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宿便露宿!柳墨转了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夜里风大,我怕冷,你要一直抱着我才成!”
楚铮道:“好!”
柳墨看着他勾人的唇瓣开合吐字,一个没忍住,又吻上去。
楚铮唔了一声,含糊说道:“又闹,我看不见路了!”
柳墨一面努力把舌头往里面伸,一面道:“看不见便看不见,你的马聪明,它自己会走。”
那马仰天打了个响鼻,一蹄子踩在一块石头上,一滑,整个马身歪了一歪。马上的两人正吻得晕头转向,冷不防被这么一歪,哎呀声中,一起滚落马下。
那马站住了,回过头来,冲着两人又打了个响鼻。聪明的马会走路,可谁告诉你聪明的马负了两个人还能长途奔驰不觉疲累的?
柳墨坐起身来,轻轻打了那马一下,笑骂:“死马!”
楚铮仍躺在地上,转头四顾,道:“这里风景也不错,不如就留在此处?”
柳墨立即摇头:“还是去闹市,有酒楼,有画舫,有山有水,有风花有雪月的地方。”他掰着手指头道:“我要同你饮酒赏花,游湖看月,还要同你吟诗作画……哎呀这个你不成!只好我吟诗给你听,作画给你看,你可以舞剑给我看……”
楚铮只笑着看他。
柳墨俯身下来,轻吻他的脸:“留在此处也成,不能饮酒赏花,游湖看月,看看青山绿水,也好得很!”只要是同你一起,哪怕穷山恶水,也胜似仙境。
老天说有志者事竟成,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真不假!
茶肆里少了什么也不会少了水缸。那夜他躲在水缸里,竟然就此逃得一命,还生生自楚侯爷手里把楚铮拐跑了。
太阳终于落下了,伴着不时的马嘶声,夜色中响起了让人脸红的声音,不知是谁,在辗转呻吟,又不知是谁,在夜风中喃喃诉说着无数爱语。
永庆二十一年,楚铮初入京师,年十七。闹市里金鞭纵马,疾驰如风,扬起漫天尘沙。
夕阳正好,落日楼头,端坐了风流闻天下的柳墨柳公子。
偶然间四目相对。
楚铮驻马。
柳墨凝眸。
一眼,定了一世情缘。
全文完!
番外
春天这个季节适合做很多事,最适合的事,是发春。
那带着花香的甜美气息,简直就是世上最好的春药。而那温暖的春风温柔地拂过,多么像情人多情的小手,简直比世上最好的春药还厉害,不发春的,还是男人么?
这是柳墨说的。
当然柳墨这个人是哪怕三九严冬也能时时发春的,只要他对着楚铮,现在到了春天,发春不免尤其厉害,发得缠绵悱恻,一发不可收拾。夜里是不消说了,往往每日里日上三竿了还要缠着楚铮不许他起身,要做那不要脸的勾当。
三合三进的院子,白墙青瓦,里面布了假山池塘,亦有不少花草藤蔓,布局错落,虽然不够富丽堂皇,但胜在雅致利落。这院子坐落在银月湖边上,晚上想出来,便可以游湖赏月,离闹市也不远,骑上马,一刻钟便到了。银州是个好地方,十里烟花地,繁华胜过帝京,看杂耍,听小曲,吃酒楼,怎么都行。
两个人离开岚山之后,第一次定居之处原本并不是这银州,而是某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庄里。该处风景虽然乏善可陈,但胜在民风淳朴,让人如沐春风,心里踏实。
或许是那日两人都已走得累了,又或者路上碰到的砍柴小姑娘对两人露出的笑脸太灿烂太美好,当然也可能是当时正夕阳西下,金黄余辉一瞬间给那个平凡的小村庄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竟也十分美好了!两人当日便购置了房屋,又着意布置了一番,弄得十分风骚秀雅。动手的当然是柳墨,楚铮只会领兵打仗,盖个茅屋还勉强,让他把个原本质朴如四十老农的房子,生生收拾得如同二八少女的香闺,他是没那个本事的。
小村庄里的日子果然过得安稳祥和,村民也一如既往地淳朴憨厚。
但事情也正出在这里。正因淳朴憨厚过了头,所以小村庄里是从不曾有过如他们这般的龙阳之事的。别说没有过,便是听,也不曾听过。
又因为淳朴憨厚过了头,所以不懂掩饰,便偶有人掩饰一番的,也掩饰得十分拙劣。柳墨是个脸皮厚比城墙的,但日日都见着那等指指点点,说不清是好奇还是讥笑的情形,竟也觉得有些受不住。再一想,自己都受不住,楚铮岂不是更加受不住?
楚铮果然也已经受不住,于是两人一商议,便又一次星夜逃走了。
再来便到了此处。大晟南风盛行,但凡见过一点世面的,对此都不会大惊小怪,在银州这样的繁华之处,哪怕两人日日携手游街,也不会受人指指点点。虽然偶尔仍不免有人目光异样,却无伤大雅。
这日子实在惬意,只除了一件事——
柳墨抱着楚铮结实的身体,屏住呼吸,一只手自那顺滑的脊背滑下,悄悄探入形状美好的臀缝,在那勾人的一点上轻抚。
怀里楚铮还在沉睡,沉静的睡颜太过诱人,让柳墨恨不得露出满口森森白牙,狼吞虎咽,彻彻底底吞落肚才好。却终于还是忍住,轻手轻脚地自枕头底下摸出一盒药膏,沾了一点玉白的脂膏,小心翼翼地往楚铮身后那一处**所在抹去。
手指还未碰到,楚铮无声回过头来,眼神幽幽地看着他。
柳墨僵了片刻,干笑道:“醒了?”
楚铮掀了被子,看着柳墨僵在半途的手指,道:“背后偷袭,非君子所为。”
柳墨道:“昨儿我同陆生饮酒闲聊,”两人既在此间居住,和银州人士不免有所交游,陆生是柳墨在此结交的友人之一,“偶然谈及治国之道,我们都极是赞同一点,不患寡,患不均!”
楚铮眨了眨眼睛。
柳墨道:“齐家治国平天下,道理是相通的,治国之道如是,一屋之内亦如是。你我之间,虽然不必算得太清楚——反正也算不清楚,但也需公平些才好!”
楚铮道:“一国之内,有官有民,自古何曾公平?真要比,那也是官同官比,民同民比。至于你说齐家平天下亦如是,我更加不以为然。”
柳墨道:“愿闻其详。”
楚铮道:“依你的说法,所谓平天下,难道是各国凑到一起,拿算盘把土地和百姓公公平平地分一分,便叫做平天下?天下没有是理,当真要平天下,终究还是要靠武力打出来,可见你的话是错的。”
柳墨不服道:“天下不公,正是各国争战不休的源头!”
楚铮道:“你说的是,但各国可绝没有因此就当真凑到一起分土地,分百姓,最终说了算的,还是拳头硬的。”他露齿一笑,道:“一屋之内,你同我,就好比两个国家,同理推之,你若是拳头硬得过我,我便也只好听你的。”
柳墨道:“天下如此,是以争战不休,你我如此,便是家无宁日了!”
楚铮道:“这段时日,你我可是家无宁日?”
柳墨道:“那是我让着你。”
楚铮道:“你可以继续让着我。”
柳墨迟疑道:“我若……一定不让呢?”
楚铮坐起身来,悠悠笑道:“既是你我都不肯相让,那……只好罢了!”
他**裸地跨下床,微微弯了腰,慢条斯理地探手去取边上的衣物,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是那琥珀般的肌理太过诱人,流畅又起伏有致的线条太过美好,再不经意的一举手,一投足,也能带出让人窒息的惊艳感觉。
柳墨低头看着自家一早开始昂首挺胸的小弟弟,泪流满面。坏蛋!
楚铮回过身来,衣服勾在手上,只看着他笑。
这笑颜太惑人,仿佛带着罂粟花的香气,柳墨直勾勾看着,心里不甘,却不知不觉地凑过去,口中道:“再让你一回……只此一回!”
楚铮笑了一声,扔了手中衣物,低头吻住他挨上来的嘴唇。
唇吻一相触,柳墨便呻吟了一声,抬手紧紧抱住楚铮紧实的脊背,脑中再想不起什么。
唇舌交缠,耳鬓厮磨。
锦被早被踢到床尾,明明还是春寒时节,又是晨寒时分,却忽然间便似已经热得要将人融化了。
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肌肤越贴越紧,呼吸越来越促。眼里、心里、脑里,都只剩了眼前这一个人,再没有其他。
每一寸肌肤都被对方细细爱抚过、亲吻过。每一次的触碰和亲吻,都带来让人战栗的愉悦感觉,伴随着那蒸腾的热意,一层层被推向高峰。
然而不够,远远不够。
柳墨喘息着,喃喃道:“快,快点!”然而快点做什么呢?脑中迷迷蒙蒙,一时却也想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地催促。
楚铮却忽然停了动作,道:“可要心甘情愿才好,若是不情不愿的,趁早说一声,我不勉强你!”
柳墨恨得一口狠狠咬在他肩上,想要咬下他一块肉来,却终究不舍,只用牙磨了又磨。这人,偏只对着自己,便这般无赖!
耳中听得楚铮笑了一声,一手分了他双腿,另一手抓起他先前沾了脂膏的手指推送到他身下,探入那个已经习惯被进出的紧窄地方。两人的手指一起,一点点地开拓、润滑,不紧不慢,娴熟流畅,却总让人觉得怪异。那处所在虽已被造访过无数次,他自己的手指毕竟是不曾的。
滚烫、又紧致,随着手指的进出越来越湿软滑腻,可以想见进出其间的甜美滋味,连他自己也要怦然心动。
开头的胀痛渐渐退了去,代之以无名的虚火,一点点升起、蔓延,悄无声息地席卷了全身,说不出的滋味,叫人焦躁,却又欢喜。柳墨艰难地动了动喉咙,睁着迷蒙湿润的眼睛,看着楚铮,微张了嘴,无声而急切地渴求。
楚铮也早忍耐不住。灼热的吻落下,手指终于撤出去,烙铁般的东西重重刺进来。柳墨仰起了脖子,发出满足的呻吟,些微的痛楚,却让那欢愉滋味更加清晰。
楚铮没有立刻开始抽动,他伸手握住柳墨胯下的物事,轻拢慢捻抹复挑,那物事早已硬挺滚烫,被他一碰,登时又怒涨几分。
这样的欢愉,分明已经经历了太多次,却仍然次次都叫人抵挡不住。柳墨连双腿都哆嗦起来,心底**如火山爆发,恨不能同身上的人一起,烧成灰,化成烬才好。“动,你快动……”
楚铮声音暗哑地应了声好,双手握住柳墨柔韧的腰身,缓缓退到尽头,又猛然冲入,退出,冲入,退出,冲入,反反复复,越来越快。
柳墨再说不出话来,连呻吟都破碎不堪。楚铮几乎没用任何技巧,什么九浅一深是绝然没有的,却次次都能精准地磨蹭过里面最敏感的那处,这一招实在太狠,没几下就能弄得柳墨发疯。
柳墨受不住,待要开口求他慢些轻些,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能恨恨咬牙,一边等着被送入云端,一边模糊想着绝世高手毕竟不同,连那东西都能指哪打哪,出手绝无落空!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