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在山寨中住过,不过我想这几日他肯定已经去到襄阳城中了。”
“……嗯,大人说的,可是那位展大人?”
韵雪小心翼翼的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边偷偷打量着涂善的脸色,一边试探的问道。涂善偏过头去瞧她,而后回过头轻轻点了点。
“嗯。你认得他,那便更好了。”
韵雪一听,瞧着涂善并无怪罪的意思,她脸上的表情立刻轻松起来,还带着几分欣喜,遂点点头道。
“韵雪认得他,虽然不曾侍奉过那位大人,可是曾经有几次在别院远远瞧见过他。那位大人生的真俊呢,厨房大娘说大人格外看顾那位大人,连吃食都与别人不同,所以韵雪记住了。”
涂善似乎不想再听到更多关于展昭的事情,艰难的摆摆头,示意小姑娘不要再说了,随即打断她,开口道。
“你明日就去,他应该不会住在襄阳王府,你可以去按院府附近看看,若是没有边去襄阳城中多转一转——”
“不成!”
没想到涂善的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却已经翻脸不干了。
“大人的伤势这么重,我怎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韵雪不放心——”
“听着!”
涂善突然喝到,他刚刚昂起头抬起肩膀,这一下牵动太多,又重重摔回到床上。小姑娘吓得赶紧把灯盏放在一旁,扑到他床边检视起来,瞧着他只是疼,伤口倒还好,才放下心来。涂善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小姑娘的手,双目炯炯带着严肃的神情望着她,认真道。
“此事非同小可,事关展昭性命,你若去晚了,他便会死。”
“可,若是韵雪不照顾大人,大人说不定也会……”小姑娘说着竟有哽咽之色,随即擦擦眼,道:“韵雪不离开大人,大人有恩于韵雪,韵雪一定要好好照顾大人!”
“你又不是大夫。”涂善不顾女孩委屈的神色打断了女孩,“我身上应该还有一块玉佩,你拿去当掉吧。找个懂医的人来照顾我两日便是了。今晚你好好歇息,明日一早便去办吧。”
涂善一贯如此,小姑娘也违拗不过,只得找了玉佩第二日找铺子当了,便匆匆赶往襄阳城中。说来也巧,她才不过找了多半日,想着是不是要找个地方歇脚,明日再找的时候,便遇到了正要赶回客栈做准备的展昭。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起码回到了昭昭身上了,不是吗?我已经努力简短在写了,可是小仙女真的很可爱啊!尤其是她不为展昭的美色所动!
第137章 重回汴京-17
展昭拿着那小瓷瓶回了客房,将那瓷瓶放在桌上便收拾起晚上要用的东西。扎起袖箭,带上白玉堂为他准备的百宝囊,还有那人特意为他绘制的冲霄楼内图与机关要诀。展昭一边收拾东西,那视线一边止不住的落到那小瓷瓶上。
这东西当真是解药吗?当真会有效吗?涂善果真有如此好心,会在此紧要关头放自己一马,而不是拉自己陪葬?若是他当真想要自己死,那此刻自己一死可就拖了大家的后腿了!这么说,或许还是过了今晚,不,自己中了这样的毒,一旦进去必定是个死……
他心中反复盘算着,较量着,说不清孰对孰错。他便这样盘算着盘算着,不知怎得蹭到那桌子前,坐在圆凳上,手里握着那小瓷瓶发起呆来。最后,他突然拔掉瓶塞,将瓶中的东西倒出来,那小瓶中只有一粒红色的药丸,滚圆滚圆,像一颗红豆。
红豆,相思泪。
看着掌心里这颗浑圆的红色药丸,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涂善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过往的那些纠缠,还有当下的自己与玉堂。倏地,这颗药丸竟变得刺目起来。
展昭抬起手,那手不自觉的握紧起来,他用手背蹭着眉心揉动了两下,随即拿过桌上的茶盏按照小姑娘说的,将药丸掰开一半冲泡开来。看着那红色的药丸消融在水中,如同一滴血渐渐晕染了一碗水。他端起碗盏先小心翼翼的闻了闻,似乎是有一点腥味,可是到了此时在迟疑也没什么意义了。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若是此药为真,那自己便不用死在那冲霄之中;若此药为假,一会儿玉堂必定要回来收拾东西,看到自己的尸身定会难过,可他若是早早知道自己死了,总还有机会另派他人做下探冲霄的事情,不至于耽误了今晚的行动。
他主意已定便不再犹豫。吞下那半颗药丸,又将那碗艳红如血的汤药一口吞下。稍作片刻,似乎没有任何异样。展昭心里稍安,他起身,盘腿坐到床上开始盘膝打坐运起内力。先前就是如此,只要他一动内力便会立刻四肢百骸的疼痛难忍,这药原本也是为了制住他的内力,若是强行动用真气,必会要了他的性命。
展昭经气凝神运行了七个周天,初时还有一种刺痛的感觉从丹田传出,渐行了三四个周天之后,气息反倒通畅和顺起来,真气越行越顺,那股刺痛之感如同春雪消融一般,在身体里逐渐消失了。展昭长舒了一口气,将真气运行收拢回丹田,撤掌起身,只觉得一身轻松,竟是这近两三个月来从未有过的轻盈舒畅。
他脸上露出笑容,一个顽童般的笑容,突然噌的提气纵身一下跃到屋角上,紧接着双足一点,气息一提,又纵到另一边屋角,当真如同一只梁上燕般在屋里飞了起来。此刻他的心中充溢着久违的解脱的欢愉,像是在押已久的犯人终于迎来了解放。
这药是真的,玉堂,这药是真的!我可以陪伴你了,只要这是你所愿,我一定会好好陪着你。
展昭纵身跳下,在屋中站定,他正举起着双手,不可置信的兀自盯着自己的双手看着。突然嘭一声巨响,门被人一下撞开。
冲进来的是脸色巨变的白五爷。
“玉堂?”
展昭瞧见他的脸色吃了一惊,就见白玉堂已经气势汹汹的冲到他近前,一把将他的双臂紧紧攥住,把他拉到身前,瞪圆了一双眼睛凶神恶煞的盯着他瞧。
“玉,玉堂?你……”
这个“怎么了”还没有问出口,就听白玉堂的声音急切而大声在他耳边吼出来。
“展昭!猫儿!你可有什么不适?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展昭这才看出他此刻满头是汗,脸色焦急,双眼盯着自己恨不能将自己吞吃下去一般。展昭被他这模样唬了一跳,有被他这话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的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白五爷可不客气,抓着这猫上上下下的端详着摸起来。虽说两人已经是情谊相通,也曾几次亲吻在一起,可如此明目张胆光天化日的被那耗子上下其手,展昭还是觉得脸上一阵阵发臊。
不知为何,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样的举动日后想必少不了。这念头一起他赶紧摇摇头,把这不合时宜的旖思奇想给甩到脑后。现下可不是想这些无稽之谈的好时候。他赶紧握住了那白耗子不老实的双手,因为再不制止,只怕那双手就要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来了。
“玉堂!展某无事,你到底怎么了?!”
“你无事?”白玉堂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脸上神情严肃。“四哥说你怀有死意,你告诉我,猫儿,你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紧锁的眉头如水的双眸,每一丝神情无不显示出他现在是何等心焦。展昭心下感动之余也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定是那精明过人的蒋四爷瞧出他脸色不对,自己哄哄白玉堂还能哄过去,想哄他蒋四爷确实不容易,更何况自己更未曾提防他什么。而自己也着实没有想到这水耗子竟然精明至此!仅仅是瞧瞧自己的言行便发现了不妥,还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告诉这动辄便要上天入地的锦毛鼠!他们不是好兄弟吗?难道他会不知道自己此举只能让玉堂着急上火?这蒋四爷一向心思细密,竟然也会做出这让人着急上火的事情,真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展昭心里不住的埋怨起蒋平来。却不曾想那水耗子昔年曾经三言两语挑的他一怒之下去了陷空岛,才有了和白耗子那一番缠斗。
白玉堂此刻瞧着展昭神色如常,甚至盯着自己竟有几分出神。白玉堂心下也拿不准了,这猫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平时不见他这样看爷,今日倒瞧的这么大大方方,还发起愣来。他赶紧拉着展昭,让他坐到桌边,伸手去给他号脉。
他虽然不是什么杏林圣手,但好歹身边有个医圣传人的大嫂。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脉象如何他还是知道几分的。他的手指切在展昭的腕上,一摁之下,发现他的脉象宏博有力,心中顿觉踏实了不少。看来这猫没有隐瞒自己,他确实应该是没有要命的大事才是。
这样一想,他脸上顿时缓和了许多。瞧见他脸色缓和,展昭心里也舒畅不少。白玉堂仔细给他号脉之时,他同样在仔细的打量着白玉堂。他瞧见他额头上还有尚未干去的汗渍,瞧见他嘴角有一点点起皮。他们本是去议事的,白玉堂却匆匆跑回来。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肯定不会议事到一半就把其他人抛下,他在此事中举足轻重,很多环节都要靠他来连结,来完成,想来他必定是赶紧完成了同众人的商议,便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且不说这时日比原定的时间早了不少,便是从他嘴角的干涩也可知道,他肯定是心焦的没有喝一口水。
这样想着,展昭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将那杯茶印下。然后伸手一托白玉堂的下巴,快速的凑过去,将口中的茶水全数度过他的口中。白玉堂鲜少被人如此偷袭,何况又是如此出人意料的甜蜜一击,顿时有些发愣。他抬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残茶,几分惊喜几分疑惑的望向展昭。却见展昭款款坐回凳子,伸手拉过他的手温柔的握住,望着他的双眼,缓缓开口道。
“玉堂放心吧,我,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这俩只想着谈恋爱的坏孩子,亲妈已经是彻底管不住了,爱咋滴咋滴吧
第138章 重回汴京-18
白玉堂一脸惶急的模样看在展昭眼里,甜在展昭心里。他的心果然没有托付错,这个人值得,值得他的心,值得他的命,值得他的一切。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甜蜜,越是觉得甜蜜,心中便越是抑制不住那种快乐的感觉。于是,一丝满足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庞,恍若三月江南的春柳,三月江南的艳桃,桃红柳绿艳若云霞,仿佛世间的美好都在这淡淡的笑容里。
白玉堂正自举足无措,不知道这猫又在唱哪出,却见展昭居然握着自己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白玉堂的手掌宽厚温热,摸起来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踏实。而此刻这手掌正抚摸着展昭的脸庞,温热的掌心抚上同样热热的脸庞,烧的两人的心都跟着热烈起来。
练剑与练刀的人磨出的薄茧不同,练剑之人那薄茧都在手指之下掌心上方,那是握剑的用力之处,也是剑柄反复摩擦的地方。练刀之人薄茧多生于手腕以上掌心下方,那是刀托经常摩擦的地方。
而今,生在白玉堂掌上的薄茧正轻轻摩擦着展昭的脸庞。纵使男人的皮肤不似女人那般细嫩,那掌上生有硬茧的地方摩挲上脸颊依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硬厚的皮肤在自己脸上轻轻剐蹭过,不似女子的柔荑,柔软却无法留下任何痕迹。那样硬厚的触感,不突兀,不扎人,却是刚刚好在脸上留下清晰的触感,那感觉恰如那人,无论轻重都正好能够搅动自己的心湖。
两人俱是觉得对方的一切都那么熨帖那么合适,当真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的合适,刚刚好合适。一切都……刚刚好……
这一日对他白五爷来说简直如同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折腾。先是那猫突然对自己表白,过了一晚仍然觉得那如梦似幻,可还没在那美梦里清醒过来就被四哥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听说那猫怀了死意,这不想不要紧,一想之下,那猫的一切都似乎变得不同寻常起来。原先的那些甜蜜竟成了□□,那每一分笑容似乎都变成了诀别前的最后荣光。这么一想,白五爷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好容易结束了与众人的议事,火急火燎的赶回到客栈,本想着在那猫耍什么花活之前赶紧先把那猫堵在窝里好好问个清楚明白。没想到那猫却跟他玩起了怀柔策略。别说,这策略还真有效。他白五爷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必须顺毛捋,你若敬着他,他便敬着你,可你若呛了他,这倒了毛的耗子不比触了逆鳞的怒龙好对付!
可是耗子怀了心思,有意细细观察那猫,毕竟有了四爷的话在前,他心里总是存个疑影。现下看到了展昭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怦然心动之余还是有些挂怀。可那猫儿的脸色看起来很好,他探他的脉象也是平稳,甚至宏博有力,这下他可不明白起来。
难道是四哥看走眼了?可四哥一向为人精明,尤其擅长察言观色,他竟错的如此离谱?又或者这猫儿当真瞒的自己丝毫不露?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若说是因为大战在即,不想让自己担心,那倒是没什么,此次探冲霄,两人必须要分开来依计而行,自己对此也是甚为担心,毕竟这其中有一个关卡需要两人的默契……但话说两头,若是这猫儿身上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让自己知道,隐瞒了起来,或者干脆就是四哥说的“心怀死意”,那自己岂不是要痛失爱猫?国家大事当前容不得儿女情长,可若是就此失去了展昭,那自己……唉,自己与他可是刚刚心意相通啊!自己如何舍得……唉,舍不得……
诸般心事难得走马灯般在五爷脑海里游走,将五爷的心思占了个满满。一方面沉醉于展昭此刻温柔的主动中,另一方面又纠结于对方那个不为人知的心思。
展昭瞧着他的样子,不知道他的心思,却也能琢磨出三四分。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说出自己与涂善的那段过往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若是将来真的打算两人一起携手共度,很多事情还是趁早说清楚的好。想到此,展昭再度挽起白玉堂的手,与其十指紧扣,指尖扣在对方掌心轻轻蹭动两下,□□的感觉从掌心荡漾到心头,又被震荡放大仿佛传遍全身。
白玉堂就这样望着展昭,任由自己沉溺于此刻的温柔乡中。这样的温柔是多少日里朝思暮想的,如今却如此清晰真实的体会着那份温柔。然而他又不敢过分沉溺,他隐隐开始察觉展昭的反常,不禁从心中开始自责自己竟然没有早点发现!这感觉就如香蜜滑过舌尖却带来一丝苦味。他真想毫无顾忌的相信与沉溺,却又在即将沉溺的那一刻生生把自己勒住。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被隐瞒的感觉,不知道的感觉,只能无端猜测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这猫既然怪他向自己隐瞒了还活着的讯息,却如何不懂若是自己知道即将死去,又怎能心平气和?
白玉堂微微垂下头,缓缓闭上双眼,他将双眼闭的紧紧的,甚至眉头都跟着皱起来。这是他苦苦压抑时的神情,通常不会在人前如此,可面对展昭,他没法此刻放开他再去什么别的地方压抑下心绪。他也不想!尽管那猫总是屡次隐瞒自己,可自己对那猫闹也好惹也罢,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绝不隐瞒。为何?展昭,为何你总要瞒着我……难道你要瞒我至死?难道你要让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悔恨、遗憾终生吗?
这样的情绪比知道他或许死亡的假设还要让白玉堂难过。展昭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知从何时开始,展昭发现这耗子真是的是住在了自己心上。若说以前那耗子只是大闹自己在开封府的猫窝,现在他心里的小窝也被这耗子搅得翻天覆地七上八下了。原来只要情义相通,心思便也会如此轻松的察觉。展昭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耗子果然是倒毛了,虽然没有发脾气,可这闷气实在是比直接发脾气更难对付。罢了罢了,孩子要哄,这倒毛的耗子也是要哄的。
于是展昭伸出双手,捧住白玉堂低垂着的面孔托起来,凑上自己的双唇温柔的亲吻起来。送上门的猫实在是没有不吃的道理,尤其是这大白天就送上门来的御猫。白玉堂伸出双臂揽住展昭的腰身,将他的身体搂的紧紧,那双臂越困越紧,两人自然越贴越近,近到对方心里。
待到缠绵一吻结束,展昭抬眼注视着白玉堂的双眸认真道:“玉堂,你信我,展昭没有什么隐瞒着你。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真的无事。至于其他……”展昭顿了顿,继续坚定的说道:“给我些时日,待我们将襄阳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慢慢说给你听,好吗?”
白玉堂望着他,轻轻眨了眨眼睛,睫毛翻动间那双桃花美眸似乎清明了很多。他们俱是心怀天下之人,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却只是舍不得而已,尤其是在心爱之人面前,哪里还想隐瞒心绪呢?展昭亦是直愣愣的盯着他的眼眸看,此刻瞧见他望着自己,唇角一勾,如同一只猫儿般带着点高深莫测的神情浅浅的笑了起来。
白玉堂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口气,叹道:“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别说嘴。”展昭脸上的笑容愈加明艳起来。“一贯都是我拿你没办法,今日竟也换过来了吗?”
“你这小猫别得意,等这襄阳的事情了了,你必要一件一件说与我听,不要再有什么心思瞒着我了。”白玉堂说的郑重,眼神语气中都透着满满的关心,那关切之情无法压抑,更全无隐藏:“展昭,无论发生过什么,你只记得,我白玉堂可托付。”
听了这话,展昭的唇角止不住的越来越翘,他们额头轻抵,四唇不知何时又忍不住轻轻蹭到一处。几番轻啄浅触之后,就听展昭低语一般喃喃道。
“嗯,玉堂,我晓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