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叶琰痴迷而又带有轻蔑的目光,司空镜只想给他一耳光。可他没有。伸手扣住了叶琰的下巴,讽刺一笑,“何时起,你也学会这么伺候人了?”
是呀,从何时起呢?叶琰听罢并不觉得生气,将脸贴在司空镜的胸前,磨蹭了会儿,仰头望着司空镜道,“从开始没日没夜的想你的时候。”
司空镜听罢心里一酸。
叶琰笑着伸出舌头,从司空镜□上舔过,嘴边还带着些浑浊的白色液体,配上那妖娆倾城的笑颜,妩媚至极。
而他也能感觉到,司空镜又有了反应,紧紧的贴在一起的皮肤下,灼热的明显勃 起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要恨我就恨吧。”叶琰站直了身子,往司空镜靠了靠,紧贴着司空镜的耳细声道,“三月份到九月份,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隔了六个月了,现在,我只想要……只想要你给的。”
“犯贱!”司空镜咬牙吐出两字,他确实受不了叶琰此刻的模样。
“不犯贱又怎会回来找你,不犯贱我早已派人谋杀亲父,自登王位,举兵一统天下。何须对你挂念不忘,处处念着你的感受!”叶琰似嗔似怒的道,咬住司空镜的耳,“镜……谁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我能理解你,你又何不理解我一次?”
叶琰已完全的放下了身段,更放下了他与生俱来的高傲。
“跨越两国,翻山越岭,只为求这事而来?”司空镜嘲笑着回应。
“是,只为求这事。”叶琰回答的很果断。
司空镜听着心里狠狠的疼着,他能给他的又有什么呢?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要用倒计时的方式来计算的人,又还能给别人承诺什么呢。
就在司空镜惋叹的时候,他已躺在了地上。叶琰已跨坐在他身上,扶起他又一次挺起的欲|望,坐了下去。
被撕裂般的痛楚让叶琰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咬着牙,五官都移了位。但见司空镜从下望着他,叶琰又痴迷一笑,笑颜单纯,暗红色的眸子透着别样的光彩,那深情而又纯粹的目光好似看到了人心底一般,司空镜急忙避了开,他害怕被叶琰看到他心底深处的秘密。还有那些与别人有过的**之事。
叶琰一直都是他的,而他却一直都用着别人,试图用别人带给他的快感来取代叶琰所能给他的满足。
“阿琰。”
叶琰艰难的缓缓的动着,他的动作不敢太大,因为很痛,可又不会没有动作,因为他想要让司空镜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也想自己的一切都是司空镜的。那冷漠的一面,纯粹的一面,还有那疯狂的一面和柔弱的一面。
司空镜的眸光里终于浮现了柔和的神色。叶琰知足的笑了。俯身蜻蜓点水般的在司空镜眼上落下一吻,这一弯腰,身下传来了更厉害的痛感,让他忍不住的‘哼’了一声。脸上赤色又加深了一层。
司空镜面上终于有了笑意,温柔的拂过叶琰的脸,调笑道,“本王的小狐狸永远都是最美的。”
叶琰闻言,面色竟又恢复了冷静,神态一洗前一刻的妩媚妖娆,多了份冷清高傲,一瞬间,好似又回到了许久以前。那个时候,他刚被自己的父亲‘算计’,那个时候,司空镜还是王爷。
他永远都沉静的很,司空镜却会将冷的似块石头的他用在怀中,温柔的亲吻,抚摸。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见叶琰呆呆的坐在身上不动,司空镜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笑道,“就这样可不行!”
“你……”叶琰想要开口反击,嘴却被司空镜堵住。
深深一吻,不舍的松开,司空镜伸手扶开叶琰脸上的发,轻抚着眉角的那一道伤痕,身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除了呼吸和身体碰撞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其它。
不知来回多少次,两人都倦了,夜却凉的很。两人便拥在一起休息了会儿。
司空镜又不满足的吻了吻叶琰,“现在我没办法带你回宫。”
叶琰没有说话,他很清楚,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梨姜的逍遥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罢了各一方,噩梦萦绕身两难
“那我们可以相约来日方长,再聚也不迟。”叶琰道。司空镜拢了拢叶琰的肩,努力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问道“你何时也变得如此爱说虚话了?”叶琰道,“从你开始计划着如何赶我走的时候。”司空镜道,“看来终还是我错了。”
“难道你还以为你做对了?”叶琰嗔笑着问。
司空镜舒了口气,“我一直以为是对的。”
“信口雌黄。”
沉沉的一口气吐在司空镜的胸口。司空镜低头吻了吻叶琰的发。思念已久的味道此刻就萦绕在鼻尖,满屋子,全是两人的味道,敞开的门里吹来了叶风。叶琰打了个冷战。司空镜拾起袍子将两人盖上,“还以为你从来不会怕冷。”
“以前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冷的,自然不怕。不知为何,人越大,就越是怕冷了,心里好像却暖了许多。”叶琰解释道,语气模糊,似也不肯定这种感觉。
“看来是你生长的太晚了,都说小孩子不怕冷,不怕热,是因为身体没长好,却不知我的小狐狸直到了二十多岁了才长大。”司空镜顺着叶琰的发,似诓孩子般的细声道。
叶琰道,“若我当真是孩子,你就不怕自己罪过大了。”
“我的罪过还小吗?”司空镜道。
两人又接着斗了几句。夜越来越暗,风越来越凉,叶琰竟然就这样将就着靠在司空镜胸口上睡着了。
司空镜犹豫着,一直未眠,扑在胸膛上的温暖呼吸扰的一颗心乱糟糟的,杂七杂八说不清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手有些颤抖的理着叶琰的发。发质柔软,一点也没有了半年前离去时的枯燥,还有他的呼吸,是那么的平稳,整个人都是那么的健康。
司空镜想,叶琰应该会活的很久很久,也会活的很好很好。
可在细细的想一下,叶琰好像已经将他和他链接在了一起,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
这样说,或许有些奇怪,也让人有些不明白。
可司空镜是明白的,不管自己在不在叶琰身边,他和叶琰都是一个人,不知从何时起,都已将彼此看做了自己的一部分,少了一部分,谁都可以活下去。可是能活成什么样?又有谁知道呢?
待叶琰睡了会儿,呼吸越来越静,好像已经睡得沉沉的了。
司空镜才靠着冰凉的地面浅休了片刻。片刻过后他将叶琰抱了起来,凭借着感觉,摸着黑暗将人抱到了里间,放在已经许久没有人睡过的床上。然后迎着夜色只身而去了。回到宫里,一切都是空荡荡的。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觉得那是自己做过的一个梦,梦有些痴,有些醉。
回到了宫里,司空镜翻阅了一下案上对放起来的折子,除去关于湮国与梨姜那档子破事外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帝国和百姓之安的事。
司空镜拿起折子,又放下。因着天色又还未亮,不知该往何处,睡呢,又无法入睡,便披上了袍子游走在外。走过长廊,走过小径,又走过一条菊花盛开的□,隐隐中,花丛中竟还有几株夜来香。
香浸心脾,司空镜蹲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指着那花道,“琰儿,你看那花多美?”
他说完话,往身侧看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昏暗灯影下的花枝。
偌大的御花园,枝桠伸展,遮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司空镜又侧过脸往另一方望去,又被另一株叶子茂密的枝桠挡住了视线,从中寻得一丝细缝,透过缝隙,猜想,这一次,自己一定可以掀开那障眼物看到自己所期盼的人,却不知又被一堵假山给挡住了视线。他又绕过了假山,却又碰上了另一堵假山,绕来绕去,眼前没有了花枝,也没有了花香,只有石头堆积起来的假山。
夜风吹得簌簌的响,好像有幽魂在笑。
举目四望,只有从外面照进来的朦胧光线。朦朦胧胧的光线还被风吹的摇晃的厉害,摇来摇去的,地上还有影子在摇晃,好像是来索命的幽魂。
“琰……琰……”司空镜在假山里转着,在寻找着,可他没有找到叶琰,在悬出来的石头上,他看到了一具尸体,尸体没有头颅,身子悬挂在那石头上,那石头是尖尖的,贯穿了整个身体,穿破了尸体的腹部,只见内脏哗啦啦的往外滚着,还有血在流,一滴一滴的,声音清脆悦耳。
“公孙?”司空镜皱着眉头,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将那尸体从石头上接下来,可当他伸手去的时候,却只碰到了冰凉的石头,哪有什么尸体,只有从另一赌假山上倒射下来的影子,还有稀疏的枝影,在那里摇着,晃着。有清水一滴一滴的从石头上滴落,落在地面。
“阿琰!”司空镜手肘撑着假山,手扶着额头,又沉叹一声,“公孙?”久久的,又连着唤出了另一个名,“冷雪……”
“陛下。”清澈的声音从司空镜身后幽幽传来,随着还有一只手抚上司空镜的肩头。司空镜有些惊恐的转过了身。只见习清阑一袭黑衣,踏着无声的步子而来,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是你?”司空镜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冷汗。
“他来了对吗?”习清阑问。
司空镜凝望着他,眼中是说不出的内疚,自己的一时放肆,毁了一个人,也是毁了一段情。
习清阑道,“臣都不放在心上的事,陛下又何须惦记。”
司空镜依然凝望着他,不知如何说,他一直很喜欢习清阑,但那也仅限是喜欢。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从习清阑身上可以得到叶琰所给他的感觉。他也痴傻的以为,就算没有那层感觉,事后的习清阑一定会离开,虽然这样的做法伤害了一个人,可只要远离了朝纲,就远离了危机。
没想到,这两者可能都没有出现。
习清阑道,“臣可以再配陛下演一出戏。国家上下大事小事,这半月替陛下分忧,陛下可以借此间去了了那段缘。”
司空镜没想到习清阑会突然这么说。本想拒绝,习清阑却抢先开了口,“臣查过那位死去的御医。”
“什么?”司空镜惊道。
“陛下,容臣大胆,此生惟愿于君荣辱与共。”习清阑道。说罢,习清阑又有些后悔了,“臣不会让陛下为难的,暗夜才是臣的归属。”
话听在耳里,酸到了心上。
了却?那段缘要如何了却?
司空镜自知自己所剩时间不多。此刻,他所想并非那段缘,而是那幕后的人。那个人会是谁呢?他想不到!想来,也没有人想得到!有此能力的人,又为何还要玩弄这般把戏?
翌日叶琰醒来的时候都好像是梦一般,若不是身下的痛楚告诉他,那是真的!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司空镜终究还是走了,临走之际,却连道别也不留下一句。就那么悄然无声的走了,走的安静,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
现在,又要做什么呢?
叶琰问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踏千山未知方向,身后人把剑暗藏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