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高成]口蜜腹剑》分卷阅读20

    眼前一片火海,他能看见他,他和他们一起燃烧,两个人那一点小小的温柔缱绻只是被火舌燎了一下就化为飞灰。

    滔天的火海里成才也看见了许三多,生死得失绝望希望,自以为要保护一辈子的弟弟长大了。原来要失去的不止高城,他不怀疑他们再见依旧会心一笑,一笑诛心,没有经历烈火熔炼的感情已在此时被挤下了至高无上的宝座。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已经没有资格一起沉痛了。

    失去的好像比想象中要多太多。

    大火同样烧尽了一个人的患得患失,千人一面千人无不血性冲天无不以身为薪,钢七连在燃烧,热浪弥极天地。火光里半个世纪的历史作飞天之舞,无数的先驱齐声呐喊,传承至今薪火不灭愈烧愈烈,膝盖发软灵魂早在膜拜这最后时刻毫无保留展现出来的骄傲与执着……那是无上荣光,曾经沐浴着这样巨大的光和热又毅然决然的割舍——

    不要,不要说想回去,不要说恨不得从未离开,不要说你甚至都叫不全名字的人们开始被敬畏和怀念,不要。

    不要再哭了。

    眼泪会打湿你的翅膀,习惯了云路怎的又想念泥土,这算是哪门子的孺慕意哪门子的游子心,不可能的,这家的感觉。

    不再只看见一个背影,模糊的视线里成才看到了很多人,很多自己与他们之间不完整的片段。

    好像一切都值得痛哭,你,我,他,他们,我们,一切都悲痛。

    被拖上车,踉踉跄跄。

    “那个入连仪式,我也参加过。”车开出了老远马上就要离开驻地,成才忽然说,不知道对谁说,也不指望得到回应。就是想说,心里有什么地方太难受了。

    说完了就去看窗外,景色在不知不觉里渐变苍茫。

    ……

    没忍住又来啰嗦。

    对着这章纠结了好久,每次成才的心境变化都得几易其稿,但目前为止这章最艰难。总觉得词不达意表述不清,看着总觉得稀里糊涂不知怎么就虐了,但其实是很常见的一种情况。

    成才看不得高城带着七连并不是因为吃醋,他似乎有点习惯性的把自己想的很差劲非要说自己是吃醋,但事实上真不是,在特定的情境、末日到来前最后的入连仪式上,高城跟七连才是浑然一体铁板一块真正组成了巍峨山岳的,已经成为局外人的成才被震撼,忍不住就想在高城心里自己和他的感情能有多沉,比起七连宏大沉重的情义他俩的甚至连窗户纸都没捅破私情就是被火舌一燎就化灰的小角色。

    再进一步,七连改编,高城心里最重心的一块组成崩塌,失去的太多太重,怕就怕痛极了的时候心灰意懒看破了。经历过如此沉痛,“不想管了管不了了”,一时提不起热情和力气暂时无力顾及的可能就要永远失去,不管过后清醒过来是否后悔但放在当时真的万物皆虚幻。成才也是意识到这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高城心里的洪流不知冲到哪儿去而且翻身的机会很小才会抓狂。

    最后一步,成才始终是个有梦想的人,是本能是直觉是下意识,他一直留心发现有关梦想的一切包括对梦想的改造,七连在最后时刻的无上荣光让他看到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象,心生向往人之常情,新的梦想已经在萌芽只是冲破种皮必经疼痛。

    这一章大概就想说这些东西吧,不过也是袖珍版的,不然我都不知我这文存在的意义了。

    完毕。

    三十一薛林

    草原的风吹在脸上,吹开淡淡微笑。

    他真美丽,美丽又安静。

    薛林顿住脚,不忍打扰,但他早已觉察,转过脸来,笑,“有事吗?”

    深更半夜发现他铺上没人出来找算有事吗?可薛林没说,走过去和他并肩坐一处,注意到他目光才有些讪讪:“介意我坐这儿吗?”

    “坐。”

    “你哭过了?”

    这真不是一个适合男人之间的话题,坐下之后看见他眼睛通红顺口就问出来了。

    “嗯。”

    意外的坦诚让薛林不知再说什么好,愣愣磕磕的时候成才又对他笑。薛林也笑,明明自己比他年纪大反过来要他安慰,瞬间的傻气有点儿像许三多。

    “这地方确实埋没你了。”薛林也替他觉得可惜。

    “我不是因为这个哭,我想家了。”

    “想家?”薛林觉得不可思议,“老兵,你想家想到哭?”

    “是啊,想家想的。”

    “兵役完了就能回去了,实在不行还有探亲假。”

    “再回不去了。”成才的声音有点闷,漂亮的眼睛微垂着。

    “对不起。”揭人伤疤并非薛林本意。

    “不用对不起,那个家不是我家。”

    什么这个家那个家,家还能不是自己的?但都是当兵的有些事模模糊糊有影子,薛林试探着问了一句:“连里?”

    是,也不是。成才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远方无尽天幕。“我的老连队,正在改编。我离开的时候它还风风光光,谁也想不到有一天它会散,散了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些事得习惯。”

    “我离开的时候就知道回不去,但我真的不知道它会散了,本来好端端站在你眼前还和你说话的人,突然悄没声的就碎了,那感觉——我形容不出……看着它散了,我居然会这么难过。”

    “你心里把它当家,以前就算回不去但想着有个家就有底气,就能一直安心往前走。”

    “我发现是家的时候家已经没了。”

    薛林也不知说什么,只好一下一下捋顺他的背,以他们的关系来说好像有点儿太亲昵,但是……

    见到成才的时候老魏给薛林使了个眼色,过后老魏说这个新班长他以前肯定见过,在哪儿记不清了,但是那么好记的一张脸不会认错。应该是居高临下的场景吧?无论视线还是眼睛里的意味都是俯视来着,也不知怎么落魄到这儿来了,该别是上头得罪了什么人。

    薛林不信,得罪人?他会吗?当年老马不也没得罪人么,把最烂的兵扔在最烂的地方配上最好的班长,这似乎是五班的传统。

    又过了几天,老魏说,你看他有最好班长的样子吗?

    薛林不敢答,新班长是个很冷清的人,做好工作就常常不见人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揣测,大概是失意吧,这个在坟墓里的班长。五班的人在许三多和老马相继走后已经不复当初惫懒,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本就不是什么柔顺人的老魏,看不惯偶尔挤兑,班长只是笑笑。他的笑像是早春的阳光,明媚而没有温度,挑不出毛病,但就是隔阂。有时候薛林也看的气闷,什么啊,那种远远看着独善其身的样子。

    不过不管公平与否,美丽确实是全世界的通行证,在大把大把无所事事的时间里,薛林开始翻一摞摞的旧军报寻找那个出挑的班长的讯息,他有稀薄的印象。

    报纸一张张的翻,成才的名字偶尔出现,枪王打头后面一大串荣誉。

    也有他的照片,单人的合影的,最早的轻狂飞扬,渐渐的学会收敛,还有一张仿佛在红尘之外,目光透过镜头不知在看什么。看照片比看本人轻松,可以慢慢琢磨,从钢七连到红三连,一路上百花次第投影。

    把这些报纸挑出来来来回回的翻,终于有一张不再独立于人群人世。那是一张合影,有抓拍的嫌疑,他似乎被身边的上尉狠狠揽过撞在怀里,没正形的两个人一起大笑。旁边的文字说某某次集团军比武射击冠军和连长,没有做给旁人看的谦虚也没有彼此间的割裂隔阂,他们无视了镜头一起笑的青春飞扬灿烂夺目,照片记下了已经习惯了荣誉的他们那一刻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原来清冽的冰美人也曾如此炽烈与肆意,看着照片就能被浓浓暖意包围。在狭小昏暗的库房里,薛林头一次想有关幸福的事。他是晨曦里的一枝百合花,他应该是幸福的,可他现在不幸福,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扼腕的事儿。

    人总是情不自禁的保护美好,谅解因而顺理成章。可这个烦恼去了,那个烦恼又来。

    洲上有华英,无楫可渡意。

    班长心细又聪明,照顾的好自己也照顾的好五班,薛林想表一个善意却从来没有机会,伊人宛在水中央。

    烦恼归烦恼,还是常常留心他。没了心里的芥蒂障目的一叶就被扯下。他比李梦实际比老魏细致比老马朝气比许三多明白比自己凌厉比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强的单兵素质——看清了就又叹惜,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到这儿来了?谁还能知道荒草深处的钟灵毓秀。

    思路好像回到了原点,不,不是的,老马他们让这里像个家,许三多让这里的生活有意义,成才——班长也许会让这里沾染他的灵气,那这里还有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未知明媚而氤氲,薛林觉得自己终于等到了,等到东风吹皱一池春水。

    ……回忆渐远,回到现在。

    成才并不抵住他亲昵的举动,仰头眨眼镇压即将溢出的眼泪。薛林想这才对嘛,二十三四岁就是“有泪不轻弹”的年纪,孩子心性大人做派,别扭的可爱。

    如果下一秒他不转过来说“抱歉耽误你休息”就好了。

    三十二樱花劫

    第一场秋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放了晴,空气里弥漫着湿湿的气息让人犯懒。五班营房里人气挺足,李梦走后五班又补了两个兵,张越和李晓光,兵龄都在两年上下可以算是成才的同期,性格一个外向一个内向放在一起倒也相得益彰。这天是李晓光的岗,屋子里难得同时有四个人,确切的说是难得看见成才在屋里,哪怕他正收拾行装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其余三个人搬了椅子要开牌局,薛林扬了扬手里的牌拧过身来问:“班长,玩牌吗?”

    “你们玩儿吧,我出去一趟。”成才看了他们一眼没忽略老魏和张越不算太欢迎的目光,但就算不这样他也确实没有加入战局的意思,微微笑了笑便出去。

    等成才出门过了有那么十几秒,原因同一但心情不一处于缄默状态的三人终于有人开口。

    “狂什么?”这是老魏。

    张越咂咂嘴,“薛哥你怎么想起叫他了?你好心人家也不领情啊。”

    这两个同僚的脾气都不算好,可薛林也没打算顺着他们,心里想什么就直说,音调不高但语气坚决:“你们少说两句不行?每次新来了人都得挤兑挤兑吗?”

    老魏炮仗脾气,听薛林这么说眼睛立刻瞪起来:“谁挤兑他了?本来就跟咱们不是一起的。整天神出鬼没的,看人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受得了他?”

    张越眼睛一亮精神也上来了:“魏哥你这么一说我算整明白了,为啥他天天笑干啥都好说话还不发脾气但我就是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可不就是高高在上的眼神儿么?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胡说!别说他不是那样人,他就是那样人你们也不能对班长指手画脚的,还有个兵样吗?”

    “兵样?”张越冷哼一声身子往后靠,似乎根本不愿意接这个话。

    老魏把手里的牌拢成一叠在桌上磕了磕,“薛林,你什么意思?咱俩一起在五班的时间最长,来来回回这么些个人你见过这号的?你还替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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