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心中有些发凉,但她还是以眼神制止了乔楚诗继续说下去,她再叩首,“全凭王爷做主。”
见她没有催促慎郡王早日行事,其他人也不好催促,待其他人告辞,慎郡王也离去后,胡仙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
她麻木的洗脸洗脚,木然听周婶欢喜说着这次仙仙一举成名,鸿宾楼重新兴旺是迟早的事。
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也没有,她没有睡着但也不想睁开眼睛。她任凭自己的思绪的在一片空茫中发散,不去理头绪也不猜结果,她的整个心都在浑沌中。
第二天,胡仙仙早早起来去郡主用过的小小厨房准备早餐。准备好之后她问阿绿,王爷和老王妃在哪儿用早餐。
阿绿说慎郡王已出门去请为老王爷办祭礼的前国子监祭酒葛培栋。而老王妃已去城隍庙上香。
胡仙仙只得又问其他客人可否用早餐,出去问了一圈,阿绿让胡仙仙把早餐送往秋阳阁。
秋阳阁中只有岑载道,乔楚诗和周管家在,周管家一见胡仙仙就苦笑,“好你个黄毛丫头,竟然骗得我团团转。”
胡仙仙将皮蛋瘦肉粥先送于周管家面前,“周伯伯,你既已知道真相就应该知道仙仙的苦衷了。你要想惩罚仙仙,仙仙也无怨言,可惜倒让那伙土匪高兴,丢了郡王府的面子。”
周管家哼一声,“你是见王爷没怪罪下来才敢这么说。幸好我一回来又接着去了宜州,要撞在了王爷气头上我这把老骨头就算完了。”他边吃边摇头。
胡仙仙紧接着把绿豆糕和红枣枸杞银耳汤端到岑载道面前,再将荷叶莲子羹端给乔楚诗。
她侍立一旁听三人慢谈闲话,岑载道问起周管家这小花园是何时修的,怎么他出外云游一年多就隔出这么个园子。周管家说是他刚出去云游不久,就由他师弟曹备道提议修的。
“曹备道他懂什么”岑载道将碗重重放下,随即又觉不该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师弟的不是,“曹师弟长于医术,这风水之学他是一知半解,也怪我没交待他不要随意动王府的布置。”
周管家问:“这小花园不好曹道长说是按阴阳图形来修的,并且属阴的那半边园中多栽白杨、垂柳、槐树,正是夏日解暑纳凉的好去处。而这边属阳的正可在秋高气爽之时赏菊饮茶,并可多吸太阳正气,到冬天能抵御寒气相侵。”
岑载道听得直摇头,“贫道无话可说,真已无话可说。”
乔楚诗听得忍俊不禁,“曹道长是哄你们玩儿吧谁说按阴阳图形建个园子就能纳阴聚阳这秋阳阁还罢了,虽说没什么好处,但景致还好也不损运势。”
她指指夏阴阁那边,笑出声来:“那倒确实是个纳凉的好地方,三伏天都会有一股寒气。只不过这寒气并不是纯阴冰洁之寒气,是怨魂聚结的郁气。”
岑载道说:“这阴阳形的小园还是个漏福寿,损运势的所在,因为这两半园子各有小门通外面的大花园,里面又有两个小门互通,是把王府本来的荣贵正气尽吸于此处。王爷会一时觉得呆此处身心舒畅有万事皆能自己掌握的满足感,但久而久之会……”
“会固执自负,阴狠猜忌”胡仙仙脱口而出。
周管家忙向四处看看,又说:“唉,你呀,还好没什么看不清根底的人在这儿。”
乔楚诗皱眉说:“王爷确实不如从前能听从劝告了。”
众人一阵沉默,胡仙仙请一个小丫鬟收了碗筷后在秋阳阁与夏阴阁之间转了几次。她返回秋阳阁时问岑载道:“岑真人,这风水不好能改吗”
岑载道笑问:“胡姑娘还懂改风水”
胡仙仙说:“并不懂。只是我想,风水之说并不该是花花架子,得有些实在用处才行。我方才见这小园竟无排雨水之处,而因砖墙与外园隔开要流到外园也不行。”
周管家点头说:“夏天暴雨的时候是要积好几天的水。”
胡仙仙左右望望,“这园子本就不大,再隔成两边要挖沟挖井的空间也不够,也不雅观。不知能不能引艳彩轩外面芦苇荡里的水来将这儿变作个小岛”
周管家说:“这不难啊,围着这小园挖护城河似的挖一圈小沟就行。到时候在沟里设几个石汀步,涉水入园,王爷还会觉得更有趣。”
岑载道摇头,“水聚阴气,更惹怨魂。你说的只能解决排水问题。”
乔楚诗却说:“倒也未必。那边芦苇荡湿地的地下水是可通江河的活水,引水绕此园一圈,水又复归芦苇荡中,终归江河湖海。如此循环往复,阴阳和合流转,不聚气吸气,也不散气损气,只有幽深园林的清雅静逸。若是于沟中植上莲花,更可令阴气变为清气。”
岑载道自己绕园走一圈,回秋阳阁坐下后说:“等王爷回府我便与他商议此事。”
几人又说些朝中风云人物的逸事,胡仙仙尽力去听明白,到午饭时又为他们做了午饭。下午之时她求周管家给她两锭银子,两个时辰出门的时间。
胡仙仙出门后去找高家村跟来的那伙人,很快就在隔王府两条街的赌场里找到了见她就要流口水的那个大胡子高有山。她扯着他耳朵拽他出来,还让赌徒以为是他老婆找来了。
“别揪,别揪”,他哇哇乱叫,“还没过门呢。你也太狠了!你在王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哥几个手气背,欠了一屁股债了。”
胡仙仙放开他,“别瞎嚷嚷,我给你送钱来了。”
高有山两眼都放起光来,“在哪儿呢我们彪哥都发火了,传信来说要烧你的鸿宾楼呢。还是叶三当家的说相信我能捞着一大笔钱,才没动鸿宾楼,也没让我回去。”
胡仙仙听得心“咯噔”一声,听到他们没动手才松了口气。她递出一锭银子给他:“山哥,这可是足十两的银锭,你别让其他人知道,快拿着。还有呢,大钱暂时还没有,但很快就会有!”
她又掏出一锭银子:“这锭银子你换成铜钱跟大伙儿分了,再请些小地痞来这王府周围唱歌谣。”
“唱歌谣唱什么王府的人大戏都听得多了,还稀罕听歌谣”
“你别管,只听我的去办事。”她又拿出一张纸:“让他们照这上面唱,你先记熟,好教他们。”
高有山拿着纸颠来倒去,“我不识字啊。”
胡仙仙长叹一口气,正要说话,忽见有个人影晃了一下,她忙拉着高有山走回他们住的小客栈。她关上门,烧了那张纸。
高有山被她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你烧了干嘛到底唱不唱”
胡仙仙又摸出一个小玉佩递给高有山:“山哥,这玉佩也还值点钱,你拿去当了。请你立刻带人去城外等着,我一出城你就让人来劫持我,不管我是一个人出城还是和一群人出城,都来劫持我,行吗”
高有山摸摸头,“咱们不是一伙的吗”
胡仙仙收回玉佩,“你到底听不听我安排”
高有山抢回玉佩,“听,听。”他见胡仙仙要走,忽然说:“我才想起件事儿。彪哥没动你们鸿宾楼里的人,他把赶车的那小子抓了,拷问他你到底有没有佛宝。”
“栓子哥我就只是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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