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笑傲/冲平]西湖深处有苦囚》分卷阅读3

    刮胡子的时候特意给上唇短短的髭须修剪了形状,打算留长。没有林平之的生活真是轻松。

    今天他打算去游湖。

    吹着口哨将头发梳的溜光,换了一身靛青丝绵衣服,长剑用丝绦悬在腰间,打眼一看好一个暴发富家翁,还没昨儿那混混模样看着顺眼。却也管不得这许多,他得赶紧出门去。不然搞不好又得哪根筋搭错下地牢去看林平之。不能打不能杀,最多吵嘴,有什么好玩?

    那林平之当年在华山上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从来不多言不多语,如今也不知哪儿学得的牙尖嘴利,害令狐大侠这么出了名的伶俐人都吃了口头上的哑巴亏,真是怎么想都不爽。令狐冲都溜达出梅庄门外了,满脑子还在琢磨这事儿,琢磨着怎么让林平之也吃个哑巴亏。

    梅庄自有个不大不小的游船码头,一说要游湖,下人们早早的就将船备好。跳上去在甲板的小桌子边坐下,看着已经准备好的酒壶和四样小菜,心里满意,一挥手,气势如虹,说:“出发!”

    酒壶酒杯和碗碟都是生铁所铸,雕花彩绘的小桌子却是一大块天然磁石。这还是当年黑白子的棋盘棋子给的灵感,有了这一套家什,再来泛舟湖上就不用担心风大浪急打翻了酒肴。话说回来,这十里西湖,着实也从没有过风大浪高的时候。

    他一路都在想怎么作弄林平之,醇香的女儿红下肚,忽然便没有那么纠结了。他可以游湖,喝酒,吃肉,林平之只能被关在地牢里面,连洗个头都要别人代劳。

    忽然之间本来明媚灿烂的心情一落千丈。

    是在可怜他么?

    明明都是他活该!他杀死了岳灵珊,不杀他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他活该!

    他杀死了小师妹……他活该,他活该。反复的念给自己听,不要可怜,不要心软,收起你的菩萨心肠,他不值得,他不值得!

    好像听见林平之凄厉的笑声,他在说:“我就是杀了,我明知道她不该死可我就是杀了!”

    忽然跳起来,告诉船夫:“回家!”

    回到家,一阵风似的冲进那间卧室,打开地道,跳进去。即使这样依然保持着极轻微的脚步。那间牢房的门越来越近,莫名的又有点忐忑,这一回林平之会说些什么呢?

    他听见水声。

    哑仆人正在把一桶桶的热水倒进大木桶里面,林平之穿得很单薄,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令狐冲气得头晕,这还叫坐监牢吗?竟然还允许他洗澡?竟然用的还是这种大木桶!竟然……竟然还有丝丝缕缕的药香……等等,为什么会有药香?

    他的眼睛突然瞪大。哑仆人已经倒完了水,刚刚走到林平之身边,开始给他脱衣服,大片皮肤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颜色白而冷,映着昏惨惨的幽灯,仿佛会反光。

    什么都没想,脑子里空空如也,等反应过来他的人已经冲进地牢,跳到哑仆人面前,大吼:“你干什么!”声音之大,林平之激灵灵的吓一跳。

    哑仆人也吃了一惊,好在此人竟是宠辱不惊,安然举起手做一番手势。令狐冲看得懂,他在说:“是夫人命令每隔七天给他洗澡。”

    令狐冲怒道:“给他洗澡?夫人让你给他洗澡吗?”

    哑仆人读得懂唇语,呆愣愣的睁大眼睛,脸上带着木讷的笑,用手语说:“是的,这里只有我一个狱卒。”

    令狐冲怒道:“少他妈废话,当年你怎么不给我洗澡!”

    林平之忽然笑了笑,说:“令狐夫人说当年你也曾被关在这里,我还不信。”令狐冲怒道:“你也少废话,一会再跟你算账!”林平之却说:“你不用问他了,问也没用,他不知道的。”

    令狐冲怒问:“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什么?”

    林平之笑道:“为什么我每隔七天就要洗一次澡。这个你应该去问你的夫人。问明白别忘了来告诉我。她是怎么找到这种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的,我也很好奇。”

    令狐冲怒道:“你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林平之浅浅的冷笑,说:“令狐大侠鼻子不好使么?闻不到药味儿?令狐夫人说,我所学的辟邪剑法乃是葵花宝典一脉相承,这路功夫是日月神教的,我不得日月神教首肯而私练这套功夫,本是要重刑领死的,可是既然你令狐大侠答应了岳小姐不杀我,她是你妻子,自然要帮你信守诺言,所以弄了这个药,每隔七天我泡上半个时辰,慢慢地就能散功了。这主意多高明,是不是?”

    令狐冲怔住,听着林平之那嘲讽的口吻:“所以每隔七天,我都要忍受侵入奇经八脉的药性,每隔七天我都要忍受洗筋伐髓的痛苦。至于我的家传武功,怎么就成了日月神教的秘籍,我也不知道。令狐大侠,你可愿为在下解惑?”

    令狐冲烦恼得头痛,说:“我去跟盈盈说,以后别再搞这些用不着的。”

    林平之冷冷的道:“不必了。好歹每隔七天还能洗个澡。我宁可散功,也不能不洗澡。”说着叫哑仆人:“喂,你有完没完,我还等着洗澡呢!”哑仆人听不见他说话,但看他唇动,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呆头呆脑的就想过去继续给他脱衣服。

    令狐冲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跳脚说:“行了行了,这见鬼的药汤不许再泡!”哑仆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气得横眉怒目,叫道:“怎么啦?夫人的话说出来就得听,我的话就是放屁吗?滚滚滚,滚出去!”

    哑仆人急忙退了出去。林平之撇着嘴,问:“他走了,你给我洗么?”

    令狐冲怒道:“说了这药汤不许再泡,你还上瘾了不成?”

    林平之沉着脸说:“我要洗澡。”

    令狐冲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冲口而出:“我带你上去洗。”虽然说完就后悔,可是说出口的话,总不能真当是放屁。

    林平之愣一愣,令狐冲真的过来推他的轮椅了。这椅子两个木轮,动起来咯吱咯吱的响,异常刺耳。本来就心虚,这刺耳的声音简直像嘲笑。停下想了想,叹口气,说:“我背你。”

    第五章

    秘道窄而且长,墙壁上每隔十步有昏惨惨的灯。一个人慢慢地、一步两步三步的走在这条秘道里,有时候会错觉这是一条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

    令狐大侠难得有点禅意冥思的闲情逸致,林平之毫不犹豫就破坏掉了。他伏在令狐冲的背上,给他稳稳当当的背着,竟然没有感激涕零。他把下巴搁在令狐冲的肩窝里,一下一下的使劲往下戳。他瘦得下巴尖尖小小的,简直像个钉子。令狐冲吃痛,不由生气,怒道:“再闹就把你关回去!”

    林平之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算作回答,接着忽然对准他颈子侧边,动脉的位置,一口咬下去。

    令狐冲立时站住。

    “师哥,你猜,”他牙齿叼着他颈边的皮肉,含含糊糊的说出话来,“我这样咬下去,你会不会死?”

    令狐冲笑笑,下一刹那林平之只觉得腰侧剧痛,随即半个身体都酸软了,他下意识就要真的咬下去,却忘了自己还在令狐冲背上,他一松手,体重带着身体往下落,双足落地却无力支撑,重心不稳,向后便倒,自然再也休想咬下去。

    本以为这一下要狠狠地摔一跤,谁知马上就被令狐冲抓着胳膊拎起来。林平之想说点阴阳怪气的嘲笑话,还没说出口,身上脸上都一凉,却是被按住在墙壁边。令狐冲半句废话都没有,高高举起手,一巴掌揍在他屁股上。

    林平之“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气得发疯,全身都在胡乱用力挣扎,叫道:“你敢,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令狐冲板着脸说,“老子早就想揍你一顿。没爹没娘没师父还有我这个师哥,没人管教你我来管!你他妈就是欠揍!”

    林平之尖叫:“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啊啊啊,放开我!”令狐冲半点都没拿自己当外人,噼里啪啦的接连几巴掌。他之前发火时冲动之下打过他的脸,结果一巴掌下去便肿了半边还流了鼻血,知道他娇气不禁打,屁股肉厚肯定打不坏,所以每一掌都打在同一个地方,又准又狠。林平之气得快要死过去,可是无论怎么撒泼吵闹毕竟手足无力,给他单手就按在墙边怎么都逃不开。

    “说你欠揍你还委屈吗?说错了吗?一说起来天上地下是个人都对不起你就你娘的最惨,对你坏的人你都杀了,对你好的人你也都杀了,想对你好都没办法,一天到晚就是杀杀杀,杀杀杀,杀你奶奶个熊啊杀,我他妈招你惹你了你连我都要杀?”令狐冲一边打一边骂,觉得比跟赌场打手打架过瘾多了。

    林平之也是气得要疯了,平常的安静自持半丝也不见,叫道:“我就是要杀你,你有种就洗干净脖子等着,不杀你我就不是姓林的养的!”只可惜毕竟骂不出脏话,气势总有些不足。令狐冲倒是笑了,说:“好,我现在就等着,你有本事来杀!”说着,手一松。林平之本来就全靠着他这只手才能勉强保持贴着墙站立的大体姿势,忽然唯一的支撑没了,手足无力,又正在拼命地乱挣扎,顿时就真的摔倒在地。屁股上刚被打得那么狠,一挨着冰冷坚硬的石头地面,火辣辣的痛,一时克制不住,眼泪都崩了出来。

    令狐冲想象中本来应该十分解恨,但见他摔得凄惨,一头长得到了大腿的乌丝扯得乱七八糟的,忽然就不忍了,叹口气,说:“好了,今儿就管教到这儿,走,上去洗澡。”说着,便去抱他。

    林平之如何还肯给他抱?张牙舞爪的用手臂乱打。令狐冲怒道:“挨揍没挨够是不是?”说着,一巴掌半空中扇过,呼呼带风,林平之也是给他打怕了,吓得一缩头,令狐冲对这反应甚是满意,嘿嘿一笑,随手扯过他,另一只手捞起腿弯,就抱在了怀里,这姿势果然比背着方便多了。

    但林平之还是贼心不死,一张嘴,露出白白的牙齿就想咬下去,也不辨这么咬能咬到哪儿。令狐冲提高了声音道:“你敢咬?你真敢咬下来,我就脱了你裤子打你屁股你信不信?!”

    林平之狠狠地合上嘴,牙齿清清脆脆的“咯嘣”一声。不然还能怎样?跟天下浪子之首比赛耍流氓吗?他比得过才怪。

    安安生生的走完地道,走上台阶,发现连密道口也忘了合上,令狐冲看看不由有些汗颜,想当年梅庄四友看管任我行那是何等的小心翼翼,何等的忠于职守,换了自己关个人就关得这么稀里糊涂。这密道口很小,只容一人进出,把林平之安顿在台阶上,自己先跳出去,又把他抱了出来。

    林平之怔怔的,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打着鬼主意。令狐冲说:“这屋子好些年没住人了,冷,去我房里洗去。”林平之呆呆地应了一声:“哦……这儿……这儿很暖和。”

    令狐冲照旧抱起他,出了从前黄钟公的卧室,沿路往自己的屋子走。正是春末,阳光洒在人的身上,光亮,温热。林平之仰起脸,呆呆地向着太阳的方向。

    令狐冲看着他,想了想,默默的偏离了那条绿荫掩映的小路,在太阳光最充足的庭院正中停下脚步。

    林平之甚至不知道他站住了脚步。林平之只是仰着脸,伸手向着太阳的方向,静静地、贪婪地,抚摸那光。长长的乌丝在微风里飘拂,一年没有见过阳光的脸在强烈的光照中仿佛透明。

    屏风隔开氤氲的水汽,几个使女正在把热水倾注进浴盆。令狐冲心情烦躁,看着每个笨手笨脚的使女都想找茬。

    只要往屏风隔开的那一边,那倚着窗台静静坐着的人看上一眼,那种莫名其妙想找茬的心似乎就能有一瞬间的平静。窗户是开着的,能让阳光和风都透进来,抚着那张整年没有见过日光的脸。

    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打发走了所有使女,令狐冲不由得有点尴尬,走到林平之身边去,对他说:“洗澡水好了。”自己的声音似乎莫名的嘶哑。

    林平之“哦”一声,板着脸,什么表情都没有流露。令狐冲心里忐忑,试探着问他:“那什么,我帮你脱衣服?”

    林平之淡淡的说:“我自己做不到,有劳师哥了。”

    令狐冲眨眨眼,没有想到他如此坦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笑笑,一想没笑出声他反正听不到,再一想,他都坦然,自己扭捏个什么劲儿,好歹都是大男人——呃,林平之现在算是大男人吗?

    林平之穿得很单薄,一件宽大的粗布长衫,一条薄薄的贴身布裤,几乎仅能敝体。之前在地牢中本是要洗澡的,衣带都只是松松的挂着,稍一拨弄,整件衣裳都滑落下去。皮肤乍然接触到空气,林平之纵使端坐不动,依然轻微颤抖。令狐冲抬头看他的脸,他似乎什么表情都没有流露,但仔细看,便能发现他在用力咬着牙关,紧紧地绷着嘴唇。

    解他裤子上的绳结的时候,他终于克制不住的双腿都在微微的抖,那种抖不是源于寒冷,而是近乎痉挛的肌肉的抽动。令狐冲想对他说话,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用力咬住了嘴唇。

    令狐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起身将旁边架子搭着的一条大浴巾摘下来,给他往身上一蒙,说:“今儿有点凉,别冻着。”刚刚好蒙住了他大半个身子,把手伸进浴巾里面,隔着布料帮他褪去了长裤。

    这行为林平之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登时便怔住了。

    令狐冲也暗自松一口气。这人白得晃眼,还是蒙住的好。但是还有尴尬在后面怎么也过不去,他必须想办法把他送进浴盆去,不然又打又骂又吵又闹的折腾个什么劲儿啊,问题是这样就必须要抱起他,问题是他现在是光着的啊!除了身上盖着条大浴巾子,他彻彻底底是光着的啊!

    好像也没有发呆太久,把心一横,一把将人抱起来,迈开腿半步就跨到浴盆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把人顺进了水里。手背沾着了浴盆里温暖的水,一时混乱,不知道那种温软,到底是水,还是刚刚怀抱里**的身体?

    林平之深深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说:“谢谢师哥。”

    令狐冲清了清嗓子,苦笑说:“不用谢,别客气,咱哥儿俩谁跟谁。”又问:“要不要我帮你洗?”问完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林平之低低地道:“多泡一阵就好了。不敢劳烦师哥。”

    令狐冲“哦”一声,说:“好,那我去喝酒。”逃也似的转出屏风外面。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想喝点酒。

    第六章

    这屋子从盈盈走后到处都摆着酒,随便一抓就一大瓶。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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