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侍》分卷阅读4

    第10章 第010 章憨三喜心系病主

    “您是三喜的王爷,就永远是三喜的王爷。”三喜扶住木流凨的手倔强道:“三喜今生,只认主子是王爷,不论主子今后是不是王爷,三喜也只认您这么一个王爷,一个主子。”他抹了把憋红的眼睛,起身道:“小的去讨些药。”

    “别去。”木流凨惨兮兮的笑了一下:“他是不会给你药的。”

    “小的不问敬王要,小的问府上人讨一些。”三喜拍拍胸脯,胸有成竹道:“主子放心,三喜一定将药给您带回来。”

    三喜这孩子,性子忒单纯,看事儿不透彻,未瞧清司马敬华这是明着跟木流凨过不去,木流凨受伤,司马敬华没有放烟火庆祝已经很对得起木流凨,又怎么大发慈悲给他用药。

    三喜去也是白去。

    “就算他真的给,本公子也不用。”木流凨抱着膝盖,目光空空的盯着地面,把心里未说出口的话低声续上。

    后背依旧火辣辣的疼,他虽然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可这等闲气,还是第一次受。木流凨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他木流凨从不是吃了亏不吭声的主,且是个睚眦必报的阴冷性子的人,别人捅他一刀,他定十刀奉还,可如今却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只待他日时机成熟,他定让司马敬华生不如死。

    不过片刻,三喜红着眼睛回来了,低声啜泣着,满目不解:“小的不明白,为什么府上的人都不肯拿药给小的,非要小的去问敬王要,主子,小的不明白。”他可怜兮兮的望着木流凨,委屈不已。

    “本公子得罪他了,他肯给你药才稀奇。”木流凨懒洋洋的解释了一句,宽慰了三喜几句:“本公子不用你担心,这点儿小伤,扛一扛就过去了。”

    “可是……”三喜还是担忧不已。

    木流凨截断他的话,再三强调:“本公子不用你担心,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明白?”

    “明白。”三喜乖乖的应了。

    一张随时都会散架的木床,一件青灰的床单,几个破洞零星在上,连枕头都没有,薄被团成一团扔在床角,床沿三步外就是堆积如山的木柴。

    木流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团薄被,伸了两指将那一团抖了开,扑鼻一阵尿骚味,木流凨冷笑一声,松了手。他转身望着打开的房门外,月光一片清冷,毫无暖意。

    虽早早入了春,可到了夜间,仍旧寒意浓重,司马敬华拿了一团脏兮兮的薄被给他,分明就是侮辱他。

    “还是要找到公桃花他们才行。”木流凨低声轻叹。

    “主子!”三喜兴冲冲的闯进来,怀里抱着褥子锦被,一见木流凨立即兴奋道:“主子,这被子摸着舒服,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呢,主子闻闻看。”不由分说的把一团锦被凑到木流凨怀里。

    木流凨无奈,闻了闻,笑道:“的确有股香味。你来做什么?回去。”

    “三喜不回去,三喜来给主子送被子,主子是王爷,这么好的被褥,只有主子才配,三喜只是主子的奴仆,小的配不上。”三喜憨憨的一笑:“小的给主子铺床。”

    木流凨一把拽住三喜,定定的看着他,眼尾虽挑着几分笑,话说的却格外冷漠:“主子的话,你敢不听?”

    “主子。”三喜一时惶恐,跪地道:“主子,您身上有伤,受不得凉,敬王对主子不好,可小的不能看着不管。”

    “你想管?可你管不了。”木流凨负手道:“你站起来,赶紧回去。”

    “小的不回去。”三喜倔强的抬头看他。

    “哟,主仆二人,这是怎么了?”司马敬华装模作样的关心问,话里掩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

    “敬王大驾,真令小王惶恐。”木流凨挑着眉峰,冷冷着瞧司马敬华,他人未笑,偏一双眼满含笑意,果然一双会笑的眉眼,淡淡道:“没什么,这小子非要与本王同榻而眠,可本王什么身份?岂是他想,本王就能准许的。”

    司马敬华瞧着木流凨的眼睛失了神,见他嘴唇一翕一动,但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木流凨察觉了司马敬华的异样,轻蔑的回视着司马敬华,无耻又直白道:“敬王这是干什么?如此盯着本王,莫不是真的看上本王了?”

    “呸!贱胚子!”司马敬华恼怒不已,抬脚踹了三喜一脚,骂道:“你个死奴婢,多少人想要本王赏赐,偏偏你不懂得享受,到这里干什么?来看你这个不要脸的主子是吗?”他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木流凨,朝木流凨啐了口吐沫:“贱人!本王早晚毁了你!”

    第11章 第011章三喜救主遇贵人

    “主子才不是贱人。”三喜畏惧的缩着脖子,不住的小声争辩。

    司马敬华火气不知怎么的噌噌上涨,暴跳如雷的提着三喜的领子往外走:“你给本王滚回引凤院,若你再敢来这里,本王敲断你的腿!”

    “毁了我?”木流凨盯着门口,盯着司马敬华离开的方向古怪的笑了一声,这一笑,仿佛止不住般,笑得癫狂起来:“他说毁了我?司马敬华要毁了我!”眼泪都笑了出来,却在以为他会笑抽过去时,笑声戛然而止,他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乱了的发丝,阴绝之色浮于眉间,轻声吐息道:“本公子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毁了我的。”

    翌日,天才蒙蒙亮,三喜便早早起身,偷偷摸摸的去了柴房。

    柴房的门未关,三喜悄悄的走进去,见木流凨侧卧在木床上,身上也没有盖件御寒的衣服,他心里有点难受,解了外衣,蹑手蹑脚的盖在木流凨身上。

    木流凨还没醒,三喜便蹲在床角,嘻滋滋的等着。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却睡着了,瞌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起身看木流凨,却依旧纹丝不动,睡得死沉。

    “主子。”三喜晃了木流凨一下,木流凨整个人软趴趴的伏在了床上,唇角泛白,双颊带着可疑的红晕,三喜心里一惊,估摸着大抵是受了凉,发了热。

    三喜心急如焚,转身跑了出去。

    司马敬华心情不好,脸上郁积着不快,胃口也跟着变得糟糕,一顿早饭下来,索然无味,他放下手中的粥碗,郁郁的叹了口气。

    抬眼撇见一道人影兔子般朝他跑来。

    “王爷!”三喜跑了进来,脚下连个停顿都没有,嘭得一声跪在地上,低声下气道:“王爷,不管我家主子怎么得罪你,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求王爷大发慈悲,救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身上有伤,又发了大热,若不及时救治,怕是要有危险了,王爷,王爷,求您大慈大悲,请个大夫给我家主子瞧瞧吧。”三喜心如火焚,语无伦次的连他自己都不知说的什么,只一个劲的求司马敬华能发一回慈悲。

    司马敬华一扫方才的阴郁,心情顿时大好,饶有兴趣的问三喜:“李独遥怎么着?发大热了?”

    三喜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还没死吧?”司马敬华又问。

    三喜用力摇了摇头。

    司马敬华事不关己的叹了口气,薄凉道:“既然没断气,你找本王干什么?不就是发大热了吗?扛一扛就过去了,不用担心。”

    三喜一听,眼珠子都气得通红,半晌憋出一句话:“你见死不救!混蛋!”

    嘭得一声,司马敬华一掌震翻了桌上的碗盏,恨声恨气道:“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居然敢顶撞本王!来人,掌嘴二十!”

    三喜还不及反应,不知从哪儿来的大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干净利落,赏了他不多不少二十耳光。

    那汉子用劲极大,打得三喜嘴鼻冒血,头脑昏昏涨涨的,视线模模糊糊,带着重影。可嘴里挂念的依旧还是他家主子:“求王爷,大慈大,悲,求王爷……”

    三喜被这二十耳光,彻底打懵了,那汉子一松手,身子便软在地上,他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求饶道:“是小的,错了,求,王爷原谅,求王爷慈悲,救,救我家主子,王爷慈悲……”

    “慈悲?本王的慈悲,李独遥他无福消受。”司马敬华冷笑,对三喜的求饶视而不见:“行了,做好一个奴婢的本分,这才是你该做的。”

    “不,不是……”三喜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脑子里仿佛被掏空了一样,空洞洞的,只下意识的求饶:“王爷慈悲,王爷仁善,王爷救救我家主子,王爷慈悲,王爷仁善……”

    三喜翻来覆去的念着这几句话,念得司马敬华不耐烦起来,直接把快要爬到他脚边的三喜一脚踢了出去。

    “大清早的就这么大火气,是给我看的吗?”一道满带疏离的声音缓缓响起。

    三喜模模糊糊的瞧见眼底闯进一双白鞋,鞋是白绸,鞋面绣着祥云,是富贵人家才穿的起的好鞋。三喜愣愣的怔了一下。

    只听见司马敬华满含笑意的声音,缓缓应答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本王府上,有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不是吗?怎么着,难道你还认为我是杂种?”那人本来温吞的话语瞬间充满寒意。

    三喜觉得,拜托此人,他家主子有救。他艰难的抬手,扯住他半点袍边,还不及求救,便听到头顶传来嫌弃的声音:“喂,小子,你弄脏我衣服了。”

    第12章 第012章司马弗琢救正王

    三喜愣愣的,顿时又觉得自己似乎求错了人,但还是下意识的不肯放过任何求救的机会:“求你,救救我家主子……”

    司马敬华望着已经昏厥过去的三喜,气愤道:“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混账东西?”白衣人嗤之以鼻,凉凉道:“如此忠心护主的混账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

    “弗琢……”

    司马敬华一开口,就被司马弗琢轻声慢气的打断:“我不想与兄长玩那些弯弯绕绕。”他抬眼轻飘飘盯了司马敬华一眼,开门见山道:“来此,我只有一个目的,李独遥在哪里?”

    “你找他?”司马敬华疑心重重道:“有事?”

    司马弗琢不屑一笑,语气越发有些随意:“王兄为何对第一次才见面的正王如此仇恨?莫非,王兄心中所属真是凤澜国的李宜迟?”他狡黠一笑,自摇了摇头,笑不露齿道:“我可不信这个说辞,不过,那可就奇了,王兄既然看不上正王,为何又染指于他,既然染指了,又为何如此苛待他,总该有个缘由吧?”

    “缘由?什么缘由?”司马敬华幽幽道:“一个连凤澜国王室都抛弃的弃子,他有什么资格得到本王的赏识,更何况,他本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礼仪之辈,如此,本王更无需顾念什么。”

    “王兄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想必我要带走李独遥,王兄也没有什么意见。”司马弗琢理所当然的望着司马敬华,眼中虽带着询问之意,更多的却是肯定。

    “你要带走他?理由呢?”司马敬华毫不相让:“主上把李独遥安排在本王这里,那么李独遥一切行踪都需要经过本王的同意,否则……”

    一柄刀突然架到脖子上,司马弗琢瞬也不瞬的瞟着司马敬华,似笑非笑的问:“否则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司马敬华怒道:“你居然为了一个不要脸的人威胁我!”

    “弗琢不敢。”司马弗琢气定神闲的笑了笑,从容自若道:“你看这把匕首,王兄不觉得它与其他匕首有所不同?”

    鼻尖萦着一股幽香,司马敬华低头瞧了瞧,也只瞧见一小节匕首柄,微恼道:“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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