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用我的——我族人的仪器检测？”
“真是大方的分享，你不担心我会在里面做点手脚么？”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肯定不会做什么了。”
“你还真是了解我。”
“不，是因为我信任你，布鲁斯。”
“哼。”布鲁斯挑眉轻笑一声，“那么你的那艘飞船在什么地方？”
“北极。为了能完全避开那些卫星。”克拉克解释了一句。
“那到时候就麻烦肯特先生您领航了。”
“呃……那个……”克拉克突然变得有点害羞，他又抓了抓那头卷发，稍微纠结了一会才开口。“我没办法领你去，因为我暂时飞不了那么远。”
“……”
“你是不是在嘀咕‘超人原来也会有这一天’？”
“你产生了幻觉。”
“我看到你嘴唇动了，布鲁斯。”
“原来你还懂唇语啊，克拉克。”
两人对视了一会，最终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这就让阿尔弗去安排飞机。”布鲁斯终于停止了抖动，“很不幸，我的战机只有一个座位。”
“这次你就可以给它加一个。”
“那你得保证不会撕开门直接跳出去。”
“你可以选择列一个账单。”
“估计那会让你下辈子也倾家荡产。”
“好吧，我会注意不造成任何损害的。”
克拉克缩了缩脖子，而布鲁斯则给了他一个不信任的“哼”字。
由于还未完全恢复，能力用尽的克拉克暂时回不去堪萨斯，布鲁斯于是决定让他在庄园里留宿，毕竟超人“死亡”之前也有过不少敌人，现在这个时刻公开露面是极不明智的。他们从蝙蝠洞出来后，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说了些什么，接着就从大厅离开了。
“潘尼沃斯先生，什么事让布鲁斯这么着急？”他速度快的堪比超人了。
“阿卡姆疯人院有犯人潜逃了，肯特先生。还有，请您叫我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将一叠衣服交给克拉克。“事发突然没有做准备，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我很感谢，阿尔弗雷德。”克拉克对着老人微笑。
“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请不要客气，直接告诉我就好。”
阿尔弗雷德微微欠身，在他准备离开之前，那个年轻人犹犹豫豫的开口了。
“阿尔弗雷德，我不知道这是否合适，但是您能否告诉我一些关于布鲁斯——或者蝙蝠侠的事？”
“我能问一下原因吗？肯特先生？”
“我希望能成为布鲁斯的朋友，但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总是在拒人千里之外。”克拉克看起来有点苦恼。“而且我也不希望引起他的任何不快的回忆。”
刚刚在提到罗宾的事情时，布鲁斯压抑痛苦的样子还宛如在眼前。
“您还真是温柔，肯特先生。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让老爷自己来说比较好，毕竟……”阿尔弗雷德沉吟了一会儿，“那需要他决定是否选择与他人分担。”
克拉克拿着那叠衣服没有说话，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连阿尔弗雷德离开都没有觉察。桌面上他模糊的影子随着火焰闪动，窗外已经没有了太阳的踪迹，有什么正在黑暗中蓄势待发。克拉克抬头望向窗外。
他又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
☆、12
越狱的犯人们很快都被抓了回去，蝙蝠侠隐藏在黑暗里，注视着戈登和他忙碌的手下们。哥谭的夜晚永远不愿平静，罪恶像野草一般连烈火也无法烧尽。自从超人死亡之后，不仅仅他感到了危机，那些集权者也是一样，各种名义花哨的组织，各种前所未见的敌人，他没有忘记前些日子那场混乱的战斗。再加之有消息称，小丑女已经被小丑从监狱中带走……蝙蝠侠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点，他依旧记得莱克斯在狱中癫狂的声音：
“钟声已经敲响！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蝙蝠侠在滴水兽上蹲伏下来，他从哥谭屋顶们的上方望去，夜晚的天空依旧如往常般浓黑，光年之外阴影之间，这世界里到底还有多少未知的生物与威胁？人类苟且在灾难的夹缝间，却对自身的处境毫不知情，只是自大的审判着眼前的一切。但绿光贯通青年胸口的梦魇依稀在目，他又怎能去责备那些非议？一阵脚步声打断了陷入思绪的蝙蝠侠，他回过头，来人是抱着一个大纸袋的克拉克。
“晚上好布鲁斯，哥谭的夜景还真是不错啊。”对方笑着同他挥手。
“我以为你更喜欢灯火灿烂的大都会。”蝙蝠侠恢复了蹲伏的姿势，但语气却轻松了不少。
“确实是。”克拉克也站到屋顶的边缘，“哥谭比大都会要晦暗得多，但是那也无法遮掩她内在的光辉。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般，你总知道光明其实一直都在。”
布鲁斯看着身旁的青年，那双没有被眼镜遮挡的眼睛，蓝的是如此的透彻，胜过他此生见过的全部海洋。他沉默一会，然后从滴水兽上翻回屋顶，站到克拉克身边。
“你的文笔非常不错，记者先生。”他难得的在室外摘下了头罩，“阿尔弗告诉你我在这里？”
“是的。”青年快乐地说道，“阿尔弗雷德还交给了我一些任务。”
“你们什么时候好到已经开始互称名字了？”布鲁斯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杯子，然后立刻嫌弃的拿远了。“拿走，这种东西是留给你的！”
“那可不是给我的，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克拉克又拿出一个盒子，然后布鲁斯退得更远了。
“那就拿回去，我不需要这些。”
“但是阿尔弗雷德说你已经快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我的身体我清楚得很。”
“青豆和黄瓜牛奶是不会杀人的，布鲁斯。”
“我还要夜——”
“监视器显示现在的哥谭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打断了他，布鲁斯忍不住的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他瞪着忍笑的克拉克，半自暴自弃的夺过那盒绿油油的东西，胡乱的的塞进嘴里。克拉克也不气恼，他只是回给布鲁斯一个笑容，然后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
“在完全恢复前你不该出来，你的敌人数量并不少，超人。”
“我觉得蝙蝠侠在哥谭应该更著名一点。况且，阿尔弗雷德给我准备了这些。”
克拉克揪了揪身上的连帽衫，他在里面还加了一顶棒球帽，整身衣服松松垮垮又脏兮兮的，乍一看过去还真不会有人注意得到。布鲁斯挑挑眉不置可否，暗自想着要不要让阿尔弗派辆车过来，这里毕竟是哥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有一个氪星人已经够麻烦的了。
“你复活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布鲁斯查过了各种渠道，但没有任何关于超人复活的报告。
“没有多少，除了玛莎——我是说我妈妈和你们。”克拉克趴在围栏上，声音不再那么充满活力。“我爬出来之后又睡了一周才彻底清醒。身体的恢复十分缓慢，我意识到我需要一些帮助，然后我就来找你了。”
“我以为你会先去拜访你的女友？”布鲁斯漫不经心的开口。
“不……我去找过她了。”克拉克的声音有点迟疑，但是布鲁斯没有注意到。
“她没有向你提供任何帮助？我记得莱恩小姐的朋友们还是很多的。”
“我去了……但是我没有和她见面。”
布鲁斯的动作顿住，猛地抬头看向克拉克，他终于意识到对方情绪似乎有什么异常。
“我看到她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很高兴她没有在那件事的阴影下停留。”克拉克舔舔嘴唇，犹豫一下决定还是继续说下去。“看到她的时候，我想到了我的母亲，露走出了阴影，而她却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我作出的选择让我必须时刻面对着危险，如果这一次是我的幸运，那下一次呢？我与他人相处的时间越久，带给他们的悲伤也会越多。或许我并不该与谁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如果我希望我的所爱之人能平安幸福的话。”
布鲁斯看看他，然后移开视线望向那没有一点星光的天幕，他长久的沉默着，仿佛陷入了某种遥远的记忆里。
“不，克拉克，你值得。”他的声音很轻，但对于克拉克来说已经足够清晰。“你值得你希望的一切。”
某处的钟声响起，敲打三下，黎明将至。
☆、13
“哥谭的媒体还真是喜欢用你做头条。”
克拉克翻看着桌面上那一对报纸，语气里有点淡淡的不满，特别是在看到《花花公子韦恩再度携神秘女子出游》的头条时，忍不住的“哼”了一声。
“布鲁西的一举一动可是哥谭最津津乐道的。”布鲁斯设定好航线，并把飞机交给阿尔弗雷德远程操控后，坐到克拉克对面。
“这并非事实。”克拉克又皱起眉头，看的布鲁斯简直想伸手把那里按平。
“要知道，布鲁西越无能蝙蝠侠才会越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