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饿了,我们洗完澡就出去吃东西。”柳下溪故意曲解清荷的话。
“你说什么?我们住的单间一晚要一千六百八十元!柳大哥你太浪费了,太浪费了!”邹清荷痛心疾首:“啊,我眼睛花么?怎么一个菜就要一百多元一碟?”
“小声点,香港的物价比北京贵得多。”柳下溪捂住了清荷的嘴,餐厅里的目光齐齐地落在他们身上哪。
第223章 阳光之芒-20
(此处接番外《没有墙的空间》,是邹清荷与柳下溪到香港的第二天清早)
邹清荷醒了。
不是睡得够饱的自然醒来,是胡茬儿擦过自己的脸蛋痒痒的。他一清醒立即睁开眼睛就看到柳大哥放大的面孔。只是,柳大哥自己还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哩,显然还没醒来。
揽得太紧,柳大哥放在腰上的大手跟火球似的,把昨天造成的腰肢酸软给烫消了不少。这种感觉倒让清荷想起了一个很有趣的土词儿来:“狗皮膏药。”不由得“扑哧”地笑出声来,却把柳下溪惊醒过来。他睁开亮闪闪的眸子,伸出利齿作势要咬他的鼻头,清荷扭着脑袋没闪开,由着他咬住了鼻头用牙齿轻轻来回划拉了几下再用舌尖舔了舔。清荷的脑袋瓜子立即跟堆了干柴似的要燃烧起来了。
“柳大哥!”清荷伸出拳头来,要捶柳下溪的背。柳下溪的唇舌往下移,卷起了清荷的唇。那双手抱得很紧,清荷的拳头也是伸展不开的。
两人正在胡闹,有人很大声地用拳头捶着门。
柳下溪松开清荷:“柯风来了。”他昨晚吃完饭后打电话联络过柯风。以柯风的意思,昨晚要接他们到他的住处的。柳下溪婉拒,柳下溪知道许萤萤的事情在香港闹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潮,一直受外界肯定同情的风灵草乐队这次完全抹黑,遭到公众铺天盖地的批评。
小报记者们跟猎犬似的到处寻找蛛丝马迹期待着挖掘独家新闻,柯风这此事一定烦得头冒烟了吧。
柯风比他们早到香港两天,他与剧团的成员们一起离开北京的。
许萤萤的案子,在柳下溪他们来香港之前已经移交给香港警方了。就连许萤萤也被转移到香港来治疗。(邹清荷认为香港人很讲究速度,做什么事都迅速着哩)邹清荷用最快的速度起床换衣,回头看了一下柳大哥,发觉他先去了洗手间洗脸去了。
门外果然是柯风。
墨镜盖住了三分之一的脸,顶着黑色的六角形的呢料学生帽(日式的)。一套银灰色的休闲套装(上衣没扣,露出暗紫的衬衣来)配着双枣红色的皮鞋,款式简洁。脖子上挂了条黑色的围条儿,全身上下有着一股在北京时没见过的雅痞的味道儿。
柯风也没说话,取下墨镜,就往里面走。
幸好房间被客房服务生弄得整整洁洁的。想起昨天的事……邹清荷汗颜(昨晚吃完饭回来,发觉房间就被收拾干净了,虽然第一个念头以为他走错房间了。确定房间号码没错之后,让他忍不住红着脸猜测清理客房的服务生会不会嘲笑他们)。
“帐,我已经替你们结了,收拾东西准备去喝早茶吧。”柯风直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外边看。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毕竟这里二十几楼。
“有人跟踪你?”邹清荷负责把两人的衣物收拾好放进包包里面,一边问。
“嗯。”柯风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房间虽然并排有两张床,一张床整整洁洁的,另一张床有两个枕头,被子零乱地推在一边,显然是刚离开床。他看着个子不比他小的柳下溪擦着湿头发从洗卫间出来,忍不住会想:这两人能挤得下这么小的床啊?
齐一峰对这两人的关系描述得比较含糊,柯风并没有往这上头深想。只知道齐一峰提到邹清荷的时候证据多了份暧昧。如今看得出柳下溪与邹清荷的亲昵关系,他们真的一点也不避嫌啊。柯风就算讶异也只在眼角眉梢出现几道皱纹,别人的事他一向不上心。这种事或明或暗总会听到一些。事情真正闹开的话,那怕是风气开放的娱乐界也不敢再收留当事人。
邹清荷绝对不是大惊小怪的人,还是为香港街道上暖暖的冬季吓了一小跳。清晨的鱼白带着股海风儿,也卷起了街道绿化花草树木们的暗香。这儿的植物真好,大多是常绿的,大片大片的洋紫荆恣意地狂放着,整条大街染上了诗画的味道。花坛里的数不清的草本花儿在金边紫苏的围绕下娇嫩地舒展着自我。这些花花草草与树木,冲淡了西式建筑的冷硬。
出了门柯风脸上的墨镜一直没有取下来过,他全身上下涌出一种拒绝人靠近的冷冰冰的气势制止了认出他是谁之后想搭讪他的行人们。清荷扫射了今早的娱乐头条,许萤萤事件并没有把柯风扯进来,柯风身为歌手也许算有点过气。邹清荷却看到街道上的各种广告招牌中也有柯风的身影。经过电视卖场里闪过的广告片里也有他哦,看得出柯风露脸的事做得挺多的,现在还是某一种男性服饰的代言人哩。啊啊啊,看到了某种饮料的广告有他与风灵草乐队的成员,衣服真是夸张啊。最有意思的是一种t恤休闲服的广告灯箱,模特儿是他与木令,这对兄弟在容貌上仔细寻找的话也能看到五官上有相似的部分:比如说嘴型与鼻子细看之下是一模一样的。他们五官上的最大区别点是眉眼儿以及眉眼儿形成的气质绝然不同的。柯风是冷而刚的,他的眼型归纳于“龙眼”那一类,瞪起来很有威慑力,加上浓厚的剑眉使五官有了一股冷酷的味道。他摆着僵而硬的动作,在这个画面中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不协调。一套米色的休闲服白色的便鞋衬得他的肤色更有立体感(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双手插在裤袋里跟神般的傲慢。而木令随便把手臂搭在柯风肩上,斜歪着身子双脚小x型。一身棕色的休闲服到处随意地挂在身上,送给大众一个烂灿朝阳般的笑脸,让人不能不看哩。这两兄弟居然谁也抢走不了他们各自的光彩,在一起调和了整个画面,过重与过轻都给调和了。
这三个人走在路上回头率非常可观啦。
香港的街头是缤纷的,季节性不明显的都市带着永不褪色的春色,路上行人的着装跟百花园似的,容高雅与低俗于一炉。
茶餐厅,一笼笼精致的点心上了桌,邹清荷只有砸舌的份了。美丽的女性服务员居然穿着早就过时的旗袍,那苗条妖娆的身体裹在淡绿为底绣有金黄花朵旗袍里让人的目光忍不住跟着瞟啊瞟的。清荷是正人君子,柳下溪没兴趣,柯风看不上眼,总觉得整个大堂只有他们这一桌纯粹只好这些茶点。
“柳下溪,我根据你给的名单把人约到这儿来的。”柯风吃得不多,吃相斯文,这么看上去他受过很好的教育。用英殖民的语言来概括:“绅士般的教养”,一点也不象玩激进音乐的人。他对食物蛮挑的,一大堆点心中才吃了那么一小点,邹清荷忍不住猜测:肖灵儿跟他在一起想必很辛苦吧。这样的柯风看起来好陌生啊。还好还好,他的眼神依旧流露着寂寞的空洞。
“要谈事情,还是找隐秘的地方谈事情吧。”这么多目光射来射去的,太透明了吧?很不合适谈隐秘的事件。柳下溪挟了只蟹黄水晶包往嘴里送,看到清荷的目光盯在这最后一只上,便把这个放在清荷面前的碟子里,一边道:“你不玩音乐了?”
“啊?”柯风想不到他会问这个:“我答应父母不再玩了。”
“回新加坡?”
“你调查过我?”柯风也觉得自己这话问得蠢。
柳下溪没有回答,他记得自己给柯风列出的名单第一个是与吴英翔通过电话的经纪人。柯风纠正道:william是木令的经纪人。原本是他们兄弟两的,自从柯风失声以后,除了以前签了合同需要覆行的工作之外不再接其他的通告。这william无形之中只负责木令的通告,算是他的全职保姆。
柯风对william这个人没有详细写明,他认为警察也好侦探也好,最好是他们自己来判断一个人。
william是星探,是他挖掘了柯氏兄弟。数年前,柯风只有十六岁的时候带着弟弟来香港度寒假,有一天晚上进了未成年不得进入的酒吧(注:十六岁时的看起来很成熟,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已经成年了)。当时酒吧里的音乐很high很疯狂,有人喝多了破了酒瓶子闹事。结果招来了一大堆警察,柯氏这对未成年兄弟也被带到了警局,是william做了他们担保人。一来二往的大家混熟了,william把喜爱音乐的他们拐进香港歌坛,柯风一出道就夺了一个新人奖,被经纪公司当成重点培育的对象。william最爱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
“是黄金就会发光。”
柯风听从柳下溪的意见,三人进了茶餐厅的包房,吩咐服务员不得随便打搅。
清荷在一边吃得肚子圆滚滚的,他从来不知道光吃点心可以吃撑的。这么多形、色、味俱全的精致点心都是他没见过的……不过,有了昨晚餐厅的经历(被香港的物价给吓怕了,人民币对港币的兑换中港币比人民币还大哩。贵死人了),他努力地不看价格表。
william是中年人,大街上随便可见的那种。初次见面无法相信他是在娱乐圈里混的经纪人,就一普通到极点邻家大叔的模样。虽然衣着还算整洁,可他的气质啊,容貌啊真的没有特色。
第224章 阳光之芒-21
柳下溪在观察,很仔细很入微地观察着这位经纪人。他从william敲着虚掩的门引起室内几个人的注意之后再等柯风对他招手才中规中矩地走了进来,得体的衣着(标准的白领上班一族必备战斗服西装领带皮鞋)自然的动作温和的表情都显示出他是一个有品格的成年男子。他的眼神真的很好,与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色泽通透,跟这样的人相处一定很轻松吧,就象是呼吸之间的空气。
难怪柯风他们会被他带进这个聚光灯的世界,虽然这个人身上不带一点儿华灯的色彩。
柳下溪不是一个能对陌生人迅速热情的人,柯风更是一个无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都冷漠相待的人,清荷虽然想反客为主可是他心里底气不足。
造成的直接后果便是:没人招呼的william,站在房间进门的三步位置僵住了。
柯风在抽烟,使狭窄的空间被烟雾迷绕。他的另一支手掌翻了翻,了解他的william拉了张椅子坐下:“你们是想问木令的事吧。
”他的眼里有一层迷雾,不知道是不是香烟的雾气看上去显得年轻了些似的。
柳下溪开口问道:“你认识木令好几年了吧?他的性格怎么样?我希望你认真回答,他的个性如何有助于我们分析他的行动。”
william谨慎地看了看柯风,见他毫无反应之后把目光落到柳下溪身上,柳下溪把开着的微型录音机放在桌子上,自己准备记录。
清荷也有样学样打开自己特意准备的案情记录小本子认真等待william开口说话。
“木令今年二十一岁。我在木令十五岁那年认识他们兄弟的。第二年他们兄弟以风灵草这个名称进军乐坛,开始唱的是校园歌谣,是柯风自己编词谱曲。乐队迅速走红席卷了新手们的各项大奖……”
“十五、六岁啊?好小!那时我正忙着读书啦。”邹清荷见william话说得慢忍不住插嘴道。虽然打断别人说话极不礼貌的行为,不过,插话有时会增进述说者的谈兴。
“是的。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少女们拥戴自己的偶像是最忠诚的。与歌迷同年龄的歌手们也最了解他们的心声,他们的音乐一出来立即引起歌迷们的共鸣。风灵草这支乐队创造了歌手与fans们的蜜月期,制造了歌坛神话,给歌坛吹起了一股清新自然的风气。一时之间校园歌谣成了时尚,犹如猛烈的龙卷风……”回想起当年的盛况,william的表情灿若年少。
“拔苗助长。”柳下溪加了这位一句进来。
“噫噫噫?”三人六只眼睛盯着柳下溪。
“过早过快过速的成功对心性未定的少年来说并不是件好事。”柳下溪就事论事道。
“也不能这么说。”非常得意昔日塑造新星的william温和地反驳。
“当年的柯风柯岭兄弟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柳下溪反驳。
william一怔,然后无语,看着柯风摘下帽子之后露出的一头标志性的雪白头发与冷淡的眼神,过了半晌才道:“当年的他们纯真地洋溢着对音乐的热情……”几年前的柯氏兄弟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真的错了么?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渐渐住了嘴,到底是什么在他们成长的途中给予了致命的打击?
鲜花掌声是给予他们才华的肯定啊!
柳下溪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在纸上划写着:“你想过没有。娱乐圈的长青树们很少是少年成名的,他们大多数在这个圈子翻滚了十来年才露出头角,这时他们的光华除了耀眼还不容易褪落,一直一直带着眩人的华彩,这光芒引诱着无数少年少女们梦想着这个造梦工厂。少年成名的人何其多,但那星光却闪耀不了几年,很自然地殒落了。你啊,最重要的一点没有教会他们啊。”
“是什么?”连柯风也多嘴问了这么一句。
“做人。做人的道理、做人的隐忍、做人的豁达、做人的良善。最重要的为人处事却没教过他们啊,你这位经纪人这位长者真失职啊。”柳下溪叹息,他不是思想家不是教育者,他纯粹为柯氏兄弟叹息,如此有才华的人终归失望地离开这个梦想园啊。
william的脸色灰白,手掌撑住了自己的额头,不由得自嘲地冷笑了起来:“是啊。”总是在纵容他们,总是为他们善后,总是觉得这几个小鬼顽劣……但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要纠正他们的行为,没有想过如何正确引导他们……小鬼们越来越任性、骄横,越来越大牌、虚荣。的确是自己的责任。
“我不认为是william的错。”柯风香烟刚抽完一支又重新点燃一支。邹清荷实在看不过眼,一把从他嘴上夺了香烟连烟与火机一起丢进碗里然后用茶水淋湿了它们。柯风与william目瞪口呆地看着邹清荷。
“咽喉不舒服还抽烟,你真是人头猪脑!就算你喜欢糟蹋自己也要注意影响不要让我们抽二手烟啊。”邹清荷理直气壮,他早就看不过眼了,一直忍着忍着不要发牢骚的。
柯风语塞。
柳下溪笑了起来:“william,你最初发觉木令失踪是什么时候?从现在算起来他失踪有多久了,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么?”
william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叠纸来,一边忧心肿肿道:“准确算起来,我已经有二十四天没见到他了。唯一可以怀疑的对象就是许萤萤。现在,许萤萤是受害者被警方保护起来见不到她,就算见到了她又不能开口说话也没用,连她这条线也断了。木令跟许萤萤同居之后,常常避开我。那时我也没在意,只以为小情人之间留些空间好独处。可是后来啊,木令变得非常热衷于工作。木令喜欢唱歌却不喜欢音乐之外的工作,以前是能推就推,很少主动接广告。最近几个月以来除了一些能赚钱的广告啊宣传啊,他不再做义演与公益广告。木令原本是阳光型的男孩子,平时喜欢说说笑笑,人际关系非常好。前段时间却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常常无故发火,接了不少工作积累了许多疲劳,反而把知名度贬低了。我不赞成他的作法,连经纪公司也很不高兴,屡次警告过他。他不听,跟着了魔似的。
我开车接送他的途中他总是一上车就睡着了,连跟他说话的时间也没有。我找他的父母打听了一下,得知木令曾经往家里要钱,被他父亲拒绝。柯父说过不会给儿子出钱养女人,要养女人得自己赚钱养。那段时间正是许萤萤丧母的居丧期间,没有接任何工作,那时我认为是两人的生活开支大。木令存钱计划着做什么想让许萤萤从丧母之痛里振作起来。居丧期一过许萤萤复出,就有了《破茧》去北京演出的计划,这计划一启动木令成了男主角。他总算从搏命的工作状态跳出来。我高兴了一段时间,二十四天前,我去他们住的地方接木令,许萤萤出来跟我说:‘木令生病了,要留在家里休息几天。‘我也没在意,想着前段日子木令太累,现在身体出现了问题也算正常。我也不是要推脱责任,当时我有其他的乐队要跟进,不可能把全部心力放在木令身上。”他停顿了一下没有人接他的话题,他只好一个人继续说下去。
“但是,过了七、八天一直打不通木令的电话,也没见木令打电话过来。我去了许萤萤家里找木令,她这才肯说实话:‘木令失踪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震惊之外说不出话来。我责问她怎么不公开这个消息,怎么不报警。她说她有难处,怕消息传出去别人以为她是为《破茧》的演出打另类广告。怕大众知道木令失踪之后这次演出会泡汤。我很生气要报警,许萤萤认为木令会在演出之前回来的,他只是跟她闹小孩脾气。”
“你相信她的话了?”
“嗯。木令的确是会耍小孩脾气不顾大局的人。我虽然相信也私下请了私家侦探调查此事。并把这事告诉了木令的父亲。但是,私家侦探并没有找到木令的下落。突然间木令仿佛就这样人间蒸发了。老实说,我很不安,木令以前就算会耍小性子也不会闹这么长的时间。这样子又过了几天,离演出的时间越来越近,许萤萤过来找我,求着让我出面请柯风出来顶替木令的角色。阿风一直不开口说话,渐渐离开音乐圈。虽然他还在香港覆行以前的一些合约,却不想继续在这个圈子混了。我并不想把他扯进来,可身为娱乐圈的一份子,一般不愿意得罪人,对许萤萤的请求我没有拒绝。我没把木令失踪的事告诉阿风,只说《破茧》缺少演员,他不出声也可以演出角色。
他们兄弟感情一向很好,阿风虽然不善于表达情感却也想与木令再次同台演出,他接受了,然后跟剧团的成员们早早去了北京。在演出的前一天,我给许萤萤准备了两张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的机票,根据许萤萤的吩咐我模仿了她的声音跟在北京的吴经理通了电话,告诉他就要上飞机了。”
“你模仿了许萤萤的声音?用的公用电话吗?”
“是的,后来吴经理还打了几次电话来问过我许萤萤他们的行程。我没松口,一直对他说亲自送他们上机的。”
“你的口供……很矛盾。”邹清荷摇头:“为什么要假装说词让人误会木令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