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你炖鸽子汤。”凌远听人说这玩意有助于刀口恢复。
“好呀。”
小李警官一走,凌远开始给老李警官打电话。在岳父和爸两个称呼之间纠结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李局长。
“李局长,我是凌远。”
“小凌啊,什么事?”
“是这样的……”
凌院长拿出了忽悠投资商的好口才来对付岳父大人。
结果当然是完胜。
李局长用职务之便直接把他聘为医学顾问,作为刑警大队编外成员。他平常还是在医院上班,可以随时从李熏然那里了解案件进度,提出的相关意见也由李熏然带到警队作为讨论参考。当然了,编外人员没有工资,凌远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傍晚七点,李熏然一推开门就有一阵浓香扑鼻而来。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得波涛汹涌。
他悄声换好拖鞋,踮着脚尖向厨房进发。凌远在全神贯注的搅和那锅鸽子汤,看了眼手表又扔了一把旁边收拾好的红枣枸杞。
李熏然从背后环住凌远的腰,整个人贴上去,下巴放在他颈窝里。凌远浑身一僵。
他像鸦/片膏一样蛊惑的声音振动耳膜:“你辛苦了。”
说完,恶作剧一般的含住凌远的耳垂,舌尖打着圈。
凌远深吸一口气:“别仗着手上有伤我不敢碰你,就这么放肆。”
李熏然低低笑起来,鼻息搔得他的颈窝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先吃饭。”凌远微微偏头,和他接了一个绵长又不深入的吻,浅尝辄止,转身去收拾碗筷。
李熏然被扔在原地,傻站着,脸红得像个大西瓜。
他好像……又撩人不成反被撩了?
五
李熏然在啃完鸽子的两个大腿之后,拈一个翅膀,盯着看。比起鸡翅来,鸽子翅膀上带的肉实在是有点稀少,看着还挺寒酸。
囫囵塞进嘴里嚼巴嚼巴,过一会再把骨头吐出来,李熏然吃得很快。他突然想起同事跟他讲过的一个笑话来。
“诶老凌,你知道鸽子叫鸽子,那么胖鸽子叫什么吗?”
凌院长每日沉迷文件,没什么时间跟人闲扯,这种套路是一点也不懂。于是摇头。
“叫合鸟子!盒盒盒盒盒……”李熏然自己先笑了个前仰后合,张大的嘴都能看见后槽牙。
“呵,呵。”凌远很配合的扯起嘴角,干笑两声。
胖鸽子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黑它啊?
当然这句话没说出口。
吃完饭,李警官看了会儿电视,凌院长抱着笔记本做表。综艺节目很是无聊,李熏然觉得在台上蹦蹦跳跳的主持人们有点智障,换台。相亲节目,他又不缺对象,换台。寻情记,他没有失散多年的爹妈,换台。农业节目,他不想去乡下种田,换台……拿着遥控器一直摁,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他赶紧调回去。
谍战片。这个他爱看,不换了,看得津津有味。
剧情还挺抓人的,就是女主有点丑。李熏然一边拈凌远洗好的提子吃一边默默评价。
十点半,凌远合上笔记本。
“熏然,去洗澡,洗完换药,早点睡。”
李警官恋恋不舍的把注意力从电视里挪出来,给手臂上包一圈保鲜膜,拿着衣服进浴室。
凌远瞥了眼电视,正好演到男主角跪着被姐姐抽鞭子的情节。
哎哟,真惨。
刚好片尾曲响起,他顺手把电视关了。
水声停了。李熏然下半身裹着条浴巾推开门,头发上滴的水顺着锁骨滚下来,拉出一道水痕。
李警官的身材很好,精干而不消瘦,像一只成年的猎豹。浴巾遮掩下的腹肌随着身体走动忽隐忽现。
凌远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
他轻咳一声,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把衣服披上,别着凉。”
李熏然勾起微笑,接过凌远递来的浴袍随意披上。然后解开手臂上的保鲜膜,扔进垃圾桶。
他右手抬手不方便,凌远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宽厚的大手呼撸李警官的卷毛,蓬松柔软手感特好。
刚吹了个七八成干,凌远的手被一把握住。
吹风机被关了扔到一边,李熏然突然起身用左手揪着凌远的衣领,把他掼到床上。
凌远抬眼看着他,眼睛里有东西烧得炽烈。
发情的猎豹。
李熏然骑在凌远腰上,扯开他的领带,一颗一颗的解扣子。
凌远说话的时候,李熏然的指尖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共鸣:“你的手……”
李熏然被他气笑了,目光灼灼的锁住他:“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凌远闭眼,长呼出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已经烈火燎原:“熏然。”
凌远忍了这么些天没碰他,已经快到极限了,经不起李熏然这么撩。
李熏然俯身,吻上凌远的嘴唇。理智的弦赫然崩断,压抑的欲/望疯狂滋长。凌远扣住李熏然后颈,避开伤口将他按在身/下。
舌尖带着侵略性地攻下每一寸城池,在口腔里肆虐翻搅。凌远双手撑着床,把李熏然圈起来,禁锢住。像只护食的老虎。霸道,蛮不讲理,却又透出丝丝缕缕的温柔。
一路向下,在他的喉结流连。线条分明的脖颈被轻轻噬咬,控制住他的气管以及颈动脉。
喉结滑动,低低的喘/息。李熏然仰头,抬起他微翘的下巴:“还真以为你一点都不想呢……”
凌远重重咬下一口,细细密密的吸/允。直到在他如瓷的肌肤上留下红痕方才罢休。精美的瓷器上被点上一抹朱砂。
“不知节制。”凌远的气声是上好的催/情/剂,激得李熏然后背窜起一阵酥麻。
低笑含混在喉咙里,李熏然伸手揽住凌远的背。宽厚,给人以安全感。
两人对对方的身体都了如指掌,凌远在他身上亲吻,锁骨、乳/尖、腰侧……天雷地火几乎焚尽一切。
血管里的液体在沸腾,咆哮,滚烫地冲向全身,涌上头顶。
比起粗暴的进入,凌远更喜欢仔细的亲吻。抵死缠绵。只有爱人之间才能享受的绝妙体验。
房间里没有关灯,昏黄的柔光映在李熏然眼睛里,星河灿烂。凌远能清楚的看见他的肌肤一寸一寸泛起微红。
李熏然觉得自己被抛上云端,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身体失重。
顶端被凌远擢住,他全身肌肉倏地绷紧。弓弦拉满蓄势待发。他觉得自己成了一块被任意揉捏成型的泥。
凌远再怎么疯也总是残存着一两分理智,他还惦记着李熏然的伤口,不敢做得太过。
铃/口渗出液体。缓缓绽放的广玉兰,一滴晨露顺着花瓣落下。
释放的瞬间,李熏然看见烟火绚烂,五彩斑斓参杂在一起成了混沌的白光。窒息的快感。汹涌的瀑布喷薄而下,惊涛拍岸,雪浪翻银。
李熏然昏睡过去。
叠加的疲累,他终于支撑不住。但至少能保证这一个夜晚没有梦魇侵扰。
凌远在爱人额上印下一吻,晚安。
李熏然呼吸绵长,嘴角带着恬淡的笑意。
凌远还不能睡。他悄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又拧了把毛巾,给李熏然清理身体。
他还是端来了工具齐全的托盘。激昂的情绪让李熏然出了些汗,凌远的职业病逼着他现在就换药。
雪白的纱布一层一层缠上手臂,像在精心制作一件艺术品。凌远喜欢给他包扎,这样才会觉得自己的职业有了点实际意义。
夜深了,凌远按下开关,世界浸入黑暗。
六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