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见江心秋月白》分卷阅读22

    秋月白尝到酒香时心下了然,只怕凌霄来时吃了酒,携了几分醉意罢。何必与一只醉猫较劲?他哂笑着要避开,只是方一动弹,就被对方察觉意图,一只手按在他脑后,猛地将两人的唇再度重重叠合一处,唇上破开的细小伤口泛着酸痛。

    胸口起伏渐高,呼吸声沉重地灌满双耳,秋月白的手紧紧攀住浴桶边缘,水珠沿着指骨簌簌滴落,唇舌搅弄出的水声和如擂心跳让夜色静地惊人。就在心跳与呼吸都快要一并停止时,凌霄放开了手,清甜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恍若新生。

    搭在檀木沿上的手徒然滑落,秋月无力仰倒在水中。凌霄长臂一展抵住他后腰,将人从水里打横抱了起来。秋月白难得没有意见,乖顺地靠在凌霄胸膛直喘气。床上铺了缎帛,凌霄将他稳稳放在床上,擦去他身上的水,寸寸揉搓着他湿润的长发。

    “跟人吃酒了?”秋月白闭着眼,凌霄落在他头顶的力度刚刚好,舒服地让人想睡觉。

    “没有。”

    秋月白轻笑一声,舌尖舔了舔唇上的伤口:“还说没有,都要醉糊涂了。”

    凌霄沉声道:“没有跟人一起,只有我自己。”

    秋月白闻言一愣,按住凌霄的手,尝试着去看他神色,奈何夜里视力不佳实在看不清,只得作罢。他叹道:“怎么,遇上难事了?”

    “嗯。”凌霄从后面拥住他,将下巴抵在他肩头,沉沉道:“我心有所求,却求而不得。师父,我该怎么办?”

    秋月白将手覆在凌霄手背上,沉吟道:“可徐徐图之,若当真求而不得,便不要强求了,放手未尝不可。”

    “放手……”凌霄将着两字细细尝在舌尖,环住秋月白的手臂寸寸锢紧,低笑到浑身颤抖:“你叫我放手?”

    秋月白被勒得难受,一把扣住他手腕:“你先松开我……”

    凌霄闻言一把将他压在床褥上,眼底隐有痛色,嗫嚅道:“师父,不可能的。”

    “什么?”秋月白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

    “不可能放手的。”凌霄看着秋月白,指尖沿着他额头一点点抚过清美的眉目,最后落到微肿的唇上,一字一句道:“这辈子、都别想。”

    秋月白心头一震,脊背发冷,忽然意识到了徒弟今夜的反常。虽不知缘由,但这种危险即来的预感不会错,他抬手迅疾准备封其后颈,先放倒再说。

    手腕被猛地攥住,有那么一瞬,秋月白甚至听到骨头脆响,一股剧痛从手腕传来,他倒抽一口冷气,咬牙咽下呻吟。

    “师父,同样的招数你还想来第三次?”凌霄将秋月白的手压在床上,冷冷道:“打昏我,然后跟他走吗?”

    秋月白喘息几声,腹中传来一阵闷痛,他忍不住紧皱眉头,“满嘴胡话,你醉了。”

    “师父说醉了,那便醉了吧。”凌霄笑了笑,他眉眼生的艳,随着年岁增长,这抹秾艳愈发张扬。倘若秋月白看得清,就会发现这笑意半分没有进入他眼里。秋月白到底没有设防,他不相信凌霄会真的伤他,所以当被封住穴道的时候,痛苦也来的措手不及。

    鸦发遮了秋月白半张脸,他痛的几乎蜷作一圈,沉重的肚腹被他紧紧护在臂弯间,冷汗沿着额头滑落。

    “一会儿就好了,师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伤你,只是暂时将你的内力封住,三天之后自然就恢复了。”凌霄眼底满是心疼,他将秋月白捞起来抱在怀里,手顺着他脊背一下下安抚着。

    秋月白忍过细密的痛楚,低声道:“这样你就会觉得安心了,是吗?”

    凌霄没说话,许久才点了点头:“嗯……” 这样你就不会逃走了啊,师父。没有一点内力的你,拿什么离开我呢?很安心,我很安心。

    秋月白有些许气恼,但想来多半还是自己从前教育方式不对,孩子心理出了问题,他有一半的责任。平复了心情后,他便想着去开解开解徒弟。

    可凌霄并不需要开解,他也不想给秋月白说话的机会,细碎的吻一点点落下,从秋月白的眉心辗转落在他唇上,小心翼翼,满是温存。他的手沿着秋月白的脊背一寸寸揉捏过去,光洁的后颈、漂亮的肩胛骨、凹下的脊线、柔软的腰窝、温热的股沟……

    “不行……”秋月白双手推拒着,他算是明白了凌霄起了什么念头。

    凌霄指尖顿住,冷意覆上心头:“不行是吗,倘若那时不是为了解毒,师父也根本不会跟我做出这等事,都是被逼无奈所以才勉为其难走到今天这一步对吗?是了……你从来没有一次真心应过我,从来没有……”

    秋月白提着一口气,道:“这都什么跟什么,我说不行是因为今天绵绵说、唔……”话未完就被扼住喉咙,声音被迫而止。

    习武之人最忌将脖颈、胸膛这些致命点敞露给敌人,可秋月白何曾想过要防备自己的徒弟,被扼住脖颈的那一刻,他相信有那么一瞬凌霄真的起了杀心。他的徒弟,他的爱侣,求欢不得就想要杀了他?

    “阮灵奚,不要提他。”凌霄冷冷道,他伸出两根手指擦着秋月白柔软的唇瓣,叩开齿关,探入他口中,沾染津液。

    秋月白手腕被扣住,压在头顶之上,口中含着凌霄两根修长的手指,被搅弄地说不出话来。凌霄的膝头分开他双腿,显然是个将其桎梏的姿态。

    凌霄自幼习武,手指上覆着一层薄茧,摩擦着柔软的舌尖,带出一阵令人颤栗地酥麻,指尖越探越深,落入喉间时,引得秋月白阵阵干呕,待他实在受不住时那指尖自会退上几分容他缓口气,接着继续深入,秋月白泛红的眼角已经蓄起了水光。

    待双指彻底从口中抽出,沾裹着缕缕银丝,凌霄忽而笑了,他垂下头去轻声问:“师父那时候叫了吗?”

    秋月白知道他所指,这样的问题,至少此时他并不想去回答。

    “没有是么,师父向来能忍,可是我想听。”凌霄眼神天真而冰冷,他的指甲沿着秋月白臀缝刮着,“你叫给我听。”

    秋月白呛咳几声,忍着身下指尖的搔弄,皱眉道:“别胡闹,孩子快要出世了,此事不成。”腹中闷痛愈显,凌霄虽收着力气没有全压在他身上,但方才一番折腾已是让他有些承不住了。

    “之前师父也是拿这个搪塞我。”凌霄指尖在秋月白肚子上轻轻画着圈,双胎的肚腹很是可观,因为孩子快要出生的缘故隐有下坠,更显累重辛苦。“可是师父,倘若没有这个孩子,你愿意陪我多久?还是说,你会立刻转身就走,一点牵挂都无。”

    秋月白总算是听出他心结在哪里,有点气闷更多的是心疼,他抬手按住凌霄的手背,道:“你在乱想些什么,我既决定了陪在你身边,不管有没有孩子都是一样。”

    凌霄微有动容,耳边却浮现出白日里秋月白应了阮灵奚的话,酸苦泛上心头。他盯着秋月白一双眼,这双眼睛里时时敛着几分温柔,让他几乎信了这些话。

    “师父,许诺对于你来说就这样简单么?”凌霄低声自问,随便谁的要求都能应承,陪伴或是离开,不过在秋月白一念之间。“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他问。

    “我若是知道,就不会被你封了内力,听你在这胡说八道了。”秋月白尝试着冲开被封的几处穴位,却发现内力被散去,没有几天根本恢复不了。

    凌霄语气十分认真,眼底却浮现几分委屈,闷声道:“想废了您的武功,挑断您的手筋脚筋就关在这间屋子里,让你每天只能依赖我一个人。”

    秋月白哑口无言,从不知道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偏执起来竟如此疯魔。

    “但是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痛。”凌霄将吻落在秋月白的眉心。因为舍不得,所以才将自己陷入痛苦,我要将这痛苦一字一字说给你听,然后从你身上讨来一份熨帖来慰我心神。

    秋月白明白了,却明白的太晚。

    烛泪层层落莲台,软绡红罗帐散落,遮得人影绰绰。秋月白的脚踝被凌霄扣在掌心,双腿被扯开屈叠起,腰下垫了高枕。陡然挺高的腰腹让他跟着头晕目眩,他下意识用双臂撑着身子要坐起,还未使上力气,身下尘柄就被凌霄一掌抓牢。

    “你……”秋月白将呼声咬回舌尖,眉心紧了几分。他看不见自己白皙的脚趾已经无意识地屈起将绸褥夹在趾缝间颤抖着。凌霄瞧得见,他手上施力揉弄,指尖还沾染津液未干,每揉捏一下都换来身下人一阵颤栗。习武者讲究静心养神,于情事上多半自律,不得频泄阳精,伤及身骨。秋月白素来如此要求自己,何况有孕更不宜房事,便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久不经事的身子,一旦被撩拨起**来,又何尝能控制得住。汗顺着额角淌下,晕在软枕上,引出几缕决明子的淡淡药香。

    “我刚刚说错了,我不仅想听你叫,我还想看你哭。”凌霄俯下身去含住秋月白泛红的乳首,舌尖挑着圈,虎牙磨擦着顶端浅浅地咬弄。秋月白被咬的浑身打颤,脊背紧绷着,腹中钝痛渐显,他心知不可以这样了,可所有的理智都溃散在凌霄上下其手的挑弄下。他的手不自觉地勾住凌霄的脖子,挺着腰腹应和着,口中喘息愈重,酥麻的感觉沿着脊柱往上蹿,随着凌霄指尖一勾,巨大的快感像浪头打来,脑中登时空白一片。

    凌霄看着掌心白浊,弯了弯眸子,问道:“快活吗?”

    “不……”秋月白喘息着摇头。

    “口是心非。”凌霄吻着他的唇角,将沾满浊液的指尖一点点埋进秋月白后穴里,看他红润的脸色渐白,柔软温热包裹手指刚进去一半,怀里的人已经颤地躺不住了。

    “不要,我现在受不住……”秋月白瞪大了眼睛,眼底水光漾了漾,挣着身子往后退。他抱着肚子,头发散乱地落了床榻,白玉般的肌肤上落了不少指痕,狼狈地不像话。凌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秋月白,他的师父出身名门,不管历经多少风雪摧折,骨子里都是骄傲与矜持的。正因为如此,凌霄更想要去侵占,想要撞疼他,看他软成一滩水在自己身下捞都捞不起来。

    指尖插软了入口,进而就是粗硬的尘柄抵上,秋月白双腿大开身下被高高垫着,这让他不得不扶住自己高耸的肚子来稳住身子不跌倒,掌心下的肚子又硬又涨,闷痛阵阵。后穴被一点点撑开,汗晕湿了身下床褥,他像是池子里的莲,被乌篷船迎面撞折了腰径,拽散了花瓣,剥出了莲子,留下满池的残败。

    “师父,十二岁那年我就梦到了这事,梦见你在我身子底下喘,双腿紧紧缠着我。醒来之后,我在冷泉里打坐一天,我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凌霄加重了力道,一下接一下的撞着,眼神灼热地看着秋月白:“现在我明白了,因为您就是我全部的野心与**。”

    “凌霄!”秋月白指尖在凌霄手臂上狠狠抓出血痕。

    “对,就这样,叫我名字。”凌霄浑不觉疼痛,开心又满足,他甚至露出小时候一样的情态来,央求道:“叫出来好不好,不要忍着。”秋月白颤地厉害,泪蓄了一双眼,到底屈服在凌霄的孟浪里,长腿勾住他的窄腰,委屈道:“太大了……”

    凌霄心里轰然一声崩塌,所有暗藏的凶狠顷刻间被激荡出来,他伸手将秋月白抱起来转了身,让他跪趴在床褥上,寸寸吻过线条秀美的脊背,看汗珠沿着身体滑落,撞的床榻都跟着晃动。秋月白双臂抖地撑不住身子,若不是凌霄的手臂揽着他,几次险险压住肚子。他只觉腿根酸软,耳边满是泥泞的喘息,已被顶的分不清今夕何夕。太凶了,他怎么养出这么凶的徒弟,委屈的想哭。秋月白这样想,就当真埋在自己臂弯里喘着掉泪,肚子里痛的厉害,他甚至恨恨地想,大的小的都是一样的白眼狼,欺人太甚。

    凌霄低头一口咬住秋月白的后颈软肉,在汗湿中留下一记血痕。身下人随着一声变了音的叫喘,阳精终于浇灌了满穴。秋月白眼前一黑,陡然软下身子,又被凌霄捞住圈在怀里。

    “师父。”凌霄将手指插在秋月白凌乱的发间,指腹抹去他眼角珠泪,“夜色还长……”

    第二十九章

    漏传初五点,鸡报第三声。帐下从容起,窗间曨昒明。双烛落尽,滴了满案残红。凌霄从后面拥着秋月白,想到昨夜的一场放肆,眼底积聚难以言说的暗流。他轻轻将额头埋在秋月白发间,嗅着淡淡清香,忍不住弯了唇角。

    他欢喜,尽管这一场欢好是他强求来的,却是多年来第一次让他感受到将珍爱之人握在掌心的踏实。不必念着师徒伦常,不必介怀缺失岁月里的坎坷,每一滴泪、每一声呻吟、身上的每一处痕迹、都是拜他所得,都是属于他的。

    他心安又惶恐。

    晨光上东屋时,凌霄才披衣而起,推开门山外清风传一缕清凉。

    “门主。”仆役见主子出来,忙屈膝见礼。

    凌霄回头看了眼屋里仍在睡的人,眸色柔软几分,压低声音道:“都退下吧,今天这里有我。”平日里两人皆用不惯侍婢,故而山上差使的人并不多。遣了下人出去,他独自收拾木柴劈好,烧了热水,闷了粥。

    红绡垂帘悬起,绿纱轩窗半开,迎春瓶中吐蕊,粥温在紫砂小炉上。凌霄已将秋月白身上擦洗干净,换了新的中衣,檀梳挑起一缕鸦发缓缓梳过,秋月白眉头皱出一道深痕,显然是累极不肯醒来。

    “师父……”凌霄伸手轻轻点在秋月白眉心,试着抚开纹路。

    门外风动,传来暗铃声。凌霄指尖一顿,眼底温柔尽敛。

    “门主,拂云山庄庄主拜帖。”是左护法传音入室。

    “不见。”凌霄轻轻握住秋月白的手,他的师父还未醒来。

    门外左护法不动,许久才传音道:“门主三思。”

    拂云山庄愿与断天门交好绝对是百利无一害,倘若错失良机,实在可惜。凌霄心中明白,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秋月白睡得正沉。昨夜一宿折腾,师父心里可会恨他?他恨不得将秋月白绑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

    “师父,你等我回来。”凌霄俯身印了一吻在秋月白眉心,转身要走时又止住脚步,不安的心思作祟,人去房空的场面便回荡在脑海里。

    他心里惶然。

    ……

    垂花扇门紧扣,山色天光。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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