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只是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惨白的脸上尽是豆大的汗珠。
“师父,别打了,别打了。”右边的孩子忍不住,转身跪下抱住男人的腿,恳求道。
“我养你这么大,难道是为了养个废物!杀手不杀人,难道杀鸡杀狗!!!”男人无动于衷,鞭子的声音在地牢中震耳欲聋。
嘴唇上涔出腥甜的血来,那孩子仍只是死死攒着拳头。右边的孩子又转身拉着他哭着道,“言,快动手吧,求求你,不然你会被打死的!”
“我不会,不会!”那孩子倔强的道。
“混账!”男人一脚将孩子踢出两步开外,眼中神情一冷,踏上前去。
地上的孩子翻滚了下,努力想站起来却痛的没有一点力气。
“师父,你别打言了,我去,我可以。”另一个孩子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男人,护在地上人儿的身上,哭着道。见男人并没有停止,他一边摇头一边慌忙扳地上人的手,抢过那把冰冷的匕首,冲向角落里的小身影。
“不要,华!”
言向冷汗淋淋的自床上坐起来,白色的银光洒在地上,抬头,夜空一轮满月。
☆、霍乱倾城
所幸霍乱并无大碍,卧床静养了半月之余后就完全康复了。顿时霍府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气昂然,两大祸害再次重出江湖。霍乱对自己生病的事并无印象,言向每每要问起,倾城就故意绕开话题,似乎不愿提及。
醉琼楼贵客雅房中,两男一女共三人,各抱一个酒坛,醉态各一,正是倾城霍府的大小姐,少爷和言向。霍乱病好,又快临近八月中旬,倾城说一定得在醉琼楼好好大醉一场。言向原本不喝,无奈抵不住倾城的软磨硬泡,几坛酒下肚,也就跟着胡言乱语起来。
“倾城,那日你问我可有在意的人是吗?”
倾城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撑着下颚,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
“在意的人?阿城你,你们两个大男人问这样的问题?”霍乱瞪着大眼睛,伸着手指指了下两人,又指着自己鼻尖,“我,我都还没问!”
言向将坛中最后一滴酒倒进口中,伸手掩住霍乱的嘴,贴在霍乱耳边轻嘘道,“别说话,我告诉你们,我有,言向有在意的人!”
倾城不知从哪儿捡起了双筷子,用力敲着桌面,吐字不清的叫,“快说快说,他是谁,在哪儿呢?”
“。。。他,在哪儿?在哪儿?”听见倾城的问话,言向放开霍乱,看向四周似乎用力要想起什么,“灼华,灼华在哪儿?”
倾城放下手中的酒坛,摇摇晃晃的走向言向,清楚的问,“灼华?”
言向站住,定定的看着倾城,眼神朦胧且迷茫,半响他突然拉住倾城的手,“你不是灼华,你是倾城!”
“啪!”
一声巨响让两人不觉吓了一跳,转头却是霍乱摔了手中的酒坛,“什么灼华,言向,我喜欢你,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可是你怎么能在意别人?我都还没告诉你,你怎么就在意了别人了!”
“你,你喜欢我?”言向笑的东倒西歪,问。
霍乱点着头坐在地上,低低的重复,“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深夜,遍寻不到三人的福伯才被告知在醉琼楼有三个醉鬼,赶紧赶去接了回来。三人满身酒气,睡的死气沉沉。
先将言向送回房间后,倾城突然变得无比清醒,“福伯,我想到处走走,你叫人送阿姊回去。”
福伯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家少爷确实是清醒的后点点头,“放心,夜里风大,少爷也别逛太久。”
倾城笑着点点头,让福伯先走。
“华!”透过暗窗,言向清楚的看见房间凌乱床上满脸痛苦却一直死死睁着眼睛看向远方的少年。在他身体之上,男人肆意蹂躏,疯狂的抽动。少年的衣衫破碎不堪,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道暗紫色的伤痕,双腿之间的血迹很是刺目。终于,男人一把拎起少年的头发,轻蔑的笑着,“我知道灼华是最听话的,但那小子倔的很,若不让他看见这一幕,他怎么会乖乖的去做一个工具。我可没有功夫白白养他这么大。”
那少年的眼神始终落的很远,空洞到没有任何焦距。
男人满足的从他身上抽离,穿好衣服后走出,抓住言向的手贴紧他的身体道,“灼华的滋味很不错,如果你还没学会怎么杀人,我就让这里所有人都来尝尝他的味道。”
“混蛋,你混蛋!”言向嘶吼着徒劳挣扎。
男人大笑着将他的头按在暗窗处,床上的少年紧紧的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无声的眼泪自苍白的脸上滑落。“你可以试试!”
转眼间,却又是在海边。
言向抓紧身边少年的手,不愿松开。
少年月白色的长衫被风刮的飘起,他浅浅笑着,目光似水,伸手按住自己心口的地方,“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也知道你一直想离开,所以,不要舍不得,我会照顾好自己。”
船上的人催促起来,言向盯着少年看了许久,然后松手跳上船扎入人群中,生怕自己再看一眼那身白色就会迈不出脚步。船渐渐驶出,透过人群,他看见那人无声的不顾一切追上来,直到越来越远。
“华,等我回来,等我带你走!”
倾城静静伫立在床边,床上的言向睡的很不安稳,不停的呓语,唤出的名字正是白天所提的灼华。月色朦胧,看不清倾城的脸。许久后,他轻轻叹了一声,转身走出去。
“可是,没有灼华,只有倾城!”
床上的人突然又道,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和挣扎。倾城回头看去,言向只是无意识的扯了扯被子,又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霍乱倾城
深夜,言向口渴难耐,迷迷糊糊中起床倒了水喝后又睡去,一晚上都是那些黑暗之中的噩梦。早上丫头进来送洗漱水时言向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且身体燥热的厉害。在下人们出去后爬起来脱了衣服胡乱的擦了下又躺下。眯着眼努力回想昨晚自己可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无论如何都记不得了,不觉甚感郁闷。
“小言言,你要再这么懒,信不信本少爷丢你去偌湖喂虾米!”
突然传来倾城的魔音,言向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跳下,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小言言,听见本少爷的话了没,今天可是中秋,还不。。。”说话间倾城神采奕奕的推开门大步直入,而后瞬间石化。
言向衣服穿了一半,真真正正的坦胸露腿,看见倾城后竟然愣住了。那画面,好不诱人。倾城目瞪口呆的盯着言向,咽了下口水。“那个,小言言,原来你,习惯裸。。。”
“倾城,你们好了没?两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
直到霍乱的声音传来,屋中的两个大男人才缓过神来,言向慌乱的继续套衣服,倾城冲门外喊道,“阿姊,你别。。。”话还没说完,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刻是绝对的安静,静的连某人拼命咽口水的声音无比清晰。倾城看了看门口呆滞的霍乱,又看了看双手护胸的言向,再次咽了下口水。反应过来的言向顺着霍乱垂下的视线看向自己,立刻改用手遮住腹部以下。
“我。。我出去等你们!”霍乱飞快的瞄看了眼倾城,转身跑出去。
“小姐,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快让福伯看看。”前来请三人用早餐的福伯看见跑过的霍乱,急忙拦住,好心的问。
霍乱闻言捂住脸,跺脚道,“没有,我哪儿脸红了。我。。我先出去了。”说完竟出了门,转眼就没了踪影。
福伯有些莫名的摇摇头,一脚刚要踏进言向居住的院落,只听见倾城明显拼命压抑还是爆发出的笑声。紧接着就是言向的一声怒喝,“霍倾城!”
福伯果断的站住,然后收回踏进的脚,转身向后。
极其不自然的用了早餐,倾城拖着言向去寻霍乱。
阳光灿烂的天气,通了浮桥,整个倾城顿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倾城一边假装伸手遮挡阳光趁机偷瞄言向,一边自顾自的安慰着一脸郁闷的人。“小言言,你放心,我敢保证阿姊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不许再说!”忍耐不住的言向终于抓狂,不顾形象的大吼完继续向前。
倾城被震得愣住,小心的点点头,乖乖闭嘴,低头快走着跟上。没走几步突然一下撞在言向身上,慌忙站定,倾城抬头发现言向直直看着前方。顺着视线看去,却是阿姊。不对,是阿姊和一个陌生的男子相谈甚欢。那男子蓦然侧首,一张菱角分明,完美秀气的脸。倾城一瞬间有些失神,他明显感觉到那人的眼光在自己和言向身上停下。
“阿姊!”
正和陌生男子说话的霍乱耳边突然传来幽幽的一声,霍乱转头看见两人,俏脸不禁又红了。倾城正贴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幽怨的注视着自己。言向对自己笑笑,看向身边的陌生人。
“阿城,你要死了!”甚觉尴尬的霍乱只得将气撒在倾城身上。再次被吼的倾城委屈的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阿姊,你应该对人家小言言负责!”
“霍倾城!”
忍无可忍的言向和霍乱不约而同的爆发了。倾城啪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抵挡住无数自四周射杀过的目光,识趣的悄然退下。
霍乱眼神闪烁,不敢和言向对视。好在身边那位陌生公子及时道别,“方才多谢小姐指路,不打扰二位了。”说完对两人笑了笑,转身走了。
十五的夜,却是无月。海风猎起衣衫的声音像是野兽愤怒的嘶吼,带着特有的腥味。
“言!”
身体被人从后面牢牢抱住,环着腰际的手倔强且冰冷。言向定定的站着,身体传来那个人微弱的温热。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