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轻水不惊/故曰相爱》分卷阅读33

    “不行这样欺负人的。”张西兮委屈地说。

    “你下去。”肖夏说,“给我取颗烟和打火机,你再上来。”

    “这还差不多。”张西兮说,“我还以为你要赶我走。”

    “我是想赶你走,但是赶不走。”肖夏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廊里还能听见同学的喧嚣声,今天他们的上床时间的确有些早了。

    张西兮匆匆下床,在上床后,才将烟和火机递给肖夏,因为他怕肖夏“过河拆桥”,接了器物之后就不再让他上床。

    一个火苗,烟被点燃,于是这两具身体不仅放在了这温柔夜色中,也放在了烟雾缭绕中。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吸烟的啊?”张西兮问。

    “觉得日子没那么美好以后。”

    “那些不好的日子可以有,甚至可以持续,但你要相信不会久。”张西兮说,“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shut up!我现在不想喝鸡汤。”

    “我想试试。”张西兮说。

    “试什么?”

    “烟。”

    “吸烟有害健康。”

    “和你在一起,可以挥霍一下自己。”

    “那你下去把整盒烟都拿上来。”

    张西兮又匆匆下床,又兴奋上床。

    他拿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一口,几乎消去烟的半截,然后呼呼地吐了出来。

    “怎么没什么感觉呢?”张西兮说。

    “你都吐出来了,能有什么感觉!浪费。”肖夏恶狠狠地回答。

    “浪费烟,不浪费生命。”张西兮笑着说,“快,你教我怎么抽。”

    “等抽完这支烟再教你。”肖夏一面说着,一面津津有味地抽着。

    “如果你对我也是这般贪婪……”张西兮看着肖夏的眼睛,像是自言自语。

    肖夏沉默不语,张西兮继续说:“我是一个爱惜自己羽毛的人,虽然……”

    “我是一个爱惜自己羽毛球的人。”肖夏插嘴道。

    “虽然我或许是一只乌鸦吧,除了黑色便没有色彩,但我仍然爱惜自己的羽毛,也许有点像敝帚自珍吧!但我觉得一个人有敝帚自珍的情怀,才……”

    “才会自恋。”肖夏又插嘴道。

    “才不至于破罐子破摔。我是一个洁身自好,喜欢独善其身的人,我喜欢和别人,和别人的东西保持距离,其实我挺心高气傲的,就拿现在来讲吧,我其实介意别人上我的床,也介意自己上别人的床的。”

    “那怎么哭天喊地地要和我睡一张床?”肖夏问。

    “问得好,我就等着你问我呢。”张西兮说。

    “那就当我没问好了,不要回答我了。”

    “为什么?”

    “我怕中了你的圈套的结果,是听到一堆肉麻的话。”

    “肉麻不是一种舒服的感觉吗?”

    肖夏掐灭香烟,扔到地上,说:“来吧,教你抽烟。”

    第31章 汪洋浩博来敲门

    “自·慰是你教的,一会儿呢,抽烟也是你教的,你能不能教我点儿好啊?”

    “都是你自己要我教的啊,到底想不想学?”

    “来吧,这么好的老师,错过就是永远失去。”

    于是两个人开始鼓捣起来。

    “来,点燃一颗烟,轻轻吸一口,喉咙打开,自然以鼻腔吸气,持续三秒,而后,将烟气缓缓吐出。”肖夏指挥着,张西兮照做着。

    “什么感觉?”肖夏问。

    “烟气冲荡喉咙的感觉,喉咙被充实的感觉。”张西兮说。

    “听起来真色·情。”

    “哼?怎么了?”张西兮疑惑地问。

    “没什么,你不懂。”

    “不懂才要你教呢嘛!”

    “这个我教不了。”肖夏一脸坏笑。

    这时传来敲门声。

    “谁啊?”张西兮问。

    “我。”

    “我是谁啊?”张西兮继续问。

    “汪洋浩博。”

    如果敲门的是肖夏,肖夏说一声“我”,张西兮绝对能听出是他。

    只给张西兮一个后脑勺,一块皮毛,张西兮都能认出那是肖夏。

    “噢,我以为谁呢!”张西兮说,“什么事?”

    “找你。”

    “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那好,说好了啊,明天。”随即听到汪洋浩博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但也许只是肖夏听到,只是寝室里的蟑螂听到,张西兮才不会听到呢,他会听到脚步声,但不会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因为“渐行渐远”是一个和“关注、跟踪”有关的概念,他才没有那些心思呢,他的心思现在全在肖夏身上,肖夏让他丧失了方向感,丧失了对数理化的敏感。

    “幸好门锁上了,要不然汪洋浩博闯进来,看到这一幕,可如何是好?”张西兮说。

    那时候,张西兮还在意什么什么如何是好呢!

    “他没看见咱们熄灯了吗?”肖夏问,“怎么还来找你?”

    汪洋浩博就是故意在熄灯的时候,他已经睡了的时候来找他的,因为那时他一定穿得很少,这次之所以听话地走开,是因为他临时改变主意,把这次约请,当作了一次预约。

    “不知道。”张西兮说。

    “有点儿意思了,趁热打铁,再吸一颗。”张西兮说着又从烟盒里拿出一颗。烟雾将他们的躯体染成了淡淡的烟草味。

    肖夏是那个,他想和着一起飞黄腾达,当然零落成泥也好,和着一起清幽淡雅,当然,烂醉如泥也好,和着一起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当然腐朽也好的人。和肖夏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沦落成什么,他都觉得是把时间浪费在了美好的事情上。

    当然,这些都是他在得到肖夏之前的想法,那个时候他欲·火中烧,精虫上脑,似乎什么都可以为“得到他”作出让步。

    抽烟抽醉了,不知不觉他便迷离了。就这样在精神的享受中睡了过去。但在凌晨一两点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地醒来了,他从没有在这个时间醒过,以往这个时间,都是他熟睡的时刻,他想了想,也许老天爷是希望他做点什么,不希望这样没有进展,这样缠绵着却没有进展,他感觉到肖夏是熟睡着的。

    他吻了肖夏,用嘴唇按摩着他的嘴唇,还好他没有要醒的迹象,他便吻得深沉了一点,他还是睡得深沉的样子,他想种一个草莓吧,这样在他醒来的时候,那个草莓,似乎可以替他再向他表达一些什么,被别人看到谈起的时候,就像他们之间的“猫腻儿”被谈起,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猫腻儿,因为猫腻儿都是两厢情愿的,这样在他醒来的时候,他的吻仿佛还和他在一起。

    于是他在他的脖子上用最温柔的力气种了一个草莓,他还是没有醒,亦没有动。他将身子倒躺过来,他闻他的脚丫,他觉得那是世界上的好味道,他吻他的脚丫,吸吮着他的大拇脚趾,也许是为了弥补上一次他把它伸到他嘴里时,他没有顺势而为的遗憾吧。如果不忐忑,他的整个意识都是酣畅的,但酣畅感觉的增加,让他的忐忑越来越弱,这是快感对于怯感的胜利。

    自从肖夏交给他自·慰后,他去过水房的厕所试过几次,厕所的挡板足够高,锁又完好,足以成为一个隐蔽的空间。他明白,对那里捋,会让人美得难以言说,但他并没有因此不能自拔,他喜欢玩跷跷板,因为跷跷板是两个人的事,他不喜欢只是自己给自己回应,那样出来之后是空虚,对方给回应出来之后才是满足,才不觉得伤元气。

    他想用嘴弄肖夏的那里。他将肖夏的腿张开,跪在他的两腿之间,俯下身,低下头,就去做了。他已经被快乐冲昏了头脑,冲昏的头脑让他更快乐,人为什么保持理性呢?保持理性有时像生命刷了一层油漆,像身体穿了一件湿布衫,理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生那么短暂,如果所作所为是关于爱的,那就尽情来吧,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当然前提是没有伤害!

    他不怕他醒来了,他倒有些希望他醒来,醒来看一看他对他的爱,看一看吧,或许能触发他的兽·欲,触发他在爱情里的动物性,然后起身给他回应。

    张西兮已经察觉肖夏在渐渐醒来,但却愈演愈烈,他要把肖夏拉下水,也让快感冲昏肖夏的头脑,然后也许他会和自己亲吻、相拥,入肉。

    肖夏坐了起来,注视着这个正在自己身体中间忙得不亦乐乎,如痴如醉的人,底气十足地说出了:“你是变态吗?”然后将张西兮推赶下床。

    如果他不得寸进尺,而适可而止,就不会有这样一番尴尬的场面了吧?如果不,就还会维持一个不温不火的氛围吧?但那样多不过瘾啊!他知道这件事只怪他自己,怪他不想再藏着掖着再压抑着。他流下了眼泪。

    当然啊,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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