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不遇》分卷阅读32

    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

    “你看看怀桑,也是个刚管事的,底下已经无人不服,你怎么还……”江澄将话打住,放缓了语气,温和问道,“舅舅问你,搜查整理金光瑶藏宝室的事,办得如何了?”

    “价值连城的金银锱铢都没有少。”金凌身着金星雪浪宗主服,眉间点砂光彩夺目依旧,神情却添了几分难言的失落无助,道,“但除了《乱魄抄》,古籍名册全不见了。除此之外,也找不到阴虎符和温情的佩剑皎峣。”

    江澄头疼地将手撑住额角,若有所思。

    从前小儿歌桥头,风光全被三尊双壁什么的占去,而现如今,聂怀桑也成了孩子们争相扮演游戏的对象。有天魏无羡路过当时的街角,看曾经扮演自己的孩子依旧穿着黑衣,却拿把蒲扇成了聂怀桑,实在是为这份凉薄感到非常伤心,好在扮演蓝忘机的孩子白衣如旧,沉默如旧,脑后勺绑着的那根白带子也如旧,才稍感老怀有慰。但蓝忘机尴尬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幻想,眼睁睁看白衣小孩转过头来,那根原本绑在额头的带子已覆于眼上——原来他扮演的是明月清风晓星尘。

    “吴王好剑客,百姓多疮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不仅孩子如此,上行下效,千古皆然。西汉“卫子夫霸天下”,满长安的女子都画卫子夫自创的梨花妆。金光瑶当仙督时,头上盛名堆得比他帽子还高,和夫人秦愫相敬如宾,当时天下不仅是修士,就连普通百姓,尤其是兰陵一带的,男子皆戴软沙乌罗帽,女子则鬓边簪牡丹。而聂怀桑当仙督后,一夜之间,大江南北的公子少俊们,都人手一把扇子。在寒冬腊月里扇着风招摇过市蔚然成风,扇面上写着“路不平,刀出鞘”或其他铭言,俨然是当今天下最时兴的潮流。

    薛洋也赶时髦,给自己置办了这么一把折扇。这把扇子,扇面上的白纸是最上等的白纸,扇面上的题字也是筋骨俱备,写得很好。

    晓星尘道:“为什么你买一把扇子,大家都经过时,都议论纷纷,笑个不停?”

    这时聂怀桑刚好从门外经过,却又反弯着腰、仰着头倒退一步从门口探头去看。他看清楚后,笑得前俯后仰。

    薛洋道:“你瞅啥?”

    聂怀桑笑得话都说不出,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着走开了。

    薛洋道:“就这点气度,亏他还是最新公子榜第六!”

    晓星尘道:“公子榜?对了,阿洋,你扇子上究竟题了何字?”

    这时江澄第七次提着俜礼匆忙路过门外。

    风雨观音庙之后,江澄便成天同聂怀桑厮混,且说不了几句话便突然冒出一句:“怀桑,我跟你说。我想起来了,我爹死前,最后主动说的一句话是‘阿澄,你要好好的’,看都没看魏无羡一眼哦。”聂怀桑就答道:“岳丈一定是更偏爱你这个儿子。平时还能忍住,给魏无羡多些怜爱,到了生离死别时,真情流露,是不会有假的。”

    江澄高兴极了,嘿嘿一笑。

    复聊了几句,突然江澄又没头没尾冒出一句:“怀桑,我跟你说一件事哦。莲花坞覆灭时,我爹都不跟魏无羡说话的,魏无羡主动喊住他,他才对魏无羡说‘阿澄你要多看顾’,一声关心魏无羡的话都没有。”聂怀桑便答道:“所以说啊!你爹平时对魏无羡再好,他也只把你当儿子看,给魏无羡的好,都是在为未来的你培养一个忠心报恩的家仆而已,正如——总之,魏无羡并不是个对江家知恩图报的,他太爱逞英雄了,可惜岳丈苦心白费。还是阿澄好,重整旗鼓、厉兵秣马,兴复莲花坞,岳丈泉下有知,一定爱死你了,亲一个!”边说边猛亲了江澄一口。

    江澄高兴极了,嘿嘿嘿一笑。

    继续聊了几句,突然江澄再次突兀冒出一句:“怀桑,你说我父母是不是其实很恩爱啊?不恩爱怎么会有我与姐姐呢?何况姐姐的名字还叫厌离,我爹亲自取的。他们总说性格不合,其实现在想来,共同点挺多的啊。你看啊,他们都爱指腹为婚吧,都爱和好友结拜吧,都是变态级别的深藏不露吧。我娘生前让紫电认主我爹,谁都没说,而我爹,死前回去护我娘呢。”聂怀桑满脸微笑,看着江澄,道:“你爹与你娘当然是两情相悦的啦。如果不是真心爱上了,你娘会嫁给你爹吗?我问你,你不爱我,你会不会嫁?会吗?你看,摇头了吧。我也是,如果不爱你,才不娶你呢。”

    江澄高兴极了,嘿嘿嘿嘿一笑。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长一段时日,江澄动不动便把这些话反复说给聂怀桑,聂怀桑每次都给予肯定,江澄高兴得就像个身高八尺、一百多斤的孩子。

    他与聂怀桑每夜同床共枕,彼此动手动脚,但真要做到底,聂怀桑却万分遗憾道:“再等几天吧,你肩膀和胸口上的伤还没好。”

    入睡前,江澄每回都将聂怀桑紧紧搂于怀中。但清晨他醒来,却反而都是聂怀桑环住自己,自己则一副鹌鹑模样。好在聂怀桑赖床,江澄可以红着老脸悄悄改变姿势。

    直到有一天,江澄夜间惊醒,看见聂怀桑满面苍白,额上遍布虚汗,不断念叨着“不”“救你”,噩梦缠身,痛苦不堪。他连忙摇醒聂怀桑,聂怀桑惊醒的瞬间,惨声大叫:“兄长,等我来救你!哪怕不择手段,哪怕牺牲一切,我也一定会救你!”

    江澄将惊魂未定的聂怀桑紧紧抱在怀中,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聂怀桑由聂明玦一手养大,如兄如父。为了照顾好聂怀桑,聂明玦一生未娶,生怕自己这个脓包弟弟受一丁点委屈。

    江枫眠和虞紫鸢的魂魄此时估计已过六道轮回,再世为人。他们生前都是铁骨铮铮的好儿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福德深厚,今生应该可以投胎到很好的人家。

    可聂明玦呢?

    沦为凶尸,和杀害他的凶手一起,永远封存棺椁,用各种符篆与镇压法术深埋在地底,永世不得超生。

    聂怀桑原来没有一刻不想着让聂明玦安息往生,但这浅笑柔柔的人,却一直在兴高采烈地附和江澄、肯定江澄,为江澄欢欣鼓舞,绝口不提自己的痛苦伤心,不去扫江澄一丝一毫的兴。

    普天之下,如此给予江澄温柔宁静的人,只有江厌离和聂怀桑。

    第二天江澄就提着聘礼,亲自向聂怀桑提亲。

    薛洋拉着晓星尘,备好瓜子,等着看戏,却只见江澄灰溜溜地提着聘礼又回来了。

    之后这提亲被拒的戏码隔三差五地重演,重复到聂怀桑反而送了江澄三条小狗,依旧取名妃妃茉莉小爱,说这是自己的聘礼。江澄都收下了,不仅收了,还高兴得很,照旧对一脸诡异笑容的聂怀桑刮刮鼻头,道:“小淘气。”

    薛洋从一开始的瓜子都看掉变得麻木不仁又变得不胜其烦。此时江澄又提亲路过,也停步盯着薛洋,哈哈哈哈狂笑不止。

    薛洋道:“你瞅啥?”

    江澄反而笑得更猛,扶着门框,踉跄着要离开。薛洋忽然叫他:“江宗主。”

    江澄道:“叫我干嘛?”

    薛洋微笑道:“不干嘛,就是教教你,下次提亲被拒该怎么办。”

    江澄道:“哦,你说啊,怎么办?”

    薛洋道:“谁敢拒绝你,你就让他生米煮成熟饭,摁倒他强行洞房个十七八次,让他比你更老实,这辈子都不敢再去嫁娶他人。他若骂你是流氓,你就索性当他个流氓,尽管将他软禁在自己身边,往死里去操,操得他变老实了,让他也变成个离不开、也不敢离开你的道侣,你看他还敢不敢拒嫁?”

    晓星尘毛骨悚然,只装作不知道薛洋在说自己的亲身经历,道:“你别唬人!”

    薛洋哼道:“你就当是唬人吧。”

    不料江澄一听这话,笑也停了,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默然道:“但理亏而无信的……若是我非他呢?”

    薛洋道:“啥?”

    江澄已经走了。

    晓星尘颤抖着手去拿水。薛洋冷不丁甜腻地颤过来,从背后搂住晓星尘腰,撒娇道:“道长,你别怕嘛。”

    晓星尘水都不喝了,转移话题道:“什么公子榜?”

    他实在是怕。

    仙督即位一切步入正轨后,薛洋向聂怀桑请了三天假。晓星尘问他,我们就要去想法救子琛同阿箐了,你何不将手中事务尽相交接,请个长假呢?

    薛晓邪魅狂狷地一笑,一把就将晓星尘打横抱起来,走入栖鹤院,大门从他身后合上。

    足足三日。

    他没日没夜的被薛洋强行欢好了整整三天。

    也不是薛洋从头到尾的霸王硬上弓,有那么几次,反而是晓星尘双目通红,翻身将薛洋压于身下,想占有薛洋。

    但每一次的反攻总会遭来更多的惩罚。薛洋爱玩游戏,三天中晓星尘什么姿势、什么屈辱、什么游戏都玩过了,或者说被薛洋玩过了,闻所未闻,操守尽失。

    到了后来,难道不是他一边哭一边苦苦求饶吗?

    难道不是他双脚自动环在薛洋腰间,不断扭动,挺腰迎合薛洋吗?

    难道不是他自己开口说的“还要”“更深些”“用力”吗?

    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就没有薛洋不曾占有过的地方了。

    他本来就文静,释放时薛洋逼他说好听的,可示范的那些词汇语句晓星尘打死也说不出口,只会一遍遍傻乎乎地叫“薛洋、薛洋!”

    好在薛洋似乎格外满意这种叫声,如同想将义城三年欠缺的都补回来似的,他不断让晓星尘欲仙欲死,晓星尘也不断在床上叫着薛洋姓名。

    每一声,伴随着食髓知味的快乐,已经刺青了、烙印了,刻入魂魄。要想再拿出来,恐怕就是骨肉分离,玉石俱焚。

    他现在连下床走路都很勉强。而薛洋舔着虎牙,一副饿了许久,多年夙愿得偿的模样,道:“道长,你看,等你休养好的时候,我不就正好交接完所有事务了吗。”

    晓星尘想起自己被折腾得气息奄奄的情况,依旧怕得很,忙转移话题道:“什么公子榜?”

    “无聊人士给当今世家公子排的风流榜呗。”薛洋将鼻翼埋入晓星尘锁骨处,道,“江晚吟自从摘了晚娘脸后,已经是公子榜状元了。之后依次是魏无羡、金凌、乌晚风、聂怀桑、诸葛平、蓝曦臣、蓝忘机、蓝思追,还有道长你。”

    “其实两任仙督都还挺像的。都在急需辅助时寻我为客卿、都看上去笑容满面的、也都挺矮的。”薛洋笑一笑,道,“连公子榜也都是排第六。”

    晓星尘道:“我也在榜单上吗?”

    “你难道不应该在榜单上么?”薛洋立刻道,“你就是眼睛瞎了吃亏,不然你才是榜首!”

    晓星尘虽对公子榜之事全是诧异,当做山下奇闻,没有丝毫当真,但听薛洋如此说,心中还是高兴。

    他安静了一会害羞,又摸着薛洋脸道:“没有这层面具,阿洋才是第一。”

    薛洋道:“我以前也在榜单上的。你也不是初次上榜,夜猎成名后就在了,最风光时排过第三,我就在你后面两位,排第五。”

    晓星尘道:“谁插在我们之间?”

    排第四的那时是宋岚。薛洋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挥手道:“啊那份不算数,特别短暂,跟你说更前面那份吧!”

    他道:“以前那份,从头到尾依次是蓝曦臣、蓝忘机、金子轩——金凌果然像爹——魏无羡、江澄、金光瑶、聂明玦、诸葛平、欧阳仲真,还有乌晚风他们爹乌弄风。”

    晓星尘道:“蓝氏从前排行很高啊。”

    “此一时,彼一时了。”薛洋道,“蓝氏秘技尽失。他们从前得势时,想不到怎么处理这种事情,而两年来,得到蓝氏秘技的诸子百家,却全都在苦心研究偷师和克制蓝氏。再加上蓝忘机和魏无羡几乎是半隐退江湖状态,蓝曦臣又消沉不振,蓝启仁年迈,蓝氏连前五都进不去了。而当年默默无闻的乌氏兄弟、聂怀桑,却炙手可热起来。什么正道天道,还不是恃强凌弱,真是可笑。”

    道长道:“诸葛平又是何人?”

    薛洋道:“你不知道吗?也是,世人提起他,都尊敬地称呼一声先生,所以道长才不知道,诸葛平就是南阳平龙岗胡氏的家臣诸葛先生。”

    “他,他不是双腿天生有疾么。”晓星尘叹道,“一个双腿残疾的人,没笼罩什么请灵仙人起死回生的神怪光环,所属的氏族又自古避世,神秘得要见上面都难。然而,无论天下人心目中的翩翩佳公子如何变化名次,他总是榜上有名。”

    这是多么出类拔萃、风采旷世的一位人物啊。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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