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轻水不惊/故曰相爱》分卷阅读20

    “求我也没用,我功力没到那儿。”

    “那你功力到哪儿了?”

    “我最多是可以,根据你唱的,在吉他上反反复复试弹,模模糊糊地试出与你的歌声相和的和弦。”

    “那你就为我试试吧!”

    自这以后,在晚自习后的夜晚,她俩常常来到天台,吹着冷风,一个人狼哭鬼嚎,另一个人捧臭脚。

    第17章 匍匐着把爱物化

    不出几日,钱包便绣好了,勇气也可以养精蓄锐的,这几日苏眉的勇气倍增,增到让她此刻笑了笑,她笑自己几天前为什么“抱布贸丝”地去策划一段恋爱呢?不就是一个表白嘛,为何不直来直往?

    回望过去,或者是回望几天前,人们往往会对过去或几天前的自己笑一笑,但其实有什么好笑的?彼时的自己是在彼时里最好的自己,此时的自己是在此时里最好的自己。

    因为苏眉的勇气倍增了 ,所以她不想按原计划行事了,原计划相对此刻的她的勇气而言,着实是太保守了,她嫌弃原计划了,要在原计划上做一些改动,所以,本来绣好后就应该交给他的钱包将要在她手中滞留一天。

    在晚自习后的夜晚,苏眉来到药店。

    “买个安全套。”她对柜台后的店员说。

    “男用的,女用的?”

    “男。”苏眉尽量能少说就少说,想让这件事快速完成。

    “好,您稍等。”

    店员走了几步,到柜台的另一处,弯下腰,弯下腰就油然而生出一个大屁股,在大屁股的笼罩下,娴熟地取出三盒安全套,然后步履飘摇地走回来,将三盒安全套呈现在苏眉眼前。

    “我只要一个。”苏眉错愕地说。

    “我知道你只要一个,但虽然你只买一个,我们也要尽职尽责竭尽精子,oh!no!竭尽精力为您服务。” 店员说,“对不起,我的思维太容易被眼前的东西左右。”

    店员掌托起其中一盒,娓娓道来:“这种是乳胶的,目前使用最广泛的,但人群中约有8%的人是对乳胶过敏的,不知道你或者是你的爱人是不是不合群的人?”

    “不是,”苏眉说,“……”

    “虽然不对乳胶过敏,但也不是选乳胶的,因为你可能对聚氨酯也不过敏。”店员的话太迅雷不及掩耳了,使苏眉来不及说出想说的话。

    店员掌托起另一盒,侃侃而谈,“这种是聚氨酯的,以聚氨酯为材料做的安全套,导热性好,但弹性不及以乳胶为材料做的安全套,像一个塑料口袋,在一些紧急情况下,您用塑料口袋当过安全套吗?”

    苏眉目瞪口呆。

    “我用过。”店员骄傲地说后,掌托起最后一盒,喋喋不休,“这种是动物肠道的,由羊的肠膜制成,比以聚氨酯为材料做的安全套和以乳胶为材料做的安全套有更好的触感,但只能用来避孕,无法防止性病和艾滋病等的感染,温馨提示,不要用此种安全套玩一夜情。”

    店员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的讲解如行云流水,着实让苏眉难以插嘴。在讲解完毕后,她问苏眉:“您要乳胶的,聚氨酯的,还是……”

    “乳胶。”苏眉已经不耐其烦了。

    “有大、中、小、特小,四种型号,您要什么型号的?”店员问。

    “随便。”

    “这事儿可不能随便,不能等闲视之。”店员苦口婆心,“过小的安全套容易撑坏,过大的安全套容易滑进去,两种情况都可能导致避孕失败和疾病感染。”

    “多少钱一个?”苏眉问。

    “乳胶的,5块钱一个,聚氨酯的,……”

    “给你。”苏眉扔下五块钱,随便拿走一个乳胶类的安全套,转身扬长而去。

    “m l g b d!买个避孕套这么t m d费劲!”苏眉在走出药店门口后,低声骂道。

    人的不聪明之处,可以表现在不知道什么事情是应该快些结束的。

    苏眉买完避孕套,算了却了一桩事,但她还有一桩事,她要在今晚写完一封情书。

    情窦初开,又没有男欢女爱的女孩,都是擅长写情书的。

    这个晚上,苏眉趴在床上,支起脚丫,以匍匐的姿态把情爱物化。

    你知道吗?写情书是不能正襟危坐的,正襟危坐时的思维是不够浪漫的。

    为了写好这封情书,她特意从楼下端上来一盆花,一盆星星点点开放着的本来是野花的花,说它星星点点,不是说它开得少,是说它开得像星星一样闪耀,像“点点”这个动作一样有动感,被家养了这么多年,它的叶子丢失了原本的在大自然当中的颜色,花朵丢失了原本的在大自然当中的洒脱,家里的阳光,空气,水,像对它p了s。

    没有变的,不会变的,是它承载的故事,因为故事是过去的事,你总不能改变过去。当然,现在也终将成为过去,改变现在可以说就是改变过去,但既已过去的东西,我们终究是无法回过身去改变的。

    这是一个深山老林,这个季节,这里有万紫千红,有郁郁葱葱,有很蓝很干净的天空,总之,有不敢探险的人看不到的风情万种的风景。

    这里,水在流,鸟兽在动,风在穿林打叶,他们,在谈。

    16年前,他们也是那种不需要动脑筋,自然而然就浪漫的人。

    “这些花,你觉得哪一朵最漂亮?”男人问女人。他的白色衬衫挽着袖口,手臂狭长精瘦,没有青筋可视让人感觉他生长得十分瓷实,生长的鳞次栉比的汗毛,好像他毛绒绒的文身。

    男人的毛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有的男人的毛长到卷曲,没有秩序,像烫过的头发,错综复杂,而有的男人的毛,却是井井有条,密密麻麻却不麻人的排列组合。

    他们的眼前,五花八门的花五花八门地开着,独辟蹊径的小溪穿过花丛,演示着什么是水到渠成。

    “这真的很难说,但是……”女人说。她的鹅黄色连衣裙擦上了一点淡绿色的草浆,但她并不会引以为戒,提着裙子走路。

    她以为,在这样的风景里行走,有裙子会弄脏的担心,是煞风景的。

    “但是什么?”

    “但是,也好说。”

    “难说在哪里?好说又在哪里?”

    “这些花我都喜欢,你知道我不喜欢在喜欢的范围内找‘之最’,但是,如果你能摘下来一朵送给我,那你送给我的那一朵就是最漂亮的。”

    “我不能摘下来一朵送给你。”

    女人侧着头,疑惑地看着男人。

    “我必须挖出来一棵送给你。”男人说着,蹲下来,开始徒手挖一棵花根部的泥土。

    那棵花有着孤傲的格局,虽然它的周围长着其余的花,但仿佛这些花是费很大力气才破土而出,有立足之地的。

    也许正是因为它与周围的花有这样的空隙感,他才会挖它。

    他不知道那棵花下面有太岁。

    “摘下花给我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不能摘下花给你,必须带着根,因为那是说,”男子信誓旦旦说,“那是说,我对你的爱是有生命的。我还要把它带回家,栽下它。”

    “带回家?水土不服,它会死的。”

    “我们可以从这山里带回些土壤。”

    “那水呢?”

    “土壤含有水分,所以带回了土壤,就是既带回了土,又带回了水。”

    “但将被你带回家的土壤,不会像将被你带回家的我一样,永远不变,有一天它还是会变的,变得世俗,不再适合滋养一株野花。”

    “只要它不是一下子改变就好。”男人说,“你刚刚说你永远不变,你是神仙吗?永远不变。”

    “我的容颜会变,但我爱你的灵魂,永远不变。”

    “当人口渴的时候,仿佛能喝下整个海洋,此情此景中,你有所动容,就夸下了‘永远不变’的海口,是不是?”

    “如果有一天我变了,那也一定是因为海变了。”女人说着,转过身,给面前的海一张神采奕奕的脸。

    “海变成了田。”女人接着说。

    这是一片野海,这当然是一片野海,它的波纹和景区里的海的波纹不一样,像孤独的人与出双入对的人的眼神不一样。

    这片海的细腻的起伏,会让你觉得这里的风会凌波微步。

    但突然,这里的风开始飞扬跋扈,风声的节奏和男人扒土的节奏相当,仿佛这风声是从男人扒土的手中弹奏出来的。

    “给你,”男人将刚刚扒出来的花递给女人,“现在知道哪朵花最漂亮了吧?”

    此刻,风已恢复成会凌波微步的风,已听不出风声,但天开始下雨。

    雨开始是让人不以为意的点点雨。

    “嗯,只要是你的,只要是你给我的,就是最漂亮的。”

    “你是在夸你自己吗?”

    “嗯?”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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