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冲平]江南梅熟》分卷阅读10

    说罢,她手腕一翻,硬生生从令狐冲手掌之中抽出长剑,双剑一齐狂风骤雨般攻向林平之,喝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痛,我心里有多痛,我便叫你有多痛!”令狐冲再不敢出手攻击,一柄长剑只取守势,如此独孤九剑的精妙功夫有大半使不出,不一会儿便左支右绌起来。他也是钻了牛角尖,索性跨出一步站到任林二人中间,剑挑不掉的攻击就直接拿身子硬挡,没多久身上就布满了细细的血口子。也是任盈盈心性大乱之下出招缺了章法,否则以令狐冲这般打法,他只怕会倒得更快。

    林平之几乎要六神无主——然而毕竟只是几乎。他咬着牙,借着膝盖和腰肢的力量一点一点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形成一个跪姿,又慢慢从令狐冲身后移了出去。令狐冲全神贯注勉强抵御着任盈盈的攻击,竟然半点也没发现。可是正对林平之的任盈盈看见了,她左手晃出一个虚招骗得令狐冲长剑架出,右手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递向林平之刚刚露出的面门。令狐冲见她剑招去势连忙回头,却已然是抢救不及,眼看得那剑直插林平之眉心——

    “呛!”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兔起鹘落间,林平之竟然一偏头,准确地咬住了任盈盈的剑刃!剑刃去势不减,摩擦着他的牙齿往前,拉出极刺耳的一声。一阵难当的酸痛顿时泛出来,林平之咬紧牙关——真真是咬紧牙关了——忍住没有松口,牙龈立时便渗出血来。令狐冲当机立断,剑柄往任盈盈右手一敲,叫她短剑当场脱手,林平之接着一甩头把短剑掷得远远的。任盈盈几乎要气疯了,左手剑不管不顾地扎了出去,一边大声喝道:“动手!”

    可是他们都看见了,她是孤身一人前来。再说,若是门外真有她的人,又怎会耽搁这些时候都不来援手呢?

    屋外一定是没有人的,那屋里呢?

    这短短片刻屋中诸般事端跌宕起伏,叫人几乎忘了屋里还有第四个人——

    从任盈盈进门,就把自己藏到阴影里一言不发的贺小梅。

    他终于动了。

    第十八章 惊变(下)

    ——一见知君即断肠

    他不会轻功,可是他的身法很奇诡。在这样的弹丸之地上,高妙的身法比绝顶的轻功更可怕。

    然而比诡异的身法更具威胁的,是暗器。贺小梅最擅长的暗器。

    他不知何时已经又从怀里掏出三枚银针扣在手里,而现在,他终于等到了出手的时机。三枚银针只是在他手里闪了一下便消失了,连破空之声也没有——那么细小的东西,发出的声音也是细小得听不见的。可是四人都知道,等它们再出现,就会是某个人的穴道上了。

    是谁?武功始终具威胁的令狐冲?还是无力闪避的林平之?

    是任盈盈。

    她直到中针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怒视贺小梅道:“你疯了吗?”可下一刻,她就像被抽干净了力气,松开手跌坐在地上,只剩通红的眼睛还饱含怒意瞪着贺小梅。然而她松手了,剑却没有落地。因为剑已经扎进了令狐冲的肩头。

    贺小梅掠过来,飞快地点了令狐冲几个穴道替他止血,随后又在任盈盈身上扎了数针,边扎边道:“我没疯,师姐,疯的是你。”

    说完,他“嘶拉”一下揭下了脸上的面具,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在任盈盈鼻下一晃,她顿时双眼一闭,人事不省了。令狐冲刚想质问,却因为左手失血过多一时头晕目眩,“啪唧”跌在地上。贺小梅抱起任盈盈放到床上,复又转回身,点了令狐冲肩头几处穴道,随即“噗”一声拔出他肩头的短剑,出手如飞地替他包扎起来。

    平时总是笑吟吟的人,一旦神色凝重起来,总是格外具威慑力。一时间令狐冲和林平之竟被他严肃的神色震住,静静地等待他完成了手上的动作。贺小梅抬起头来,看到两人迷惑却无甚怀疑的目光,苦笑了一下道:“你们是不是想问,我究竟是谁,师姐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现在怎么样了?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

    令狐冲点点头,喘着气道:“其实我本来想问盈盈现在怎么样了,你为什么叫她师姐,还有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顿了顿,他又问道:“你是日月神教的?”

    贺小梅摇摇头:“不是。”

    “也对,你既称呼盈盈师姐,若是神教中人辈分必高,我却从没听说过神教高层之中有你这样一号人物。”令狐冲沉吟。

    “我听说,任大小姐擅长易容,莫非……”林平之思索片刻,望向贺小梅,只是一开口牙龈便隐隐作痛。

    贺小梅瞟他一眼:“小林子你脑子转得真是比你师哥快多了,不过我建议你现在暂时闭嘴。”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师姐虽然入门比我早上两年,可是这易容本事却还是比我差了一筹,只能让别人看不出来她是谁,却总不能扮谁像谁。不过,她的眼力是一点都不比我差的。”

    听他说话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惟妙惟肖的“令狐冲”,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贺小梅站起来,把他们两个一一扶起来坐到桌旁,边道:“日月教势力遍布天下,你们还没出杭州城就被人盯上了,传讯给了师姐。她那时恰好在教中被绊住,所以耽搁了数日方才赶来。你们刚到凤阳府,找的那些包打听里面,就有教中耳目,只因那时我还并未现身,反而旁观者清发现了这一点。你们是师姐要找的人,亲疏有别,我当然不会把这事情透露出来,只是令狐兄你看上去确实像极了我那位故人,我这才出手替小林子诊治。”

    林平之刚想说多谢,又及时反应过来闭紧嘴巴,只是点点头表示承情。令狐冲则是想拱手致谢,结果左手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贺小梅摆摆手:“不用客气,我是明码标价要收银子的。只是越到后来我越觉得和小林子投缘,所以令狐兄你说要上京我才不拦着,因为师姐要找的终究是你,你离小林子越远他才越安全。”

    令狐冲仔细回想,恍然道:“那你带着平之易容换客栈,就是为了躲盈盈?”

    “准确来说,是为了躲日月教的眼线。”贺小梅摇了摇头,“我说了,师姐眼力很好,她一到凤阳城就发现我了。”林平之忆起那段时间贺小梅总是深居简出,几乎是寸步不离自己身旁,立刻了然。

    “我本来以为她会在京城等着你或是在路上迎头拦住你,哪想到她竟来了凤阳城。后来我才知道,她人在此处,却早早布置好了人手,将你引回凤阳,让她在此守株待兔。”

    毫不相关却又处处透着蹊跷的事情慢慢串联起来,令狐冲佩服任盈盈智谋的同时心底也不禁隐隐生寒。贺小梅侧眼看了看还在床上安静睡着的任盈盈,继续道:“那时候她看起来很冷静,说如果你回来了一定不会让她对林平之出手,所以特地准备了十香软筋散来对付你。她还说,要是仓促之间她找不到机会出手,就由我代劳,让你浑身无力使不出半分武功。”

    令狐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盈盈,怎么会……”盈盈,那个对他那么好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的任盈盈,怎么可能这么冷静地算计他?

    “我这几年和师姐极少往来,所以我那时候全然没有发觉,那样冷静而游刃有余的师姐,竟然已经走火入魔了。”

    “什么?!”令狐冲大惊,立即转头望向床榻上的任盈盈。

    “我说了,有我在她就不会有事。”贺小梅再次摆了摆手,“你以为日月教是个什么兄友弟恭上下亲和的地方?没有足够的手段,全教上下除了向问天,还有几个能服她这前教主之女?她也不知哪里弄来的强提修为的法门,本来就很是凶险,让你这事儿一搅和,可不得急火攻心一个不慎就走火入魔了吗?幸亏她今日受了你这么大的刺激,终于发作出来,我还能救得了她,不然再拖上几天,恐怕性命都要不保。”

    “她吃了这么多苦,都是我对不起她……”令狐冲痛苦地紧闭双目,一旁的林平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出言劝慰。

    贺小梅拍拍他肩:“你要不要太过自责,她选择强提修为,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就算你安安稳稳地呆在梅庄,保不齐也有别的事情分了她的心。倒是你这么一闹,把她从黑木崖引了出来,正好遇上我,反而可能是帮了她。平一指死后,能救得了她的性命还能保她一身武功不失的,天下也没有多少,我就算一个,你说,她是不是运气很好?”

    说完,他取来纸笔,刷刷刷写了一张方子,抬眼看看这一屋子或伤或残或昏迷的,认命地起身抓药去了。

    等等,门外好像有……

    第十九章 绝境(上)

    ——提携玉龙为君死

    贺小梅刚打开门,就被一地的尸体惊得往回跳了半步,立刻回头对令狐冲大声道:“令狐冲,你还有力气吗?”

    桌边两人齐刷刷朝他这里看过来,令狐冲见此情形,强提一口气右手一撑站了起来。他晃晃脑袋,驱除掉一些眩晕感,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你背小林子我背师姐,跑!”

    还没等他回转身来,窗外就传来一声大喊:“里面的凶徒听着!着尔等速速束手就擒!如若顽抗,众兵士攻将进去,格杀勿论!”贺小梅快步来到窗边一看,见客栈外竟已然整整齐齐围了一圈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窗口,摆明了谁要跳窗立时就得被扎成刺猬。再仔细一看黑夜中那些人服色,他就更是叫苦不迭。

    令狐冲往外张了张,道:“人虽多些,我或许勉强能应付,看来只能强行从大门突围,或有逃脱的希望。”

    “望你个头!你瞎的吗?你当那些是随随便便一个县衙府台里的衙役捕快?看清楚了,那是飞鱼服!那些,全都是锦衣卫!”贺小梅念着令狐冲伤重才没照他脑袋来一下,“更何况人数这么多,我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废物点心!靠你一个强弩之末,没一个跑得出去!”

    他吼完了,又恨恨地道:“本来把你藏起来或者给你易个容,由我把那些军兵糊弄过去也就是了,再不济也至少得把他们弄到房里来迷晕,师姐倒好,门外尸体横七竖八堆了一地,我现在想让你们混到其他客人里去也不可能了。”

    他迅速地在林平之脸上重新抹上了一层易容,叫他重又成了那干瘦老翁的模样,复又将任盈盈抱到地上,快手快脚把她的衣服和自己对调了,对令狐冲道:“你先去外面抵挡片刻,我立刻就来。”令狐冲微一愣神,立刻明白了他的计较,再不多话,提起剑来出门去了。此时楼梯上,大量的的锦衣卫已经缓慢却森然有序地包围上来,令狐冲守在门口漠然望去,几乎真有了一夫当关的气势。

    贺小梅摆弄完任盈盈的脸,又去折腾自己的,一边还低声对林平之道:“你们两夫妻好好地住在客店当中,不知为何有一强人冲进来,逼问你们儿子下落,一掌便打晕了你老伴,你受惊过度一时便厥了过去,直到各位官爷把你救醒,其他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至于你们的儿子,他叫……”

    “叫劳德诺。”林平之立刻接道,随即认真地回望贺小梅一眼,“多谢,保重。”

    贺小梅勉强笑了笑,把那张药方折了两折塞进林平之怀里道:“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不在我百宝箱里,而在床头小瓷瓶中,师姐现在切不可服,须得每天用过这方子,五天之后才能服下解药。”他顿了顿,接着道:“小林子,我信你。”

    说完,他抄起长短双剑,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令狐冲剑尖挑中又一人右手腕,让对方钢刀脱手而出,突然呼吸一滞眼前一黑,竟然差点跌倒。就觉身后有人扶了自己一把,随后用熟悉的关切语气问道:“冲哥,没事吧?”

    他猛地一回头,正好看见身后的“盈盈”一把银针撒将出去,另一边的敌人顿时跌倒了好几个。“任盈盈”一边发针一边斥道:“叫你们见识见识神教黑血神针的厉害!”锦衣卫里有几个资历高的,听说过黑血神针的名头,大吃一惊,顿时大声警告众人停下脚步,颇为忌惮地望着这边,不敢贸然上前来。

    顶着任盈盈长相的贺小梅调皮地向令狐冲眨眨眼,转眼又是一把银针夹在手里。那领头的阻止了众人的进攻,正在双方相峙下,突有一个年轻些的锦衣卫快步走到领头的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领头人脸色立马难看起来。那锦衣卫见了,又再说了几句,回转身来从被银针击中的一个人身上取下一根来,看了看,笑了。

    贺小梅脸色比领头的锦衣卫还难看呢,对令狐冲道:“咱们这回栽了,刚才那人说的是‘那位大人只要活的离歌笑,其他人都无所谓’。那千户意思是魔教岂是那么好得罪的,到时候通通吃不了兜着走。我本想狐假虎威一番,逃过一劫,没想到那传信的又说了一句话’大人说了,若是怕日后多有缠夹,就把事情做干净点’。我看以锦衣卫近年来的行事作风,不只是我们,这客栈大概都留不下一个活口。本想李代桃僵再寻机逃走,这下只能硬拼了。”

    令狐冲奇道:“离歌笑是谁?”

    “很不幸,正是我那个与你十分相像的故人。这回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当儿年轻锦衣卫已拿着银针走到了千户身前,看着两人笑道:“哪里来的小丫头,居然胆大包天敢冒日月神教的名头,叫这些效力锦衣卫多年的大人们都看走了眼。可惜不才恰巧是见过黑血神针的,那长老曲洋的独门暗器可是要人命的钢针,上面喂毒,哪里是你这细小银针比得?再说,魔教中人,除了那大夫出身的平一指,有哪个会在自己的暗器上抹麻药呢?”贺小梅心头一紧,那人又接着道:“我看你倒是挺像近两年朝廷通缉的那个女飞贼,不知如何勾搭上了这个头号钦犯,二人狼狈为奸,片刻之间犯下这般血案,实在是令人发指,恶贯满盈,今天就要将你们就地正法!”

    他这样一说,身后许多锦衣卫就想上前——麻药而已,死不了人。贺小梅心一横,厉声喝道:“放肆!瞎了你们的狗眼,本座乃是日月神教教主,谁敢造次!”

    “魔教教主?魔教教主怎么可能是你这么个小姑娘?”许多人已经哄笑起来。可刚才说话的锦衣卫却忽然一个激灵,疑道:“你,你是任盈盈?”

    “敢直呼姑奶奶的名讳,不怕我与你掌嘴吗?”贺小梅冷笑。

    “哼,一个冒牌货,还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年轻锦衣卫一句话差点把贺小梅的心吓出来,他随即又对千户说,“大人,我可以保证,这个小妮子一定不是魔教现任教主任盈盈,不过江湖上尚且少有人知道魔教教主之位已两经易主,看来她和魔教也一定脱不了干系,不能留她。”

    千户见事已至此,立刻示意人去给外边的弩手传讯,分出一批人手守住大门,除“离歌笑”外格杀勿论,可还没等那传信的走上楼梯,令狐冲突然朗声道:“客栈里的各位!今有一群朝廷宵小欲在此行刺日月神教教主任盈盈,为防神教日后寻仇故而打算将此地所有人杀人灭口,教主仁慈不忍伤及无辜,请各位速速逃命去罢!”此声一出,他本以为客栈里会起一片骚动,哪想到四下里竟是鸦雀无声,不由得面色一变。他以内力传话,一是想给屋中二人示警,二是想制造混乱趁机脱身,此时体虚之后又强运内力,脸色一下子苍白许多。

    那千户笑起来:“捉拿贼人之前,我们当然就把所有活人都请出了客栈,现在剩下的除了你我,只有你们背后那间屋中的老夫妻,可是——他们早就被贼人害死啦!”

    他的手举起,往下轻轻一挥:“动手。”

    锦衣卫顿时如潮水一般涌上来,而那先前识破银针的锦衣卫一个箭步直取贺小梅,当头一刀劈将下来,贺小梅右手短剑慌忙架住。那人凑过来,正好用后背挡住了身后其他人的视线,低笑道:“天堂有路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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