是这皇上开口处决展昭,便不会坐视不理。

    黑衣人突破重围,捕捉机会逼向赵祯。身两侧的黑衣人闻风而动,终如影随形护在赵祯周侧,出手狠辣老练,倒是做暗卫的不二人选。御林军很快也围上来护驾,在赵祯周边围成水泼不进的防卫。

    顷刻间,有人死,有人伤,狼藉遍地。

    有风灌入,血腥混着冷风的凉意……

    一个踉踉跄跄的娇弱身影,身着最初方芷诺易容成送饭之人的衣裳,逆着光撞进门。众人随着她虚弱的步子移到离幻身前,她便抽泣着跌坐在地上,将几日来的委屈惊吓全化为眼泪,一朝开闸再难收起。

    赵翎安好,展昭心中百感,望着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方芷诺满腹心事终无处投寄。

    赵翎哭累了,转向方芷诺,定定的看着,泪珠子又大滴大滴的滚落,瑟缩犹豫着她握起方芷诺冰凉的手,期期艾艾的哽咽:“方姑娘,对不起……焕离为了救我才……对不起。”

    展昭别过头,曲膝一跪,沉声道:“展昭无能,令公主受惊甘愿受罚。”

    赵翎的目光这才转向赵祯,“不是展昭,不是焕离,现在躺在这的就是我啊。”也许是太深的悲哀,太大的惊恐,赵翎的脸色一直都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众人看去方芷诺身上的公主装扮,不用问也能想到事出始末。

    只有赵祯,他多希望自己可以相信展昭……

    “展昭,朕只有一不情之请。”

    展昭依旧行君臣之礼,“展昭不敢,万岁有旨臣定当竭尽所能。”

    赵祯长吁口气道:“那就请展护卫交出完整的调兵虎符。”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展昭有口难辩,难道要说那夜入寝宫盗取虎符的不是自己,是另有其人么?这辩解于旁人眼中分明是画蛇添足欲盖弥彰,可笑至极。

    可明明不是自己拿的又哪里来的完整虎符。

    “启禀万岁,展昭数度犯险唯恐半面虎符落入贼人之手埋下心腹大患,所以并未带在身上。”声音里带着喑抑的暗哑与不卑不亢。

    赵祯摇头苦笑,“展昭啊展昭……”余下的伤痛赵祯难以启口。

    展昭话语里只强调了半面,那半面,却终不肯招认。决然抬头,“万岁,臣不知要招认什么。”

    比起信任,赵祯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亲眼所见那人盗走虎符,亲耳听见那人温和素静的言语,怎会错?

    “将展昭押回去,与这些人一并关押大理寺,直到,说出实情为止。”一句话说的力不从心,可万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御口金言岂可儿戏。

    赵翎哭着求情,却被赵祯抛在身后。

    有人动手,卢方刚摆上架势,手臂被展昭一把握住,“这只是误会,待案情查明定当还展某清白。”展昭深深看了一眼走至近前的两名暗卫,摇头,“卢大哥莫要淌这趟浑水。”

    卢方性情耿直,当下就急了,“怎么叫浑水?就凭你与五弟的交情,与咱们陷空岛的交情,这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任由你受这等不白之冤?”

    展昭微微一笑,“好,卢大哥既然要管,展昭就劳烦大哥替我去查一个人,他叫袁肆,轻功卓越,擅长口技,画影在他手里。”

    擅长口技画影又在他手里,卢方瞬间明白了展昭的意思,“你确定这些人不会为难与你?”

    展昭无声淡笑,轻轻摇了摇头。

    “好,我一定找到这个人给你和老五洗脱罪名。”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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