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同人)【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楼诚】长歌行》分卷阅读105

    马汉山还没有过来,明诚先见到了锦云。

    披散着头发,满脸都是血污,身上原本是白色暗花缎子的旗袍,染了厚厚的一层火灰。她被绑了起来,堵着嘴巴,被一队剿总的兵押着,踉踉跄跄着走了过来。

    领头的兵估计是抓锦云的时候吃了点苦头,此刻统统要报复回来,粗鲁地扯着锦云的领子,一路走一路辱骂,不堪入耳。

    这一队人从明诚身边路过,锦云艰难地停住了一刹那,看向了明诚,旋而又被抓着头发拖走了。

    明诚懂了。她决绝,又哀求。

    身后冲天的火光。

    明诚一日在北平,就一日少不了马汉山的好处,所以马汉山见是明诚要找他,便立马甩下了自己领来的那帮人跑过来了。

    “哎呀,阿诚兄弟啊,天寒地冻的,你南方人不知道哟,这北平冬天的风能把人耳朵刮掉哟,你在这做啥呢?”马汉山搓着手笑道,“你看看,年轻人,穿个风衣就出来了,这天气你该穿件毛领子大衣。”

    明诚收敛了自己的神色,“马站长怎么这天气也出来办公?”

    “看你说的,你自个儿原来不也是军统的人?”马汉山拍拍明诚的肩膀,“怎么了?你到这里做什么?”

    “别提了,家里小妹你也知道,上次受了刺激,病也一时好一时坏,大晚上的,闹着要见她的老师……我父亲白日里忙,我怕他晚上睡不好,就出来一趟,请先生,不过……”明诚朝着火光处扬扬脸。

    马汉山的脸色一瞬间严肃了起来,拉着明诚站去了一边的角落里,“你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这又怎么了?”明诚烦躁地走了几步,“实话跟你说吧,木兰这先生啊,也不是第一日来我们家里上课,怎么就成了**了……木兰还在家里闹着呢,现下人不见了,如何是好?”

    “抓的是个女人。”马汉山摇头,“你最好别惹这事儿,这女人十有**就是害你们家谢小姐发疯的人,手下人前些日子去打扫那个地方,本想结案移交了,没想到啊……”

    居然在那个院子里发现了一个耳钉,而且还不是寻常的耳钉,是北平城里最贵的一家银楼打的,总共就卖出了两对,一查,就瓮中捉鳖了。

    “你要说一个耳钉不算什么,可是你也知道,”马汉山叹气,“进了我们军统,说谁是**,谁就是**。”

    明诚露出焦急的神色,“那岂不是也要和我……们家扯上关系?”

    明诚的刻意停顿在马汉山听来别有一番意思,毕竟他是知道明诚被撤了军统里的职务,当然他混了这么多年,知道这种明面上的撤职不能伤明诚什么,明诚还是好好地和他做生意呢,不过这**的事情若是和明诚扯上关系,十个方家也保不住他了。

    “兄弟,这次不是我不帮你,”马汉山凑近了一些,明诚会意,附耳过去,“本来一个耳钉不算什么,可是底下有线人直接交上了一盘录音带,里面也有你们家小姐的声音,前些日子本来有人要传讯谢小姐,不过谢小姐不是精神不好嘛,就作罢。铁证如山,那个黎太太,跑不掉。”

    “怎么还扯上了剿总司令部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还和之前的军情泄密的事情有关,剿总司令部那边掌握了确切的证据,陈继承副司令直接命军统抓人来了。”马汉山搓了搓手,收进袖子里缩着,“说句实在话,你实在不必掺和这件事情,谢小姐闹什么闹嘛,再请个老师就是了。”

    明诚皱紧了眉头,“马站长,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南京那边的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了。”明诚意有所指,“您看看,给我通个消息,否则这屎盆子扣我头上,您也少了许多好处不是?”

    马汉山点头,他如何不知道明诚的意思,“你放心,想要点口供还不容易?我不会让她胡乱攀咬的,自然,她暂时也不会被处决。至于谢小姐,你就让她继续闹着,精神不好,我们也不能为难她不是?”

    “多谢了,改日,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谢马站长。”

    “阿诚兄弟真是客气了。我还有公务,要不让车送你回去?”

    “客气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眼见着马汉山走远了,明诚才松了一口气,低声对着墙壁呵斥了一句:“还不赶紧离开!”

    一壁之隔,他知道是明台。方才在等的时候,他就看见了明台的身影闪了过去,总算明台还没有发疯,没有直接上前和人拼命。

    明诚却没有听见动静,只能绕过了街口,闪身进了那间院子。

    明台就蹲在墙角那儿,明诚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知道那一定是面如死灰的样子。

    “你起来。”明诚低声道,“你这像个什么样子。”

    明台沉默了许久,“上个月才给她买的耳钉,怎么就出现在两个月前的打斗现场里?”他扯着自己的领子,手背上都是爆出的青筋,“她也在骗我吗?”

    明诚摸出了自己的烟,点了几次火,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手抖得太厉害,点了好久才点着,他坐去了明台的身边,“你之前说,你很久都没有接到过命令了,是你亲自很久都没有接到命令,还是锦云告诉你很久都没有命令了?”

    “一直都是她接的电报……”

    明台毛骨悚然,旋而心如刀绞,又猛地站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我只当她是不愿意离开我罢了!”明台喑哑着声音低吼道,“她宁愿不管儿子都要留下来,她说……她非说我总是记得曼丽,如今呢,她满意了吧,我山盟海誓都没有用,她也要用这种方式让我记得吗?”

    明诚抓着明台的肩膀,“你冷静一点,你好好想想,这些日子你们的行动还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她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才故意……故意这样……否则好好的,她为什么非要回这里被捕?”

    “那你是要她当即自尽吗!”明台猛地挥开明诚的手臂,“我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管她!我一直都在按着你的计划……当初为什么没有送走她!你要我怎么办!”

    “你冷静一点!”

    “我要去救她!刀山剑树,我也要去救她!”明台眼看着就拔腿往门外冲,明诚急了,一步上前,抓着明台的手臂就动手了。

    明台反身就是一拳,明诚躲开,抬臂伸腿,一格一挡,明台的格斗是比不过明诚的,往日里这个时候明台也早就被明诚反拧住了,然而明台今日发了疯了,明诚又心软,一时半会没有止住他,还被明台一肘子砸中了胸口。

    明诚急了,一脚就踹翻了明台,跪在地上死死地压住了他,“你要去送命吗!”

    “你要她去送命吗!她是拼了自己的命要保我呀!”

    “那你去送命就对得起她了!”

    “要死一起死!她是我的命啊!为什么!”明台被压在地上,死死的,不能动,泪水决堤而下,“阿诚哥,我是看着曼丽死的,她在天上看着呢,她为一个不爱她的人送了命。我爱锦云,我真的爱锦云,我不能看着她去送死了……”

    “救人也不是这个救法。”明诚眼睛也红了,“她是故意被逮捕的,后面还打算做什么,我们还不知道……明台,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才知道爱情的样子和滋味。”

    “她是你的命,你是大姐的命,一个两个都不想活了,大姐怎么办,明安怎么办?”

    “我活一辈子,谁他妈地都对不起。”明台一头一脸的灰尘,混合着泪水,惨淡地笑了,“谁都对不起,偏偏我还娶妻生子……我是孤儿了,还要连累着我的孩子也成为孤儿。”

    明诚怕明台孤注一掷,却又不能真的跟着他,最终也只能放明**自离开了。

    他问明台之前要他办的事情办好了没有,明台说一切顺利。

    明诚站在门口送明台离开,雪花飘得不大,落地上一层单薄的白色,明台转头看他,“阿诚哥,其实你和我都一样,最终,又都是孤独的人。”

    “谁知道呢,”明诚拍去明台肩膀上的雪花,“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和感情,都能用情与爱二字来说明,人间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痛苦了。”

    “艺术家。”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我想我也不会是吧。”

    “若是真的有前世今生来世……”明台停了停,“我会和老师说,我不要生死搭档,也不要做什么间谍特工,我要上战场,堂堂正正的,为我的国家战斗。”

    84

    是夜,崔中石在自己家的那间小书房里,拨通了往笕桥航校的电话。

    这种时候,航校里已经熄灯休息了,紧急的电话也是直接拨去值班的侍从室。

    “对不起,如果不是专线电话,现在没有人接。”接线员道,“熄灯时间已经过了,学员的电话不能让人来接。”

    崔中石平心静气的,“我是央行北平分行方步亭行长的手下,我们行长家里有急事,让我给我们大公子打电话。”

    接线员一听是找方孟敖的,立马就改口了,“先生稍等,我去请方大队长。”

    他急着出去,原本是记得这个不成文的规矩,空军航校里的一些事情,管别人,但是不管方孟敖,上司一再吩咐不能和这个楞子作对。

    侍从室里值班的,还有一个人,看起来是二十来岁的小兵,冷着眼看了一眼电话,不动声色的将另一根线接了上去。

    电话线另一头,油灯一盏,灯影闪进崔中石的眼眸里。

    “我家里的电话?”方孟敖还没有睡觉,正查了学员的寝室往外走,“什么事?谁打来的?”

    “说是方行长的手下,您家里的急事。”接线员小心翼翼地道,“听起来仿佛是个中年男子。”

    方孟敖原本不想去接,但是一听又觉得像是崔中石,这么晚了,崔中石打学校里的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急成这个样子,若是急事,打给他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找明诚或者方孟韦来得有用。

    他一边往侍从室里走,一边脑海里闪过了一丝别的东西。

    如今崔中石和他,可不只是往日那种长辈和后辈的关系了。

    “喂。”方孟敖声音厚重。

    “孟敖啊,”崔中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像是一块经年的美玉,“近来还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不都是在学校里,带那群小子。”方孟敖边说边拉开凳子坐下,“你若是像以前一样得了我父亲的嘱咐,来问我好不好,怎么挑在这个时候。”

    “你白日里有事,我白日里也有事,现下想起来了,就打过来了。”崔中石移远了一些油灯,在桌上找了空隙,翻开一本账本,无甚目的地翻来倒去,“有事情,急不急,看你。”

    “这话怎么说?你真有了急事,找小弟去,他总会有办法帮你办好的,再不行,孟韦整日里那么护短,你找他也行。”

    “他不大好。”崔中石一句话让方孟敖的心就紧了紧。

    “谁?是阿诚不好,还是孟韦不好?”

    崔中石语速不变,只是带上了为难的语气,“行长都是年过六十的人了,身体不好。今年冬天冷得早,前些日子又有些事情……”

    方孟敖打断了崔中石的絮叨,“你有事直说吧,他身边,姑爹在,小妈在,阿诚和孟韦也在……”

    “不是我的事情,你就不管了?我一个外人你那么伤心,自己的父亲兄弟都不管了?”崔中石加急了些语气,“罢了,你听着吧,急不急,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行长前些天就病倒了,这些日子,北平里的事情又一桩比一桩棘手,撑不过几日,就换了明诚接手。行长年纪大了,一病,虽不至于起不来,但是也不能整日里操劳了。之前那事情,孟韦和木兰都还没有好,半月前木兰刚又闹了一场,孟韦急着送她去医院,家里没人,折腾了一场,他自己也差点倒了。夫人原本又是个没什么主见的,顾了行长,又顾不了你兄弟姐妹,大半个月了,家里一团糟。”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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