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起来,让我坐好。”
芷宣爬起来缩到床一角,白水点上灯,摇摇晃晃的出去了,芷宣裹着枕头躺倒一边,不一会便听到兰草屋里有吵嚷的声音,芷宣用枕头盖着头,翻来翻去十分的烦,但翻着翻着却又睡着了。
再醒已经是中午,无端觉着楼里冷清了很多,芷宣起来看对面窗子这次关的紧,推开白水的屋门,刚推开个门缝便觉着不对,再推开一点竟然看见有粉红的衣袖——哪里来的丫鬟?
白水屋里多了四五个丫鬟,参源躺在白水腿上和白水聊着什么,白水的手指插在她头发里,正帮她揉着头。
芷宣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现停在那手足无措。也就是他睡了一觉的事情,这个一直活在别人描述中的女人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并没有恨也没有委屈更没害怕,参源于他根本就是一个符号或一个概念。他身边发生的事他尚理不出头绪,这个女人他也根本不认识。
“小侯爷?”参源支起身子,也不能说长的不漂亮,但也没有那种让人一看就觉着这个人儿属于美人那种感觉。芷宣总觉着她有点像王爷从前的孺人,或者孺人像她?
说起来,王爷的孩子也该出生了,自他清楚了却没再见过她们,大概孺人正在月子,是不见的人的吧。
他愣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答话,白水捧起参源的脸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附耳说了什么,参源笑了,冲他招手。
他不得已走过去,长公主撩开帘子,靠在白水身上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他,白水转头,天是已经大亮的了,可芷宣总觉的是在梦里。
总是梦一醒,其实自己还在王爷的怀里,多好。
“背上的伤好些没有。”长公主拉他上床上,他拘谨的坐在一角,这才注意到参源也只穿了丝质的寝衣,清透的很。
便是清透也没什么,那些若隐若现的东西并没让芷宣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芷宣虽是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但也没真想过那之后要面对什么。
“他怎么一直不说话?”参源扭头问白水,白水本是盘着腿的,伸了伸腿说他就是这个脾气,不然王爷总不待见的。
“有意思。”
兰草也说他有意思,那就有意思吧。芷宣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仍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再休息两天,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天儿太热,赶路就辛苦了。”
“还是公主疼咱们,我也不多事,您和侯爷好好聊聊,只一样,别弄乱了我的屋子。”
“要都像你这么懂事我也省心了,去看看兰草这会儿怎么样了。”
“管他做甚,您宠他我可不宠他。”白水一阵腿就起,拿起搭着的衣服好歹穿了,拍拍芷宣肩膀,叫他别他固执。
芷宣这才抬起头,看着白水,总有一丝被骗了的感觉。白水还是白水,但白水大概不会再为了他不顾自己身子把客人都拦了吧……
谁知道参源却起身,近侍的丫头帮她穿起衣服,参源道:“你不看我看,我这儿可不兴什么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
芷宣听他们都要走的意思,也起身想走,另一个小丫头说侯爷还是这儿等着,公主指不定一会就回来了。那小丫头年纪不大,头上脸上也素,却是好美人胚子,伶牙俐齿的模样。
待他们都走了,昨晚芷宣还随意折腾的屋子,却突然让芷宣害怕起来,他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一点床边一动不动的等着。
☆、沧海水 难为 九
写在前面之:请认真好吗?
悒清尘请认真些好吗?认真些好吗?
这章更完等留言(谁知道改完什么样,直接改走向得了!!)
依月刀为什么退了,如果依然追的话能不能留个言说一下为什么呢……
突然间扯了,难道某尘已经精神错乱了……
去shi吧去shi吧!!!
过不一会门咯吱一声,抬头看去却不是参源回来,倒是先前让他等着的小丫头来了。
“侯爷还真这儿等着啊?”小丫头看着芷宣嘻嘻的笑。芷宣抬起头看了那小丫头一眼。嚯的站起身来。
“若是没事那我先走了。”
“侯爷又要走去哪里呢?哪里都是公主的人,不是都一样么?”小丫头看起来并没有比芷宣大多少,却笑的老神在在,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竟伸左手去拉自己的襟子,外衣摹的滑落,小丫头却走的摇曳生姿。“侯爷辛苦一路,也没有人好好侍候,不如奴婢给侯爷捏捏肩膀松松骨,侯爷也好受些。”
芷宣皱着眉,“姑娘请自重。”
“还希望侯爷不要嫌弃呢。”小丫头拔过芷宣的肩膀靠上来,芷宣一动不动的站着,两手垂下放着,咬紧了嘴唇。
“爷呵,这是公主吩咐的呢。”小丫头贴近他耳垂厮磨。
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参源特地吩咐一个丫鬟来……这算什么,给他‘开苞’?教他怎么使唤女人么?他们当他是什么?
到底当他是什么……东西?连王爷都不曾如此侮辱他,到底他们有什么资格这样糟践他?!
芷宣第一次觉着有股血气上窜,他甚至觉着自己脸都涨红了,芷宣咬咬牙,道:“我相信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愿糟践你,你也请自爱些。”
小丫头笑了一声,蜷起双腿整个人吊在了芷宣身上,小丫头身子柔韧的很,芷宣努力几次想推开都没结果,反倒引得小丫头一连串的笑。
“侯爷果然可爱,这有什么,呆的就了您自然知道。”
“姑娘还请自爱些。”
小丫头搂着芷宣脖子轻轻啄了一口,“有什么自爱不自爱,侯爷为难自己又是何苦呢?”
芷宣身子颤了很久,双手握紧了拳,“好……好,你们果然厉害,既然你自己这样说我何苦来?!”说罢突然揪住小丫头的发髻向下一拽,那丫头扯的他也滚到在地,芷宣翻过去骑在她身上,小丫头以为芷宣是不愿意矜持了笑的更开心,但芷宣翻过去后瞬间直接卡住那丫头的脖子……就像王爷曾经对他做过的一样。
小丫头开始尚不明白怎么回事,被掐的喘不过气了才醒悟这侯爷并不是想要和她有鱼水之欢,而是想杀了她,模糊不清的叫了几声,一把抠在芷宣脸上,竟然抓破芷宣嘴角。
小丫头绝不肯束手待毙,就是她不知道了求生的意志也让她反抗,芷宣虽是男子但到底气力还不足,小丫头胡乱推了几下,抓挠在芷宣眼睛上,芷宣暂后退了一下,小丫头急忙起身门口处想叫救命。芷宣脑子轰的一下也没了常性,瞬间统共只剩了一个念头,一时邪火上窜,他随手拽起一椅子朝那丫头轮过去,小丫头一声没叫出来便晕过去了。
芷宣慌了,过去一看,血一股一股的从那小丫头头发里涌出来,芷宣一摸,那丫头后脑勺似乎都被他砸扁了。他捂着脸,那丫头的血沾在他手上又印在他脸上,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满头满身都是汗,他蹲在那丫头旁边,伸出自己的手,舔了舔指尖的血,随后自己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好在脑子终于渐渐冷了下来。
他从没这样过,就是王爷从前侮辱他打他他也没有这样过。那是拼了命的打,但那是明知道打不过,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的。可刚才不同,刚才他是真动了杀心的,他一向以为自己谁都不恨的,但那劲上来真是冲的他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杀人就是一瞬间的事,太可怕了。
他知道这丫头没有想害他的意思,他知道一切都是参源吩咐的,他只是气不过,并不是想杀人,对,就是这样……芷宣看着自己的手,往地上一按,使劲摸了摸。
对,他没有杀人,他不可能杀人,就是这样……
芷宣摊开手掌躺在地上,喘气喘的厉害,屋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也没有人,那么现在他该怎么办?被发现了会怎么样,有没有人可以救他,他真的不想在这里,一刻都不想,哪怕是回去等王爷心情好才见他,哪怕是永远不在见他,他只想离开这里。
你们竟逼的我杀人……呵,果然世间没有十足的完人,芷宣,你真的很恶心,你有一切私心杂念,你根本就不孤傲清高,你根本是个骗子,我真对自己失望透了……芷宣爬过去拔下那小丫头头上的珠钗,手抖的根本拿不住那钗子,他朝自己手腕上划,力气小的连皮毛都没伤着。
你杀人了,你该赎罪,你该死,你活生生的完结了一个生命,对,就这样,往下划啊,使劲啊,你不是对自己失望了么,你为什么不再用力一些呢?!
血终于从芷宣左手腕处渗了出来,他不能估量这样是否致命,但他开心了,满足了,丢了钗子用右手去挤左手腕上划的乱七八糟的伤口,只希望血能流的更快些。
耳边忽然一阵冷风,肩膀一下吃痛,芷宣扭头,那丫头原来并没有死,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一手捂着后脑,一手还拿着椅子。这次椅子的力道比芷宣小的多,捶的又是肩膀,芷宣扭头看着她,眨了几下眼睛,那小丫头马上扔了椅子看着他仿佛看到怪物般,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啊,呃……
小丫头喉咙里发出怪异的两声,手在地上痉挛的抓了几下,正面朝地,身子抽了抽,终于不动了。
芷宣看着手里的钗子,突然不想死了。
他刚才被那丫头又锤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已经替他行动。他抓过那小丫头左手捂着她的嘴把她摁在地上,用手里的钗子一下一下的往她后脑上扎。那丫头的后脑本来已经软了,他扎的仍然很费力。
一下一下,他不知道这样死会是什么感觉,呵呵,根本想象不出来。
这样他觉的自己反倒冷静了,他打开窗子,拖拽着屋里的尸体,抗在肩上在举过头顶,把尸体投了出去。然后自己把桌上的茶壶茶杯一股脑全摔在地上,满身失血跌跌撞撞的打开门。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楼下瞬间想起数声尖叫,有男人有女人。参源从兰草房里冲出来,白水在走廊的楼梯处也赶了过来。
几个跟着参源的丫鬟都捂着嘴叫,芷宣走了两步软在地上,然后自己挣扎着想爬起来,一点一点的往他自己屋里挪,白水打开屋门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满身身上斑驳着血迹的芷宣,莫然无声。
楼下有人奔上来和参源耳语几句,参源又向白水说了几句,白水突然冲上来一巴掌扇在芷宣脸上,芷宣只觉头里像被敲了钟,支持不住眼前就模糊了。
人总是会在模糊时看到些超然于外的东西,芷宣觉的自己在昏过去前看到了参源意味不明的笑,她好似没看到地上滴滴答答的血,转个身回屋去了。
“怎么办,出了人命案了,好不容易甩掉王爷的人,他妈的这下又前功尽弃了!公主,咱们快离开这地界吧。”
注:古代簪子多为金属制,以上过程簪子完全可以做到。
☆、沧海水 难为 十
写在前面之:最近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