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去找出了感冒药和感冒冲剂,吃过药后便回房休息,却因鼻子堵住,怎么都睡不着。
之前也经常一个人待在这个大房子里,独自一人生活惯了,总没觉得什么。赵望卿偶尔来一来,也只是觉得多了个声音、多了几件事情做。而今一生病,他没来,自己照顾起自己,才发现原来寂寞的感觉真的是有的。
两天后,萧盛瑄的烧全退了,感冒好了很多,状态还行,就是看起来不够精神。
想着要去参加那种商务酒会,他不敢穿得太寒酸,从赵望卿为他准备的衣柜间里找出了一套衣服穿。和齐洺榛约好了时间,七点整,他就跟着他一起去参加那个酒会。
酒会的场地不小,人也是挺多的。萧盛瑄不料自己的这身衣服在在场的人当中,已是相当的奢华名贵,因而,有人来和齐洺榛问好时,也会很友好地跟他寒暄几句。
身旁的齐洺榛一直在和他大哥通话:“你在哪啊?点心旁是哪个点心?这里那么多点心,东一摊西一摊,是蛋糕还是马卡龙啊?”说着,他就拿了个蛋糕吃,“呕,难吃死了,你和那个经理认不认识?下次叫他搞酒会的时候别选这么难吃的蛋糕,那奶油真恶心……哦,你在那里啊,好,那我现在过去。”
齐洺榛径直往前走,萧盛瑄跟在旁边。跟得不是很紧,旁边几个人穿过来,俩人就错出了一段距离。他正想抓紧跟上去,是时,会场忽然灯光全灭,眼前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怎么没灯了?”
“断电了?”
人群骤然骚动。萧盛瑄管不上会场是不是断电了,他就怕自己跟丢了齐洺榛。借着现场那些人的手机的亮光,他隐约看见前方那熟悉的背影和那人身上穿着的高昂定制西装。
萧盛瑄挤开人群走上去,拉了一下那个人的手臂,“你走太快了。”
就在那个人回头之际,会场的灯又忽然亮了起来。有人拿着话筒在台上说:“抱歉抱歉,刚才由于员工的失误,不小心拉了电闸……”
萧盛瑄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一愣,连忙将手放开,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眼前是一张完全不同于齐洺榛的脸,这身西装,现在细看了,也跟齐洺榛穿着的那套不一样,但他的背影跟齐洺榛的是真的相像。
“没关系。”那个人盯着萧盛瑄看了一会儿,淡笑着又添上了一句:“我们见过。”
听罢这话,萧盛瑄先是眉头一蹙,也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儿,眉眼果真似曾相识。一般颜值达到这种地步的人,无论男女,他若见过,一定不会忘得太彻底。这么一想,恍然间记了起来:“你是……当初飞机上的那位先生?”
就在这时,齐洺榛在不远处朝这边挥着手走过来,对眼前的人喊“大哥”。
巧巧巧,这可真尼玛的是巧。
“刚刚没看见你,还以为你走丢了。你们居然都在这里,正好正好,呐,这就是我大哥,齐洺桓。”齐洺榛把手搭在他大哥的肩膀上,又向他大哥介绍萧盛瑄:“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位,他叫萧盛瑄,是我高中校友。”
两兄弟都搁这儿一站,脸长得真有几分相似。只是齐洺榛比较活泼,看起来更加年轻,齐洺桓则较显成熟沉稳。长兄幼弟的区别,看起来更为明显。
萧盛瑄像跟他初次见面似的,伸出手说了声“你好”。
齐洺桓也很配合的握住了他的手:“洺榛跟我提到过你,早想见一面了。”
“那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齐洺榛感觉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默默地闪人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萧盛瑄之前在心里暗自排演了很多次,把想说的话、说话的顺序都已经安排好了。原先还想先说“以前就见过齐总您,只是没机会和您说上话”。现在真一见面,发现还真特么见过,那句胡诌的话,定然不好意思说出来。
最终还是齐洺桓先挑起了话题,“前天洺榛给我发了几张你做的设计图,我感觉很不错,你能跟我大概讲一下你的想法吗?”
萧盛瑄这时才想起自己此番来此地的真正意图,慌忙调整状态,直入主题说道:“我设计的那款产品是建立在空气人体自然感温学说的基础上的……”
“sing lin最新发表的那一篇学术论文?”听了那一长串拗口的学术用语,齐洺桓不仅没有懵逼,还当即接上了他的话,“那可是块肥肉啊,好多公司都想将他发现的东西运用到产品上,可惜,至今还没一个成功的。难不成你设计出来的产品,成功了?”
“我可以很确切的告诉你,我成功了。”萧盛瑄相当自信地说到。
齐洺桓看着他眸中自信的亮光,眉梢一扬。作为一个商人,他对萧盛瑄口中这个成功的产品很感兴趣,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他对这种自信的人才更感兴趣。
看到齐洺桓感兴趣的表情,萧盛瑄更加有了讲下去的信心。他先前把相关的图片和文件存在了手机里,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方便说明。
萧盛瑄一边讲述着自己的想法,一边将手机拿出来,解锁屏幕时,他看见了屏幕显示的数个未接电话,霎时一顿,忙将这条提示划掉。
解锁后,萧盛瑄找到那几张图片,若无其事地继续向齐洺桓介绍起自己设计的产品的亮点所在:“您看,这就是我设计出来的结构的样式,任何产品,只要做成这个结构,都可以和sing lin所说的那种材质相适应。我设计出来的是一款被子,这款被子可以随着空气和人体温度的变化而变化。这样以后不管春夏秋冬,人们都只需要这一条薄薄的被子就够了,不需要再棉被、毯子换来换去的那么麻烦。”
萧盛瑄将整体设计的方案都大致讲了一遍,他没法讲太多。一来时间不够用,二来他还没完全信任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光凭这几张图和你的这一番话,还不足以使我们信服。”齐洺桓听完他所讲的大概,微笑着说:“倘若我们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来研究你这项产品,最终若是失败了,我的公司将会损失巨大。”
这话说得特别现实,也在萧盛瑄的意料之中,但要是没有周全的准备,他绝不敢这么找上门来:“我有实验成功的样品,只是今天没带在身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着那个样品到贵公司去。”
损失是怕会有的,可这么大的利益,齐洺桓也不可能会放弃不要。他先前的那句话不过想试探一下萧盛瑄,却想不到萧盛瑄的准备竟会如此充分。
他微讶之后,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说:“很好,我也需要你到公司去,再和他们细致的讲一讲你这款产品。”
萧盛瑄知道自己得到了齐洺桓的第一步肯定,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我很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萧盛瑄还没开心完,齐洺桓便伸出手说:“给我一张你的名片。”
萧盛瑄往自己的口袋里一摸,忽然想起,今天忘记将名片带在身上了。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逐渐泛起了尴尬之色,自觉实在好笑,他今天什么都准备好了,竟偏偏忘记带名片。
齐洺桓看见他的样子,一下子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直接拿过萧盛瑄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的号码。
铃声响了两声,按掉,将手机递还给萧盛瑄:“这个是我的手机号码,微信也是这个,以后有事情可以直接联系我,不用拜托洺榛了。”
萧盛瑄收回手机,看到这个新增的号码已经备注了“齐洺桓”三个字。
这时,不远处有一个中年男人叫了声“齐总”。齐洺桓对萧盛瑄说了声“抱歉,我先离开一下”,抬脚便欲离去。
萧盛瑄忽然又在他身后说道:“对了,你上次借我的书,我还没还给你。”
齐洺桓似乎也是这时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一愣之后,“不要紧,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吧。”
齐洺桓走后,萧盛瑄望着手机上那十几二十个未接电话,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酒会还没结束,萧盛瑄想要先离开。齐洺榛正好也烦了这种无聊的场合,就说送他回去。
在车上,萧盛瑄一直心不在焉。齐洺榛问他:“跟他聊完,感觉怎么样?成功了吗?”
“第一关算是过了吧……”萧盛瑄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表现,感觉相当丢人:“你哥脾气真好。我一开始那个状态,换作别人,早对我的东西没兴趣了。不过,他也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这么耐心听我讲。”
齐洺榛对此表示不认同:“他才不会管我的面子,我都说了,你的产品是真的有价值,他只会对有价值的东西感兴趣。”
“或许是吧。”萧盛瑄挤出了一个笑。
到了地方后,萧盛瑄从车上下来,隔着窗户对齐洺榛说:“这件事情你帮了我大忙,改天好好谢谢你。”
道完谢,便和他告别,上了楼去。却不知道从他车上下来、和他告别的这一幕,尽被楼上站在落地窗旁的人收入眼底。
萧盛瑄几乎忘记了赵望卿给他打了很多电话的这件事情。开门后,房间内就亮着一盏不亮的灯,赵望卿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不开心,脸死沉的黑。
萧盛瑄料想得到他是在生气,于是不太想主动说话。脱鞋、进门、放钥匙,一声不吭。
换作以前在温哥华,赵望卿若是生气了,他会主动上去,跟哄女儿似的千哄万哄,把人给哄得好好的。一晃多年,现今他们的关系,早已变成了他不讲话,他也不会讲话。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怎么没接?”赵望卿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在这只有两个人的空荡的大房子里,显得异常冰冷。
“手机没电了。”他去酒会前,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因而没有听到铃声。然而此刻,他没那个心情去解释太多,只想以一句“没电了”敷衍。
“没电了?”赵望卿起身,走到他面前,从他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按下了home键:“这不是还亮着吗?上面也没有未接显示,你知道我打给你,是故意不接,还是不能接?”
赵望卿想到了刚刚萧盛瑄在楼下,从那辆陌生的车子上下来的场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妒火盛起,将他的手机捏得极紧。
萧盛瑄抢回了自己的手机,脸上多了分愠气,语气不是很好地说:“我在忙,接不了。”
“你忙什么?你去哪了?”赵望卿逼近了他,似是想问个一清二楚,想让他自己讲出刚才送他回来的那个人是谁。
萧盛瑄显然被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给弄烦了:“你是我的金主,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我的事情,难道有义务全部告诉你吗?”
赵望卿睫毛陡地颤了颤,心里的怒火徐徐降下去,化作了刺骨寒冰,冻得心脏发疼。在第一个瞬间,他认为萧盛瑄只是一时嘴犟,才会说出这句话。可在第二瞬间,他就看见萧盛瑄说完这句话时的表情,分明是一脸的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轻松。这话,倒不像是一时嘴犟,而像是忍了很久终于说出来了的心里话。
“你说得很对。”赵望卿勾起了个难看的笑,当即拽起他的胳膊,大步往房间里走。
“赵望卿你……你干什么!”萧盛瑄的手臂被他抓得异常的疼,还没来得及挣脱,就已经被他用力地摔在了床上。
赵望卿冷着一张脸俯视他,嘴角扯出一丝冰凉的弧度,居高临下地说:“既然是被我养着的,那应该怎么伺候金主,你总会吧?”
萧盛瑄捂着霍霍发疼的手臂,望着他阴沉的脸,嘴唇一抿,呼吸变得相当沉重。
他站起身来,跪在地上,深呼吸了一口气,以奴隶的姿态伺候起了赵望卿。那些自尊,这一刻,被自己逼迫得没那么重要了。
当一切屈辱和煎熬在他口中得以解脱,他以为可以结束眼下的这一切。他抹着嘴角,还未站起,便被再次抓起来丢在了床上。
这次,赵望卿直接欺身上前,粗鲁地扒他身上的衣服。
萧盛瑄感冒还没全好,委实没有做这种事情的心情,他推着赵望卿的胸膛,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抵触跟反抗。
赵望卿却把他的头按了下去,寒声道:“你别忘了,这是你的义务。”
前戏可是说得上是敷衍了事,当赵望卿侵入时,萧盛瑄疼得叫了一声,那场义务被强迫地执行。这对他来说,是场残忍的对待。
萧盛瑄感觉头疼得像要裂开,急促地喘息之间,他开始咳嗽了起来,从一两声的咳嗽,变成咳得越来越厉害。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发烫,整个人犹如海浪击打在岩石上,脑子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