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高成]口蜜腹剑》分卷阅读8

    “我有件事儿挺好奇啊,你要是能说就说不能说就当我没问过,你怎么对许三多那么好?神迹啊——”夸张的咏叹还没完事儿就被成才打断:“谁对他好了?我那是没办法!”

    “怎么没办法?”

    浑身笼罩在八卦气息里眨巴着眼的高城忒瘆人,成才往椅子边儿挪挪屁股离他远点,酝酿了好半天才开口——这都怪高城眼神忒闪。

    “就是我小时候,十岁吧,那会儿许三多九岁,我领着我们村一群小子追堵许三多,他们几个没用跑了一会儿就没劲儿了,到最后就剩我和许三多在跑。当时没注意什么时候也没看往哪儿跑呢,最后追到一个乱葬岗子,许三多躲到一个坟头后面我没看见他就四处找,结果那天该我倒霉,一脚踩松了土掉进一个洞里,洞挺深,我爬起来四周一看差点没吓死,旁边有个棺材、它肯定是棺材,木板上有个碗大的洞黑漆漆的但我能看见里面有骨头,我当时就吓哭了,转身想往上爬可越着急越爬不上去,然后——”说到这儿成才看了眼听得入神又有点呆的高城,特懊恼特哭笑不得的继续:

    “然后许三多就掉下来了,还把我肩膀结结实实的刮了一下子,他下来之后比我还害怕,直勾勾看着那个棺材连话都说不出来,等我俩都缓过来我问他咋也掉下来了,他哆哆嗦嗦说了半天才说明白他不是掉下来的,他是听见我哭声跳下来的。

    那呆子一直管我叫‘成才哥’,当时大概是怕我揍他又叫了一声,洞口一点光全照在他那鼻涕眼泪和了泥可怜兮兮的脸上。我觉得我当时特英雄,人家叫我哥我就得拿出当哥哥的样子来,哄了他半天签了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他才不那么害怕消停了。

    我再抬头,敢情好,天都要黑了。

    我俩折腾到彻底天黑也没爬上去,他半天不吭声我怕他又要哭就跟他说要不你踩着我肩膀我顶着上去吧?半天没动静我就急了,我说我都牺牲自己了你咋连个动静没有?黑暗里那呆子说‘成才哥我摇头了’,我真想抽死他,我说太黑你摇头我也看不见,有事儿说话行不?他就说要上去也是我上去,他顶我。我呸,我是他哥,我能把他扔这儿和死人作伴?!

    再然后我俩就在那个洞里猫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被找到。那会儿是秋天快入冬了,半夜的风刮的鬼哭狼嚎的,除了我俩就是旁边装着死人的棺材,想以前听过的鬼故事,越想越怕越爬越想,又冷又饿又怕,哭没哭记不得哭多久也不记得,反正就我俩,挺过那一夜都病了烧得迷迷糊糊起不来。我爹告诉我他和百顺叔,就是许三多他爹,他俩迷信以为我们惊了鬼神就跑去乱葬岗安抚,结果下去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口不知什么时候荒废的井,井里的东西也不是棺材,是原来盖在井口上的木板时间长了烂了掉进去又被老鼠啃了洞,我看见那几块骨头根本就不是人的——要是人的早烂的没肉了老鼠拖个骨头渣子回去能干嘛?

    一直到了年关我和许三多才好利索,但是许三多打那以后就更不爱说话了。我活了二十年马上二十一年,那一夜是我最恐怖的回忆,许三多个死心眼儿的傻小子,他跳下来干啥?从小就笨,要是我肯定先回去找大人啊!

    你说,就这么个笨蛋,我不照顾他他咋办?他一叫成才哥我就……

    就当我欠他的吧。”

    十四 你不知道的事

    故事讲完,成才垂下睫毛微笑,整个人都暖暖的,高城只能暗叹所谓青梅竹马实在是孽缘。眼前这人生性凉薄且事事圆滑,他肯为许三多不惜犯众怒,某个只知道整天跟在史今后边的傻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现实也理应如此,许三多不是成才没长那一颗七巧玲珑心,从小到大从来就没真正扬眉吐气过。史今许了他一个堂堂正正的未来,无关功利,那是许三多的认知里第一次被人完整尊重和承认的经历,再加上日后的勤谨教导细心呵护,史今在他心里太阳的地位无可动摇。反观越亲近就越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伤人不刻薄人就不会说话的成才,傻子都知道许三多会跟谁更亲。

    替成才不平么?高城问自己。没有,这都是天性使然。一个快要饿死的人你给他一个热馒头和一枝世间最美的花,但一定要分两次分别拿,你猜他会先接过馒头还是花?传说中的圣人和自命风流的怪胎不在考虑范围,这个设定的前提是快饿死的正常人。馒头,肯定是馒头。只不过许三多这个“有情有义”的饿死鬼大约会先说声谢谢。

    高城,你还是在心疼花吧,要不你不一定非拿饿死鬼打这个比喻,这不符合你厚道的本性。嗯,热馒头史今对不起了,你这是池鱼之灾。

    护着一个人,不管他懂不懂也不管他心里对你是不是也一样,成才你个死心眼儿你没资格问别人值不值。

    史今的问题在脑海响起,你有从心里答应别人完成的一件事儿吗?高城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但他知道成才有。花,居然意外的不幼稚啊。

    高城踹踹成才的椅子腿儿,“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我?”

    高城指指紧闭并且被自己反锁的房门,“出了这个门儿之后。许三多不再是从前的许三多,而你,已经打破平衡了,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你懂我在说什?”

    “你是小看我,还是小看你的钢七连?于公我们是战友何谈好恶?于私,我想无论如何我都扛得住。”

    眼神太认真,高城没法不相信他,只是后一句让人略心疼,这淡淡伤感不好,不好。继续虎着脸装腔作势:“这茬可以揭过去不算,可你刚才那是跟连长说话的态度吗?大呼小叫的有没有点上下级观念!”

    谁大呼小叫了?!我一直克制的好不好!成才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带这样冤枉人的的,转眼一看某人一脸我就是耍赖我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惫懒笑容意识到自己白紧张了,这个场子不找回来怎对得起我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下榕树小霸王的赫赫威名!

    嘴角一点点翘起,叮——

    “连长,我想喝水。”

    高城在成才左手边,水瓶刚才被成才顺手放在右手边。成才看都不看右边笑的招财猫似的只看高城。

    成才你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孬兵!你问问七连谁能受得了你这么笑的!在成才在恶人得志满满笑意的注视下,高城伸长胳膊越过成才够到了水瓶递到那人面前那人得寸进尺手都不抬只管咬着瓶口朝他乐。

    高城一咬牙,破罐破摔,谁叫自己没无赖到人家那个程度!手腕抬高提起瓶身倾倒,那小混蛋终于不再看他乐呵呵的喝水,乖巧的让高城想起了跪乳的羔羊。跪乳羔羊?我这是他奶爸么我?!高城被自己的想法雷的外焦里嫩。

    事实证明乖巧什么的都是表象,喝够了水的成才趁着高城走神,猛的往后一仰头,害的高城手忙脚乱立起瓶子才没洒他一身。

    “成才!”

    “到,连长!”

    有炸毛迹象的高老虎磨牙:“我真想咬你我!”

    “是,连长!”赶在高城回神儿之前捞起他的手,比了比方位在他手掌边缘不轻不重的咬那么一口——

    “成才!”

    “报告连长,完成任务!”

    “你你你——”高城抖个不停的手蜷的鸡爪子一般,指着成才愣是除了一个“你”字啥也说不出来,你让他说啥,说我是说我想咬你?这话第一次说是正常第二次说可就暧昧了,高城才不说。

    成才故意望天,连长你就死犟吧,脸皮儿太薄是注定要吃闷亏的。

    “连长,饭点儿到了,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啊。”

    “马上从我眼前消失,马上!”

    “是,连长!”

    咬一口而已你就那么激动,要是你知道那其实是一个被伪装的吻是不是要疯掉?那扇门里我不当你是连长,因为拽我进门的是偏心的高城,钢七连的连长是不会偏心的。

    高城,我知道一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事。

    据说喜欢是浅浅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那么成才和高城是相爱的。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而你只知道你喜欢我。你究竟是看不出来还是我不亲口对你说你就不相信?如果是后者你惨了,我大概永远不会说。

    “大概”是个什么概率?哈雷彗星撞地球吧。我从来不喜欢把话说的太绝对,凡事必定留条后路给自己。

    高城,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我也会喜欢一个人,我也会心有不忍,我喜欢你,我不忍心你难过。

    十五谢飞飞

    日子瞎折腾也能折腾到年关。

    成才和许三多在部队的第一个年关。

    传说中可以带军属的年关。

    成才有额外的狙击训练,到餐厅的时候几乎都坐满了,七班长一直留意看他回来了赶紧招手又指了指身边给他留的空位。

    “呦呵,新面孔挺多啊。”成才只有闲心说这一句废话,下一秒他的目光就挪不动了。

    天下间有一种人天生就是用来吸引目光的,哪怕她不站在视野的中心可你只要看到她就移不开眼。

    谢飞飞就是这样的人,精致而有气质,我们可以简称为漂亮。

    肋下一痛,七班长戳了戳成才小声八卦:“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那是飞飞公主,咱们的准连长夫人。”

    “我又不瞎,我看见她跟在连长身边了。”

    “说是表妹,可谁不知道一表三千里?自己是硕士还又是将门之后又是烈士遗孤的,哎,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将门,她爷爷是咱们连长爹的老领导,扛中将军衔儿的。”

    “班长你天龙八部看多了吧。飞飞公主看着可比王姑娘正常多了,咱连长充其量是个虚竹哪能当慕容复。”

    总要面对的不是么,成才发现自己居然和想象的一样平静。

    那边高城看见成才了,招呼着谢飞飞一起过来。成才起身,笑容腼腆无懈可击。

    “飞飞,这就是成才,我跟你说的那个天才狙击手。”转过脸来又对成才说,“我们飞飞,硕士,学校我就不说了怕吓着你们,特长我也不说了反正她往这儿一站你们魂儿就都要飞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时候喜欢漂亮老师长大了喜欢漂亮妹子?!”谢飞飞一开口吓死个人,听见她这话的除了高城没一个不笑翻的,成才也没给高城留面子,两排白牙堪比许三多。

    谢飞飞教训完高城冲着成才倒是笑的很大方,伸出手来说:“你好,我是谢飞飞。”

    飞快地握了握那只白嫩的小手成才也有简短的自我介绍,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成才也不知跟她再说点什么短暂冷场,高城看出门道却小气的为了刚刚嘲笑之仇不肯帮成才解围。

    谢飞飞一双大眼咕噜噜转了两圈指指成才旁边的七班长,“哎,你别听这几个没良心的哥哥胡说啊,他们就爱拿我逗新兵,矫情,不就是暗恋我被我扼杀了么至于这么小气逮着每一个新兵就编派我和城城哥么?”

    表情古怪的高城接下了她的话,“飞飞,咱不说好了叫哥叫表哥叫名字都行就是别叫那个‘城城哥’么?”

    “我就叫我就叫,城城哥城城哥城城哥!”不知为什么谢飞飞好像有点生气,没好气的瞪了高城一眼就又盯着成才看,看了一会儿回头就跟高城讲“城城哥我喜欢这个,你不是说到你地头随便挑么,我就要成才!”

    这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么?大脑暂时短路的成才不知自己是怎么被高城和七班长出卖的,反正等他回过神来谢飞飞已经坐在身边而且这张桌子就剩他俩,其他人——四下一看宁肯别桌去挤也不过来,都远远的——看热闹,谢飞飞威胁似的挥了挥小拳头包括三班长史今在内都刷的回过头去,至于高城,他从一开始就压根看都不敢往这边看。

    “谢——”“叫我飞飞!”谢飞飞比成才快。

    “那个,飞飞,”成才叫的挺艰难,就算心里有人了吧,这么个活色生香还高高在上的大姑娘坐在身边也难免紧张,“这不太好吧。”

    “什么不好?”

    “别人都挤着——”

    “挤着热闹。”

    “咱们这桌挺冷清。”

    谢飞飞往成才那边挪挪凳子然后璀然一笑:“咱俩挤挤?”

    成才开始有点同情高城了,这就是一尊活祖宗啊。

    聚餐是可以喝酒的。谢飞飞给成才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成才,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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