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轻水不惊/故曰相爱》分卷阅读21

    “因为你不也是我的嘛!”

    “我不仅是你的,我也是你给我的。”女人笑语,“因为,有这样的你,我才是这样的我。”

    雨现在是让人以为意的毛毛雨,但男人女人仍不以为意,因为他们此刻的心都被对方的话语占据。

    随即,两个人互相用嘴唇推搡着对方,渐渐彼此跟随着对方的节奏倾倒,把脚下的土壤当成了床,把眼前的树木当成了窗帘,当然这只是作者的主观臆想,也许两个人的爱根本不需要窗帘。

    爱到狂野连挡窗帘都觉得是约束。

    他们愈演愈烈,雨也愈演愈烈。

    雨现在变成了中雨,难以停下来的样子,像要把他们熄灭一样,但他们也是难以停下来的样子,像要迎合着这雨一样。

    直到一个吓人的雷声响起,男人起身,因为这个雷声让他缩短了不少尺寸。

    男人脱下白衬衫,将其披在女人头上,和披麻戴孝那么像。

    女人一手拿花,一手被男人拉,两个人一路小跑,跑到他们车停靠的地方,他们并不会车震,因为有比车震更好的选择。

    男人火急火燎地从后备箱拿出帐篷,一个支起来空间还算可观的帐篷,开始支,于是,他里面支着帐篷,外面也支着帐篷。

    这次旅行他们带了帐篷,带了指南针,带了可以给受皮外伤的人带来安全感的邦迪,没带安全套,没带避孕药,大部分原因是,那个年代还不流行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即使是外出旅行。

    幸好没带这些,否则在没有他的日子,她从什么中能看到他的影子,从什么中能感到他还在身边,并没有荡然无存?

    “你知道和爱的人在一起旅行有多幸福吗?”女人喑哑地说。她这么快就感冒了。

    “我知道。”男人说。

    “我也知道。”女人说。

    两个人相视而笑,而后又仿佛要吞没对方。

    在他们结束的时候,天空放晴了,在阳光的照射、雨水的涂抹下,森林晶莹极了,像信仰耶稣的人所相信的天堂里的景象。

    他们走出帐篷,赤身**地。这片森林,在他们目力所及的地方没有人,在他们目力所不及的地方,他们相信没有人。

    他们在阳光下拥抱,体贴,意犹未尽想要镶嵌在一起的样子真的不像样子。

    天空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让他们本来就因为缱绻而粘腻的身体更加粘腻。

    他们重新回到帐篷里,不是为了躲雨,嗨,这区区小雨,他们要穿上衣服,

    在这雨中漫步,看透这森林。

    他们以为这雨可以一直恰到好处呢。

    他们漫步得很幸福。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和爱的人一起走一步。

    雨大得太突然了,没有风,闪电,或者雷声的预警,就大了。

    映入眼帘一个山洞,可以躲这突然变大的雨,但他们和山洞之间隔着一条河流,男人抱起女人,欲穿越这条河,这条河虽然有些宽,但是肉眼观之,很浅。当然,事物有时会给眼睛一个温柔的表象,穿越这条河或许有一点冒险,但冒险不是很浪漫的嘛。

    他抱着她一路亲昵着,像抱着一只宠物狗,但突然水的流速慢了下来,突然除了他们脚下的水因为他们的涉足变得浑浊,离他们有几步之遥的水也变得浑浊了,男人将头侧向处在上游的远方,不是因为他有所察觉——和爱的人在一起真的没有心思去察觉其余的事物——他只是随便望望而已,但眼前的景象是,上游正涌来和这条河等宽的气势汹汹的泥石流。可是此刻,他们后远离了岸。

    后远离了岸,前也不是几步就能触碰到岸。他迅速回头看了下身后,觉得还是向前进划算。

    在被泥石流冲掉以前,他一个人是可以跑到对岸的,他曾是省级田径比赛中的短跑冠军,但他抱着一个女人呢。

    当然他可以放下她,两个人互不相干似地,连拉手都不要地,像田径比赛一样地跑。

    他放下了她,他开始奔跑,在手拉到她的手之后。他知道让她一个人跑,她是毋庸置疑,跑不到对岸的,但如果他拉着她的手,以他的速度来增加她的速度,或许两个人是可以跑到对岸的。

    他攥紧她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奔跑,不再对她温柔了,不管她痛不痛了。她被牵扯得一个趔趄一个趔趄的。

    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就到岸了,也还有十几步的距离泥石流就要将他们推倒。一旦被推倒,以后的事,就不由自主了。

    泥石流的速度到底比他们奔跑的快,此时,他已可以看到未来——再这样牵着她跑已是徒劳。

    他难道要一个人撒腿而跑吗?此时,并不晚。

    泥石流正像一面墙似的奔来,他迅速把她抱了起来,公主抱。他是要和她同归于尽,然后,怕泥石流把他们冲散,用拥抱给彼此的连接加固吗?

    “记得,我爱你,把我放在你灵魂里。”他竭力奔跑着说,“车里有一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加我的生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但我已说不完那些话了。记得我送你的花。”

    她还来不及给他回应,她就被抛了出去,几乎是同时,泥石流冲了过来,他就不见踪影了。

    他是一个多么聪明的男人,抱起她,是为了到一个有把握的距离的时候将她抛出去,泥石流再快,抛出去也就脱离了干系。

    女人醒来之后,来到了这个山洞,洞口,颤颤地、冷冷地开满了鹅黄色的菊花,原来他们不久前驶向的要去躲雨的地方,是一个葬礼一样的地方。

    苏眉在专心致志写情书,今晚妈妈不在家,明晚妈妈应该也不会在家,妈妈晚上经常不在家。苏眉的家,楼上是生活起居的地方,楼下是花店,花香四溢,五彩缤纷,像极了妈妈的单身生活。妈妈并没有爱上别人,她还是爱苏眉的爸爸,妈妈现在的情况是只重衣衫不重人,她可以和任何男人玩耍,因为她单身啊,她和任何男人玩耍,都止谈风月,从不谈婚论嫁,她和任何男人玩耍都是和这个男人的身体玩耍,不是和这个男人玩耍。她才不要黑白的单身,她答应爱他不会变,没错,他仍然爱他,且也听话地把他放进了灵魂里,灵魂和**是不相关的。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把单身过得五彩缤纷,苏眉妈妈的美丽面孔是促成苏眉妈妈五彩缤纷的单身的重要原因。她漂亮,就会吸引一些不正经的男人,而女人也许是因为生理的原因,总那么容易被拖下水。

    有人把深情变成一个眼神,

    我曾经把深情变成过一个眼神给你。

    有人把深情变成了一段文,

    我现在正在把深情变成一段文给你。

    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整天都为情所困,因为你,我被迫刷新了灵魂,我的灵魂整天都是情爱的成分。

    每一次在你面前的含苞待放,花枝招展都是在对你发出声响,发出你是真的特别的声响,发出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的声响,发出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声响。不是像现在一样在一起,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在一起。

    只有和你在一起,

    我才不会觉得彩凤随鸦,

    才不会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只有和你在一起,

    我才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才愿意奴颜媚骨当牛做马,

    你是我情感世界里的如来佛祖。

    真羡慕别人有火热的青春,青春里可以爱一个人,可以爱一个人爱好几个月份,可以接吻。

    有人也把深情变成了一个吻,

    我希望我会把深情变成一个吻给你。

    我爱你,我爱你,

    爱花花结果,爱柳柳成荫,那么,我爱你呢?

    翌日清晨,下了一场安静的大雪,下雪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有新鲜感。人们似乎对什么都会麻木,唯有对爱的需要死不悔改。

    第18章 既有姿色又勇敢的人

    苏眉把钱包交给肖夏,钱包里有一张绿色的50元钱,有一枚避孕套,有这封情书。

    “手工费多少?”肖夏问。

    肖夏真是太傻,和那个年纪的我们一样傻,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挣男生这种钱的,女孩子对男生说,我给你洗袜子洗一双多少钱,我给你刷鞋子刷一双多少钱,都是为了为男生洗袜子和刷鞋子,都是为了品味那个男生的贴身之物,不是为了挣钱。功利性,只是一种保护色。

    “你先把钱包打开再说。”苏眉低眉垂眼地说。

    肖夏一点点地把钱包的内容肢解开,清晨的雪正营造着一个轻舞飞扬的窗外。

    他先看到了钱。这个钱包正引导着一个浪漫的忐忑氛围。

    “这是什么意思?”肖夏疑惑地问。

    “买十字绣花的钱。”苏眉回答。

    “买十字绣,我只花了26块钱。”肖夏说,“多少不说,为什么要把买十字绣的钱给我呢?”

    “我希望事情能纯粹一点,我想纯粹地送给你一个钱包。”苏眉回答。

    “纯粹一点,那剩下的钱得找给你吧,否则多出来的钱又让事情不纯粹了。”肖夏说着,拿出他的黑色钱包。

    “怎么不纯粹了呢?剩下的钱不用找了,怪麻烦的。”苏眉说。

    “如果不把钱找给你,你就不是纯粹地送给我一个钱包了,你还送给了我点儿钱。”肖夏说,伴随他起伏的悦耳的笑声。

    “剩下的钱,你请我吃饭吧!”苏眉说。

    “请你吃饭倒不如付现来得干净利落,你不是要纯粹嘛,吃饭怎么能花得那么正好啊!就算花得那么正好又怎么能吃得那么正好啊!所以,吃饭也会让事情不纯粹的。”

    “那就不是钱包的不纯粹了,那是我们之间的不纯粹了,我们之间为什么要纯粹呢?”苏眉说。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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