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红北歌》分卷阅读62

    “夏颦,本宫还未将事情问清楚你就要出手伤她,难免不让本宫起疑。现下,不要再与本宫扯东扯西。我且问你,除却母妃身故当晚,你何时与楚祯玙见过面?”

    “奴婢,奴婢先前并没有与她见过。”夏颦一手捂着脸颊,低下头回答。

    “你倒会使乖弄巧!你没见过她,她缘何要说那些话?”

    “那自然是她胡说八道,奴婢也不知啊。”

    “殿下,”春玳向前一步说:“这里不能久待,还是先行离去,其余的事奴婢明日上去再探。”

    “你下山等本宫,不得本宫之令,不许再上来。”齐明烜对夏颦命令道。

    夏颦恨的牙痒,却也不好再言语,只好离去。

    “她的话,如今不能再信。”齐明烜待对方离开,又转身对春玳说:“她的话不能信,那母妃出事之晚,情形怎样还需再查。”

    “是的殿下,她下山,你要去何处?”

    “本宫,”齐明烜向东看了看说:“本宫去一趟幽隐谷。你自己小心些,万事要以保全自身为先。那楚祯玙,不要伤她,本宫还有事没弄清楚。”

    “遵命。”

    三更天子时整,幽隐谷口。

    “殿下来了。”云占一袭青色长袍立于谷内,伸出两指捻过一枝含苞的梅花,徐徐转身言道。

    “真仙知我今夜要来?”齐明烜缓步走进谷中,环顾四下问道。

    “殿下心中有惑,今夜不来便是明夜,总会来的。”

    “真仙…”

    云占忽而将捻着红梅的手指置于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株梅花与她右手虎口处那粒朱砂痣一较,竟失色了不少。

    “今日下元,水官解厄,校戒罪福。来,来…”她轻轻的转身。

    齐明烜跟着对方的脚步,来到一处水井旁。她痴怔的探头向下望去,井中明月倒悬,红梅影影。

    “贞娘你瞧,这些青竹摇曳,它们也在笑你。”

    “笑我作甚?笑你好傻才是。”

    “明日我要回南山了,你自己在家中要乖乖的,莫要总是胡闹。”

    “去去!你才爱胡闹呢!”

    赵贞娘明眸转动,轻手捏住鳞儿的右耳,笑的欢快。

    细雨朦朦,天色灰白,大雾满山。

    “你怎能这样对我?没有心,我也会死。”

    “不要回头!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脸。让我忘记你的脸,让我忘记你…”

    原来身后那条灵蛇竟流下眼泪,那样绝望又痛苦。

    赵贞娘慌不择路,半日也没有下得山去。她扶住一棵树回想过往,眼角不觉也渗出泪水。她后悔了,又急忙寻着来路跌跌撞撞的找回山洞。

    只有满地的血和那条灵蛇尸身。

    她跪在地上,捂着嘴巴痛哭失声。第二日才失魂的回到镇上,她寻不到潘司马,焦急且茫然。不知听何人说出潘司马去到州牧府上,便慌乱无主的闯到州牧府上大闹了一场。

    因为受了极大的刺激,那之后她便疯疯癫癫,身体每况愈下。直到某一日,夜间一束红光飞入其心间,她身体才渐渐好起来,神思也变得清明,只是将前事忘得一干二净。

    齐明烜微张着嘴巴立在井边,完全傻了。

    “翼宿当年下界,本不用历经轮回,只待修为达成便可重升天界。因为身死失心,才堕入轮回,坠进人间道。”云占在后说完又转身轻声言道:“她最后的心之灵,也进入赵贞娘体内,护其余生安稳清平。”

    “那赵贞娘是?”

    “是你的前世。”

    齐明烜纵使心中已有感念,可当下听到这一句依然惊的后退连连。须臾后她轻笑道:“呵,她果然好傻。”

    她转身向前行了几步又问说:“那些事,楚祯玙是否已经知晓?”

    “应是早已知晓。”

    “难怪在北营相见,她同我说什么前世今生。这样,她该是不会原谅我了。”

    “那些俱是前尘,婧柔公主毕竟不是鳞儿。昔事已过,还有何人能辨明其中情由?殿下不是该更加在意当世么?”

    齐明烜转头瞧着对方平静的脸,昏然言道:“当世,那今夜…不行,我去寻她。”她说完向外疾走一段路又停住脚步,神思渐定,迟缓出声:“这中间的事,我须得,好好的想一想。”

    太良观东侧厢房内,临漫端着热茶送进来。

    “方才,多谢道长搭救。”婧柔伸手执起茶盏,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需要小道侯在此处么?”临漫只当对方惊惧,低眉注视着她询问。

    “不必了。”

    临漫刚退出房门,就只听得门内咔嚓一声。

    茶盏被婧柔捏碎在手中,热茶流了满袖。被这热意一激,她才恍惚回神,瞧瞧指上鲜血,自嘲道:“好个离苍夜雪,当真是此生难忘。”

    第66章 第六十五节 此情可待

    翌日清早,秋逸一进门就立在暖帘外问说:“殿下,听闻昨夜有刺客进山了?”

    “嗯,你昨夜去何处了?怎地后来也没见你?”婧柔懒懒的起身回问。

    “昨夜,临渊道长让我陪她赏雪去了。”

    “临渊?噢。”婧柔已经没有闲心思去想旁人的事,只是低声应了一句。

    “殿下,奴婢伺候你梳洗。”

    “嗯,进来。”

    “殿下,”秋逸从桌上木盒中取出一支玉簪迟疑言道:“说来不合礼仪,但皇后娘娘说特事需特办,今日就由奴婢替殿下结发。”

    她说完便开始替主子梳发挽发,细细的插上玉簪,整个过程中都无人应声。她奇怪的向下望了几眼唤道:“殿下?”

    “皇姐还想等到你及笄,见证你的成人礼。如今怕是不能了,不过皇姐为你的嘉礼备了一支玉簪。玙儿,玙儿…玉簪与你正相配。”

    夏日晨光,美人在侧,温言相告。

    “殿下?”

    “殿下?”

    “别唤了,我听着呢。”婧柔终于从难解的遥忆里走出来,挥手打断了对方。

    “殿下,等奴婢替你挽好发,去庖屋借个光,给殿下做糖糕吃。”

    “噢,可有食材?”

    “说出来殿下可别笑奴婢,奴婢为了给你做糖糕,在京城时就备了食材,带来此地了。”

    婧柔偏着头向上瞧了几眼,笑着说:“秋逸你真是个好姑娘。”

    “哼哼哼!”临渊进门来就用力的发着怪声,手中捏着一方锦帕说:“她是好姑娘,殿下可别祸害她。”

    婧柔白了她一眼,也不搭话。

    “正殿那里来了客,师兄说有人托那信客交给殿下这方帕子。”

    “交给我?”

    “喏,就是交给你的。”

    婧柔伸手接过,扫了一眼其上的小篆,摇头道:“秋逸,念念。”

    “殿下,这方帕子似乎是宫中之物。”秋逸一拿在手中就出口道。

    “宫中之物?”

    “嗯,”她又将锦帕举在手里看一眼,提了提神才念出声:

    “桃花佳酿/难入喉/玉笄空遗手

    柳随风瘦/人如絮/离散梦中梦

    与**求/曲更忧/青门舞罗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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