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之假面+在劫难逃之桎梏》分卷阅读10

    “去帮我把七王爷请来。”

    小安子惊讶地看着白夜亭,这是他第一次要见外人。

    白夜亭道:“你放心,这不违背圣意。昨天下午皇上还亲自带他来见我,你忘了么?”

    刘固遵守了诺言,没有等证据确凿除掉七王爷的势力,而是在他举事前就把他找来,直言告诉他所有事情已经尽在掌握,只是为他留条后路。

    刘熠十分傲气,宁死不受宽恕,直到知道这是宁怀玉的安排,才瞬间崩溃。在他的言语中,白夜亭惊讶地发现,他当初是发现了太子和自己的私会,但是由于太子是推后与宁怀玉的约前来见自己,刘熠竟误以为是宁怀玉和太子偷情。激愤之下,他陷害宁怀玉,一心要他生不如死。

    白夜亭一字一句告诉了他真相,刘熠悔恨万分,几乎自戕。

    “你去,若他不来,告诉他宁怀玉有话告诉他。”

    小安子也知道皇上安排白夜亭见了七王爷的事,眼下皇上出宫了不便请示,只好前去请七王爷。

    刘熠过了没多久就过来了,才一日,他像老了十岁,和昨天嚣张狂傲的人完全不像一个人,白夜亭本来为宁怀玉不值,看见小王爷这生不如死的样子,才明白他对宁怀玉的心意比起对方只有多没有少。

    刘熠眼神空茫地落座,嘶哑着声问道:“怀玉有话跟我说吗?”

    白夜亭摇摇头:“我让你来,是让你还欠我的人情。我救了你的命,还保全了你们母子的福贵,可记得?”

    刘熠低下头,眼泪掉下来:“我没让你救我,我宁可不知道真相的死去,好过如今。”

    白夜亭道:“对,你不欠我,求我的人事宁怀玉,是宁怀玉欠我。你没有义务替他还吗?还是你要他死都欠着我?”

    刘熠马上抬起头:“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白夜亭满意地点点头:“我想知道,你不会武功,平时怎么出宫去见宁怀玉的。”

    “那是我小时候发现的,佛音阁后院墙,靠近榕树的地方有几块可以卸下的宫砖,出去后就是平安街的一个背巷。”

    白夜亭点点头,笑道:“多谢。”

    刘熠:“现在怀玉不欠你了吧?”

    白夜亭叹口气,眼神柔和下来:“我也不全是为了他,你以为刘固就愿意伤害你们这些血缘之亲么?他要稳固自己的基业有太多不得已的时候,我只是不愿他因为要杀掉自己的弟弟,再多个心病。”

    刘熠有点不能想象冷酷的二哥对自己会下不了手,他迅速上位,凌厉镇压住所有反对的声音,人人都知道新皇上铁腕雷厉,哪里有软弱的时候。

    白夜亭挑高眼角望着他:“不信么?你就是个被宠坏了的白痴。你是皇后所生,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幼子,怎么知道他自小无依无靠的处境?他没有母亲,没有父爱,连弟弟们都看不起他,你扪心自问,可曾正眼看过他,真心叫过他一声哥哥?他付出了比你多百倍的努力,每一分局面都是他自己艰难开拓,所有正常的情感需求都要为此让道,你哪里会懂得他心里的孤寂凄凉。我绝不容许,因为你们这些人,还叫他难受。”最后一句一字一字说得十分强势,强调出他的决心。

    刘熠定定看着他,久久才说话:“我若是兄长,一定会放下一切护着你,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这样保护我的怀玉了。”

    白夜亭冷笑道:“他若真这么小家子气,那我就不会爱他了,这世上总要有人有所担当,你们这些任性的家伙才有机会随心所欲。”

    “你如此爱他,还要问我出宫的方法做什么?”

    白夜亭垂下眼眸,声音低了几分:“我们都太骄傲了,没有人愿意先服软,我们相互折磨,为的不过是看谁先失态。他想永远冷静自制,我想永远优雅从容,相互猜疑了数年也没有人愿意先开口问对方想些什么,我们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的。他英明睿智,若没有我,便是毫无弱点了。我呆在宫里终是见不得光,何苦等着给他抹黑呢。”

    刘熠望着白夜亭,眼前这个家伙实在不像会这么深明大义,委曲求全的人。

    白夜亭笑笑:“当然,我也有私心的地方,他还没有子嗣,还有无数女人等着他恩宠。再这么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阉了他。”

    刘熠看着轻松说出这种狠话的白夜亭,却由衷地相信他干得出来。

    白夜亭用力地扯住身前男人的发丝,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痛苦和欢愉。

    男人吼了一声,颓然倒在自己身上。白夜亭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薄薄一层汗珠,那都是为自己而流。

    刘固想起身去拿布巾,白夜亭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两人就这样湿黏地抱在一起。

    可是刘固好像也没有讨厌这种感觉,他就势伏下来轻啄了下他嘴唇,嘴沿着一边的唇线滑到他耳边,含着他的耳垂模糊地问:“怎么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情?”

    “没有。”

    “你想知道吗”

    刘固抬起头看着他,两人的关系一直就像拉锯一样,不是电光火石就是暗流涌动,少有交心倾谈的时候。白夜亭望着他,没有平时高傲或诱惑的神情,是一种平静的微笑,只有脸色因为刚刚的欢爱而绮丽不散。

    刘固翻身下来,把白夜亭圈进怀里,拉过被子隔离丝丝寒气,低下头看着他,表示自己已做好准备倾听。

    “我爹是个浪迹四方的侠士,文武双全,我娘是个波斯人,是跟随胡商而来的舞姬,她在洛阳遇到了我爹,一见钟情。”

    刘固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有这样白得离奇的肌肤,有那样深邃风情的五官,想必是遗传自他的母亲。

    “我爹遇到我娘之后就退隐江湖,两个人在一个小村子里住下来,生下了我。我九岁的时候,我爹得了重病,快死了,我娘带着我们,到京城找名医,后来找到了我师傅。可是因为太晚了,我爹还是死了,只是我师傅喜欢我聪明,想收我为徒,我娘就把我托付给我师傅,追随我爹而去了。”

    明明是失去双亲的惨事,在白夜亭的口里却很轻很远,好像那些悲伤都雾化了,云云袅袅飘散在周围。

    刘固轻轻抚着他的背,没有欲*念,就是很自然地想要安慰他。

    “我除了在宫里这两年,其它时间都在行走江湖,我告诉你,我在江湖上很有名的哦,你不要因为我在这里卑贱得不能见人,就看不起我。”

    刘固心像被一只手用力捏住,他倏然收紧怀抱:“是我委屈了你。”

    自己哪有资格看不起他?自己看不起的,只有自己。自己能驾驭天下,能给那些女人所有荣耀,却唯独给不了自己心爱的人任何保证,只能用这样非人的手段挽留住他。

    白夜亭轻轻浅浅地说:“哪里,是我逼着你接受我,路是我自己选的。“

    沉默了很久,白夜亭趴在他胸前低低问道:“你能只我一人吗?”

    “不能。”做不到的,何必说谎。

    白夜亭闭上眼,笑出声:“你哄哄我会死么?每次都这么直接!”

    “我需要子嗣稳固基业,而且帝王不能偏宠,你没看过史书吗,专宠误国。” 刘固理智地说,像是在告诉白夜亭,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何况我是个男子,记在史书里也是个笑话,是么?”

    刘固听着他言语中少见的自暴自弃,不由有些心慌:“我会护着你,我一定会护着你,除了我给不了你的这一点,其它的我都给你。只要我治国有方,料想谁也管不了我宫闱之事。”

    “真难得,你还会说点甜话。你天天说的都是让我不要做梦,突然这么深情,人家会觉得心里暖暖的,想亲你呢。”

    “那还等什么呢?”

    “嗯……其实,你现在抱着我,此刻只我一人,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大雪初霁,有人于漫漫雪地中临着深涧打坐吐息,若不是墨色发丝垂地散逸,远看几乎发现不了这个一袭白衣的男子。

    睁开眼,拿起脚边的酒壶,喝了一口酒,驱走些许寒冷,却赶不走流窜在四肢百脉的疼痛。

    一个小小的身影,顺着深涧崖石飞檐走壁而上,落在男子面前。

    “师傅,你瞧,我只需要两个雪棱借力就能上来了。”

    男子点点头,深邃的眼睛流出笑意,雪般俏白的脸上写满欣慰。

    “师傅,你身子越来越差了,以后不要冒险下山了。”

    白夜亭叹口气,道:“这里终年大雪封山,是个躲藏的好地方,但是行走太不方便,你不说,为师也快走不动了。”

    “无形已经长大了。”

    白夜亭摸摸少年的头:“师傅像你这么一般大的时候早就行走江湖了,你是个习武的天才,虽然轻功可能学不到师傅这般,但是手上功夫要不了几年就会胜过我的。”

    “那以后无形去,师傅多休息。”

    白夜亭笑了笑:“师傅丝毫不担心你的功夫,为师担心的,是你的个性。”

    少年揉着冻得通红的小鼻子,不解地睁大眼。

    白夜亭眸子一暗,沉声道:“无形,你知道现在的表情写着什么吗?”

    “不知道。”

    “写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容易上当,来骗我吧。”

    “啊……为什么?”无形紧张地望着突然严肃的师傅。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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