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鸳相抱》分卷阅读24

    “我也并不比你好到哪里去,刚出泉城便失了他们的踪迹,至于原因,恐怕就要请教二叔了”。

    苏严曲此时已经爬起了身,就那么在地上坐着,依然桀桀的笑个不停,倒是没用问就自己开口了。

    “你现在也尝到了心爱之物被人抢走的滋味了吧?感觉如何呀?你猜对了,周孟是我叫来的,只是没想到他来的这么是时候,别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他的弟子们都找不到他,但是我能找到,他的底细我太清楚了,从小时候起,每次吴月荼来泉城他都要跟着,结果怎么样?看来看去还是看丢了吧?我只是告诉他常家的小子长的越来越象吴月荼,他就巴巴的跑了来,人有了弱点就好办的多,你当年跟着他跳悬崖时我就觉得不对了,也活该他是吴月荼的儿子,我虽然失去了一切,你也注定一辈子都别想再找到他,怎么样?恨死我了吧?但是,你却不能杀我,哈哈哈哈”。

    苏严曲刺耳的笑声让苏昭的握刀的手微微颤抖,手比头脑的反应更快,手里的刀已经抬了起来,刀尖直指苏严曲的咽喉而去,眼看刀尖就要碰到苏严曲皮肤时“啪”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打在了刀尖上,刀就这么擦着苏严曲的皮肤而过。

    “谁?”苏昭此时就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容不得丝毫侵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一点青风在眼前打了一个旋,一个青衣男子落在他们面前

    “既然祖制是不许噬亲,你又何必为了他背这么个难听的罪名,有理由杀他的人有的是,苏严曲你记得”说到这里他竟微微的笑了“到了阎罗那里记得说,杀你的人叫常林”重剑轻轻一划,苏严曲那还想说什么的喉咙发出嘶嘶的声音,然后连嘶嘶声都没有了。

    “常林”倒是毋丰先反应了过来。

    虽然气质完全不同,但细看那眉眼和他的名字苏昭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小容的哥哥吧,你怎么在这里?”

    常林蹭了蹭剑尖上很少的一点血迹“君不知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现在除了小三,我还需要去管谁呢?”

    不存在了?就这么不存在了吗?所有人皆愕然“不是十一月初一的吗?”

    “他等不及去投胎”。

    “你什么时候到的?”

    “那个老家伙喋喋不休的时候,难道我紧赶慢赶的赶过来就是来听他炫耀如何算计我弟弟的吗?都进来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吧”说完转身奔正屋而去,毋丰见过很多状况下的常林,但象今天这么阴冷还是第一次,而这一切都因为他的师父,他不免踌躇了。

    苏昭还在院子里站着,手悄悄的在怀里摸出昨天才削好的木头小人,傻傻的笑着的样子真的是既象猪又象猴子。

    与此同时的清屏山上,离开了两个多月的莫文阳匆匆而回,但物是人已非,他也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属于常林的传奇。

    与此同时的清屏山上,离开了两个多月的莫文阳匆匆而回,但物是人已非,他也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属于常林的传奇。

    小十二麦中很高兴终于抓住一个人可以让他说说常林的故事了,他这些天都憋坏了,那一场比试清屏山上的人几乎都到了,往往一讨论起来一堆人在说,现在虽说莫文阳的神情憔悴了些,但他也没有把这些话留到明天再说的意思,索性莫文阳看起来也没有赶他的意思,于是兴头头的从头道来。

    那天是八月二十六,毋丰在几天前已经起身去泉城了,常林那天原想着和麦中一道去后山打猎的,谁想刚打开院门就看见守山门的一个小童狂奔到他们面前,多亏常林抓了一把,不然那孩子收不住脚就要直接撞到他们身上了。

    那孩子大张着嘴显然是要说什么,但嘴里出来的只是呼呼的喘气声,常林很有兴致的看着那个孩子“是不是看见妖怪了?”

    那孩子使劲摇头,常林继续问道“那看见的是神仙?”

    麦中见那孩子也被逗的差不多了,急忙解围“你别着急,先喘口气再说”。

    那孩子狠咽了口口水才断断续续地说出话来“那个,师伯……找的……那个……君不知……来了,我已经……禀报了掌门师伯,掌门师伯让我来禀告常师伯”。

    “哦?到哪里了?”

    “您去正殿瞧瞧吧,这会儿大概该到那了”。

    “哦,他倒是心急,稍等片刻”说完转身回屋去了,片刻后拿了一个瓷瓶出来,在手里转了转放进怀里。

    “是解药?”麦中试探着问。

    “是”。

    “你就放在屋里不怕他来偷?”

    常林笑的愉快“以他的自负,怎么可能来偷呢,象今天这样直接来夺才对,走吧,去看看吧”。

    常林在前面走的气定神闲,麦中原本还有点惴惴不安的,此时看着常林的样子,他的情绪倒是安抚了下来,惟独跟在他们后面的小童一直在哗哗的不停淌汗,一路上有不少人站的或远或近的看着他们,看来消息传的很快呀。

    穆原原本漠然望着君不知的目光现在也变的有些凄然,如今的君不知已经不负当年的神采,曾经的君不知自负、好战倒也磊落、洒脱,小眼睛永远闪着算计的光芒,即使是个小人也算是个真小人,三年过后的君不知他几乎认不出来了,干瘪、瘦小,脸上和露出的手臂上都有一些抓痕,虽然细小,但抓的很深,有殷红的血渗出来,还有的地方已经结了痂,在椅子上坐的也极不安稳,动来动去的,神情甚至有些凄惶“常家的小子到底敢不敢来,要是敢耍我老人家,别怪我血洗了你清屏山”。

    “师伯好大的火气啊,可是怪小侄没有登门拜望啊”远远的声音传来,听着倒是越来越近“这可怪不得小侄,师伯不肯给小侄这个机会啊,无奈只得出此下策了”这时人已经到了门前,脸背着光,只能看到一个青色的轮廓,还有手里抱着的那把重剑“小侄对师伯思念的紧呢”。

    君不知轻嗤“果然是他的儿子,连这把剑都给了你”。

    “师伯肯认小侄真的是太好了”常林也没有进屋的意思,就在门口歪着,从怀里摸了那个细细的瓶子出来“要说这个药还是我小时候贪玩配的呢,本想让小容儿试试的,结果被我娘发现后几乎被打死,想来当时他们带走这个时心里也是凄惶的很,躲到那么荒无人烟的地方都躲不过,不知道师伯拿了那本画梁春可有什么用处吗?”

    “小子你明知故问,不过师弟也太固执了些,什么都不肯说”他说着又挪动了下身子,他身后有他带来的六个人,从头到尾都不动无声,类似于能站立的尸体。

    常林抬头看着天空,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曾朦胧的金色“就算我爹说了,师伯可会信?会信听起来那么可笑的原因?就因为没练那最基本的出世,结果就不能练画梁春?”

    “说的不错,老夫自然不信,要不是验证了那上面的注解确实是师父的笔迹没错,老夫到现在只怕也不能相信”君不知又在身上抓了两把,说话的口气已经有些不奈了。

    “那就是了,师伯今天既然来了,我今天就用摘星楼的功夫向师伯领教一番,也好让师伯指点一二,不过,师伯这个样子也着实难看了些,小侄的解药就算见面礼好了”。

    瓶子被抛出的瞬间,从各个方向传出了含义不明的各种惊呼声,在这一片惊呼声中瓶子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君不知的手中,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哼哼,小子,老夫欣赏你,够狂妄,可是老夫可以相信你吗?”

    常林耸了耸肩“你可以不吃,不过一会败了可不要说小侄胜之不武,占了老人家的便宜”。

    君不知默然片刻,又在身上抓了两把“好,且不管是不是计策,我老人家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怕你个小子算计了不成”说完拔开瓶塞倒出里面一粒赤红的药丸出来,在手心里转了转就扔进了嘴里。

    常林嗤笑“师伯的意思其实是,今天如果拿不到解药,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吧?让师伯受苦了”。

    君不知听了常林的话也没生气,倒笑的花枝乱颤起来“真是奸猾,不过,你如果赢过了我,摘星楼的楼主还是姓常的”。

    常林听了这话收起了从开始就挂着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冷然的站直了身体“姓常的二十年前能弃之而去,二十年后也照样不在乎,君楼主觉得可以了吧?不如请吧”。

    君不知从他一直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夕日的神采马上就回来了“想不到你居然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也罢,该了的也终究要了了,端看你学到了常师弟的几分”。

    他与常林一前一后到了院中,他带来的人和清屏山的众人自然也是鱼贯而出,散立在了各个角落,但摘星楼的人还是自然的和清屏山的人保持着相对合理的距离。

    但凡有点经验的人都凭经验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使劲擦擦眼睛,生怕少看了半招一式的。

    常林把剑缓缓的抽了出来,直直的望着君不知,君不知的小眼睛转了转,从衣袖里掏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出来,匕首上并没有套子,他就这么放在衣袖里也太放心了些,他在手里掂了掂自己的匕首,又看了看常林手里的重剑“想不到还有用到它的这一天,说来他们也许久没有遇到过了,当年它们可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师伯果然是老了,话多的很”剑尖往前一送,两人战在一处。

    说到这里麦中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就着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对于对面莫文阳的反应极为满意,让莫公子发怔岂是那么容易的,精神抖擞的又开始了叙述。

    如果以前有人和他们说比武也可以这样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如今在他们面前的两个人,明明可以看的出是在以性命相驳的,但他们的动作却象被什么拉住了一般,缓慢而沉重,哪怕一根手指的动作都能让他们看的清清楚楚,就如同他们所在的空气都是粘稠、有重量的,并且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一样。

    呼吸愈发困难了,吸进的空气刮的喉咙生生的疼,已经有年纪小的弟子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麦中有心要过去看看,脚下却无法移动分毫。

    君不知虽然年老,但跳跃躲闪倒比常林来的更灵便了些,瞅准了常林的空隙就会一匕首刺过去,麦中紧握的拳头里都是惊出的冷汗,常林一把重剑大开大阖,每次看似危险却也都化解了,也只有穆原和鲁白、麦中几个人注意到了常林的左脚,他始终没有动过一步,而且他面临的危险也越来越小,君不知能找到的破绽也越来越少。

    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麦中只觉得眼前都模糊了,看到的东西渐渐出现了重影,常林和君不知的身影也模糊着,从一个变成两个、三个、很多个……直到一句冷冷的话语炸雷一般响起。

    “花老希望能饶你一条性命,但有些仇是报的”。

    “师父?他没死?他在哪?”声音穆然凄厉,再看时君不知手里的匕首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却没看到那把匕首是何时不见的。

    “他当然没死,但是知道不知道对你来说都一样了,因为你要死了,死于你心心念念的画梁春”。

    君不知眼看着常林的左手扫向他的咽喉,明知道是虚招,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就向旁边躲去,而那只右手已经拍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待众人再抬头凝神看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只有一个青年漠然看着脚下一个干瘪的尸体,尸体的眼睛还睁着,遥遥的不知望向哪里。

    当下摘星楼的人见他们楼主已死,并没有任何表示,手脚麻利的收拾了尸体就很快离开了,当天夜里常林在月虹轩里仅留下了两句话就不辞而别,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他们啊?”麦中喝茶叹息。

    莫文阳静静的看着外面一点点逝去的阳光,难道就此就错过了吗?一错身的功夫一切已经都从指缝中流走,再回首人已远、花已逝。

    在莫文阳听小十二说着常林的故事的同时,泉城苏家的正厅里常林正闭着眼睛听苏昭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周孟带着常容向北方去了,以苏昭的脚力也只到城外就失了他们的踪迹。

    “想来周孟当年以治病的名义,收集了天下无数药草,单单治病又如何用得了那么多了,他当时就存心打起了沉醉的主意了吧,亏他作为武林盟主还一直记挂着早就作为禁药被禁止了的沉醉,真真是用心的很呢”。

    毋丰愕然抬头望着冷厉的常林,随即低头默然不语,那终究是把他养大的师父,虽然现在常林口中的这个人,和他以往认识到的如此不同,如果一切真如苏严曲所说,在这件事上清屏山要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常家兄弟和苏昭呢?小容现在又如何了?

    秋风吹拂着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蔓,发出沙沙的声响,藤蔓不断的被扯动,但依然牢固的紧紧的抱住了大树,伟岸是一种力量,柔韧有时也是一种力量,能懂得利用身边的资源也是一种智慧。

    安城最大的西龙茶馆里,每天最不缺的谈资,大到婚丧嫁娶,小到杀人越祸,无一不可充做谈资,类似于门派争斗、寻仇报复等等更是下饭的最好咸菜。

    最近江湖上又纷纷扰扰起来,喝茶的人几乎比平时多了一倍,而且声音一个比一个高,要是说私房话那谁到茶馆里来啊。

    一楼靠里的一张小桌子旁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矮矮胖胖的正低头抿着小二刚送过来的茶,他对面一个穿着深绿色衣服的年轻人则在吃茶点。

    胖子放下茶盏“兄弟,听说了没,无极门已经和东山的人结盟了”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穿绿色衣服的赶紧把嘴里的糕饼咽下去,两眼都在放光了“听说了,这个方啸尘被苏家大公子揭穿了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勾结了东山,还真是想不到”。

    胖子鄙夷的撇撇嘴,声音更高了“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他不赶紧找人帮忙,难道还干等着清屏山和苏家去找他们的麻烦不成,说也奇怪,早就有人说,方啸尘做出此等不义之事,清屏山作为正道领袖怎么也得有点反应,这都两个多月了,清屏山和苏家居然放任不理,是何道理?”

    旁边桌子忽然伸了个脑袋过来,那脑袋比胖子的脑袋只大不小,但眼睛却只绿豆一般大,还眨的格外迈力“二位还不知道吧?”看见两个人好奇的眼神,他的小眼睛一下从绿豆变成了黄豆,居然还出现了精光“我表弟就在清屏山上,听他说,现在就只鲁白鲁大侠在清屏山上,穆掌门和毋大侠、麦大侠他们都不在,听说是一起走的,有一个多月了”。

    “哦?难道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气氛更加热烈。

    今年果然是个好年景,不寂寞啊。

    泉城苏家如今的管家苏代是老管家苏世之子,从小和苏昭一起长大,如今拖家带口的从乡下的田庄里赶过来,还没完全熟悉,苏昭就把整个苏家丢在他的手里不知所踪了,害的他紧张了整整一个月,生怕苏昭不在会出什么问题,索性苏昭处理的还算干净,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天他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另人忧心的事情,毋丰当天告辞离开,据说是要回清屏山商议一下,另外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公子说他叫做常林,他也很快离开了,当天夜里修罗一样的苏昭手握冷眉刀亲手杀了苏严曲手下的十三人,然后就把苏家丢了给他也走了。

    他隐约地也听一些当时在场的家人提到过当时的一些事情,才知道苏严曲是常林杀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他的兄弟,就是和公子一起坠崖的那个人,这中间的过往又岂是一句两句可以说的清楚的,何况那位小公子如今不见了踪迹,他寻机会对那些嘴巴快的责骂了几句,也再没有人说这些有的没的。

    如果再有什么让他慨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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