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裁判同人)逆转裁判:Checkmate》分卷阅读2

    看到办公室的景象他长吁了一口气。一切如常:窗帘没有拉,椅子的朝向是窗户,书架上卷宗的排列没有丝毫变化。他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御剑怜侍,你太神经兮兮了。没准儿是哪个警员的恶作剧呢……糸锯那家伙,才给他好脸色两天,他就蹬鼻子上脸……如果真是他的话,这回可要连他去年的工资也一起扣了……

    他想着,挤出一个微笑。从容,保持从容……要像皇后一样,优雅,危险,每一步都深谋远虑,杀机重重——他扫了一眼书架旁自己的棋盘。

    然后他却失声尖叫起来。他双腿一软,瘫坐在了自己失手落地的大衣上。

    棋盘被人动了。先手执白,双方才走了三着的棋局不知被谁动了。

    多余的第四着——被移动了的黑方马正用无神的马眼看着他。

    1:开局

    ☆、先手

    2

    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御剑怜侍花了十秒钟,才让自己的头脑恢复运转。

    这个人进了他的办公室,却什么也没有带走。自己经手过的卷宗或许是办公室里最有价值的东西了——御剑记得住自己书架上所有文件夹的排列顺序,就算只被拿走或者调换一卷,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可是,那些卷宗却好端端地摆在那里。

    闯入者唯一动过的东西,就是棋盘上那个黑方马的棋子。

    第四着……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御剑慢慢地站起身来,重新抓起大衣,摸到沙发坐下。这个陌生的入侵者一定是想要通过这个棋子传达给他什么——或许那个恶心的碟片恶作剧也同样是他所为。

    不过这一切都是推测。他需要扎实的基础……法律上有推定事实一说,也就是说只要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那个就必定是真相。

    他放下大衣,脱下条绒外套。思考需要身体上舒适的状态。放置碟片和移动棋子的先后顺序无法确定:在他今早离开办公室前一切都十分正常,而车子和办公室在他离开的空档的每一秒中都可能成为闯入者的目标。靠不在场证明排除嫌疑人行不通。

    这也不一定——自己的音响可以自动切换多张cd,万一闯入者事先就放好了碟片呢?他换了个思路。他在检事局的地下停车位位于高级区——和检事长的车子停在一起,安全级别最高,警卫覆盖无死角。如果有人敢于在二十四小时运转的摄像头下撬开他的车门,估计早就会被就地按倒盘问二十圈。另一方面,钥匙只有一把,还在自己手里——所以不存在复制钥匙的可能。线索断了。

    等等——如果闯入者是停车场的警卫呢?负责监视摄像头的警卫——所有的录像卡带都在他们手里随意调遣,算好时间关闭摄像头,对车子动完手脚后再打开,中间缺损的部分用事先录好的卡带替换掉……他们完全有这个能力。御剑的额头上爬满了汗珠。目前为止,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暂且假设停车场的警卫放置了碟片,而这件事只可能发生在今日以前……也就是波志目老板遗体被发现的日子。但警卫是如何在命案发生之前就得知波志目惠美会被杀的?他打了个寒噤:唯一的答案是——这不知名的警卫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这不合常理……为什么真凶会做这种暴露身份的事?如果逐个排查警卫员的底细的话,总会查出谁制作了这张碟片。他摇了摇头。但这也给了他新的启发——如果一个单纯的局外人,在波志目死后十几个小时之内便制作出cd放到自己的车子里,只是为了恐吓自己的话——过于荒谬了。而如果真凶这么做,无疑等于向警方拱手奉上破案的线索。从案发现场留下的纸条来看,真凶无疑有着极为隐秘的作案动机,故而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地落入警方手中。

    所以,这个闯入者只可能是与案件有关,却又绝非凶手的人物——这是可能性最大的结论。

    但他仍然没有证据支持自己——长叹一声后,检察官重重地倒在沙发上。几位被害者的身份是机密,连家属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被卷入了连环杀人案。能够实施这行动的只有调查本案的刑警或者检事局的某些人物了。如果是他们的话,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也不成问题,挪动一个棋子更是轻而易举。

    但他们何苦要这样做?费尽周折开个无聊的玩笑?不,或许有更可怕的理由。

    ——他们是在考验自己。

    ——自己被怀疑了。

    想到这里,御剑猛地坐了起来。

    可笑!刚刚自己居然还想着把这事儿通知给糸锯刑警呢!他再也不能大意了。就算只有一丝可能,他都不能再忽略了。无论是警方还是检事局,如果执意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来试探他,无疑从侧面证明了自己对本案已经背负了相当大的嫌疑。

    他的双手已经变得冰凉,被害妄想在他脑中肆虐。好吧,就假定他们在怀疑自己——他们总要有个理由吧!自己与那些被害者可是素昧平生!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扑到书架上,摸到最新□□去的那个薄薄的文件夹,颤抖着翻开了第一页。案件调查记录里一定有什么与自己有关的蛛丝马迹……如果他们能发现的话,自己也能。

    他沿着调查记录的一行小字扫视下去。首位被害者:居智一郎,男,二十九岁,已婚,育有一子。遗体于两周前的下午四点发现于某街巷,系锐器刺杀。身上附有印有字母“e”的字条。人际关系——全部与御剑无关。他困惑地翻过了文字部分,开始检查附着的照片。

    被害者照片的旁边是现场发现的指纹——不出所料,虽然没有全部标注主人的姓名,但这些指纹只属于被害人和他的家人。检察官摇摇头,翻了页。

    第二位被害人:府辰亚由美,女,二十五岁,订婚。遗体于十天前发现于自宅,遭钝器击打头部身亡。身上同样附有印有“e”的纸条……御剑皱紧眉头。这些自己都早已知悉,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他直接略过了指纹的照片。

    第三位……光浦篠留,男,二十七岁,未婚,有一同性伴侣。遗体七天前于某公园的铁栅栏上被发现。注:当时胸口被栅栏刺穿。死因亦为锐器刺杀。身上附有印有“f”的字条。指纹……如常。御剑忍着怒火合上了文件夹。算上波志目惠美的档案,所有这些资料他都能够倒背如流。毫无收获。

    e, e, f, 。他重复着这几个字母。fee ceef eef 根本组不成单词。还是他需要继续等待后续的字母?他冒不起这个险。而且,如果凶手想要通过字条拼凑单词的话,为什么不让被害者手中的字条呈现出单词应有的次序,而是排出了“eef”这个毫无意义的排列呢?

    御剑的瞳孔骤然缩小了。——等等。凶手用的是小写字母。如果想要突出单个字母的话,正常人都会选择使用大写,而单个的小写字母给人不安定感和误打错字的印象。就连自己在撰写提交上级的本案案情述略时,都差点笔误把字条的内容打成了大写字母……凶手不可能会让自己处心积虑留下的字条被当做是错字。所以,他使用小写必然有特定的理由。

    然而有什么内容是非用小写字母不可的呢……?他沉思起来。小写几乎从来都是大写的陪衬。突出的内容需要大写。漫画中人物尖叫声的对话需要用大写。课本里的重点事项用的是大写。大写代表着“特定”,而小写代表着“一般”——这是约定俗成的事实。他茫然地望向房间的四周。的确没有什么内容只能用小写来表示。

    ——除了大写字母以外的内容。这就是小写存在的意义。

    忽然,好像被什么重击了一样,他一个趔趄没站稳。他明白了。

    他看到了房间一角的棋盘。

    ——是棋谱。国际象棋的棋谱!

    棋谱记录着一盘棋局中的每一步走棋,必须包括棋子代称和棋盘格代称。所以为了方便,人们给8*8的棋盘格编上了号——横排为ah,竖列为18。

    而代表棋子的,是它们英文名称的大写缩写。故而,棋盘格代号中的字母只能为小写,以便与棋子的字母区分——!

    他的目光又停留在了那个黑方马上。它被移动到了6格。合乎情理——这几乎是黑方开局之时必须做的事——而且,波志目惠美身上的字条,印的字母也恰好是。

    这盘棋局是白方先手。第一着:卒子走e4,对应了居智一郎字条上的e。

    黑方的第一着为卒e5。府辰亚由美的字条上同样印着e。而她的尸体在第一起事件的五天后被发现了。

    白方第二着:马走f3,而光浦篠留的字条——不用说,是f。尸体发现时间同样是第二起事件的三天后。

    御剑倒抽了一口凉气。波志目惠美的死亡,距离第三起案件恰好已经六天。一切事件都和自己棋盘上的布局暗暗地契合着。无怪警方或者检事局会怀疑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在办公室里摆上一整套昂贵象棋的人,全检事局大楼里也只有他御剑怜侍而已!但是,略懂国际象棋的人都会知道,自己所走的那三着,是常规得不能再常规的开放性开局手法。也就是说,自己就算主张那个棋局只是夜半无聊的自娱自乐未遂,也是完全合理的。仅凭这个巧合,根本无法断定自己就是那个看棋局杀人的真凶!

    他暗暗地笑了——无论他们是谁,都不可能妄想靠无证据的臆断扳倒自己这个天才检察官。但想到这里,他的笑容忽然又僵硬了。他整个人如冻住了一样呆呆地立在办公室的中央。

    如果他们真的和自己一样,认为凶手的字条代表棋谱的话——

    那么他们的思考轨迹必定是和自己一致的——

    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不会想到,自己的前三着是再普通不过的开局…!

    ——糟糕。

    把嫌疑指向自己的,必定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2·先手

    ☆、弃兵

    3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之一。

    御剑怜侍立在办公桌旁,呼吸节奏已经混乱起来。

    凶手按照国际象棋的某个棋谱来制定杀人计划的可能性极高,而前三起杀人案的“走法“恰好和自己偶然间摆开的棋局完全吻合,而尽管自己棋盘上的棋局是几乎每个棋手都会使用的常规开局,他的上司或警方仍然找到了他与这起犯罪的其他关联——或者说,他们自以为找到了。

    他重新默念了一遍自己的推理,心乱如麻。

    不过,目前他仍然有进退的余地。如果检事局真的找到了自己所谓的犯罪证据,现在他早就会在拘留所里了。正因为他们没有证据,所以才会诉诸光盘和棋子这样的拙劣把戏来试验自己,试图找到自己的破绽。但他们绝不会得逞——既然自己已经发现了他们真正的目的,就绝不会再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检察官抬头看向墙上的挂表。时间已是晚七点四十五分,窗外的天色也全暗了下来。从六点二十分自己从巴伦西亚街离开算起,自己到达办公室已经将近四十分钟——暗红色光碟里的《玫瑰人生》是在自己的车开进停车场前四分钟开始播放的。

    他暗叫不好。如果真是检事局的人把光碟放进自己的车里,他们现在一定会期待着自己的反应。他要是在这里失策被断定成凶手,日后对他不利的证据必将会像雨后的菌菇一样冒出来。所以他至少需要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立即把光碟的事报告给警方,不让他们找到自己的破绽。而现在距离听到《玫瑰人生》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合适的托辞。

    御剑重新翻开调查记录。在报警之前,他想最后努力一下,找出自己所谓的嫌疑。而且,既然已经掌握了凶手的杀人规律,他也许能够预测下一个被害者的被杀时间——甚至身份。把这一点也及时通知上级的话,自己的嫌疑可能还会减轻。在真正不得不和上级对抗之前,他总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唯一被自己忽略的是各案发现场指纹的照片。御剑推了推眼镜,凑上去仔细检查着。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第一案中指纹的照片整齐地排列在一张相纸上,用回形针别在文件里。每一枚指纹下的空白处都标注了主人的名字——除了一枚。指纹下的字样是“未确认”。

    这很正常。由于办案条件的限制,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把所有触碰过死者的人都找出来。先附上指纹图片,待找到主人后再加以补充的现象是十分常见的。御剑翻过了第一页。

    第二案中的指纹照片和上一张格式相似,只不过数量稍微多些。但有一件事引起了御剑的注意——标注“未确认”的指纹仍然只有一枚。它被默默地排列在众多指纹中的最后一个。

    他有点好奇地翻到第三案的卷宗——仍只有一枚未确认的指纹,似乎连所属的手指都和前两枚一致。检察官摇了摇头:分工调查不同被害人的刑警们可能并没有发现这个巧合。

    他重新翻回第一页,单纯出于自己一个狂妄的假设。——结果不出所料。三枚指纹就算用肉眼也能看出明显的不同。凶手当然不会这么蠢。

    但御剑不想放过这个小巧合。他取下第一张指纹照片,又翻到第二张照片,眯起眼睛比对起来。万一真的能找到相同的指纹呢……?

    他的眼睛凑上照片还没有两分钟,检察官便倒抽一口冷气。

    第一案发现场的未确认指纹,和第二起案件照片上的首枚指纹几乎一模一样。而那枚指纹属于被害人府辰亚由美。

    御剑的想象大胆起来。他颤抖着翻到第三案。在桌子上护眼台灯惨白的光照下,他清楚地看到了——第二案中的未确认指纹属于第三位被害者光浦篠留。千真万确。

    真讽刺——他想。根据附录,这些指纹全部附着在凶器上。但由于只有单枚,并没有引起警方太大的重视。看来这位棋手犯人,真的是执着于先手呢。这个发现,待会儿也得好好地向警方汇报啊。

    御剑站起了身,活动了一下颈椎。他低头的时间长了些,站起来时两眼发黑。他比以前更加信奉压力就是动力的真理了:被怀疑成犯罪嫌疑人才两个小时不到,自己就已经取得了案件的重大突破——那些刑警可是两周以来都在原地打转个不停。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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