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般说著,「像他这样和女人结婚生子,身心却仍然受男人吸引的同志,并不少见。」
「所以他们搞一夜情,在酒吧和三温暖里猎豔,和陌生人交合而从不留下联络方式,白天则和哥儿们一起开女人的玩笑,假装自己无异於身边的人,这才是国内大多数无法出柜的gay,他们的生活方式。」
手指前方茫茫人海,男人扬起唇角,「至於他这种假戏真做的男人,就得接受良心的谴责,对妻子不忠,同样让恋人倍受煎熬。」
他看向乐展艺,皱著眉,难以理解的问:「你…你们不是朋友吗?」
男人笑意更深,「我问你,你觉得是他太太比较凄惨,还是小锡比较可怜?」
房善元开了开口,想说什麽却又不晓得该说什麽。
对方拍拍他的背,轻声说:「走吧,东西都买完了。」
穿越马路,与他擦肩而过的人群之中,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与无奈,即使如此,人们仍然会背负著那些伤痛,为了总有一天的雨过天晴。
房善元仰头望向纯粹的蓝天,他想起那晚俞永诚为恋人搬来座椅时,一往情深的眼神。
☆、刺蝟的眼泪074
枯木的影子照在石头步道上,女人坐在红色的行李箱旁,一身轻便的裤装不同於往常盛装打扮的她。
房善元选择长椅的另一端落坐,难得在白昼下相见,彼此却都有些不自在。
目光停留於那一只远走高飞的大皮箱,而苏睿语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乾净的指甲在上头弹钢琴般轻巧的跳动,女人微微笑著说:「我决定去法国学做甜点。」
轻吐一口气,将手臂向前伸展,苏睿语迳自说著,「我们家的公司正式和于家合作了,」开始连会面的时间都乔不拢,如今仍有此飞跃式的进展,她晓得最後是于敬帮忙牵了线。
她是不甘心,也讨厌那家伙,但是她不想对房善元留下伤害。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上床。」
房善元转头望向她,分不清说这句话是出於试探,亦或有其他理由。
仔细看,苏睿语几乎是顶著一张净白的素颜,丝毫未减的美貌,却多了些他记忆中的纯真。
他踌躇著说词,最後却提出答案显而易见的疑问,「你什麽时候走?」
「今天晚上,十一点的航班。」
苏睿语盯著他粗糙的手指,心里只想再一回十指相扣,好了她离别前的心愿。
可是想亏想,到底还是没有付诸行动,现在和房善元并肩坐著,她劳劳碌碌的人生终於归於平静,「我存了一些钱,够我当几年学徒,以前一直想当甜点师傅,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些,总算有閒又有钱,可以朝著梦想前进了。」
年轻时的叛逆源於双亲的压迫,长大後才明白生在这个家庭自有避不开的宿命,苏睿语为了苏家连女人的**都自甘奉上,直到与房善元重逢,她才决定为自己精彩的再活一回。
他呐呐的点头,「你一定可以办到。」他始终相信苏睿语仍是当年那位聪慧坚强的女孩。
女人与他对望,在见面以前,她连“你要不要跟我走”这种性别倒错的台词都在家练习不下数百回,可真到了紧要关头,却半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苏睿语明白,她听不到期望的答案。
从椅子上起身,她说:「那…我还有一些事要办,先走了。」人却还杵在原地。
房善元也接著站了起来,他想帮对方推行李箱,以送她最後一程。
突然,自己放在提把上的手,被一双白皙的手覆盖住,他有些讶异的抬头,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令他忘记言语。
因为嘴唇在发抖,她抿住唇,却控制不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苏睿语深深的吸饱一口气,虽然呼吸一样在打颤,但她勾起粉色的唇,轻柔的说:「你…也要过得好好的喔。」
他依旧木讷的点头,悲伤同样涌上心头,但房善元甚少会让软弱的心思暴露在他人眼前。
女人自个儿拉起行李箱的提把,怕是十八相送又舍不得走了。
「嘿嘿…」她轻轻拭泪,腼腆的笑著。
皮箱看起来有些重量,房善元又想插手帮忙,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派不上用场的男人呆呆地站在那,目送他曾经轰轰烈烈的初恋。
都走到了前头,那一双净白的帆布鞋倏地煞住,她内心无比挣扎。
本来不打算再提,但想想也罢,是为了房善元,绝不是帮那家伙的忙。
「于敬他…」清清喉咙,她回过头,「他有煮红豆汤给你喝吗?」
房善元愣住了,不明白她是从哪得知,又为何而问。
瞧他半晌答不上话,苏睿语显然是更震惊的那位,「他做了!?他真的有煮给你吃过!?」
那名独善其身的男人,竟然也有为了谁洗手作羹汤的时候。
女人笑得弯腰,他还搞不清状况,就听对方说:「是我骗他的!因为于敬一直跟我打听你的事情,所以我骗他,说你最喜欢红豆汤。」
一开始,那天与对方相约在酒店享用下午茶,忘记带手机的男人背出一串号码,当下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电话另一端将会是阻碍她的情敌。
岂料竟是她难以忘怀的挚爱。
「呐─所以你吃了吗?」以前她怎麽连哄带骗,房善元都嫌恶心,一口都不碰的东西。
他张著“啊”的口型,总算理清前因後果。
吃了吗?他一口不剩,还被强迫续了一碗。
苏睿语收起畅快的笑声,她知道答案了,一如她明白自己会被拒绝。
「房善元,要幸福喔!」不说再见,因为此回离别,也许真的再也不见了。
纤细的手臂高举挥舞,眼角的泪水在豔阳的照射下璀璨无比。
他一时错觉,在青天白云下,看见那名身穿百摺裙制服,自信而美丽的少女。
☆、刺蝟的眼泪075
阳光从弧形拱道间洒落,树梢上寥寥几片黄叶脉络分明,站在对侧的长型方窗前,他远远注视著妹妹消瘦的侧脸。
男人推著轮椅,少女仰著脸,轻声细语的谈笑,房善元仅是静静地凝望和睦相处的两人。
日渐虚弱的房晴恬能依靠双腿站立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从检验出第四期淋巴癌那天算起,已经四年了,四年来历经癌症复发与并发症的侵蚀,无论是放射性标记疗法,或是各种昂贵的标靶药物,在女孩身上的治疗残酷的简直犹如实验。
重剂量化疗在消灭癌细胞的同时,亦在破坏身体的正常细胞,然而治疗无法达到缓解,更别提等待配对成功的骨髓移植。
如今仍清楚记得,当年医生告知他,近六成患者可活过五年。
那麽剩馀的四成呢?他不敢问。
他愿意付出一切,只要能让妹妹的生命多延续一日,但这些年来他看著女孩忍受化学治疗所带来的苦痛,在纯白的病房中忍耐著寂寞与悲伤,房善元没有一天不自问,这些…真的是为她好吗?
癌细胞再度扩散。今早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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