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了帮明礼、为了你,我宁愿安稳地做我的将军,就像你以前那样,只理会战事拼搏、不管权谋争夺。」明远坐起身,轻揽俞贤。「子齐,我也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心宽一些。」
俞贤没有拒绝明远的拥抱,只是摇头,挪了个好坐的姿势,将头靠上明远的肩:「之後……再说吧。」
翌日上午,返京行启,车驾行缓,抵京时已过伏月。
明远入军部述职,俞贤自是独自回京中宅院。
「大人!您终於回来了!」
一踏进门,俞贤便瞧见离然飞扬的喜色。
「不过出去个把年,用得著这副模样麽。」
离然勤快地倒了杯凉茶,顺口抱怨了句:「以前,您到哪儿我都跟著,这回您上了危险的地方,而我却只能留京,哪还能不时时惦记著您的安好。」
「我不领军又不上阵,你是瞎操心了。」俞贤褪下外袍,面有疲色地坐上床沿。「离然,京里一切还顺当麽?」
「除了回秉过您的事,其他都没出问题。」
离然指的,自然是迄今仍未找出来由的线报源头。
返京之行,俞贤做任何事都难以避开明远,所以特别吩咐离然将所有事暂且按下,等他回京之後再一并向他秉告。
「这个月,那头有传了什麽消息来麽?」俞贤撑著精神问到。
「算是有呗。」
离然掏出一只信封,递给俞贤。「几天前捎来的信,上头说有一要紧消息,让我们十日巳时一刻到信庄去取,里头,还附了个牌子。」
「十日?」
俞贤看了看日子,确定今天确实是四日後道:「那头时间算得倒准,离然,你明天就按时去取吧。」
「是。」
「对了。」
准备睡下前,俞贤突然发现踏进宅门到现在,都没看见一个离京前时常见到的人。「凌杉呢?怎麽都没看见他?」
「那家伙,一听说护送的队伍回来,就什麽都不管地跑到宫闱外等著盛明远了。」离然不知怎麽地,怨气十足明显。
「他去等明远,惹你了?气愤得这麽明显。」俞贤一笑。「要是让不知道你的人看见,还以为你是为了他争抢到明远的注意而生气。」
闻言,离然翻了个白眼,「呿!谁要那盛明远注意。」
「真要说争抢。」离然促狭地眨了个眼,得意道:「大人,说个上不得台面的事给你趣味趣味。」
俞贤疑惑地看离然凑近了头。
「您和盛明远离京的这段时间,我把凌杉搞上了床,帮您压了盛明远一头。」
「……啊?」
藏锋 二十三
俞贤愣了一下子,才反应过来离然的话,没好气地拍了离然额头一记:「这算什麽趣味事,还有,我以前怎麽没看出来你有龙阳之兴?」
「咳……我觉得这事挺有趣的啊。要不是意外凑上了,我还不知道凌杉冷漠的样子下面,其实有滋味得紧。」
见离然说著说著就忘了分际的样子,俞贤好笑地摇了摇头,拉过被子躺下:「我先歇一会,明远回来的时候,你记得叫醒我。」
「喔,好。」离然答应。
「至於凌杉和你的意外事……」俞贤瞥向离然,低笑了几声。「你晚上自己慢慢回味吧。」
离然尴尬地搔了搔头,转身替俞贤将行装稍微收拾,见俞贤睡著後,方悄声而去。
兴许是连日车途累著了,俞贤睡得极沉,连有人进出房里都不知道。直到缓过疲劲、一觉睡醒後,才讶然察觉身旁多出一个人。
「什麽时候回来的?」俞贤问到。
他在搬开明远搁在他胸前的手臂时,不巧弄醒了明远。
「天刚黑的时候回来的。」明远躺正了身,瞧见窗外微微透的光亮,笑道:「本来只是想眯个眼,没想到就过了好几个时辰。」
俞贤坐起,想到离然今天会取东西回来,於是打探问:「你今天,是留在宅里休息麽?」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