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轻水不惊/故曰相爱》分卷阅读19

    “你好看。”

    “谢谢你觉得我美。”

    “你以为好看就是美吗?”肖夏说,“有一句话叫,美比好看好,好比美好。”

    “嗯?”苏眉有点转不过弯。

    “支撑美的是大脑。”

    “我没大脑吗?”

    “有大脑,你咋还打狼了呢?”

    “我不打狼,你不就打狼了吗?”苏眉说,“我要是精美的花瓶,你就是精美的烟灰缸。”

    两个人相视而哈哈笑了起来。

    此时,二人相互有一种“你是氤氲,我是沆瀣”的亲近感。

    “你买个十字绣钱包吧,我给你绣,你给我手工费。”

    “小ase!”

    “那你还磨磨叽叽的。”

    “磨磨叽叽,不是能和你多说几句嘛!”

    这句话别提让苏眉有多欢喜,唉,女人的心啊!

    “托尔斯泰说‘当众窃窃私语是没有教养的表现。’”物理老师在察觉肖夏和苏眉叽叽喳喳许久后终于忍不住说。

    忍不住说出来的话,也是这么文雅的。

    “知道几句名人名言就拿来当枪使。”苏眉说。

    “物理老师不玩儿爱因斯坦,玩儿上托尔斯泰了。”肖夏说。

    “再说,咱俩这叫当众吗?咱俩做最后一排,同学背对着我们,当众,是指当着大家的面儿。”苏眉说。

    “不愧是物理老师。”肖夏说。

    物理老师在讲完“人站在磅秤上,蹲下去时磅秤如何变,站起来时磅秤又如何变”的问题后,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爰爱老师走了进来,她越发地胖了。

    “和同学们说一件事,我在全校语文老师公开课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奖状我拿回家了,但是奖品在我办公室,是给你们的,下课,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取。”

    爰爱老师的话音刚落,欢呼和掌声拔地而起。

    因为这次比赛是一场慢节奏的比赛,不是接二连三完成的比赛,是为了避免评委们审美疲劳一天只听两个语文老师的比赛,所以,比赛迟迟才有结果。

    评委统统来自当地文联,都是闲出屁来的艺术工作者。不记得哪个文人说过了,大概是,天下的一切都是忙出来的,唯独文化是闲出来的。只有闲出屁来,嗅觉才会敏锐。

    那次公开课上,爰爱老师问肖夏:“为什么说‘奥斯维辛没有新闻?’”肖夏回答:“因为与法西斯的暴行相比,以后的新闻就不是新闻了,所以说奥斯维辛没有新闻,用一句诗概括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样的回答引起同学的爆笑,爰爱老师却面不改色,然后惜字如金,说了声:“坐。”之后,也没有给出标准答案,就下一话题了,这一直是她讲课的风格,把人引入到一个辽阔草原,然后消失不见。

    幸好她是教语文的,她要是教数学的,估计得气死几个。当然,她要是教数学的,她就不是爰爱老师了,就不是说话时引起的空气运动总是善于吹皱一池春水的爰爱老师了。

    有趣的是,那次公开课上,爰爱老师总共说的话不足2000字。

    她没有说出的话,刚好成为了那堂课的留白,美化了那堂课。

    幸运的是,公开课上的评委懂得她的语短情长。

    她可以严丝合缝地生活,却不会严丝合缝地上课,她以为,对于语文来说,严丝合缝是一堵墙。

    托尔斯泰说:“切忌浮夸铺张,与其说得过分,不如说得不全。”

    老师在课堂上不应该是个话痨。

    下课后,揣无从尾随爰爱老师去办公室取奖品。她最近爱上了一个很帅的帅到和肖夏有一拼的男生,决定要在某个时刻,在丁木的吉他伴奏下,以歌示爱。

    奖品拿回来了,是两本厚重的《辞海》,下册比上册薄了一点。

    同一天,肖夏随便买回了一个十字绣钱包,包装上是钱包是成品时的图案,同一天,苏眉打开它,里面有两张图纸,一张演示着十二星座的各个绣法,一张展示着钱包的组合结构。

    原来,可以在钱包上绣上你喜欢的星座,钱包最后的样子,因为星座的不同组合,可以有很多,而不仅仅是包装上所画的钱包的样子。

    钱包的正面,背面,里面可以分别绣一个星座。

    “你选哪三个?”苏眉美美地问。

    肖夏选择了处女座,射手座,双子座。

    “为什么这样选?”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然后生了两个孩子。”

    也是同一天,同一天的夜晚,揣无从问丁木:“你看这歌词怎么样?”

    这歌词是揣无从在歌词领域中的处女作。

    丁木望望然。

    《也许永远也没有那一天》

    如果你走过时

    我能留住你一缕呼吸

    凭借这缕呼吸

    我也许会一辈子不再需要氧气

    如果你走过时

    我能变化成美的样子

    或许你走过我你也没有走过我

    我愿意看你红润脸庞带着羞怯的慌张

    在你眼镜框上找那生动的灵光

    曾想像海棠一样为了暗恋隐去香

    可你的味道太嚣张

    未说出口的话在我心里已经甚嚣尘上

    如果嘴巴是心的堤坝

    它已不得不决堤啦

    它已不得不决堤啦

    我知道我矮,长筒靴几乎把我的大腿全覆盖

    我知道我怪,一张面孔像是从童话中走出来

    如果不出点洋相来把我照亮

    也许就永远也没有那一天

    你的目光越过车水马龙

    百媚千红

    落在我身上目不转睛

    “写得真好,好到让我觉得你是抄的。”

    “长期和花呆在一起的草,怎能没有花的芬芳?受你熏陶,受你熏陶。”

    “你能唱一唱吗?”

    揣无从唱了起来,丁木听着仰天长长地笑了起来。

    “旋律不太好,但我主张不用旋律写歌,要用情怀写歌,这首歌很有情怀,所以给你的是,晋级。”丁木故意装出歌唱选秀节目中评委的语气。

    “别闹,”揣无从说,“我是跟着感觉唱的,这一遍是这样,极其可能,下一遍就是那样,你能根据我唱的,写出简谱来吗?这样就有章可循了!”

    她平时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孩,按常理推断,绝对不会从她口中传来“别闹”,这次,她却为爱情正经八百了起来。

    “我还没到那个功力,不能你唱出一个音,我就听出你唱的那个音。”

    “求求你了!”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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