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风云录》分卷阅读11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来人啊,带人证!”

    人证?如何会有人证?!

    闻言微愣,以为他们怕了,县令脸上的得意更甚,“李刘氏,把你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再给大家说一遍!”

    “回大人,民妇亲眼所见,昨天半夜,就是,就是他们闯进我家,杀死了我的儿子,要不是民妇被吓昏了过去,恐怕也已遭了毒手了啊!”

    越说越激动,两行泪水顺着皱纹滚滚而下,“阿嚏!阿婆,你我只有一面之缘,阿嚏!你真的看清楚了吗?”没想到昨日还好心好意帮其捡拾蔬菜,今日却莫名其妙对簿高堂,察觉事情出蹊跷,不放过老妇的一举一动,邓飞瑜质问道。

    “就是你们,老妇死也不会忘记这张脸,大人,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可是……”

    “够了!来人啊!把他们两个压入大牢,择日再审!”

    不给任何伸辩的机会,大手一挥,二人竟直接锒铛入狱;“可恶,怎么会突然摊上这种事!”阴暗大牢,两个生死冤家蹲坐一起,四目相对,较于某人的郁闷加无奈,螯鹰却显得从容的多,似乎并未将整件事放在心上。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我螯鹰生平第一次吃牢饭,竟是与邓大人你一起,真乃天意,天意啊!”突然间大笑不止,邪邪打量着邓飞瑜,螯鹰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古怪“亲眼看着我入狱的感觉如何?邓大人。”

    “你有病啊!不尽快想办法查明案情,我们都得叫那糊涂县令给斩喽!”被他盯的莫名心悸,尴尬转身,却发现墙上的石窗微微撬开一道缝隙“有了!我们可以从这里出……”

    “嗯?”一只手解着牢房钥匙,一只手将被打昏的狱卒轻轻放到在地,螯鹰歪头疑惑道。

    邓飞瑜:“……”

    话分两头,距离邓飞瑜与沈嘉杭遇袭已过去五日,期间众人将京都内外翻了个底朝天,却是始终没有丝毫收获,正忧心如焚,竟意外于城外一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无名男尸身上发现了邓飞瑜的令牌与衣物残片,难以名状的悲痛顷刻间将整个武德司重重笼罩,然而,就在所有人即将放弃希望之时,却有一个人,始终坚信着邓飞瑜还好好活在人世,并为之不懈搜寻,那便是卫子风。

    “混蛋,你给我慢点!你的伤还没好你不知道吗?!”一脚踢开路面上的荆棘,急赤白脸地扯住身前之人的长袍,楚黎愤愤道。

    “我有预感,那家伙就在不远的地方了,哼,这一次,把他完完整整给带回去!”如玉的下颌已经稀稀疏疏冒出点点胡茬,冷冷甩开楚黎的手掌,卫子风飞跃一步,欲直接跨过路中央的灌木丛,启料,脚未离地,却突然“扑通!”一声,重重跌落在泥土上,痛得不住抽搐。

    “我就说,伤口又撕裂了吧?再这样下去,别说人找不找得到,你的小命都得搭进去!”一口气连挑华城附近数十山寨与匪帮,短短五天,冷面判官之名早已响彻黑白两道,但楚黎心里明白,这傻瓜之所以疯狂如斯,却仅仅只是为了能打听到哪怕一丝一毫关于邓飞瑜的下落。

    这一路行来,刀伤,毒伤,明伤,暗伤,大大小小的疤痕烙印在他身上不计其数,而他却真如那张永远不会笑的冷面一样,阴沉如水,只知道不断木讷前行。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几分嫉妒,或许是因为独子的缘故吧?从小到大,除了爹娘,自己从未体会过这般舍生忘死的兄弟之情,倘若今日换成自己遇险,他会不会也如这般着急呢?眼角扫过掌心的血痕,嘲弄地摇摇头,楚黎唯有一笑置之。

    “嘶~~~”

    “小心!”

    寒芒如电,奈何还是晚了一步,两枚牙印整齐烙印在楚黎的脚踝之上。

    “别动!”

    一挑将蛇头插在剑尖,观察片刻,卫子风的脸色慕然凝重起来,“躺下!”不给人丝毫反应的时间,扑通一声将其推倒在地,手指翻飞,却是将楚黎腿上的穴道牢牢封住!

    “你在干什……别,卫子风,别,好痒!”穴道被封,感觉却瞬间变的更加敏感,男子柔软的双唇在脚踝处轻轻摩挲,一阵奇异的酥麻感顷刻间在楚黎的周身弥漫开来;“呃……”似有似无的火辣从伤口中蜿蜒流出,微微昂头,如血残阳下,乌青色的毒液晕染在卫子风略带苍白的嘴角,却更为其增添了一抹邪异的魅力,仿佛盛开在幽谷深处的黑色曼陀罗,冰凉,深邃,举手投足间,荡漾着令人痴迷的暗之诱惑。

    “咳,你先待在这里,我去采些草药回来,有什么危险,直接叫喊便可,我不会走得太远。切忌,万不可运功!”仔细替楚黎包扎好伤口,四下张望片刻,卫子风沉声嘱咐道。

    “你……注意安全。”欲言又止,回想刚才的一幕,楚黎的心头便禁不住一阵颤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回味那种奇怪的感觉,如血残阳下,望着卫子风离去的身影,向来任性不羁的少年,却生平第一次对一个非亲非故之人产生了依赖之情。

    得益于草药的神奇功效,休整一夜,楚黎体内的蛇毒便已差不多驱除殆尽,不知是为了照顾伤者还是真的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过度了,再次上路,卫子风的步伐却是明显放缓了许多,起码不再像前几日一般星夜兼程的了;一鼓作气又连挑了几个匪窝,偶听得巡山喽啰言,几日前峡谷下曾发生激烈的打斗,似乎有一个如他所描述般的青年身负重伤,于混乱中被人所劫走,于是,二人又继续马不停蹄地向着峡谷深处赶去。

    另一边,逃出升天的邓飞瑜与螯鹰虽暂时免除了牢狱之苦,却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通缉要犯,一夜之间,海捕公告贴满大街小巷,没想到那糊涂县令判案不行,这种事做的倒挺利落,二人只得昼伏夜出,侍机而动,是故调查进度展开的十分缓慢。

    第17章 第十七章

    “砰砰!是我,螯鹰。”

    “如何?发现什么吗?”

    “李大牛的尸体还没来得及被处理掉,我仔细搜了搜,在他的指甲缝里发现了这个。”顺手将手帕丢给邓飞瑜,摸索半响,螯鹰竟从怀中掏出一包被油纸小心包裹的肉包子,“喏,来一个不?味道还不错。”

    “谢谢,我不饿。”

    仔细观察着螯鹰带回来的丝缕,点点熟悉感慢慢浮上邓飞瑜的心头,“这,这衣料我好像从哪里见过……对了!就是沈嘉杭当日所穿的那件!”豁然开朗,沈嘉杭,对,就是沈嘉杭,先是设圈套拉着自己涉险,后是蓄意栽赃陷害,虽不知其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但仔细想来,知道自己流落在外的,除却螯鹰与那帮刺客,便只有他了。

    “沈嘉杭……可我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并且此人的身份应该不低,为何要单单针对于我呢?还有,与他一起行凶的又是何人?”兀自沉浸在思考之中,却未曾发觉身后的螯鹰双眸骤然一沉,竟生生将手中的包子捏的稀烂。

    “嗝~吃饱了睡觉去喽~还有三个,你自己看着办吧!”随手将纸包丢在神台上,夸张的打了一个饱嗝,螯鹰便头也不回蒲团上休息去了。

    夜至三更

    “哈欠~邓大人,你怎么还没睡啊?”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却见烛火迷离,瘦影摇曳伏于神台,不知在忙些什么;“想到点事情……咳咳,就起来整理一下了……”扫了一眼衣衫不整略显邋遢的螯鹰便继续埋头于自己的写写画画之中,邓飞瑜淡淡回答。

    “那你整理出什么来了吗?”

    “嗯~咳咳,我……我制定了一个计策,你看看。”

    “别动!头这么烫,你是要把自己烧熟了才甘心么?!”不由分说强行将手掌压在邓飞瑜的额头上,感觉到掌心传来的阵阵炙热,螯鹰便禁不住一阵火大,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你发烧了就不能稍微歇一会儿?非的硬撑着么?!

    “如今局势未明,多耽搁一时,咳咳,便可能横生枝节……我无妨,睡……睡一觉就好了,明天还可以按计划行……”

    “扑通!”

    “你这不叫睡,叫昏……”无奈得看着怀中双目紧阖的青年,叹息一声,螯鹰只得认命地将人打横抱到由蒲团搭就的简易床上,“呼,看你明天还怎么倔。”轻轻吹去脸旁的草屑,烛火下,白皙的脸庞微微泛起一丝粉晕,更显得精致柔和,温润如玉,手指下意识地滑过邓飞瑜脸颊,温热而滑腻的触感顿时在螯鹰的身体中激起一抹奇异的涟漪,缓缓绽放,撩拨心弦;“咳咳,水,水……”正兀自失神,艰难的□□声却突然从身下传来,给了螯鹰一个激灵。

    “热……头好痛……”

    “可恶,烧的好像更厉害了,别急,我去给你拿水!”微微定神,螯鹰急忙倒来一杯清水欲喂邓飞瑜饮下,怎奈人昏迷的厉害,除去时不时嗯哼几声外,不管怎么喊,就是死活不反应,更别提张口喝水了。

    “你好歹打开一点啊……”急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心下一横,螯鹰猛然俯身,缕缕咸味慕然顺着唇瓣氤氲弥漫,“咕噜!舒服……”不知是真渴了还是感受到了凉意,被触及的瞬间,邓飞瑜居然本能的吮吸抢夺起螯鹰口中的水来,“啧……啧啧……”旖旎声回荡在残破的旧庙,与窗外呼啸的风声形成的鲜明的对比,大脑一点点变的混沌,不知过了多久,螯鹰的理智也渐渐涣散,口舌交织,银丝飞溅,滚烫的热浪疯狂冲击着四肢百骸,不知不觉间手指已经徐徐探入诱人的柔嫩,就在螯鹰即将按耐不住的兽性爆发之时,一阵刺痛却骤然由舌下传来!

    “砸砸,混蛋卫子风,你是不是又偷吃我的东西了……”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邓飞瑜翻身继续陷入梦乡,另一边,瞬间清醒一大半的螯鹰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颔首半响,却是披上衣服,兀自吹风消火去了。

    两日后清晨

    “咚咚!咚咚!”

    “谁呀?大清早的就砸门,老爷我还没睡……”

    “别动,敢乱喊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只是一介芝麻官,真不是有心要……”

    “少废话!”屈指将药丸弹入县令的喉咙,邓飞瑜冷哼一声“按照我们的吩咐行事,否则,顷刻间叫你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

    “是是!小的听命便是……”

    “升堂!”

    “威武~~~”

    “啪!大胆李刘氏!公堂之上竟敢随意诬告他人,该当何罪!”

    “冤枉啊大人!民妇,民妇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言啊!”被衙门突如其来的传讯吓了一跳,老妇两股战战道。

    “哼,那我且问你,你当晚所看到的凶手可与这两人一模一样?”

    “嗯……回大人,老妇亲眼所见,绝对是他们两个没错,要说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们当晚穿的衣裳不一样。”

    “呵呵,果然如本官所料,来人啊,传客栈掌柜!”小心翼翼瞟了一眼邓飞瑜的脸色,在得到肯定的暗示后,早已冷汗淋漓的县令大人才勉强松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衙役将等候之人带上堂来。

    “小民兴福客栈掌柜,叩见青天大老爷!”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众人的目光下,富态老者左右顾盼,小心翼翼踏入公堂之中。

    “很好,掌柜的,案发当晚,这两人可是在你家店里住宿?”

    “是大人,这两位客官还要小的帮忙备马来着。”仔细打量二人片刻,客栈掌柜斩钉截铁道。

    “那本官问你,他们入住当日的装束可与今日相同?”

    “嗯,一摸一样,连鞋子都没有换。”

    “不可能!大人,民妇绝对没有……”

    “啪!肃静!掌柜的,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亦或是他们还带了其它换洗的衣服?!”一惊堂木打断老妇的申辩,县令厉声质问道。

    “大,大人,小的做客栈生意,拼的就是眼力见儿,这两位客官从头到尾就只穿了这一套衣服,而且他们什么包裹也没带,不可能有换洗的衣服!”不知县令大人为何突然如此激动,瑟缩着后退半步,客栈掌柜怯怯回答。

    “好,既然如此,李刘氏,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凶手身上还有什么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其它东西……对了!民妇还记得拿刀那个人手背上有一个青色的胎……”

    “铛啷!小心!”

    话音未落,一枚金色暗镖慕然从衙外人群中蹿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老妇的脖颈凌厉刺去,电光火石间,原本漫不经心矗立在一旁的邓飞瑜却猛然一个掠身,长锏破风,直接将暗镖重重撞落在地!

    “不好,别让他跑了!”见一击不成,残影如电,眨眼间便朝屋顶飞掠而去,唯恐再让他逃掉,劲气鼓胀,二人索性将体内的真气沸腾到极限,以期求得最快速度;瓦砾横飞,三道肉眼可见的黑芒在县衙屋顶上穿梭闪耀,心知如此状态下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二人的对手,眸光一暗,沈嘉杭的速度却是突然慢了下来。

    “呵呵,好久不见,邓大人,在下送你一个见面礼如何?”

    邪异的微笑令邓飞瑜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不及转身,漫天白雾便猝不及防间从沈嘉杭掌中迸射开来,“可恶!”忙掩鼻息,借着微弱视线,隐约却见本该借雾气潜逃的沈嘉杭不知为何突然顿在了原地,“好机会!”心意一转,旋即锏若长虹,重重向雾中人劈将而去,然而,就在邓飞瑜还差一步便可将沈嘉杭击落在地之时,强烈的酥麻感却骤然间沿着四肢迅速蔓延开来,“铛啷!”双锏坠地,被螯鹰从半空接下,邓飞瑜只得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嘉杭从自己面前逃之夭夭。

    “飞瑜!飞瑜!混蛋,我总算找到你了!”无力坠地,不及开口,一道白芒却猛然将邓飞瑜从螯鹰怀中掠走,狠狠将人搂在怀中,卫子风激动地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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